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翼折 | Chapt.01 初逢乍遇(4)

幻藍 | 2019-08-16 19:48:11 | 巴幣 12 | 人氣 158


  「手下留情哪!」亞希達輕鬆擋下少女揮來的臂膀,陪笑道。

  「你們是什麼人?有什麼企圖?」少女不自覺地退了步,蔚藍眸子猛地被畏怯斥滿,方才的氣勢蕩然無存,再令少年們心中一凜,看得出是個情緒極端的人。

  「先不管那些,揀個位置坐下吧。」亞希達陪著笑,半拉半扯地將少女帶入座位,自己則拉著雷諾在對面坐下。

  「呸呸呸,救人還要被人反咬一口,天知道我造了什麼孽!」雷諾帶點不屑地別開目光,比起方才的熱絡,他這時明白顯露他的不滿。

  「救人?」少女嗓音飆高,尖銳得有如尖叫,激動得又要站起來,卻被亞希達制止。她這才憤怒地挑挑眉,忍住,心底暗暗下定決心:總有一天一定要好好整治這傢伙一番。

  「好啦雷諾!」亞希達朝雷諾翻了翻白眼,接著連連向少女陪不是:「我是亞希達‧修斯提‧洛伊,對於方才讓妳感到不舒服,我再次道歉。」

  「洛、洛……」

  「噓——拜託,不要招搖,好嗎?」

  「嗯。」顯然是對「洛伊」這名法師之姓抱有太多訝異與疑惑,瑟蒂冷靜了下來卻也充滿敬畏。這或許是好的,於此,這名號搏得少女一定的信任。

  「雷諾‧卡賽多。」相比之下,雷諾則顯得挺隨興的。

  「卡賽多?」少女的嘴再度因詫異而張大。

  「小姐,嘴巴!拜託,張這麼大能看嗎?」雷諾瞟了反應激動的少女一眼,他就像是遇上了仇人般,抓到機會便猛刺激少女。

  「瑟蒂‧米蘭,風之瑪爾加洛人。」被雷諾弄得挺不開心的少女簡短道,這姓代表了少女是風族王的高貴身分。她將目光由雷諾身上移到亞希達身上,或許覺得這樣子能讓自己心底好受點。

  這一切看在亞希達眼底是多有無奈,不過也不能如何。

  「所以……你們來這裡做買賣?這麼年輕?」

  「呃,不是啦!我們是來……」話沒說完,亞希達便被雷諾制止的眼神喊停。

  「這是我們的事,與妳無關。」雷諾瞇起一雙危險藍眸,猛地認真起來的樣子令少女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哼,說不定我還能幫你們呢。」瑟蒂的嘴角發顫,冷冷地瞪了雷諾一眼,又把注意力放到亞希達身上問道。

  「憑妳也想幫我們?」雷諾回拋了個帶點譏諷的目光,想到在城外的事情,她就覺得少女這番話根本就在自吹自擂,事實上可能一點能力也無,只是個待嫁閨中的富家女。

  「亞希達,城外那些東西是?」瑟蒂深吸了口氣,氣得渾身發抖。要不是還有問題要搞懂,她恨不得狠狠揍雷諾一頓後一走了之。

  亞希達溫和而無奈地笑了,一方面桌下的手緊緊抓著雷諾的臂膀要他冷靜,另一方面則娓娓道來他們離開凱吉拉克是為了執行任務,任務內容即是消滅傍晚少女所見到的魔物。

  「咦,牠們造成了那麼多傷害?」瑟蒂的聲音再次飆高,自也不可避免地再度遭到雷諾白眼,她仍挺不在乎地抓著亞希達的手道:「亞希達,請務必讓我加入,我會治癒術,一定幫得上忙的!」

  「耶?可是……」

  「呿,亞希達,我先睡了,明早五更就出發吧!你也早點休息。」雷諾受不住地離桌,道了時間就往後頭客房去,再也不顧亞希達的錯愕和瑟蒂臉上的厭惡。

  「欸欸欸,雷諾!」亞希達慌張地站起,「米蘭小姐,這畢竟是我和雷諾倆的任務,也不想把妳牽扯進危險,所以……哎呦,我不知道怎麼說,總之,妳的好意我們心領了,就是這樣啦!」

  然後也丟下瑟蒂,逃也似的跟上雷諾的步伐,卻渾然不知,執傲如瑟蒂,一旦是她已經決定了的事情,就沒有人能夠阻攔。

  ***

  準時在五更天未亮時來到馬廄的亞希達與雷諾傻眼地發現,瑟蒂早在四更多就等待在馬廄,環著亞希達的臂膀怎麼樣也要跟去。

  「隨便妳,到時候生死自行負責。」雷諾沒有像前一夜般憤怒爆發,只是牽著馬冷冷地道,不想為這種事情耽擱了行程。

  「騎馬,可以吧?」在亞希達眼中,多一個人少一個人是也沒有差太多,於是見雷諾退步,他也沒多說什麼,得到瑟蒂的肯定後便逕自牽了馬踏上往小村的路。

  大約一日的路程如果不耗費太多休息時間的話,估計晚餐前後可以抵達。討論之下,亞希達與雷諾決定除了中午時刻外,要全力趕路。瑟蒂的體力與耐力出乎他們意料,一路上默不吭聲的雖然滿臉不悅,但卻沒一句抱怨。雖然可能是在逞強,雷諾還是稍稍對她改觀,究竟怎麼樣,她也是從好段距離外的風之都獨自一個人來到北方的。

