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教師Reborn】番外．聖誕賀文_16

【家庭教師Reborn】番外．聖誕賀文_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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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理名冊時，加百羅涅首領的第一心腹，羅馬利歐朝急步我走來，他今天也是一身白西裝黑內衣加深紅色的領帶。他停在我跟前向我點頭致意。

　　「菱鏡小姐，辛苦了。」
　　
　　「羅馬利歐，你們也辛苦了。要維護如此大型活動內外的所有安全也不簡單呢！」這段時間沒有再看見其他家族的貴客進門，羅馬利歐也出現在這裡，那是不是表示我的工作也告一個段落了呢？中午過後到現在都還沒有吃半點東西，空空如也的胃袋已經準備向我提出激昂的抗議活動。
　　
　　「有Boss的指揮調度，大伙們分工合作，一切都很順利。」語氣裡盡是對自家Boss的讚許，是引以為傲的家族首領。
　　
　　「怎麼不見迪諾呢？」聽聞迪諾一整天是進進出出、跑內又跑外，連飯都沒有時間好好坐下來吃。

　　人力資源運作是個棘手的問題，比如將閒暇的人力去支援人手不足的單位，調度的過程中總會發生單位不同，人員作風不同產生的意見摩擦，此時迪諾就必需出面調解。因為師父他們臨時有事沒辨法來現場，所以原先分配的工作內容，也由迪諾一肩攬起，他的責任又更加重大了。

　　在他面前，我職責上的勞累程度像根毛線，說出來都覺得丟臉。
　　
　　「不瞞你說，我也正在找Boss。四十五分鐘前陪Boss巡視會場周邊的防護措施，那時正好是七點，天空黑幕上有光束投射的整點時間，Boss一瞧便說要過來與你會合，說是八點前會有一批意外的客人到來，Boss也想親自迎接對方。」
　　
　　「意外的客人？」現在還差十五分鐘就八點了，是那種來頭的客人，需要迪諾親自接待的呢？
　　
　　「是的，是來自彭哥列總部的客人。」沒有說出對方的頭銜名號，是位連羅馬利歐都不清楚的神秘嘉賓。
　　
　　也難怪，在黑手黨聯盟的家族內又以彭哥列為首，那麼有份量級的人物到來，也是得要派出同等級的代表才行。十代家族成員皆已經在現場了，彭哥列門外顧問組織CEDEF也有家光作代表，難不成今晚，我有機會見到九代首領！

　　聽阿綱說過，九代首領是位非常慈祥的老爺爺呢！而且重點是，九代首領和偉大的發明家，愛因斯坦相似度達百分之九十，我好想一睹真人明星臉的風采啊！
　　
　　「我還是再回頭找一遍。Boss沒有趕來，接待彭哥列總部客人的事情，要麻煩菱鏡小姐多擔待些了。」
　　
　　「沒問題。如果他來到這裡，我會讓人通知你一聲的。」不知道會不會在那個沒有人發現的角落摔著了，還是受困了，只要沒待在Boss身旁，加百羅涅的成員總是會為自家的笨手笨腳的首領擔憂掛心，另類的甜蜜的負荷呢。
　　
　　心中不斷摸擬演練各種情境，若見到九代首領時我該說些什麼話，是「歡迎蒞臨，請享受這美好的夜晚」還是「您好！久仰大名」？要用義大利語還是說日語就可以輕鬆交談？嗯，需不需要也跟阿綱說一聲呢？他也很久沒見到這位老先生了吧。
　　
　　驚覺左側樹林間傳來凜冽的殺氣！而且對方出手迅速，在我回頭查看時已從暗林內飛出了一排不明物體！

　　常用的「傢伙」我沒帶在身上，當下有什麼就用什麼，火速抄起工作人員腳酸時可以稍作休息的小折凳，我知道把小小的折凳當大刀揮舞的姿態並不雅觀，但零失誤的防禦力才是保命重點，成功地攔截由同一方向襲來的暗器，接二連三使其全部哐啷墜地。
　　
　　真不愧是影星周星馳頌揚過的「七大殺人武器之首：好折凳」的同鄉，它小雖小但功能一樣沒少，不僅可以坐著它來隱藏殺機，使用得當也可以當護身擋箭牌，避開致命的意外。現在知道它的好用後，我心底對這張小折凳油然的升起一股崇高敬意……

