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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鋒遠征:第二章第一節

坪圳氏共和國人 | 2019-10-27 22:30:43 | 巴幣 32 | 人氣 497




 廣場軍營上,原本井然有序的行動,如今卻是一片混亂。
 
造成這一片混亂的主因,正悠閒站在舞台階梯上,饒有趣味地觀看眼前一切。
 
「你不用準備嗎?蘿塔團長?」深棕髮色的女劍士立於一旁,就是之前清晨拜訪過安潔拉的娜凡妮亞。
 
「沒什麼好緊張的,你不是幫我寫完講稿嗎?」蘿塔微微一笑,眼睛仍望著底下忙碌的人群。
 
「明明可以等到聯合軍團準備完畢,再舉行演講不是嘛?」娜凡妮亞視線也從團長身上移到台下:「該不會,你在挑出人選吧?」第二句話音量降低許多。
 
「蛤?你在說公務還是私事?」蘿塔反問,神情平靜。
 
「真是的,就看團長怎麼想了。」娜凡妮亞看向台下,聽眾已經聚集起來,本來這個命令只需要魔劍士團的人過來就可,但是在這個聯合軍營,也有不少悍甲士過來湊熱鬧。
 
「你看,小娜。」蘿塔笑著用下巴比了比下面的人潮:「不造成一點意外、不方便,又怎麼會吸引這麼多注意力、留下印象呢?」
 
「……」娜凡妮亞無言以對,只是站在階梯尾端待命,面無表情。
 
蘿塔再度微笑,隨後轉身走上講台,台下人群隨之躁動。
 
「是團長,蘿塔團長要發表演說了。」
 
「美麗的團長,加油!」
 
「喂!悍甲軍團湊什麼熱鬧?」
 
台下負責維持秩序的衛兵、起鬨的悍甲軍的交談聲此起彼落,比起多數保持安靜的魔劍士,形成強烈對比。
 
不過這也難怪,畢竟集結舉國牆內所有精銳之選的悍甲軍多數都是男性。比起以女性為主、需要通過篩選實驗及藥物適應才能入選的魔劍士團,雙方的反應自然大不相同。
 
不僅是聯合軍團成員,就連原本一旁幫忙搬運整理的軍團雜役、臨時工人也停下手邊工作,加入聽眾人群。
 
  蘿塔露出大大的笑容,對著台下眾人們揮揮手,同時也要求大夥可以後退一點。
 
安潔拉.普西諾擠進人群裡,她原本陪著蕾克西從報到的小隊帳篷一塊來的。但是在過來路上走散了,只得自己先擠入人群,盡可能站得更前面。
 
幸好,她擠進了還不算太遠的位置,可以清楚看到團長身影,目測約三十米。
 
群眾躁動也更加明顯起來,不過也願意聽從秩序,被衛兵推擠往後,保持跟講台一定距離。
 
蘿塔又等了一會,當舞台下的群眾都安靜下來之際,她深吸一口氣,準備發表演說。
 
「各位軍團弟兄姊妹,你們今天來到這裡。相信都有各自的目的……」安潔拉避開旁人碰巧揮舞的手臂,正巧看到蘿塔開口演講,她的額前隱隱發光。
 
──原來鬼力還可以用來擴音啊?安潔拉心想,努力伸長脖子,想要更往前聽清楚。
 
「……眾所周知,我們的王國─亞拉盧哈乃是世界上最後一批人類的家園及庇護所。拚盡全力去保護這個王國,維持她那纖細的經濟命脈。一直都是我們魔劍士團、悍甲軍團的責任。」蘿塔停頓一會,輕輕轉動頸部,銳利眼光開始掃視周遭的聽眾。
 
