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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在花凋謝前……

留善影 | 2020-12-21 09:00:02 | 巴幣 2 | 人氣 243

原創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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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你訂購的不凋花系列—永恆之愛。」
  我把製成品放到檯面上,那是一個用玻璃罩罩著的裝飾品,裡面是根部互相交錯的紅玫瑰和粉玫瑰,花的周圍用繡球花作點綴,底下是小型的LED燈,以及一對小小的公仔,兩人的臉上都是笑著,看上去非常幸福的依偎在一起,兩人背後還用黏土做了一個小小的心型板。
  「嘩!好漂亮!」客人把玻璃罩拿起來,左看右看的,看來是十分滿意,說︰「你的手真的很巧呢!」
  「謝謝誇獎。」我微笑的回答。
  「我可以請你一個問題嗎?」
  「什麼?」
  「為什麼當初會選擇開不凋花的專門店?」
  「為什麼…嗎?」
  「啊、不是想要挖苦你什麼的,之不過,這行業雖然說不是冷門,可是也不是很熱門,一般人就是開這種店,可是當中也會賣其他的東西,有些甚至是會格仔店來擺賣。像你這樣全職賣不凋花裝飾的,還真少見呢。所以就想說,會不會有什麼特別原因。」
  我偏頭想了一想,看著面對玻璃罩裡的玫瑰花。
  「很可惜啊……」我低聲把說道。
  「可惜?」客人疑惑地問。
  「花原本綻放生命的時間就非常短,長的只是幾個月,短的只是一個夜晚。有時候都還未來得及欣賞,就消失在黑暗之中。」
  「唔…的確是這樣。」
  「所以我就一直在想,有什麼方法可以讓它們可以在世界活久一點,讓大家都知道它們的美麗,然後得知不凋花藝術的存在時,不知不覺間就開始研究起不凋花了,還愈來愈著迷了……吧。」
  話音落下,客人看著我的臉呆滯地看著。
  「怎麼了?」我問,是我的臉有什麼沾到了嗎?我出門之前還特定檢查過的。
  「啊、不,只是覺得…怎麼說呢……」客人支支吾吾的說︰「理由我是覺得很好,可是…剛剛你的臉……」
  「我的臉…怎麼了?」
  「就是有點…恐怖…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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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一彎月牙在天邊靜靜地掛著。秋蟲的獨特聲在晚上顯得十分響亮,柳樹在路邊靜靜地垂著枝條,月亮的銀亮照在上面時,蔭影罩著蜿蜒的野草叢叢的小路上。沿著小路走去,一座看起來很老舊的房子佇立在小路的盡頭。
  房子裡的牆壁都泛黃了,而且櫃子、桌椅都蓋上一層厚厚的灰塵,光這樣看來好像沒有人住在這裡。但是,在二樓的某間房間,是燈火通明。
  一位少女躺在潔白的床上,手和腳都被粗繩綁著,嘴巴貼著一張棕色牛皮貼紙讓她無法講話。她的表情十分驚慌,似乎下一秒就會哭出來,因為在面前的是另一位跟自己年齡相若的少女。
  跟她的情緒相反,那位少女安靜地坐在桌前不知在看什麼書。不一會,她拿起桌上的小刀,刀面在燈光照耀下泛出美麗的光芒,這讓床上的人恐慌地搖搖頭,似乎在向她求饒,然而因為嘴巴被封住,表達的聲音都只有「嗚嗚嗚」而已。
  「不用緊張,我是念醫科的,對於人體構造非常清楚,絕對絕對,不會把你美麗的面容弄壞的。」她走到床邊,掐住對方的下巴,讓她與自己的眼睛對在一起,微微一笑,說︰「而且,你不是說,很想知道我的一切嗎?那你現在為什麼要那麼驚慌?」
  「嗚嗚嗚!!」
  少女把刀面貼著自己的臉頰,像是在感覺刀面帶給她的冰涼感,淡淡地說︰「唔…果然還是給你打一枝麻醉劑吧,不然那個表情會停留在臉上,那麼美麗的面容就會糟蹋了。」
  聽到這裡,床上的人更加激動地掙扎,無奈的是,繩子綁得太緊,根本掙也掙脫不開。
  「唉……你啊,跟其他人都是一樣的。口口聲聲說想要了解我,知道我更多的事,結果,每個、每個、每個人知道真正的我之後,都是這副德性。為什麼你們都要欺騙我?我就那麼好騙嗎?」少女嘆息的說道。
  聞言,床上的人連連搖頭,可是少女卻一眼都沒看她,只是淡然的轉身在旁邊的抽屜翻找著。
  「該說你是太天真還是愚蠢呢?我們交往之後,你不單偷看我的手機,還偷聽我和朋友講話,偷翻我的包包。你該不會都以為我沒發現吧?」
  本來在掙扎的人瞬間安靜下來,臉色十分複雜,不知是在驚訝對方的聰明還是懊惱自己的計劃敗露。
  「你真的很漂亮,就像是我小時候玩的那個小玩偶一樣。在第一眼看見你的時候,我就愛上你了。不過可惜的是,現在你的內心已經被污染。」
  手指輕柔地撫上少女的臉頰,就像在對待寶物一樣小心、輕柔。
  「既然如此,那至少把這副美麗的身軀給保存下來吧。」

  花綻放生命的時間非常短,長的只是幾個月,短的只是一個夜晚。有時候都還未來得及欣賞,就消失在黑暗之中。
  而人,也是一樣。
  大家在最一開始的時候,都是最純粹,毫無雜質的存在。
  可是,當人與人之間開始接觸,人開始接觸到外面的世界時,這份純淨就會被玷污。
  美麗的花朵,慢慢地、慢慢地凋謝,天使的皮囊下催生出了惡魔。
  人心被玷污,人心被扭曲,無論多醜陋的事都可以做出來。
  我不能原諒,不能容許。
  那美麗的姿態,竟然只存活那麼短的時間。
  未來得及欣賞,就消失在某個角落裡。
  大家都說這樣是正常的,這樣是自然的,可是我無論如何都無法接受。
  所以,為了讓它們可以在世界活久一點,我拼命地研究著,研究著,研究著……
  讓『花』永遠保存下來的方法。

  「你應該高興,而不是哭泣,我的愛人。你將會以最美麗的姿態被保存下來,永遠裝飾在我的玻璃櫃裡。」

  少女拿起細小的針筒,露出溫柔的笑容,那宛如綻放的花朵美麗,宛如純白的天使純潔的笑容。

  「晚安了,我的愛人。」

THE END
2020年12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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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影悄悄話︰

  一直以來都很喜歡不凋花的,沒想到有一天會用不凋花寫這種故事啊。(汗)
  而且最近重看了一遍狂父的小說和遊戲重製版實況,有感而發地寫了這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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