  「怎麼會來這麼遠的地方?」接近小村的時候,奔馳在前頭的雷諾突然問道,不用說,對象自然是瑟蒂。

  「要、要你管!」瑟蒂的眼中掩不住訝異,十分意外雷諾竟會好言好氣地主動發言,不過她旋即撇過頭去,並不想回答這問題。

  「就是說啊,從蘭德森過來很遠呢!一路上都一個人嗎?沒有帶著隨從啊?很苦吧?」眼見整日的沉默氛圍似乎無形中消散,亞希達心底也覺得輕鬆起來,帶著一貫溫和的笑與關心接著問。

  「就說別管了嘛!」沒有想到瑟蒂的反應竟會是如此激動。

  只見她像是被刺中痛處般臉色發青絲毫沒有掩飾,目光焦點突然失去像是思考或者畏怯什麼。她策馬前行,與少年們拉開一小段距離,不再言語。只要是明眼人,是不可能看不出這其中的異狀的,只是才相識不滿一日的他們,又怎麼知道該如何開口化解這突如其來的尷尬呢?

  也因為遭遇到這樣的事情,讓好不容易拉下身段的雷諾臉色又變得鐵青難看。

  「還多久會到?」雷諾硬是擠出自然的聲音問著已然知道的事情,連自己都感到不自在得鬱悶難過,他相信亞希達也是。

  雷諾策馬疾馳,對於不小心觸到別人的傷處,心底有種複雜的感覺,何況對方表現出來的反應還令人不敢前去道歉,好像道歉只會讓情勢變得更加糟糕的感覺;那當下,那樣神情,雖然不知道詳細情形何謂,卻隱隱約約可以知道:這風之瑪爾加洛公主身份的女孩是逃家的。

  所幸原本與小村的距離已不遙遠,這種難耐的氛圍沒過多久就隨著樹開後見到城鎮,少女的神色亦撥雲見日,放緩了馬速,又與少年們並行。

  平靜之神卻從不眷顧他們。

  「啊——」突然一陣風吹草動,帶著恐懼的尖叫聲穿破傍晚昏黃的日光。

  亞希達和雷諾急急拉住馬勢,迅速調轉馬頭便往發聲處疾奔,遠遠的就看見成群黑鳥遮掩日光,形狀好像圍繞著什麼東西,偶爾幾隻往地面衝去,相同的恐懼聲在幾次襲擊之後,漸漸顯得無力又帶泣音。

  「該死!」接近的時候雷諾暗罵一聲,人已半立於馬上,張開的雙臂上,早已安置好光爪的一如他的憤怒,發著刺目光芒。

  「雷諾,不行啊,會有毒煙!」亞希達見狀驚叫,一手也不自主搭上腰際大刀。

  「總得衝出條路才能救人啊!」

  「讓馬去吧,人我來救!」說著亞希達讓身子半偏,一手緊抓馬韁,上半身懸出來,空出左手、凝起力量確保自己可以一次把受難者帶上自己的馬。

  只是瞬間,雷諾弄懂亞希達的意思便輕調馬頭,讓馬兒對著黑鳥環繞中心稍偏的位置馳去,自己仍維持著半蹲的姿勢,好在最後一刻能夠跳離馬身。

  很快,距離近得可以看見包圍中心的人。是個穿著水藍色祭司裝,聽方才的尖叫分辨不太出來是男是女,這時看見他嬌小的體型,大概可以推測是個女孩,否則就是年紀還小的孩子吧。

  他抱著頭不住顫抖,一頭淺褐色的短髮看來柔軟好摸,渾身上下已多處受傷。

  「小心!」雷諾一聲低喝,放馬自行,人翻身落地,眼看亞希達也如計劃中跟隨在後,滿意地揚起嘴角。

  雷諾的馬如預期衝開冥鳥,短暫的時間亞希達也跟上,一把抓起地上祭司裝扮的人,安置在自己身前,策馬離開危險中心;一瞬間,雷諾光爪上的光芒是愈發刺目,算計好在亞希達離開後要試圖消滅一些魔獸,事情變化之速卻永遠跟不上。

  「卡賽多,右邊!」是瑟蒂那容易辨認的尖銳叫聲!

  雷諾心下一驚,腦子還沒反應過來,雙手已經下意識格擋向右身,下一秒鐘的衝撞令他爆叫出聲,強大的撞擊力讓他腦袋一晃,覺得手臂「喀啦喀啦」的差點斷掉;眼前短暫發黑,要不是他緊咬牙把持住,恐怕要昏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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