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自行搭配BGM)
寄住的房間內──
サキ:「呼姆,總算回來了嗎,讓人好等阿。」
不知為何、穿著睡衣的サキ坐在我的床上。
行人:「……怎麼了?我以為妳已經睡了呢。」
サキ:「今天過了之後、就只剩兩天了,沒法再悠哉地浪費時間。」
サキ站了起來,說的話一針見血。
行人:「我沒打算悠哉,而且……有今天的事情之後,連能不能悠哉都不知道呢。」
今天在鏡之國被真身不明的對手盯上。
那把菜刀的攻擊、如果當時沒有砧板的話サキ已經沒命了吧。
而且──
サキ:「Mad as a March hare-自稱『如同三月兔般瘋狂』的狂人嗎。」
行人:「被這種直接的方式盯上其敵意已經很清楚了。但是理由呢?難不成因為輪的狂亂就不存在理由嗎?」
サキ:「不知道呢,但最要緊的是要如何阻止對方……何況還是個能招待我們到鏡之國、童話般的對手呢。」
常識完全行不通、雖然在某些程度上能預測對方的行動,但在鏡中會發生甚麼事都不奇怪。
行人:「但是、繼續被動下去,可連安心睡覺都辦不到喔。」
サキ:「的確……但想轉守為攻情報量仍然不夠。」
畢竟、對手是鏡之國──普通道理行不通的麻煩存在。
サキ:「呼姆……行人,我接下來隨便說些話,你聽聽就忘了吧。」
行人:「甚麼阿這個……?」
無視我的疑問、サキ閉起眼睛,平淡地說道。
サキ:「對方的目標大概不是行人、是我。」
「無論是被推下月台的一葉、還是對我的刺殺。弄不好的話都會免於一死。」
「那麼究竟為何、要奪取我們的命呢。就算命運之輪已經狂亂了,總和值還是不會變的,那麼答案就出來了。」
行人:「總和……甚麼意思?」
サキ:「輪中某人不幸、另一人就會獲得幸福──這句話初次見面時就說過了吧,就是那個總和。」
(回憶)
サキ:「在輪中的人命運會互相影響。簡單的說、某人不幸,另一人就會獲得幸福。」
「正負相抵,就是這種簡單的系統。」
「然而在狂亂的命運之輪中就不同了,誰都有遭遇悲劇的可能性。畢竟已經脫序了,這種例外也是理所當然的。」
(回憶終了)
行人:「輪中的人們會互相影響……那個嗎。」
サキ:「──就是那個。」
サキ睜開紅瞳,但並未看我。
是因為想說的話只能意會不能言傳、還是仍在思考該如何開口──是哪一個呢。
サキ:「總和是不會變動的,如果某人的命運突然消失的話,那麼剩下的人勢必會上升。」
「用數字來比喻的話,假設我的命運值是7的話,在我死後,7這個數值就會加到剩下的人身上。」
サキ的7會移到其他人身上。
這樣就能讓某些人獲得幸福──不、畢竟是在狂亂的輪中,也不一定能這樣斷定。
但至少、就能從サキ所說的悲劇及不幸中倖免於難了?
サキ:「在得知狂亂的輪存在之後、以此為基準的來猜測行動的目的之後,我想到一個方法。」
此時サキ的視線終於移到我身上。
サキ:「由我來當誘餌如何──這樣。」
行人:「什……」
還真是不得了的提案。
所以才要我聽了就忘嗎。
行人:「這想法……就算想當誘餌但妳性命被盯上了吧。居然對方的目的不是我,那就別想這種多餘的事了。」
サキ:「都說了聽了就忘吧。」
行人:「這不是說忘就能忘的內容阿。」
話一頂回去、サキ像心情變差似地用鼻子哼了一聲。
サキ:「……要檢討這個假定的說法只有一個,就是再度被盯上後、和三月兔來個推心置腹地對談。」
行人:「首先還不知道對方能不能用語言溝通,再來就是對方帶著殺意前來願不願意溝通也是個問題,希望渺茫阿。」
サキ:「就算是這樣,現在也沒得選擇了,居然對手的情報在我們之上,也只能做最壞的打算才行。」
行人:「……沒的選阿,但這算是禁止的手段吧。」
某人的性命和情報量,這根本不能放在天秤上相比。
サキ:「全都根據你的判斷吧。如果奪走了我的性命,也許一切就會結束了吧。」
我想起了鏡中的事。
那把深深刺進砧板的菜刀,明確地是為了奪取サキ的性命而來。
怎麼能再讓人暴露在這樣的危險當中呢……?
很遺憾,我做不了這麼殘酷的事。
行人:「……明天再確認一次情報吧,也許有甚麼遺漏的也說不定。」
サキ:「哼、真的這樣就行了嗎?你可是會存活下來的人喔?」
行人:「サキ,就算這是能讓輪恢復的方法,我也不會接受妳或一葉的死亡。」
我正面盯著サキ嚴肅地說著,她則念了一句「無聊」後聳了聳肩。
サキ:「……毫不猶豫的回答呢。」
「那好吧,明天就再一次整理一下情報,但別忘記這最差的打算,將犧牲某人的方法放在你的腦中吧。」
行人:「無法答應。」
サキ:「哼──」
兩人的話已經是平行線了,像是想轉換話題,サキ吐了口氣,看了看攤平的手掌。
サキ:「行人,現在幾點了?快到那個腳步聲出現的時間了吧?」
行人:「阿阿、剛好妳就在這房間,如果我記的沒錯……離換日線還剩三十分鐘左右。」
我看了看手機的時間,到零時前還有一段時間。
サキ:「呼姆……就等一下吧。」
サキ這樣說著又坐回床上,雙手環胸。
回想起來、昨天為了男爵也幾乎沒睡。
雖然覺得應該休息一下……但如果倒下後說不定到早上就爬不起來了。
行人:「……打發下時間吧。」
サキ:「呼姆?」
修復男爵的材料還有剩,要來做些甚麼嗎。
針和線、還有布,將這些取出後我坐到サキ的前面。
行人:「來逢些東西吧。」
サキ:「……你打發時間的方式真難理解阿。」
行人:「修復男爵時說不定覺醒了一個興趣吧。」
サキ:「你這樣說我也蠻困擾的阿……到底想做甚麼?」
サキ無奈地半瞇著眼看向我。
行人:「想挑戰刺繡,給個題目吧?」
サキ:「……那麼,就用店主買的兔子球當作題目吧。」
那個整顆都是兔子的臉和耳朵的橡膠球嗎。
循著記憶腦海中描繪著那形象,我的手已經動了起來。
將針穿過布、拉緊線──靜靜地持續這步驟。
サキ:「哈阿、你做的事情……還真是土氣阿。」
行人:「雖然不太會畫畫,但這頗有趣的。」
邊這麼說、我將縫上的兔子刺繡給サキ看。
雖然只有輪廓,但對方還頗有反映的──
サキ:「不、不錯……挺可愛的嘛。」
サキ看著完成一半的刺繡,驚訝地挑眉。
サキ:「而且、做工還真細緻……你真的是新手嗎?」
行人:「多謝稱讚,接下來要縫個男爵嗎?」
サキ:「哼、有辦法再現的話就試試看阿。」
行人:「正好。」
面對サキ高壓的挑戰,我揚起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