「不管是戰亂的危機,還是承平時期。我身為魔劍士軍團的團長,總是克盡職責、教導並督促下屬履行應有的責任。即使承平時期的劍士可能經驗不足、態度鬆懈。魔劍士仍然身體力行、站在最前線抵抗鬼族以保護民眾,不只是上午接受表揚的劍士們,包含『艾丹的拯救者』魔劍士安潔拉在內,始終克盡職責,護牆衛國(*.)。」說到這裡,蘿塔的右手緊握成拳,輕輕碰觸了左肩。
 
安潔拉聽到自己名字,有點害羞,台下聽眾也有人呼應叫好。
 
「但是,顯然王國的承平歲月已經太過長久了。那些高高在上、穿著華麗大禮服、大方享用著牆外經濟活動成果,同時又在尊貴的議會中列席的大人們,嘴裡只知道喊著要削減軍事預算、服務王國子民?哀……」講到這裡,蘿塔故作感嘆起來,閉眼皺眉、不停搖頭的模樣,從那本就長相俊美、優雅柔和又中氣十足的聲音表達出來,著實惹人憐愛。
 
聽眾開始出現鼓譟聲,安潔拉聽到有人高聲叫好。
 
「那些尊貴的大人們,絲毫沒有替王國子民;也就是辛勤工作、努力支撐國家的所有開拓地子民們著想,那些貼在廣場布告欄、印在畫報上的無用之言,各位還是笑一笑,拿去當擦屁股的紙就成了。」語畢,眾人頓時哄堂大笑,歡快跟輕鬆的氣氛頓時傳遍全場,安潔拉也不自覺微笑,心情感到放鬆。
 
「此次的遠征,就跟各位所知道一樣:可不單單只是收復失地,前去清理道路、收拾被破壞的開拓市鎮而已。而是要繼續前進,為了之後討回歷史上曾經屬於人類、屬於王國的疆域進行準備。當然了,尋找瑪哪石礦也是其中之一,而眾所周知,這種礦物只有在鬼族領域才會出現。所以,全力收復屬於人類,現今被汙穢、可惡的鬼族所佔據的土地。就是我們所肩負的使命和責任啊!」蘿塔說得情緒激昂、捶胸頓足。台下聽眾們也跟著引起騷動,有得大聲叫好、有的鼓掌吶喊。
 
  安潔拉被揮舞手臂碰到、被推擠的時候不得不伸手護住頭部,一名工人不小心撞到安潔拉,完全沒事似的繼續吶喊。
 
「而且,不僅是聯合軍團需要加油,背後還得有王國臣民們,也就是各位支持,才能繼續前進。在準備出征之前,這就是我要說的,步步前進,絕不退讓!」說完,蘿塔握拳緊貼心臟的位置,坦然接受群眾的喝采。過了一會,蘿塔以右手貼著左肩對著大家鞠躬,接著轉身退場。
 
