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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拉尼斯英雄劇．第二十二幕：何人呼喚？
【阿萊斯繞過寧靜山脈南端後又往北高速飛行，她的雷光怒號劃過了曼羅西的柺伊特鎮，鎮民們聽了還以為是葛溫西柏格的火藥桶打進山裡了！接著那片鉛黑恨意又行經雷雨岳、塚漥林，切過修士山頭後再往銀鹿臺過去，這一行走便讓百里長的山陵區烏黑如夜，此時打得火熱的望雷之戰都不由地靜默了三秒之久。亞斯特拉與葛溫西柏格的軍隊以為那是異神塔拉尼斯的神威，夜雲一來就雙腳發軟，但土生土長的塔拉尼斯島國人可清楚了，那東西不是塔拉尼斯的怒雷、也非什麼末日之兆，盡管沒人說得清楚它的真面目，可是每位居民－－尤其是那些做過壞事的男人都不由地瑟瑟發抖。這麼說起來，恐怕沒有哪個時間的塔拉尼斯之國能像今天這樣真誠了。】
－－化為風暴的阿萊斯朝著北瑞省的群狼嶺直直飛去，還在田裡工作的農夫無不驚駭逃竄；阿萊斯帶著烈風與悶雷闢開了迷林並在礫丘與麥田間切出了一條淺溝，超自然的浩瀚威脅在天地間畫出了一個箭頭，箭頭指向了雷霆堡，那座由金石家所興建的巍巍大城－－
－－因異相而集結的士兵與巫師們讓風沙吹的東倒西歪，爾後深鎖的門閘被一幢幢打開、厚重的石牆一塊塊分解，凡夫俗子只見那黑色的濃霧旋吞噬了一切，直到它抵達大殿，霧氣才凝結成一位怒火中燒的年輕女性，她那雙紫羅蘭色的雙眸點著野獸才有的紅光、撫媚的軀體似備戰的花豹般隨時要將獵物給粉碎，但她知道自己得有點禮貌，於是魔女阿萊斯稍微整理了一下儀態後才舉起手勢喊到－－
魔女阿萊斯：滾出來，羅姆！
－－順著她的怒火，方圓百尺內的重量突然消失了，城堡內的大小活物和桌椅家具都懸浮在半空中，犬兒在天上轉了又轉、貓兒韁著身子不敢動彈，在場的所有人都被這場異變嚇得驚慌失措，不著地的四肢差點要把空氣當水游了。這時阿萊斯隨手以念力抓了個看起來像是書記官的人過來問話－－
魔女阿萊斯：告訴我，你們的大巫師羅姆在什麼地方鬼混啦？
書記官：嗚嗯......親愛的魔......魔女大人......羅、羅、羅姆大人他......他在冰封角的觀星塔中......
魔女阿萊斯：觀星塔？哈？觀星塔？
－－書記官尷尬地僵笑著，阿萊斯一揮手就把不誠實的書記官變成了一隻小鼴鼠。接著她又抓了個女僕過來問話－－
魔女阿萊斯：拜託，親愛的，別發抖，我保證我不會傷害任何人，至少在第二個人惹惱我之前，我發誓在場的所有人都能平安無事！
－－女僕嚇得嚶嚶啜泣－－
魔女阿萊斯：你瞧瞧你，淚水，美妙又殘酷的武器，但這東西只對男人有用啊，小姑娘！好了，堅強點，告訴我答案，告訴我你們的羅姆大人到底去了什麼地方......