　　不過，還是自己的武器好用。
　　
　　不確定暗處的殺氣是否還有動作，我不敢大意仍緊握著手中的折凳，餘光瞄到被折凳擋下，散落一地的東西是什麼。燈光下閃著金屬光芒的小刀，刀柄上的花紋是如此的眼熟……　　
　　
　　「嘻嘻，全躲過了，不好玩。」圍牆邊種植一大片茂密的樹林，沒有特別架起照明用的吊燈，幽暗深處有個人影從牆上一躍而下。
　　
　　黑影從少年身上褪去，金髮金冠搭上雪白色的燕尾禮服，內是同為白色的馬甲式雙扣背心，深紅色的襯衫打上黑色絲緞的蝴蝶結，外衣的領口及袖口都滾上金邊，有如從童話故事裡走出來的王子標準裝扮，如果他不把小刀當沙包玩的話，當位迷人的王子會更稱職啊。
　　
　　「王子我來吃壽司了。」青少年狂傲外加自戀，站姿無需特意優雅，擺個三七步也很有頹廢的風格，指縫間的銀刀筆直地指著我的眉心，叫人看不清暗藏瀏海底下真正的神情。
　　
　　「今天怎麼那麼有禮貌，竟然會事先支付點餐費啊？」一把純銀製的小刀重約四十五克，我剛剛攔下了五支，這樣子可以換多少錢啊？正當我掐指默算時，貝爾帶著和刀鋒一樣危險的笑容，戲謔地說道：「嘻嘻，嫌不夠嗎？」
　　
　　不知何時他手上又多了數十隻的銀匕，不停上下翻轉扔接著，隨時都有可能擲出令人致命的軌跡。這裡來來往往的學生那麼多，一般人的五感知覺夜裡比白天還要遲鈍，不是受過訓練的人那有那麼容易閃過貝爾無差別的攻擊啊！
　　
　　「呀！親愛的小鏡鏡，我來了！」前幾天才通過電話，我是不可能那麼快就忘卻這種嗲音的主人是那位，號稱瓦利亞之花的魯斯里亞！
　　
　　伴隨著讓人雞皮疙瘩掉滿地的男性嬌音，突然看見一團白色毛絨絨的巨大物體朝我飛快地撲過來，速度驚人之快，如果不及時閃避正面迎擊肯定會得內傷，我還想不到要往那逃難時，白霧彌漫在眼前，瞬間幻化成一堵半透時的高牆。

　　那渾身充斥白色羽毛的物體即時煞車，鼻尖漂亮地在離牆面零點三毫米前方給停住。
　　
　　「瑪門真討厭，怎麼可以破壞我和小鏡鏡充滿戲劇性、動感再度相會的畫面呢？」魯斯里亞推了推他鼻梁上有些滑落的粉紅色墨鏡框，稱不上秀氣的十指間全擦上玫瑰紅的指甲油，加上特意顯露出大塊的胸肌，裡頭也沒有加件襯衫，下半身西裝褲再圍上一片裙，如此另類的搭配，在寒冷的夜晚中十分引人注目。

　　他朝我後方擠眉弄眼，跺腳嬌嗔道：「那、你說是不是呢？小鏡鏡？」
　　
　　魯斯里亞肩上披掛了一條用白羽毛製成的長披肩，每當他轉身或有較大動作時，披肩上的羽毛就不斷飄落，他所經過的地方都會有零星羽毛四散，本人說是一種極致的美感，有如天使漫步人間所遺留下來的神跡……那根本是善後收拾清潔人員的一場惡夢吧！　　　　
　　
　　「太感謝你了，瑪門。」不、我一點都不想要演出這種奇怪的戲碼啊！轉身感謝即時阻擋魯斯里亞的奇怪幻想的幕後黑手，同為瓦利亞暗殺部隊成員的瑪門。
　　
　　「這可不是免費的哦！聖誕節的費用要以三倍計算。」今天的瑪門也十分應景，不同於以往暗色系穿著，棉白色的頭套，左右二邊翹起的小突角，讓這傢伙的可愛程度破表。

