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蠕漠】第七篇:金線與金戒指。
先生,金線先生,站在那兒的金線先生。
別看吧,快快走吧!
連成婚戒的下一刻、
它們就要步入紅毯;
西蘇一路哼著奇怪的小詩。雖然bug實在不明白詩的含義,不過他並不想試著理解。因為有件事需要他好好觀察。
bug加緊腳步跟在西蘇旁邊,仔細看著。上半身是一件米色斗篷,布面上的格紋很像菠蘿麵包。下半身套著紫紅色的燈籠褲,走得快一些就會浮現臀部的形狀。還有馬靴和繫在腰際的鈴鐺。鈴鐺擦拭得很乾淨,不過發不出該有的清脆響聲。
「怪人?」
面對西蘇的微笑,bug臉紅了。他嘗試緩和心中的波動,把臉朝向天空的那一邊。昏暗許多的天色透著很微薄的光線。bug發現遠方的地平線和印象中它該有的顏色有點不同。
西蘇注意到bug的目光:「那是土牆的牆垣喔!土牆知道吧?就是跨過土牆進來的那裡。」
所以說土牆成了這裏的地平線囉。bug點點頭吸收下這新穎的常識。
「舊城知道吧,我們在的地方。舊城其實是圓形的,是被土牆圍住的圓形城市。雖然規模不算最大的人造物,但是算附近最大的喔!」西蘇用手在空中畫了一個圈。
「人造物⋯?」
「對啊人造物。聽說人類曾經遍滿在世界上呦。很難想像吧,這些壯觀的工程。竟然出自同為人類的前人們。」說完西蘇擠了一下嘴角。感覺任何情緒在她心裏都是笑意。
bug在原地轉一圈、認真看向四周。雖然大多都是殘骸,但的確有許多精緻藏在細節裡。仔細看著。紅黑色磚頭疊成的兩層牆壁,磚牆中間夾著網狀鋼條,水泥灌漿留在縫隙的模具痕跡。bug在腦海裏試著想像、重複這些人造物的被造流程。
「雖然沙子蓋著讓它們都一樣破舊。但是仔細觀察,人造物果然比鎮子裡的鐵皮屋多很多奧妙喔。」bug和西蘇分享他從人造物得到的感想。
「是噢,你開心就好。」顯然西蘇沒有想的這麼多。
大多時候很難注意到,在舊城中有兩道地平線。一道自始存在的。一道始為人造的。
『然而人們已經習慣前人建立起的界線,好比這個世界。也是如此。』bug心裡突然有這樣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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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中,太陽開始偏離天空的正上方,陽光反射在人造地平線上,形成金黃色的光暈。對經常來此的殺手是記號性的美景,光暈緩慢撲滿整條地平線,在舊城上孕育著光輝。
卡夫卡夫站在某棟房屋的樓頂上,試圖從高點想辦法釐清驕縱錯雜的道路。看著兩、三百公尺處的一口轉角。卡夫卡夫的視線一路跟著街道走。
應該找找任務圖紙?他這麼想,於是把視線轉向路旁的廢石堆。還是看看那兩個人?又這麼想,於是望向百公尺遠。等等。要往城外找,還是往城中心找?卡夫卡夫很快意識到這樣行不通。焦躁的情緒,讓他眼看著城市但無法依循任何方向。
過去活躍在任務中,日日在鎮外的經驗卡夫卡夫並不缺乏。這股焦躁或許是因為走散的隊伍。是習慣獨自一人上路,如今卻無法掌握的恐懼。
正要放棄從高處尋找方向的念頭,卡夫卡夫背後突然傳來西蘇的嬌聲:「大哥!」聽到熟悉的聲音,卡夫卡夫的表情卻有些錯愕,不知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你去哪裡了!我們兩個在城裡,到處找你知道嗎!」
卡夫卡夫心想,到底是誰弄丟誰,真是搞不太清楚。
此時,光暈像隻茶色野貓在地平線上伸長懶腰,淡卵黃色的貓毛飄蕩在半片天空。夕陽光強烈的照射在三人身上。陽光是溫暖的,但表情是驚恐的。卡夫卡夫看著舊城的天空,看著圓形地平線上的金光,就像金色的婚戒。
「是⋯婚戒。」卡夫卡夫驚恐的看著天空,吞著口水。
「沒錯大哥,是婚戒呢。」西蘇露出淡淡的笑容。任何情緒在她心裏都是笑意。
「到底什麼是婚戒?」bug看來十分不耐煩。
西蘇又唱起詭怪的小詩,轉頭說:「舊城的地平線是圓形,記得吧?太陽落下的最後一刻,夕陽照亮每一寸牆垣。漸漸變成一圈金黃色的,如同婚戒。然後太陽就會沈入地裏,帶走光明。
所以來殺手們務必要在看到婚戒前離開舊城。最好是光暈開始在地平線上延長就該出城了。因為夜晚的世界是屬於魔物的,
我在秘密據點有跟你說的呀!」最後一句話西蘇悄悄的在bug耳邊說。
先生,金戒先生,踩著獸鋏的金戒先生。
坐下吧,慢慢看吧!
固然沒有高塔敲鐘、
它們已經步入紅毯。
恭賀新喜,各位讀者們新年快樂(現在時間初四,晚間拾時卅分)
原先計畫要在年假期間好好創作,不過正要提筆(其實是提起手機)卻發現腦細胞也休假拉?
經過幾天的折騰,很確定腦細胞們在淺意識中也感受到了年節氣氛,很開心的一起放著假。
因此這次的創作過程可畏艱辛啊。終於第七篇緩慢的在初四晚上誕生了,希望各位會喜歡!
光光
2月11日 於自宅
最近在想筆名一回事,想取的多點那麼一回事,但說到筆名到底是什麼一回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