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0 能力越強，責任越大
貝坎走之後，中人聯盟又召開了一場緊急臨時會議，這次是要討論如何面對帝國這樣的威脅。大家七嘴八舌的討論起來，卻沒有辦法獲得任何共識，除了帝國很可惡以外。
有的人認為他們只是在虛張聲勢，也有的人認為帝國真的掌握到了什麼東西，還有的人認為應該試著拋棄過去的對立、與帝國交好。
由於事況太突然，所以達安也糊裡糊塗的在會議廳的一角，參與了整場會議。當然達安很清楚自己還沒加入中人聯盟，只能算是局外人，所以只有低調的聆聽，始終沒有發表意見。
沒想到當席德上台發表意見時，突然來這麼一手，「這是我們過去從未遇過的事態，就如我們從未遇過可以勝過元素精靈的人類，我們何不聽聽來自豐東王國的代表，他有什麼樣的評論？」
全場的目光頓時將焦點放在了達安身上。
「咦？」
「愣著幹啥呢，上來說話吧？」
若玲拉了拉達安的衣角，「看夫君的了。」
達安一臉尷尬無奈的上了台，底下也開始鼓譟了起來。
「呦，戰勝元素精靈的男人」、「奇妙的傢伙」、甚至連「帶著後宮到處跑的小子」都有人喊出來。
「咳嗯。相信在座應該已經不少人知道，我是轉生者，我呈現給各位的各式表演，也是我過去世界的技術。」
台下發出一片驚嘆聲，「好像是叫做地球的世界」、「原來如此」、「他前世的世界很不得了啊」
「而頓堂帝國展現出來的這些鋼鐵巨獸，在我過去的世界中，確實是有相似的東西，但並非完全相同，所以我也無法斷定，這些東西的原理與能力。」
達安接著講，「今天遇到這種狀況呢，老實說，是我最不願看見的事情。因為這些技術如果被發展起來，若再輔以魔法、召喚術，這個世界將會大亂，甚至毀滅掉。」
達安說完點點頭，就要走下台去，被席德叫住，「喂喂！就這樣！？」
「…不然還能說些什麼？」
「說說我們該怎麼應對呀！難不成只有答應結盟這條路嗎？」
其實大家心裡也有底，答應結盟就是臣服的意思。現在至少還有個中人聯盟，大家如果都臣服了，中人聯盟也將不復存在，那麼個別的部落就只是帝國的俎上肉而已。
達安沉默了片刻，「你們就盡你們所能的去抵禦吧，剩下的事情是我的事。」
「『剩下的事情』指的是什麼？」
「唉…說來話長。過去我的世界也有強權國家，禁止小國擁有太強大的兵器，這一類的事情。這牽涉到了價值觀的判斷，以及世界勢力的平衡，所以永遠沒有辦法在道德與公平的層面去說服所有人，怎樣做是公平的、是符合正義的。」
潔西在下面雙手一攤，「好吧，聽起來這是達安最在意的問題。」
潔西曾經問過達安，如果這個世界上有人有能與他抗衡的武裝能力，他會怎麼做？達安沒有正面回答，只講述了強權之間的恐怖平衡，以及各種代理人戰爭。
達安最後只說了，「因為沒有人想承受威脅性，也沒有辦法與對方直接交流心靈，所以消滅對方或是恐怖平衡，就是人類的最終解。」
其實達安很討厭這樣的結論，但他也不信任人類，其他人類也沒理由信任他，所以他只能作出這樣的結論。
畫面回到會議廳內。
「所以我得再等一下…」達安環視了一下各部落代表後，又接著講，「等到對方邪惡到讓我師出有名為止。在那之前是你們的事，在那之後是我的事。」
而台下女孩們聽到這樣宣言的反應是…
「可以。這很達安。」這是潔西。
「嗯…達安大人正常發揮中呢。」這是妮希恩。
「希望夫君更積極一點呀。」這是若玲。
「達安也是有他的苦衷的…唉，妳們都不能體諒他嗎…」這是莉露。
