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的喜歡，但我不能接受。」芷藍馬上說。
告白被拒這件事，袁白內心早有準備，他看著芷藍幽幽的問：「是因為寒光女士嗎?你喜歡她?」她喜歡自己的師父吧?
芷藍對自己的師父那份依戀，從玉玲那件事就能察覺，她救自己，除了是同伴的情誼，還有就是她想完美的完成任務，想要讓師父顧靈煙開心。
芷藍坦然看著他「對，師父將無依靠的我養大，我自然是喜歡她。」在她心裡，那如荷花般的女子身影，一直都是她人生追尋的目標。
「所以你就要在她身邊一輩子嗎?」袁白憂傷的問。
「對。」芷藍坦然的說。
袁白突然憤怒的說：「那她這樣跟養條狗，用鍊子把你鎖在身邊有什麼不同！」
回應袁白的是芷藍的虎翼，還有芷藍憤怒的臉「是我自己要在師父身邊的，你不要污辱我師父。」
如果十年前就告白，袁白會用自己滿皇刀與芷藍一戰，但十年後，他看著眼前的芷藍，知道自己沒有任何機會，他蕭索的看著停在眼前的刀。
「當年你就為了她劈我，現在你依然這樣…」他哀傷的看著芷藍，或許他從一開始就是輸的。
芷藍沒有辯駁，從以前到現在，對師父的心意都沒有改變。
袁白看著刀尖，還有刀後的芷藍「如果你還當我是朋友，就誠實告訴我，你對她是什麼感情?」
芷藍的表情有了停頓，她握著刀的手很緊，看著袁白「我對師父當然是感激，還有忠心…」
袁白等了一會，卻沒有等到他預期的答案，他看著收刀轉身的芷藍，不甘心的問：「難道就沒有愛嗎?」
芷藍轉頭看著他「我不會被你煽動，我的師父也不許你再污辱她。」
「陶芷藍，你為什麼這麼執迷不悟，你明明…就是愛她，愛到都不敢說出口不是嗎?」袁白直接說出芷藍的擔憂
「你害怕汙了女士的名聲，連我們這群朋友都防著…」袁白很難過，他比不過顧靈煙！
但顧靈煙是女的！
「袁白！」芷藍也有些脾氣的看著他說：「想要仗劍江湖的人是你，有雄心壯志的也是你，你只是氣我沒有如你所願，但我為什麼要配合你?」
「我喜歡你阿！」
「我對你沒有這樣的感覺。」芷藍看著他慎重的說：「我們只是朋友，你也不能用喜歡兩個字要求我做任何事。」
袁白喜歡她是自己選的，她為什麼要為這份『喜歡』負責?
她也『喜歡』師父，但她並不想要求師父滿足自己任何事情，就只想站在她的身後，看師父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讓自己待在身邊，這份『喜歡』就滿足了。
「你們同性相戀，這不會有好結果的。」袁白衝動的說。
芷藍臉上閃過痛楚的表情，但她只是別過臉說：「那也是我的事情，與你無關。」
袁白看著芷藍有些憂傷的開口「你永遠都在看著她，站在她的背後，但是芷藍…她又回頭看過你幾次呢?」
芷藍回應袁白的是一串沉默。
袁白看著芷藍繼續問：「你難道就不想要自由一次嗎?」他不懂芷藍，為什麼甘願守在一個人身邊，身為妖族的他覺得這樣很奇怪。
芷藍喃喃的重複袁白的話「自由?」她沒有想過這件事。
顧靈煙聽到這沒有再聽下去，她轉身離開，留下九夜一個人看著這場註定失敗的告白。
九夜看著顧靈煙遠去的背影，他的表情有些輕視的看著顧靈煙，這就是他身為妖族與顧靈煙不同的地方，他不在乎手段，只要自己喜歡就要留在身邊，手段名聲於他有什麼關係?