安潔拉感到意外,被躁動的人群擠困在中間,好長一段時間動彈不得。
 
維持秩序的衛兵可辛苦了,開始扯開嗓門大喊,試圖蓋過群眾的聲音。
 
「喂!不要擠,通通回去幹活。」
 
「欸!大聲什麼啊?不就是回去嗎?」
 
「我想靠近多看一點,會死嗎?」
 
諸如此類的言論抱怨著,安潔拉注意到:想要上前距離團長更近的也大都是男性,像是雜役或悍甲軍人,魔劍士們已經陸續離開了,甚至還有以一個整齊隊伍行動──
 
「全部讓開,連隊集合!」一個嗓門清亮、嚴厲的聲音喊道。
 
安潔拉轉過頭去,只見到一個頭髮蓬鬆微捲、深棕髮色的女劍士,正在以不凡的儀態、鎮定神情指揮部屬。
 
「起步,走!」該劍士的職位明顯不低,因為有一大票魔劍士跟著她走了。人數約有四、五十人左右。
 
安潔拉忽然覺得眼前的人有點熟悉,卻忘記在那裡聽過還是看過。
 
蕾克西講解的記憶突然閃過腦海,不過記憶跟腦海萌生念頭糾纏在一起,搞得她腦袋產生混亂。
 
──啊!她知道是怎麼回事。不過,現在應該要去找她,蕾克西應該不會迷路……吧?安潔拉邊走邊想,不知為何腦袋變得昏沉遲鈍,身體也不太對勁。
 
今天的演講……安潔拉腦袋空白,想不出什麼感想。只覺得情緒受到莫名刺激,身體也莫名發熱,宛如剛才過度使用鬼力一樣。但是使用鬼力進行擴音演說的明明是團長吧?怎麼搞得……好像使用的是她?
 
安潔拉立在原地,愣愣地望著講台。
 
「沒事吧?」一個關心的聲音傳來,將安潔拉從白日夢中喚醒。
 
「沒、沒事。」安潔拉連忙說道,抬眼後只看到一個長相特別的女劍士,正以關心的神情望著她。
 
「啊……應該是沒事,我覺得身體好多了。」看到對方神情,安潔拉怕有什麼誤會,急著澄清自己的狀況。
 
「是嘛……可是,妳好像在使用瑪哪呢?」對方伸出右手食指,輕輕地朝安潔拉額頭方向一點。
 
「欸!」安潔拉感到驚訝,下意識伸手摸了額頭上的晶石,這才意識到自己體溫異常增高的原因。
 
「妳是第一次來聽這種演講吧?來,深呼吸,把那石頭關掉吧。」女劍士鼓勵道,溫和的碧綠眼眸給人一種安心感受。
 
「啊……謝謝。」安潔拉遵照指示,身體就從無意識的緊張中釋放出來,整個人變得十分舒適、輕鬆。
 
「謝謝,妳是……」安潔拉帶著感激和疑問。
 
「啊,我的名字微不足道,叫我米絲就好。只是一位今天跟著法布堤中隊一起調來的劍士而已。」米絲笑了笑,撥了撥顏色很深的赤色秀髮。
 
「非常謝謝,米絲。我叫安潔拉,請多指教。」安潔拉伸手,對方也伸出粗糙、有著傷疤的大手用力回握。
 
「我剛好要回軍營,要一起走嗎?」米絲提議。
 
「嗯,好。」安潔拉欣然同意。
 
兩位劍士就這樣並肩走回去,邊走邊聊了起來,很快就宛如熟捻老友。
 
 
 
「真假的啊?會有那種效果?」安潔拉瞪大眼睛,一臉難以置信。
 
「是真的,使用鬼力石進行擴音或是其他能影響環境的動作,多少都會影響到其他使用者。尤其是種類相同的力石……也許妳也被影響了。」米絲抿嘴而笑,還不忘提醒安潔拉該注意什麼。
 
「那麼,只要預備呼吸就可以了?」安潔拉感覺有點緊繃,表情有些好笑。
 
「嗯,習慣之後就好。妳是哪一個單位的?」米絲瞧了瞧周圍帳篷,確認位置。
 
「一零七中隊,妳呢?」安潔拉微笑,對於認識新朋友感到高興。
 
「我的隊伍還沒有被整編,不過可能會跟妳很接近喔。」米絲微笑指著另一邊帳篷:「一零七中隊的帳篷就在那,我就先回去了,掰。」米絲微笑揮手,看著安潔拉也揮手道別後,自己才轉身離去。
 
安潔拉一回頭,卻看到蕾克西一臉異樣的看著她,還拼命朝她揮手要她趕快過來。
 
「怎麼了?」安潔拉起初還以為自己背後有東西,邊走邊回頭看了好幾次。
 
「欸,妳是怎麼跟她認識的?」蕾克西劈頭就問,臉上表情十分緊張、興奮。
 
「誰?米絲?」對於室友反應,安潔拉完全沒有頭緒。
 
「妳不知道他是誰?喔偉大的晶石啊!等等……噢!」蕾克西被自己的口水嗆到,花了點時間才能重新說話。
 
「她就是米絲特莉.卡洛琳,那個最厲害的法布提中隊長!妳竟然沒認出她的紅髮?」
 
  有那麼一秒鐘,安潔拉還在訝異對方為何如此誇張,接著她想起了蕾克西講過的話,不自覺也跟著瞪大眼睛。
 
 
 
