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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w2】ch2-13 不願再次經歷的美好回憶

作者:InDer│2015-05-20 02:36:15│巴幣:0│人氣:111



  「走吧,布卡,你們至少得陪我到東南方的驛站去,我要到卡薩斯山,往那裏走。」
  「意思是我們要穿過這片沼澤嗎?」
  「難不成你想叫一個阿蘇拉爬山?」
  「喔,好吧。」

  威卡在山崖邊晃了一圈以後,立刻又跑了過來,重新開始布卡布卡的問我們有沒有地圖。雖然我被叫得不是很開心,但這畢竟只是小事,我還是乖乖地拿出了那張由書店老闆手繪的簡易地圖。

  從地圖上畫有道路的地方看來,要到達在卡薩斯山的德萊安要塞,就必須先到達位於神棄沼澤南方的關口,不然就只能翻過那片在地圖上用巨大的空白所染上的山脈了。

  「到那裏就好,那裏有厲害得多的熾天使們,你們也不會希望你們兩個現在自己穿過那片森林走回去吧?」威卡指著仍然不時傳出巨響的森林說。

  碰轟!

  我和薩瑪對了一眼,僵硬的點了點頭。

  「我是不知道你特地跑來拿藥是要急著給誰用的,但我知道要是你連命都沒了,是沒辦法把藥拿回去的。所以呢,我們現在暫時有共同的目標,那就是到達沼澤南方的熾天使驛站,請問有什麼問題嗎?沒有,很好。」威卡挑了挑眉毛,沒等我們回答就繞過了我們,半跑半滑的下了坡。

  沼澤裡頭的黑暗瀰漫著一股死亡和陳腐的味道,遠方時不時閃爍的光影都會讓人以為是那些幽靈發現了我們,但威卡只是死死地埋著頭,毫不在意身旁那些詭譎的景象,死盯著他手中的儀器慢慢地走著。

  薩瑪不知道為什麼要把背包像是抱嬰兒一樣的掛在胸前,我雖然問過了他好幾次,但他都只是臉色難看的呵呵的一笑帶過。

  好像這個沼澤裡頭的樹都生得特別的奇怪,要是說我們逃出來的森林裡頭那棵巨大的樹像是舞動著怪異姿勢的健壯巨人,那這些茂密扭曲的沼樹林就像是一群被什麼東西壓住了頭頂,勉強在這小小空間伸展著肢體的嶙峋老頭們。

  一股細小的風從我的領口間灌了進來,讓我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我想到了我曾經在神聖流域裡頭也有看過一些人家會種著這種小小的盆景,就是像這裡的樹一樣,好像是……蘇的家?那些樹的樹皮通通都皺皺癟癟的,樹枝則是用一種非自然的方式蜷曲成怪異的形狀。這種令人驚訝的生長方式當然不可能是自然形成的,不過人們卻試著讓它看起來自然,並說著這是令人在生活中也能讚揚梅蘭朵的偉大,不過當我在知道不到兩個巴掌大的小盆景就能賣出一百個金幣時,我就知道那些人其實只是虛浮的想讚揚自己的財力而已。

  「喂!布卡!你有長眼嗎?沒看見我停下來了?」

  我連忙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來,該死,我現在可不是在夏恩摩的小路旁悠閒地散步阿,這裡可是充滿著詭異怪物的陰沉沼澤,我居然還可以像個老頭子一樣散神?

  「蹲下!蹲下!怎麼繞了路還是撞上了這些傢伙啊?」威卡細聲說。

  我甩了甩頭讓剛才發呆時鬆散的注意力集中起來,這才看清楚威卡口中的這些傢伙是誰了。

  就在離我們不到二十步的距離,有一個高大魁武的男人,按著一把沒什麼裝飾,配不太上他英俊臉龐的的破舊長劍,這看起來至少也使用了十年以上了,但保養得還算不錯,不過再怎麼保養也只能是那樣了。

  他隨意的踏著長靴在沼澤的泥地裡晃著,不過奇怪的是,在這種偏僻的野外,他穿的並不是任何有防護功能的甲冑或是有保暖作用的衣物,而是一件寬鬆的絲質上衣,和一條貼身但仍然設計得方便行動的皮褲,外面套了一件長到膝蓋的皮大衣,扣子並沒有扣上,就這樣讓它隨意飄散著,而且這些衣服不論高級與否通通都是舊舊髒髒的,整體呈現了一副很不協調的邋遢模樣。

  但,這樣一個衣著、行為都怪異不堪的人,還有什麼地方令人更驚訝的呢?