可惜顧靈煙不懂，名門正派、同性相戀這些顧忌纏繞著她，將她綁死在這些言中，不敢對自己的小徒伸手。
這時，芷藍的聲音傳來打斷九夜的思緒。
芷藍看著袁白問：「自由，是隨我心意的選擇吧?」
「當然！」袁白看著她，用眼神鼓勵著芷藍，我們可以一起去找她師父，一起仗劍江湖…
「那我的選擇就是留在師父身邊，這是我想要的自由。」芷藍說完想轉身想離開。
「為什麼?」袁白不甘心的問：「她是四方府的掌門之女，一呼百應的，根本就不需要你！」
芷藍說：「那是你不瞭解四方府。」看似平靜的四方府，其實早已受到瘴氣的影響，只是那些暗潮洶湧不為外人道。
更何況，她的師父正因為女子的身分，總是如履薄冰的走在最前面。
「你這樣，最後一定會受傷的！」袁白還想掙扎的說。
「那也沒關係。」芷藍看著遠處說：「我就是想…看著她，哪怕只是站的遠遠的，守著她就好。」從很小的時候，她就有一個堅定的目標了，有了自己的方向，那條道通往那個人。
袁白能感受她的癡情，他看著芷藍問：「你已經守了十年，難道不會累嗎?」他身為旁觀者只覺得累，無法理解芷藍對那人的執著。
「會，但是你知道嗎?」芷藍看著袁白笑說：「其實她也需要我。」
或許有一種快樂，是發現對方也需要自己，我也有能力給她一點她需要的東西。
芷藍緩步走回顧靈煙的帳中。
十年了。
從追著你的背影，慢慢走到你身邊。
只要再幾步，我就能走到你的身旁。
我想告訴你，有我在，你放心。
袁白只能目送芷藍離開，這一次他已經沒有再爭取下去的理由，他看著芷藍窈窕的背影，半是放鬆半是不捨，複雜的滋味在他的心裡，他這才感嘆，人族真的是很奇怪的族群。
芷藍回到兩人住著的營帳，看著帳門被掀起，師父的臉出現在自己眼前，她心情很的微笑「師父。」
顧靈煙卻與她的心情不同，她輕聲詢問芷藍「妳怎麼在這?袁白呢?你們不是…」想要在一起?
她握緊手上的劍，聽袁白告白那時，聽到芷藍的遲疑，她以為芷藍答應了袁白，也是在那時她才發現，芷藍要離開自己了！
這個想法竄進腦海時，心裡先是有些荒謬，然後才是一股佔有慾的憤怒，但隨即又強壓下來，她告訴自己，芷藍本來就該去外面見見世面。
本來。
卻總有股說不清的情緒，讓她憤怒、恐懼，她腦海閃過一個詞，自己現在的情緒是不是就是一種忌妒?
而忌妒的原因，或者說，她不願意承認那份感情，以為不要命名，或者躲在師徒的名義後面，就能繼續要求芷藍留在身邊，直到芷藍要離開她才知道，就算不命名，那份感情還是一直在她心裡滋長。
那個情字，在她心裡，從荷居那一吻後，就被她藏在心中，卻沒有消失過。
但我有什麼資格呢?
顧靈煙問自己，她沉默了下來，看著自己小徒的身影警告自己。
不該再過界了，那條師徒亂倫女子相戀的界線，太危險了。
「袁白，去忙了。」芷藍隨意的說。
顧靈煙卻五味雜陳，她以為芷藍已經答應了袁白，她也等著芷藍跟自己提出遠遊的要求。
就算心裡不樂意，也要逼自己答應，她看著芷藍，因為這也是芷藍想要的自由吧?
「我們去走走吧！」顧靈煙說。
「好。」芷藍微笑的跟上。
兩人緩步徐行的走到附近的樹林，一前一後的腳步聲，聽在顧靈煙耳中原本總會讓她放心，現在卻有些煩躁。
顧靈煙只走了一會突然停步，然後頭也不回的說：「芷藍，你想說什麼就說吧…」
她用下定決心的語氣繼續說：「不管你有什麼要求，為師都會答應你的。」
「師父在說什麼?」芷藍愣住，她看著顧靈煙師父突然說什麼?
「我已經知道你的心意了，沒關係，只要你說，我會答應的。」顧靈煙看著前方，藏在袖中的手卻握緊。
她勸自己，即使不捨芷藍跟袁白離開，但自己是她的師父應該要果斷處理。
芷藍的語氣卻含著興奮問：「真的嗎?」師父察覺了她的心思嗎?
那師父鼓勵她說出來，是不是就是…她願意接受?
顧靈煙看到芷藍如此雀躍，她卻有些沉重的點頭「真的。」她該放芷藍離開了，只是心裡就是有些酸，芷藍就這麼高興能離開自己嗎?