女僕：我不曉得、我真的不曉得羅姆大人去哪了！
魔女阿萊斯：這是實話，我明白，那你知道誰曉得羅姆的行蹤嗎？
－－女僕閉上眼睛，她就是害怕也不願出賣自己的主人。阿萊斯見了只能搖搖頭，隨後便順手把她變成了一棵山茶花－－
魔女阿萊斯：既然沒有人肯主動說出知道羅姆在哪，那我就一個個抓來問，看看問到最後這座偉大的驍勇之城會不會變成下一座可愛的銀月花園！
－－突然間，阿萊斯注意到有個人還留在地上走路，她瞇眼一瞥，這才發現那是金石家的長子喬瑟夫。喬瑟夫踩著堅定的步伐走向阿萊斯，高大的他向阿萊斯行了個俯身禮，隨後便問－－
喬瑟夫：大魔女大人，讓我帶您去找大巫師羅姆吧。
魔女阿萊斯：喬瑟夫．金石，你不是應該前去南部為獅子王奮戰嗎？
喬瑟夫：公爵大人交付與我的任務是守住這塊珍貴的北瑞之地，至於塔拉尼斯的叛賊，公爵大人打算親手將他們給了結。
魔女阿萊斯：哈哈！喬瑟夫、喬瑟夫，掛著異邦名諱的勇士之子，你的父親不願與你共享戰場的榮耀，那未來他還打算讓你繼承爵位嗎？
喬瑟夫：我是泰尼納許．金石之子、金石騎士之主，必然也是下任公爵的繼任者。
魔女阿萊斯：傲慢、自大，看來煤渣的血統還純的很呢！
－－阿萊斯動動指頭融了喬瑟夫身上的武器，但喬瑟夫站的挺直，就算融鐵在腿上燒了個洞也不動聲色。他如承諾般地引領著阿萊斯前去尋找羅姆，兩人來到了城北的探春湖畔，湖中有座小島、島上佇立著一顆大橡樹，喬瑟夫說那個地方就是羅姆的宅邸高塔，阿萊斯聽了之後就明白眼前的樹影只是一個高明的幻術，有些巫師想要蓋座陰森森的巨塔好彰顯地位、有些巫師喜歡住在平房裡悠閒度日，還有些巫師雖有名號卻情願把自己裝作不存在，最好連住的地方都沒人知道，這樣他就能盡情地使用他的特權同時又能保有小小的私人研究空間－－
－－阿萊斯越想越氣，她被羅姆的蜘蛛絲給唬了整整兩年，當她像個傻子被困在自己的安居地時羅姆就在進行他那見不得人的大事業－－
－－魔女對著泥地重踏了一腳，這一踏撼動了整個湖面，白波離岸而走、波紋積累成浪，隨後湖水在撞上島嶼的瞬間霎然凝結，冰晶與冷霧勾破了羅姆創造的幻象，巨大的橡樹黑影消融成團，最終透露出了樓塔的輪廓－－
－－突然間，喬瑟夫一個作勢便讓群樹聽令，自地上綻裂而出的樹根把阿萊斯團團包圍，阿萊斯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拖進了土裡，這時喬瑟夫也卸下了偽裝，變回了原本那位身形消瘦的大巫師羅姆－－
羅姆：小阿萊斯，乖乖待在這別惹事！
（不遠處傳來的聲音）阿萊斯：我就待在這，看你什麼時候才把話給說清楚！
－－原來剛才拖進土裡的只是一個假人，真正的阿萊斯還留在幾公尺之外的地方。羅姆見了倒也沒太驚訝，畢竟阿萊斯也是見過世面，該做的準備從來不少－－
羅姆：拜託，小姑娘，我這是為你好！
魔女阿萊斯：哈，笑話！那就讓我也來玩玩你的腦袋吧！
－－阿萊斯從地上造出了千百隻泥手要把羅姆給抓住，羅姆倉皇一退，手杖橫掃便號令樹根制住泥手的動作。這只是一個小開場，一位備受自然愛戴的大魔女、一位知曉萬物秩序的大巫師，兩者相碰必然是一陣天崩地裂，結果不過幾刻鐘的時間，探春湖周遭的地形已經近乎面目全非，本該平的地方撐出的塔般的石柱群、本該高的地方成了一座深坑，森林裡的仙靈與動物紛紛往外逃竄，大地哀語、驚鳥悲鳴－－