「這肉乾很好吃，不吃一點嗎？（嚼嚼嚼）」娜蒂把肉乾吃的很香的樣子。
一些智慧高的部落，像是矮人，森精靈，鴞人（貓頭鷹人）等，很快的就明白了達安在說什麼東西，這樣的宣言也震撼了他們。其他部落則似乎有點半懂非懂。
「嘿，兄弟，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嗎？」
「我知道。順道一提，既然給了我站在這個台子上的機會，我還是講一下我此行的目的吧，豐東王國願意加入中人聯盟，不過需要一年的緩衝時間，希望在場的各位能夠給予支持。」
底下又再度騷動了起來，彼此討論著這樣的事態發展。
德荷拉主席往前站了出來，「那麼達安，我們將討論出一個結果後表決，由於您是中心人物，麻煩您在會議廳外等候表決結果。」
「瞭解。」
聯盟主席下達了指示，達安一行走了出去。紛擾了這麼多天後，這個時間成為了短短的喘息時刻。但達安無法停歇，他必須思考下一步該怎麼做。
莉露看著達安愁眉苦臉的樣子，想要安慰他，卻不知道該從哪邊說起。
潔西也不是不明白達安的煩惱，但她總覺得達安太糾結了一點。這個世界的人道主義、人權概念尚未成形，是仁是厲只是看領導者的一念之間，許多比較殘酷的戰爭，就是把百姓當成豬狗，跟過去的地球一樣。
潔西知道地球是比這裡進步一點，但她也為了達安背負了太沉重的責任而感到心痛。她覺得應該要應地制宜，尤其達安只是一個人，從旁人來看更只是個十幾歲的小毛頭，現在全世界的和平責任卻都扛在他身上。
而這就是當一個個人過於強大的時候，必然會發生的事情。等級99的勇者只需要去魔王城堡單挑魔王，就能回家娶公主享樂的故事，現實永遠不會發生。
「達安…你就不能向這個世界作出一點妥協嗎？」
達安知道潔西在說什麼，他只百般無奈地凝視著遠方，淡淡地回她，「在地球有這麼一句話，『能力越強，責任越大』。」
達安雖然沒有想要耍帥的意思，但妮希恩被這句話當場帥到，挽起了達安的手臂，「達安大人…好帥呀…」
不過莉露大概是被帥到最嚴重的，不知道為什麼，身上再度發出了淡淡的光芒，變得又更加性感了一點點…接著她就大膽地正面摟住了達安，從側臉親了一下，正在愁思的達安被嚇了一大跳。
「嗚哇哇！？」
莉露將羞紅的臉別過去，「難得你有如此讓本公主稍微心動的表現，親一下以資鼓勵好了…」
此時的莉露看起來真的可愛與色氣滿點了，簡直堪稱人設崩壞。
若玲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呀…會鹿死誰手呢？」
達安被這衝擊到有點混亂，不知道該說什麼。
其實潔西也覺得達安超帥，當下內心也是小鹿亂撞，但醋勁大發兼傲嬌病發，又不自覺開始吐槽起達安，「你是色心越強，後宮越大吧！」
「哼，妳就繼續對著喜歡的人鬧彆扭吧。達安就快要愛上我了，管他最喜歡的人是不是妳。」
「喜喜喜喜歡潔西什麼的…！」
「喜喜喜喜歡達安什麼的…！」
莉露有點語帶諷刺，「這默契好的可真令人忌妒呀。」
說完莉露又親了一下達安側臉，然後緩緩地站起身來，對著潔西說，「魔族可是很敢愛敢恨的。」
潔西似乎想要說什麼，表情甚是糾結，一副就是被話卡住喉嚨的樣子。達安則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側臉，整個頭都是滾燙的。
此時中人聯盟剛好開完了會，派人來通知結果，打斷了這個修羅場。達安得以迅速的重整了一下情緒，趕緊又回到了會議廳內，站回了站台區，現場鴉雀無聲。