 
  「上主啊!妳真的完全沒有認出她?」從剛才到現在,蕾克西一直不停重複這一句話。
 
「真的,不知道。」安潔拉一字一字說清楚,一邊動手整理行李。
 
「但是那個是她欸!血火的米絲特莉、法布提的英雄、庫斯塔開拓地的拯救者……甚至有人說她表現得太好了,刷破軍團的各種紀錄,很快就會被指定為下一任團長。」蕾克西喋喋不休地說著,全然就是一副迷妹的模樣。
 
「我們不談那個……其他隊員呢?」安潔拉環顧四週,帳篷已經堆滿陌生人的行李,但是卻沒見到半個人。
 
「先回宿舍或是去哪裡了吧?軍務官說出征日期還沒正式訂下,明天之前還可以自由行動。」說到這裡,蕾克西突然變出壞壞的笑容:「要不要出去夜遊一下?小安。」
 
「夜遊啊……」安潔拉苦笑著搖頭,這讓她想到上次夜間遊玩的後果。
 
「蛤?那我也不去了,妳要回宿舍還是留在這裡?」蕾克西表情有點失望。
 
「還是留在這裡好了,得先習慣遠征後軍旅生活。」安潔拉開始翻找盥洗用具,準備要好好清洗掉一天累積的各種疲勞。
 
「要洗澡?走,一起去吧!」蕾克西又恢復了活力,開始兵兵乓乓地翻找盥洗用具,心情變化之快,安潔拉不得不感到敬佩,甚至有點羨慕。
 
 
  接下來時間裡,不管是洗澡、吃晚飯還是睡覺前,蕾克西不停複述著關於米絲特莉.卡洛琳的事蹟,從她幾歲進入魔劍士學院到何時畢業、加入軍團至今的豐功偉業等等,在安潔拉碰到枕頭就寢之前,都覺得自己快要會背了。
 
──原來是一個劍士迷妹啊?安潔拉曾經聽過、在廣場上看過這種人,整天生活的樂趣似乎就是關心自己心目中的偶像、大人物過得好不好,其他事情似乎都無所謂。
 
雖然一直聽著自己不感興趣又無關的事情很煩,但是安潔拉在領受勳章後受到的關注跟互動,讓她覺得倍感壓力。如今有一個人在身邊,卻不介意自己的遭遇,而是以彼此的互動來評價、認識對方,這讓安潔拉感到有點窩心,還有……說不出的溫暖跟喜樂。
 
夜晚行軍帳篷,簡陋而單調,安潔拉聽著室友的呼吸聲跟帳外軍務官巡營的腳步聲,逐漸陷入夢鄉。
 
 




 
*.Guarding walls and kingdoms.意思是指保護城牆與王國,乃是王國政府的流行箴言,常有軍團或公務員引用。


創作回應

蒼天落葉
感覺悍甲軍團跟魔劍士團好像星海的陸戰隊跟美美的幽靈特務[e16]
2019-10-28 08:18:43
坪圳氏共和國人
有嗎~~~~我就沒這感覺~~~(可能我沒玩關係
2019-10-28 08:29:46
異象
啊啊啊~~以為終於要進主線了,結果你告訴我還有更多的講台(抱頭)

好了崩潰結束XD

演講中一直嗆那些王公貴族真的沒問題嗎?這中古風的國家思想那麼開放嗎(笑(覺得有趣

2019-12-19 19:35:34
坪圳氏共和國人
比較接近文藝復興年代吧~~~拍誰
2020-01-04 23:06: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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