羅姆：小阿萊斯，這都是為了成就塔拉尼斯的未來呀！
阿萊斯：塔拉尼斯又關我什麼事？我是異端魔女阿萊斯，賓納特的守護者，現在我只明白自己很火大，因為某人把骯髒的排泄物倒進了我到腦袋！兩年啊，若不是艾妲好姊妹發現，我是不是要被曚上兩百年？時間稍縱即逝、事態瞬息幻變，我這消失了兩年中到底又錯過了什麼？又誤了什麼大事？該死的羅姆，可恨卑劣的糞蜘蛛！你的大義和我無關，我只知道到你騙了一個女人，你吃了她的信任還要對方嗲聲嗲氣地崇拜你！
羅姆：前半段我也就認了，後半段可不對啦！
魔女阿萊斯：哪裡不對了？你不就想當個偉大的引導者好讓眾人敬畏你、膜拜你、信仰你嗎？做個威風的國師巫賢操弄政治，做個創造歷史的大法師在君王身旁引杖號令，這就是你啊，大蜘蛛羅姆！＂唉，小阿萊斯、小阿萊斯，你何必這麼生氣呢？這都是為了塔拉尼斯的未來啊！＂，哈、塔拉尼斯，我看是為了你和金石王朝的未來吧！
羅姆：你！你不過只是一個貪圖和平的鄉下女巫！你們這些偽君子自己為高人一等，是人上之人，只有神靈魔鬼才夠資格跟你們談話，凡間的事情只用一句非我權能、勿加干涉帶過，假如你們真想這麼當世外高人就別在這塊土地上生活了！
魔女阿萊斯：你！你不過只是個貪戀權位的愚蠢豬玀！你想說有能而不為即是罪惡嗎？這還要看你都幹了些什麼事來定奪啊！欸？別以為我只是一時昏了頭才跑來找你發火，玩弄我的腦子與靈魂只是其中一件事，第二件事是你碰了我們的老朋友鐵提克，我知道他現在已經成了你們的啞巴奴隸，受盡屈辱！還有，第三件事！剛才我經過望雷平原的時候看見一群沒見過的地方傭兵在和葛溫希柏格的人馬在戰鬥，我知道你們的小狗雜碎在裡頭參了一腳，最好別讓我知道裡頭還藏了什麼狗屎陰謀！
－－阿萊斯喚來極地冰流將羅姆的退路給堵上了－－
羅姆：我可是在拯救塔拉尼斯，救這個國家！
魔女阿萊斯：好啊，你就說啊，你要怎樣救你的國家？
羅姆：這是一場獻祭......獻給古老的神祇......
魔女阿萊斯：哪個神？
－－羅姆沒有回應，他退了一步，隨即消失在蛛絲織成的精靈之路中。倉促之下，阿萊斯化作遊隼俯衝上前，薄如水沫的境界之牆擦過她的羽翼，晝夜倒轉的過境之道朝著來路狂奔－－
魔女阿萊斯：你到底再打什麼鬼主意！羅姆！
（遊魂：通往精靈界的路上壅塞詭譎，是比夢境還要混亂的異域魔界。）
（遊魂：通往精靈界的夜幕裡掛著三顆月亮，一顆偽妄在左、一顆真實在右、一顆懊悔躲在後頭若隱若現，三顆月亮為旅者起舞、為訪客開路，然而千萬別相信祂們的言語，只稍一個徬徨，你將永世沉淪－－）
魔女阿萊斯：我要把你的小牙籤腿給一個個拔掉！
（遊魂：精靈之路四通八達，但路不在你、亦不屬於塵世律法。通往精靈界的路是由猜疑與痛苦鋪成的，上頭堆滿了絕心草的漿果枯葉，周遭蔓生著愚人灌的枝枒，走在路中的旅客能抵達任何角落，直闖眾生的靈魂之海，可是走在上頭的你究竟要前去何方？）
（遊魂：我不是你，我不是任何人，我不在你的靈魂之窗內，不在那遙不可及的繁星之上。）