德荷拉開始宣布中人聯盟的決議，「我們最終決議，同意豐東王國的結盟案。但有一個附帶條件。」
「還有附帶條件的？」
德荷拉笑著說，「請你為代表，讓我們與地球結盟。」
達安笑了笑，「好。」
當然這是一句玩笑話，不過背後的意思是要達安直接與他們結盟。達安向大家鞠躬致意，走下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德荷拉繼續宣布，「接下來，經過會議決議，凡與帝國結盟者，皆從中人聯盟除名。」
不等德荷拉說完，那三名宣布與帝國結盟的部落代表，早已經不知去向。
「本席宣布，本次緊急臨時會議結束。通常會議仍然在五天後召開。」
大家緩緩地起身、走出會議廳，七嘴八舌著談論著這幾天發生的事情。
達安望著天空興嘆，「接下來又有的忙了…」
「讓我來幫你一把吧？」
席德看著達安好像很苦惱，決定主動幫他一把。
「啊？你來幫我一把…你想要怎麼幫？」
「嘿嘿，別小看我們矮人族，雖然矮人是中人聯盟的成員，矮人可是遍布整個大陸、不，可以說是遍佈全世界，在哪都有朋友的，所以情報網也是四通八達。」
「嗯…如果是這樣就太好了。不過這樣你是要跟著我們一起走嗎？」
「會有什麼不方便嗎？」席德說完，看了看女孩們，「啊…確實好像不太方便呢。」
比起不方便，達安在意的是席德能不能信任。矮人族向來是堅毅剛強、忠誠為名，十分值得信賴，但任何群體都會有特異的個體，而達安畢竟才跟他認識一天呢。
「不然我們約在哪碰頭吧，我也還要處理一些事情。有什麼建議的去處嗎？」
「最近幾年帝國與賀摩王國的往來變的密切，一些事情也很古怪，我建議往這個方向調查試試。」
賀摩王國是大陸西側的一個王國，也是這個大陸上，除中人聯盟外，第三大的國家。
「賀摩王國…是那個西側的王國嗎？怎麼約？」
「五日後，賀摩王國的大曼城，約北城門下，上午九時。這城在首都西北方，約一日車程。你可以先到旁邊的小曼村過夜，一早出發剛好。」
「五日後賀摩王國大曼城，北城門下，上午九時…瞭解了。那就這樣約吧。」
達安一行召喚出了V-280，準備離去，果然再度引起一陣騷動。
席德頭上冒著汗，「果然你也會使用飛行道具啊…哈哈…所以吹出強風贏過風精靈的那個也是飛行道具對吧！」
達安回了一個微笑，點了個頭，離開了杜蘭特，回到默德爾空軍基地。
累慘的達安隨便找了個空房間角落睡了一覺，起床後就開始整理這幾天發生的事，並且透過視訊系統向豐東國王彙報。
「…以上就是在這發生的事情。還請國王準備加入中人聯盟的事宜吧。」
「這真是太超乎意料了…本王這裡也有一件事，就是貪汙遣散軍費的事實已經調查清楚，在他家中搜出了各種證據，只是那傢伙早了一步逃去帝國了，唉，真的氣死本王了。」
「逃去帝國？搞不好這件事也是跟帝國有關。帝國指使他去貪汙、然後再派將軍去拯救那個天炎，嘖嘖，都給帝國玩就好。」
「確實是有可能。還有就是，也有情報表示，連依牙族蜥蜴人的反叛都可能是帝國煽動的，到底是何時，我國被滲透的如此透徹呢…」
「我接下來應該會去賀摩王國做些調查，看看能不能知道帝國到底在打什麼主意吧。」
「賀摩王國啊…古勒斯特勇者團，已經先出發去進行敦睦了。如果有必要的話，讓你們在那邊碰面吧。」
怕你忘了：古勒斯特就是勇者選拔會出現過，轉生者集結的那一個團體。
結束了會議，達安下午就直接飛回了共和國。達安一回到共和國後，就到共和國科學研究發展中心，開始進行帝國戰車與飛機的分析。