　　瑪門身上的小披風簡約素雅，固定披風的黃金鈕扣有瓦利亞的徽章，漂浮在空中可以發現披風下一雙白色的小雪靴。趴在他帽子上的范塔茲瑪，也繫上了很可愛的紅色蝴蝶結呢！
　　
　　「這些夠不夠。」我遞出剛才收到的點餐費，只見瑪門十分不屑這些純銀的武器，當然是現金最實在了，所以要我記得在年底前將費用匯到指定的帳戶內，遲了可是要算五分息的呢。
　　
　　「哎呀，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拿本王子的刀給不識貨的傢伙抵債啊。」自視高貴的王子的人怎麼能容忍他人的目光不放在他的身上，被惹毛的不滿情緒發洩處又指向我站的地方啦！掌間的小刀隨他的尖銳笑聲不停激射，而且是無分內外的同時出手，連自己人也沒打算放過。
　　
　　那些本為同類的傢伙可是習以為常，連眼皮也沒眨下，魯斯里亞跳躍著小碎花的步伐，悠然自得的拿出鏡子，邊閃躲的同時邊整理儀容，嘴裡不停地唸著，那裡又多了一條皺紋了。瑪門根本是連移動都免了，小刀上頭有長眼似的，一靠近瑪門的都自個兒會轉彎，然後又回敬給貝爾。
　　
　　幸好一旁胡桃木煙燻火雞的成員們眼明手快，立即在我們相互扔閃的範圍擋起安全線，並引導分散路過的賓客，讓他們免半點受波及繞道進入會場內。
　　
　　對方是不知道女生提著蓬蓬的長裙擺，腳踏三寸高跟鞋是不好移動閃躲的嗎？而且這件禮服聽說價值不菲，若有損傷就算把我賣了也還不起這筆費用啊！
　　
　　「哇！」沒個留意，我跑錯了方向，一記夾帶冷光的刀鋒從我眼前咻聲擦過，嚇了我一跳，向後退時又踏到了自己的裙襬上的裝飾緞帶，整個人重心不穩向後傾倒。貝爾可真狠，見狀沒有收手反而趁機又多追加了數把飛刀，我有那麼顧人怨嗎？
　　
　　身後有人即時扶住了我，同時迎面襲來的小刀也沒有半隻達陣，全被突然竄出的銀髮男子給打落。
　　
　　「喂！你這女人，不要命了是嗎？竟然會犯下致命的失誤……喂！你現在回神了嗎！」如果不是一開口便破了功，不知情的人定會認為他是叱吒業界的風雲人物，黃金單身漢，肯定可以迷死一堆會場內的名媛小姐們。
　　
　　今晚史庫瓦羅的長髮用黃金髮箍給束起，細軟飄逸的銀絲特意垂落在右胸口上，酒紅色的襯衣規距地打上黑色領帶。一樣是白色系參加晚宴用的西服套裝，特別的地方是位於左腳褲管上，有道金色烈焰的圖騰從腳踝處一路攀爬至大腿根部，造形十分搶眼。
　　
　　「我又不是故意的……」在史庫瓦羅怒瞪之下，我的話是愈說愈小聲，誰叫我是在瓦利亞待上把個月還能絲毫不傷的走出瓦利亞大門的少數倖存者，如果連貝爾玩鬧似的扔刀都無法閃過，那傳出去可是有損瓦利亞的面子啊！
　　
　　低垂的目光瞄了貝爾一眼，那傢伙竟然還在吃吃偷笑，待會看我包支來自地獄的哇沙米手捲，嗆死你這小鬼！注意力一被分散，我都忘記要向扶了我一把的人道謝，很少人可以得到他的出手幫忙，通常他讓出手的人幾乎都不在人生的道路上了。
　　
　　「King…」這是我回頭見到XANXUS，我腦子冒出來第一個念頭，還不由自主地唸出來，真是超丟臉的啊！對方聽見了眼中閃過一絲驚豔，冷冷神色上似乎有些得意，總之他當下的心情還不錯，沒有因為混亂的場面感到不耐。
　　
　　其實我心裡想要說的是……XANXUS你今天會不會穿的太華麗了啊！若說貝爾是正統的貴族王子裝，XANXUS的出場便雍容華貴的國王服，可偏偏和他的氣質又是絕配，讓人無法直視的高高在上的威嚴感。每逢出場一定少不了的長披風，今夜它變得更加的奢華貴氣，身上零零扣扣的金屬一大堆，見多不見少，這人就不怕一個不小心這些叮叮噹噹，又是線又是鏈的繁鎖裝飾品會勒到脖子嗎？
　　
　　相較之下，跟在XANXUS身後的列威穿著就比較正常些，他的左襟前還別了一枝紅玫瑰呢！而手腕、大腿、外衣等鈕扣的部位全換成皮帶造型扣鎖給栓起，這倒是給人有種生性拘束的視覺效果。