（遊魂：我不是你，我不是任何人，我正是天上的月亮，一顆偽妄在左、一顆真實在右、一顆懊悔躲在後頭若隱若現，三顆月亮掛在那，為你揭示命運宏圖。）
－－飄盪在路上的蜘蛛絲勾上了阿萊斯的翅膀，累積的蛛絲讓她的羽翼不堪負荷，於是阿萊斯回復人形繼續奔跑，此時她招來了一條小小的白金枝條做指引，她左右揮舞令風刃開路－－
－－精靈之路上虛實難分，奔跑的阿萊斯穿過了北瑞的貂刨海灘、行經藏麥省的珊裘沼澤，鑰匙港的黑巷裡有眼睛看到她的蹤跡、珍珠島的海神殿中留下了魔女的汗水，阿萊斯甚至闖入了望雷平原上的刀光劍影中，然而那場決定塔拉尼斯國境線的大戰不過是褪了色的夢境，位處世間中的他們正以十分緩慢的速度完成此生因當完成的一切。命運－－
－－魔女阿萊斯在那裡走走停停，如同遊魂所言，漫遊在眾生的靈魂之海中，傾聽心中的呢喃－－
（難民：請傾聽我們的祈願，天上的諸神，我們所求不多，只願一日平安......）
（難民：請憐憫我們的處境，大地的仙靈，我們所剩不多，只願不再失去......）
（難民：他們逼我們拿起武器，我們便順勢而為，儘管我們的武器不過是一支朽木......）
（難民：但我們的盾牌是轟雷驟雨。退無可退，窮途逆襲！）
（難民：引領我們，摩莉甘之旗！）
（難民：願天上賜福！）
－－魔女阿萊斯看見雷神塔拉尼斯的巨影掠過天上的厚雲，祂朝著西邊擲出了雷槍，在此同時，西邊的神祇以盾牆擋下雷電後朝著東方降下了一串串火隕－－
（亞斯特拉士兵：命運之輪逼我上前，不為國、不為民，只為一朝舉劍廝殺；）
（葛溫希柏格士兵：歷史洪流洗盡屍海，此一生、彼一死，勝負成敗非我所有。）
（塔拉尼斯士兵：命運之輪逼我上前，不為國、不為民，只為一保舊土故居；）
（反抗軍：歷史洪流洗盡屍海，此一生、彼一死，勝負成敗非我所有。）
（士兵們：願天上賜福！）
－－葛溫希伯格與亞斯特拉的勢力節節逼近，憑藉精良的兵器與詭譎的咒術，陷入泥潦的戰線終於出現了一絲動搖。阿萊斯看得出神，差點就要捲入另一場衝突中了，好在危急之際她又來到了戰場的另一側，那裡的反抗軍與來自金石家的部分軍力正在進攻那座城，相較於望雷平原東側的狀況，攻城的進展遠遠超出預期。這時她看見了裁縫騎著馬在前線指揮，透過精靈之路，阿萊斯窺見了他的意念－－
（裁縫：願天上賜福，願諸神垂憐－－我不是個虔誠的人、更不曾與神祇仙靈為友，但我仍迂腐苟且地在這祈求不可見的存在將力量賜給我。
當年我仍是個孩子，沉迷於父親唱誦的神話故事，故事裡的英雄總是為榮耀而戰，那些英雄血統高貴、性格剛正、際遇不凡而總是能創造奇蹟，那些人是命運所塑造的人間之神，
祂們的存在令年幼我嚮往不已，於是，有天我便說自己想成為一個英雄，但父親卻責罵我，說我應該從故事中察覺出更深刻的道理而非模仿它的過程。那些不是真的。
我不懂他為何出言否定，明明那個男人比誰都要相信神明與祂引導的英雄，他相信虹橋與英靈、信古老的大地萬靈支配著人類的一舉一動，
可是父親自己卻一點都不相信那些走在荊棘之路的偉大英豪，他不信那些故事。
等我更年長些、見得更多之後，我才明白原來神話故事不但只是個謊言，還是個會讓人成為傻子的毒藥，父親說的是對的，盲信它們是沒有意義的。