在一間工廠內，達安開始召喚，「召喚『帝國的不明戰車Ａ種』、『帝國的不明飛機Ａ種』。」
頓時帝國的戰車與飛機，就出現在了眼前。達安召喚出器具與工人，用砂輪機配鑽石切割片，基本上沒有打不開的東西。
進到戰車與飛機內部一看，發現內部比想像來的空，似乎少了很多東西，動力部件、武器發射部件，還有砲管上的蓋子，許多裝置是明顯不完整的，看來這些關鍵部份可能是由召喚的方式構成。
這樣一來即使有人能搶奪到一台這種武器，或是有奇人能像達安這樣的召喚量級，關鍵部分還是無法被取得研究，難怪帝國可以這樣毫無忌憚。
達安只能讓工人與科研團隊繼續拆解，並且逐一攝影、標註拆解下來的裝備。能拆解的東西被拆出來後，在一旁堆的像座小山，戰車與飛機則變成了一個空殼。
此外達安還順便處理了一些事物，並追加召喚了一組高解析度的偵照衛星。現在所有的衛星、無人機大都對著帝國探測了，勢必要找出他們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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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與席德約定的時刻，大曼城的北城門，席德的確在那等著，向他們熱情地打招呼。
「回了一趟豐東嗎？能飛行就是快啊！」
「是啊。」
達安沒有多說他還乾脆回了倫德大陸一趟的事情。
「不過光是想到帝國也掌握了這種能力，可就連覺也睡不好了呢。」
「確實。我們得加緊腳步搞清楚帝國在幹什麼。」
這是一個十分普通的城，石造的牆，沒有什麼特色。不過可以感覺得出來，亞人比起其他城市要多一點。這裡的規矩是，沒有居民證就要繳交入城稅。繳了入城稅後，席德帶達安到了一個打鐵的店舖，斑駁的外表看的出來歷史十分悠久。
席德走了進去，映入眼簾的是一名同為矮人的鐵匠，留著比席德更長的鬍子，全身髒兮兮的，正在仔細地盯著一把劍瞧。
鐵匠一看到席德，熱情地打起招呼來，「席德！是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聯盟會議發生的事情聽說了沒有？」
「有，有，帝國囂張成這樣實在讓人吞不下這口氣呀！」
「那還有奇妙的人類過來結盟的事情有沒有聽說？」
「也有！竟然有人類能打敗元素精靈，這年頭都亂了套了。」
席德將手一攤，「嘿嘿，就是他們了。」
「什麼！禮數不周還請多抱歉啊，各位蒞臨寒舍有什麼事？」
「上次你的來信提到說，賀摩王國的局勢越來越奇怪，而且跟帝國有些牽連。他們想打聽下狀況，乾脆就帶過來了。」
「哈哈哈，原來如此！我是大曼地區的矮人聯合會會長，鐵匠桑達！不知道怎麼稱呼閣下！」
「幸會，叫我達安就好。」
「好！那等我換下衣服，我們到更適合的地方談談。」
不一會兒桑達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帶著一行人到了一個酒吧。
桑達熱情的招呼著，「這裡的奶油煎魚是最美味的。配上紅酒是人間極品。就點這個吧！」
在美味的佳餚送上來之後，大家開心的吃著。桑達對著達安說，「說說看吧，想知道些什麼？」
「什麼都想知道，尤其是跟帝國有關係的。」
「呼。這可是個不短的故事…前幾年的糧食短收知道吧。」
