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打破沙漏 １８

    放眼望去，護生們好像都已經彼此熟識了，當然也包括柳思卉，而且她還是站在圓圈中央的那個人，明明她們都是笑著的，卻給我一種生人勿近的感覺，讓我也不太敢加入她們。



    再這樣下去，我又要一個人了。



「巧花，妳怎麼一個人？快過來吧。」



    正當我還獨自站在一旁的時候，柳思卉突然向我搭話，也不等我回應就把我拉入她在的那個圈子裡。


    轉瞬之間我就變成了圓圈的中央，圍著我的那些人都比我高大，讓我有些害怕，不知所措當中，顧寧就開始領著我們走向下一個地點，我被她們拉著走，明明我應該要感謝柳思卉把我拉過來的，但此時此刻我心中只有膽怯和懼怕，總覺得有不好的事情會發生。



    果然，接下來發生的事完全命中我的預測。



    原本我和她們隔了幾步的距離走在一旁，因為心中的忐忑所以也沒有聽她們聊了什麼，只隱隱約約看到柳思卉好像對她身旁的人使了眼色，等我感覺不對勁的時候已為時已晚，我猛然的被人推了一下，重心不穩跌進了一個黑暗的房間中，連疼痛都還沒感覺到，對方就已經迅速把門關上，還聽到她們腳步聲中摻雜了一點笑聲。



「好痛…」



    來回撫摸受到撞擊的部分，希望能減輕一點疼痛感，臀部傳來的麻痺卻絲毫沒有好轉，我環視了一下這個黑暗的空間，除了一個辦公桌和一些櫥櫃之外沒有什麼特別的，櫃子裡擺放的都是文件夾，看樣子是類似檔案室的地方。



    剛剛似乎摔的太重，好像有點站不起來了，我隨著陣痛，眼淚一滴一滴落下，滴答打在冰冷的地面上，我不理解自己怎麼會遇到這種事，我哪裡做錯了嗎？為什麼她們要這樣對我？



    也許是因為從小到大我都被保護的太好，現在只是一點小小的挫折也把我壓得站不起身來。



    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坐在這裡多久，我只知道我現在不想回去那裡，那個沒有人會保護我的地方，一想到她們的臉我就害怕，明明現在還是秋天，我卻覺得自己像站在冰河中央孤立無援。



    過了五分鐘，我還是坐在原地，然後，唰——有人拉開了門。



「…是妳？」



    我原本只想將頭埋在膝蓋肩，假裝自己不存在，雖然這就像掩耳盜鈴一樣愚蠢，但有那麼一刻我真的以為自己消失了，直到那個人出了聲，把我拉回現實。

「妳怎麼在這裡，妳不是在實習嗎？」



    我抬起頭，看著她，是九夜——是廖醫師，我的視線透過淚光她的臉顯得模糊，她見我不語，便走到我眼前，對我伸出了一隻手，我沿着她的手臂看上去，她的另外一隻手插在口袋裡，表情雖然冷冷的，卻皺起眉頭。



「起來吧。」



    我不知道該不該握上去，她就直接抓住我的手心將我拉起，瞬間起身的力道使我重心不穩，整個人靠在她的身上。



    這是她第二次接住我了。



「怎麼了，幹嘛要哭？」



    這明明是我們第一次面對面的對話，她卻表現的像是我們已經熟識許久，我卻也不以為然，只覺得在她面前掉淚有些丟臉，於是用手掌，抹了抹眼角，把淚痕擦去。



「沒…沒事，廖醫師不要擔心，我這就回去…」


「不是廖醫師。」



    她打斷我的話，接續的卻是一句不明不白的字句，她靜靜的看著我，就算在黑暗中，她的眼神也顯得銳利。


「…九夜？」


    我不懂她說「不是」是什麼意思，想了想改口，但她好像還不是很滿意，只是挑了挑眉。



「那個…對不起，我沒事，我現在就回去上課。」



    見她許久不開口，空氣壓迫的我有點難受，所以想草草回答，迅速溜走的時候，卻在門前一把被她抓住，讓我轉過了身，左手被她用右手抵在了門上。



「咦？！」



    不得不說她的力氣真的很大，剛剛我也是很輕易的就被她從地上拉起來，而且她很高，我現在的視線只能掃視到她的脖子和鎖骨的地方，她好像注意到我沒有在看她，便伸出左手，用食指和中指輕輕托起我的下巴，讓我跟她四目相交。



    我能感覺的到，我現在臉一定又爆紅，而且剛剛還哭過，眼睛可能有些腫脹，而她卻在這麼近的距離看著我的臉，我卻連遮臉的權利都沒有，我的一舉一動都被她限制住了。



「真的沒事？」



    九夜大概是看穿了我根本不是沒事，而是非常有事，因此才攔下我吧…但是這攔的方式會不會太刺激了！



「嗯…嗯。」



    我有點害怕，因為猜想不到九夜會對這件事表達什麼看法，所以我選擇不說，也不想讓她擔心，她卻看著我挑挑眉，看來也不滿意我這次的答案。



「妳不說也無所謂，走廊和這裡都設有監視器，我調畫面出來就知道了，」我聽不太出來她話裡帶的是諷刺還是關心，她那抬起我下巴的手漸漸放下：「…但我希望妳如果被欺負了不要不敢說。」


「嗯…」



    我不知道該回應些什麼才是對的，於是我只有點點頭，而且因為現在與她的距離實在太近，我的心跳頻頻用力的撞擊胸腔，讓我不大能呼吸，只想趕快離開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