「那師父不會生氣嗎?」芷藍緊張的問，她的喜歡會不會給師父造成困擾?
顧靈煙強迫自己平靜的說：「不會，你也該有自己想法了。」
「那我…」芷藍看著她終於輕啟朱唇說出那句話。
顧靈煙看著她強迫自己聽芷藍想離開的要求。
「我喜歡師父！請讓我在您身邊！」
芷藍興奮的說完後還是有些失落，因為即使師父接受她，她們卻不可能有任何名分的，但沒關係的！
我不要名分，我要的是師父這個人，要的是在她身邊就好，這一次換我來當守護你的人…
「什麼！?」
顧靈煙愣住，她轉頭看著芷藍。
她聽錯了嗎?
芷藍這是在跟自己告白?
「師父…您說過會答應我的！」芷藍緊張的看著顧靈煙。
她會被拒絕嗎?
「你不是…」顧靈煙發楞的說：「你不是要跟袁白走嗎?」她看著芷藍問。
芷藍有些茫然，然後才了然的想起，師父是聽到她跟袁白的對話嗎?
「沒有啊！」芷藍看著顧靈煙「我跟他說，我想在師父身邊。」
顧靈煙愣住，所以我白吃醋了?
等等！那不就是說，她答應了芷藍…
我剛剛是在吃醋，我…
故靈煙腦海亂的很，但芷藍已經靠近她面前，拉起她的手「師父…你剛剛說的，還作數麼?」她逼近顧靈煙，眼神含著期盼「師父是最重諾的對嗎?」
她對自己說過的，自己提什麼要求她都會答應的！
看到芷藍的眼神，顧靈煙內心無比的掙扎。
「…」顧靈煙咬著嘴唇，第一次露出了為難的神色，在她心裡，芷藍早已不只是徒弟的身分，她最信任、最喜歡，也最想留在身邊的人…
顧靈煙的遲疑並不是討厭，而是她們師徒的身分是一道高牆，她不能傷害芷藍，她不能…
而顧靈煙的沉默才讓芷藍明白，自己跟師父剛剛都誤會了。
「…我、我開玩笑的…師父，怎麼被我嚇住...」她退了一步，感覺臉熱又有些麻癢，說出來的每個字都是顫抖的，連聲音都是乾啞的。
師父怎麼可能接受她，連男女都是亂倫的大忌，她是女子耶！
芷藍感覺一陣心痛湧上來，她看著顧靈煙眼中含淚。
自己怎麼就這麼衝動?
因為判斷錯誤，我可能會失去師父?
想到這芷藍轉身想要跑走，但顧靈煙卻拉住了她。
顧靈煙將芷藍的剛剛表情看在眼中，從欣喜若狂到驚慌失措，最後勉強自己說出違心的話語後落淚，每一個表情都讓她心緒跟著起伏。
芷藍喜歡自己的，可她又能拿什麼回應?
我不能答應她！
我…
但是你喜歡她！
一個聲音無預警的竄出來，但顧靈煙更驚訝的是自己的行為。
因為她已經拉住芷藍，眼神歉疚卻有些害羞的說：「…我沒辦法一直看顧你，即使這樣你也想在我身邊嗎?」
顧靈煙聽到自己的聲音說，她有些慌亂，自己一直都在乎著四方府，這樣對芷藍很不公平
可是你不想放手啊！
想法就是如此自私，她不想放芷藍離開。
「沒關係。」芷藍的表情是欣喜若狂的，她走到顧靈煙面前輕聲說：「只要可以在師父身邊。」
這個人，一直追尋在她身後，可是她終於等到自己能並肩的機會，她不想放手，就算是大逆不道也不在乎。
顧靈煙看著眼前瘋狂的芷藍，她眼底對自己的渴望是真實到幾乎可觸摸，這讓她愣住了，這份感情終於攤在師徒之間，讓她一時僵在原地，無法分辨內心的心緒。
芷藍則靠近自己的師父，一步兩步的近到超過了師徒該有的距離。
她鼓起勇氣湊近師父，直到兩人的嘴唇輕輕地貼在一起。
被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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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規關係，後續故事再麻煩移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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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作內容
【GL長篇】一合居-54 告白（中）H
GL長篇小說 (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