自從數年前開始的糧食歉收，賀摩王國陷入了困境，那就是由於一系列錯誤的政策，原本是可以度過的難關，轉眼就變成了全國經濟秩序大亂。
「如果糧食短缺時官方釋出庫存糧食，就能維持物價平穩，那麼只要度過一兩年較艱苦的時期，後面就會漸漸恢復回來。但賀摩國王的做法卻是相反，因為王家對缺糧的恐慌，反而在糧食短缺時加強了購買力度，最終導致糧食瞬間上漲了五倍。」
達安聽了吃一驚，「這麼多！」
「首先是物價飆漲，但到後來即使是降價也賣不出去，因為大家的錢都拿去買糧食了！」
「這樣一來一回，物價雖然最終會受到平抑，但會進入經濟蕭條…大概是這種感覺？」
「你真是太明白了。這些錢最後還不是流入農民手上，而是中盤商。那些精打細算的中盤商各個暴富起來，王家、百姓與生產者卻都沒錢了。」
「那王家有做什麼反應嗎？」
「後來王家為了解決這些問題，就想增加市場上的通貨，但王家自己也沒有錢了，不知道該怎麼辦。」
「該不會是發行債券吧。」
「你比我還清楚呢，他們確實發行了債券！但小氣又保守的王家，利率給得很低，誰會買呢？」
「結果誰買了？該不會是頓堂帝國吧？」
「就是頓堂帝國！當然，傻子也不會買這種債券，所以開了一大堆附加條件。與其說是買債券，不如說是來買條件的。頓堂帝國還乾脆地免除了債券的利息呢。」
「完了。帝國開了什麼條件呢？」
「第一個條件，就是允許頓堂帝國進入境內探勘，並擁有任意四個荒野處的礦石開採權五十年。王家想，你想來這我撿剩的？我自己家調查的會沒有你清楚嗎？想想就答應了。沒想到頓堂帝國還真的找到了地方挖了起來，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神秘兮兮的。」
席德插嘴，「會不會是秘銀？」。
秘銀在這個世界是指鎢。
桑達搖搖頭，「那可是我們矮人工匠的最高機密，不可能吧？」
「那再來呢？」
「第二個條件，讓頓堂帝國無限量供應低價糧食，做為物價平穩用。」
潔西很訝異，「咦？聽起來不錯？」
席德也不能理解，「這個條件好的有點奇怪啊…」
「誰知道他們安的什麼心？他們一開始用不到一半的價格在市場上倒貨，搞的農民都不種地了，逼走了不少農民，甚至也有農民改行當起馬賊了。」
達安搖搖頭，「嘖嘖，真是各種陷阱呢。這樣看起來豐東王國還好一點，還沒這麼嚴重。」
「現在他們把價格調回來了，但北方一帶的農民與耕地只剩原本的七成，剩下三成的糧食就得倚賴頓堂帝國了。」
「一個神操作。還有嗎？」
「最後一個就是這個，賀頓幣。」
桑達從口袋掏出幾枚各式大大小小的硬幣，印刻著在這時代來說難以大量生產的精美圖紋，並直接標示著價值。其中最大面額的甚至用上了雙色金屬。
「帝國的第三個條件，是要互相開放銀行家進駐，並且不得限制業務。王家原本覺得這是一個互惠的條件，結果帝國的銀行家一進駐，就用較高的利息搶走了許多客戶，並且發行這個叫做賀頓幣的東西。」
朵亞世界目前的通行貨幣，是屬於各國官方規範金屬成色、發行的秤量貨幣。也就是仍然以貨幣的金屬本身重量，作為價值的時代。所以各國之間的幣值匯兌，一般就以秤重再算上成色差異、發行國等因素即可。
也因此即使是碎金屬也能代替貨幣使用，只是成色不容易界定，往往會有很大的討價還價空間。
當然，類似支票之類的支付手段也有，不過目前只限於有信用的商人才能使用，限制也很多。多數人的交易就是得捧著沉重的金屬進行。
賀頓幣則是更現代化的貨幣，直接刻印上了幣值，並由發行者進行擔保，雖然仍然屬於金屬本位貨幣，但比起同價值的銀、銅幣要輕便的許多。