因此，我恨我的父親，因為他說一套做一套，他對信徒們傳播這那些謊言，自己卻不信它們的意義；他不信故事中的英雄，卻整天期盼那位虛幻的神祇與英雄將公理正義傳入凡間。
那位軟弱、卑微、瘋癲的男人以他的身分為榮，就算那些都是假的，他看待那些假象也比人世間的一切都要重要。他輕藐那些無知的人們，自己卻比任何人都要愚昧無知。
我恨他，我只是他為了將這份虛假的榮耀傳承下去而找來的野種。
然後，直到今天。我再次、且無數次地向那些我一度背離的謊言與幻想祈求，願祂們將力量賜給我，讓我成為一位真正的英雄，
願我能成為一位能驅走所有痛苦、不會讓追隨者蒙災、只消一個怒號便能克敵致勝、同時間亦是所有舉動皆為正義之舉的天選之人。
也許祂真的聽見了，這些日子以來祂們確實帶我不薄，從自黑牢脫身後我便一次次完成我應該做的事情，每次都有所莫大的收穫，
然而我仍不是那位英雄，我無法像故事中的祂們一樣英勇果敢，我的指揮與決策充滿缺陷，這些年來更令得無數夥伴們命喪黃泉。
儘管越來越多人相信我、越來越多人仰賴我的存在，可是我只是個空殼。
我就像父親所不信的那些故事之人一樣......我是個假英雄......
到底，他們呼喚的、真正的英雄究竟在哪......）
－－衝突越演越烈，阿萊斯趕緊再往下個地方前進。她追著羅姆的蜘蛛絲穿過了塔拉尼斯大島的大小地方，甚至遠至太陽島與加萊，結果繞了一大圈之後阿萊斯回到了那座城附近，她在密林中看見托倫斯與他的小隨從正領著一批人要從密道潛入城中。他們行如疾風，動作迅速又安靜，阿萊斯本以為她能見到那夥人遠去的模樣，但精靈之路傳來了一陣動盪，好不容易完整的空間又成了一團滿是補釘的碎片。阿萊斯知道自己再不想辦法離開可能就會永遠被困在這了，於是她化身為狼朝著最接近出口的地點移動－－
（遊魂：通往人間的路上空無一物，是比虛空還要空無的夢中之夢。）
魔女阿萊斯：羅姆！我受夠你的戲法了！
（遊魂：通往人間界的夜幕裡掛著三顆黑日，一顆真實在左、一顆偽妄在右、一顆執著躲在後頭舒展黑冠，三顆太陽為旅者起舞、為訪客開路，然而千萬別相信祂們的言語，只稍一個徬徨，你將永世沉淪－－）
（遊魂：精靈之路四通八達，但路不在你、亦不屬於塵世律法。通往人間的路是由癡念與嘆息鋪成的，回頭山上的黑岩塊築起了兩座高牆，一邊牆外是夢境的終點、一邊牆外是死亡的開端，走在上頭的旅客哪也去不了，未來有的，不過是一場苦難，可是走在上頭的你究竟要前去何方？）
（遊魂：我不是你，我不是任何人，我不在你的靈魂之窗內，不在那遙不可及的繁星之上。）
（遊魂：我不是你，我不是任何人，我正是天上的太陽，一顆真實在左、一顆偽妄在右、一顆執著躲在後頭後頭舒展黑冠，三顆太陽掛在那，為你揭示末世發軔。）
魔女阿萊斯：你在哪？鐵提克！
－－當魔女呼喚著鐵提克之名，黑暗的道路盡頭便有了光芒，那道光驅走了三顆黑日，但光芒後頭是一波熾熱的火海，火海中隱約展開了另一到景色，原來那是翱翔於天際的長老所見的大島國塔拉尼斯－－
創作內容
奇幻短篇故事群 (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