　　回神後的我，誠心誠意地向他倆道謝。

　　「Xansux，謝謝。」若沒有你及時扶我這一把，我就會當場跌了個狗吃屎，摔掉這一身從六點開始努力維持的優雅形象。

　　「史庫瓦羅，謝謝。」若沒有你替我打掉貝爾的小刀的話，我就得脫下我的高跟鞋，讓它如同小折凳般好使，能擋多少算多少。

　　「喂！你這女人什麼時候變那麼客氣了。」銀髮男子一征，慣性地大叫，不管是生氣還是害羞，這男人的表達方式幾乎都一個樣。

　　史庫瓦羅才不管我髮上的造型是費了多久的時間才塑成，那隻大手便要往我頭上揉搓，雖然我知道那是他另類的關心方式，但頂著田螺髮型的我可經不起這一折騰。

　　「禮多人不怪嘛。」眼明手快，在那隻大手達陣前我稍微彎腰，在對方撲空時立即雙手抓住，下放，然後順勢勾搭住他的手臂，再抬頭對他扮個俏皮的鬼臉。

　　這突然的舉動果然又引起史庫瓦羅很大的反應，令他十分錯愕，白皙的臉上浮現陣陣潮紅似乎還有點害燥？整個人呈現當機狀態，這傢伙的反應完全在我的預料之內呀！實在太有趣了！

　　「不要玩的太過火了。」耳邊傳來Xansux低沉的嗓音，平靜的語調裡有不容忤逆的意味。每次我鬧史庫瓦羅被Xansux看見時，他似乎都不太高興的樣子，連帶地扔東西的力道也增強許多，數量也翻倍。

　　是因為我捉弄了他原本要捉弄的人，就好像被其他人搶走心愛玩具的小孩般生氣？

　　「是。」我乖的像隻偷玩魚被主人發現的小貓，立刻放開史庫瓦羅的手，一臉溫順地退到Xansux身旁。反正小女子我能屈能伸，Xansux也是吃軟不吃硬的傢伙，雖然不見得每次都有效，但至少能平息他無名的怒火。

　　「Xansux，你們來了啊！歡迎！」我們這頭剛結束瓦利亞式的問候，不遠處便見到迪諾帶著他的部屬，跨大步地趕到我們面前。

　　迪諾今晚的正式裝扮比起瓦利亞成員們要來得隨性多了，同樣也是白外套暗紅色襯衫，衣領的第一枚扣子並沒有扣上，配上打得鬆鬆黑領帶，外放的衣擺，搭上由好幾條大小不一的銀色環扣組成的皮帶鏈，龐克式的混搭，這也算是另一種休閒風尚的代表。

　　「抱歉，菱鏡，我來遲了。」迪諾拋來一記充滿歉意的眼神，我用笑容回覆他。反正這些傢伙我們都認識，你來的時機也恰恰好，再早些到，身旁沒有部下的你也會受到波及，我怕自顧不暇，來不及救人吶！

　　代表彭哥列總部出席的瓦利亞正是受邀名單上，最後一批入場的賓客，所以我的接待的任務也算順利結束，善後工作交給其他家族成員，陪同迪諾將瓦利亞一行人帶往體育館。

　　因為迪諾身為主辨人之一，在體育館內來自義大利黑手黨各方巨頭相聚的晚宴他定是無法缺席，瓦利亞也是得要意思意思露個面才行，而我呢？這對我來說，要踏入這個圈子似乎還太早了，就在體育館前盤查身份的關口和他們暫時分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