至於防偽的方式，則是靠兩方面，一是材質比較特殊，顏色、質感、重量都與一般的金屬通貨有差異；二是製作精密，不論是真圓度、平整度、還是上面刻印的細緻的圖案、雙色金屬，都非其他國家可以大量仿製，而要靠手工仿製成本很高昂，不具有經濟效益。這是擁有明顯技術優勢的帝國，才能做的事情。
帝國吸引大家來使用賀頓幣的政策是，如果商家拿賀頓幣去銀行儲蓄，會存入賀頓幣帳戶，利息會比存入傳統通貨更多一點。而用賀頓幣與傳統通貨互換，一開始是免費，後來要加百分之三的手續費。
達安在手上把玩起來，仔細的瞧著這個賀頓幣，「這已經是工業革命後的金屬加工水準了…」
「到最後，大家越來越習慣拿賀頓幣交易，現在已經很少人在用賀摩銀錢、賀摩銅錢了。」
「帝國發行這個，等於是把借給賀摩的真金白銀，又通通搬回去了。」
「確實是如此。你還真有見識，一看就明白！」
「那帝國自己呢？用不用賀頓幣？」
「帝國只開放了邊境的兩個小的貿易城，允許使用賀頓幣，不過他們其他地區有發行另一套叫帝國幣的，我是沒見過，聽說長的不一樣，做工還再更精緻些。」
「嗯，貨幣發行權都被拿走了，以地球的經驗來說，賀摩王國已經是滅亡邊緣了。」
席德嚇一跳，「這麼嚴重！」
「當然嚴重了，因為帝國自己用的是另一套貨幣，所以如果他突然不承認賀頓幣，那賀摩的經濟崩潰就是瞬間的事。王家還沒發現到事態不對嗎？」
桑達聳聳肩，「這我就不知道了，我這邊能掌握到的情報就這些嘍。」
「那你有沒有人脈，跟王家走得比較近的？」
桑達想了一下，「要說走的比較近的…我可以寫個推薦信，讓你們去找王家北郡第二軍團團長談談，雖然那個傢伙有點…」
「嘿嘿，來找你果然是對的。」席德表示道。
「可是呢，那個傢伙實在有點…那個…」
「有點什麼啦？管他的？」
桑達手一揮，「唉…你見面就知道了。」
回到了桑達的鐵匠鋪，桑達東摸西找找出了鵝毛筆跟草紙，寫了一下介紹信，折了折，豪邁的蓋上一個手印，拿給了席德。
「拿去吧。他大概在東邊的沙加要塞駐軍。反正就是這裡往東走大概一百公里。」
「這也太籠統啦！」
「反正就是那個大湖叫什麼來著…春燕湖？的西南邊。哎呀你往西走一路問人就是了。」
「我看看…春燕湖…有了…」
達安打開筆電，開始用起地圖資料系統。藉由豐東王國那拿到的基本資料，比較大的地理座標都有辦法搜尋了。
達安切換到衛星照片模式，這一帶稍早已經被做成衛星圖資。
達安指著畫面上的衛星照片，「這個？」
桑達很驚訝，「哇哇哇哇這是什麼巫術！？」
席德也瞪大了眼，「好厲害，你們地球還有什麼寶貝？」
「這可沒有想像中容易…全球圖資項目讓我前後召喚了四百多名工程師吧…還不含其他連帶次系統的部分…」
「聽不懂的奇怪的事情太多了。」
桑達盯著螢幕看，「我看看…不是這個，形狀要再圓一點…」
達安拖動起畫面，桑達喊著，「應該是這個了…是不是啊…」
「我放大一點看看。」
「應該就是了，欸，這是他們的馬廄嘛！這是現在的景象嗎？」
達安點出經緯度，並且存入紀錄中，「沒這麼厲害啦，我看一下…上個月的。」
「還是很不得了啊！」
「那就出發吧。」
「你現在出發到那邊剛好半夜呢？不如先去休息一下，半夜出發吧，明天一早到？」
達安看了看時間，「不不，現在去，想回來吃飯還能回來。」
「席德，你這朋友一直都這麼怪嗎？」
「哈哈、哈哈哈！」席德只能雙手一攤傻笑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