  那就是他其實已經死了。

  我雖然不太確定,畢竟在一生中,除了生活在阿斯卡隆西方的舊瑞恩市遺址,現為黑色堡壘的夏爾們,應該誰都不容易在路上隨隨便便就可以找到一隻幽靈來的吧?但是他那散發著淡淡幽光,通體藍色的身影,卻也不像是活物。

  「該死,難道這裡到處都是幽靈嗎?」威卡直接解決了我的疑惑。

  「呣……雖然看過了第二次,但這麼近看的話還真是挺嚇人的。」

  我沒有說話,只是仔細地盯著那個幽靈。其實不同於傳說一般幽靈都是模模糊糊的一團光,這個幽靈發著光的五官輪廓十分清晰,大約是個……三十幾歲的男人吧?他的衣著雖然凌亂怪異,但臉上的表情卻不像是身上的衣服一樣那麼隨便,忽略了他邋遢怪異的衣著,單單只看表情的話,會給人一種嚴肅威武的感覺。

  我們兩個人類和一位阿蘇拉,很難得地有了共識,都只是靜靜地在一旁看著這位幽靈先生的一舉一動……

  我們三個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

  「別出聲。」
  「欸,他在……呃,哼歌?」
  「好像……不知道,應該是吧。」
  「不要無視我!你們這兩個布卡。」
  「呃,抱歉!」
  「怎麼辦?要繞路嗎?」
  「先看看情況吧。」
  「也好。」

  我們再度達成了共識之後,他們兩個各自抽出了武器警戒著,薩瑪雖然左手才剛接上不久,但還是用那隻現在可能一碰就段的左手拿起了盾牌,威卡則是打開了腰包,拿出了一些像是做得太厚的硬幣的小鐵片在手上。

  在人人有一把武器的情況下,我這才想到我腰上還有一把不知道什麼時候收回鞘中的劍,這是哥哥的遺物,平常不使劍的我,在這種危機四伏的地方,居然也從來沒有想過要把劍給拔出來護身?而是拿來指路?這真是個要命的習慣不是嗎?不過目前為止我們所碰上的敵人,倒也不像是用一把劍就能應付的對手就是了。

  我斜斜地將劍按著抽了出來,盡可能的不發出聲音。

  那男人的眉毛隨著輕柔的曲調漸漸鬆了開來,剛才那種嚴肅威武的懾人感覺消失了大半,但一股沉重的情緒仍在他眼裡打轉。他深深地望著遠方,像是在等待著什麼,不知道他那雙流瀉著淡淡藍光的雙眼裡頭,究竟會順應著他的期待映出些什麼東西來呢?

  他仍輕輕地哼著歌。幽靈,失去了肉體的祂們,到底是怎麼發出聲音的?

  總覺得這旋律好熟悉的感覺?

  忽然,他停止了哼唱,四處張望了起來,這讓我們剛剛稍微鬆懈下來的緊戒心重新通通上緊了發條,並且把藏在樹幹後的身體壓得更低了些。

  他的目光四處掃視著,就在望向我們這裡時突然停了住──難道他發現我們了?

  「幽靈殺得死嗎?」
  「呃,我們可能需要一位夏爾來……」
  「閉、閉嘴!你想讓祂發現我們嗎?」

  從威卡的語氣聽來,他此時應該也是十分的慌張,他甚至緊張到忘記稱呼我們兩個笨頭笨腦的人類布卡了不是嗎?我看見他把那些小鐵片用小心的動作塞回背包中,然後用他尖尖的手指摸出了一顆上頭有引線的大鐵球……這是炸彈嗎?要是在這裡燒起來應該不太妙吧?

  幸好我的擔憂是多餘的,那位幽靈先生只把目光停在我們這裡一下子之後,若有所思地抬頭看了看天空,就轉過頭去望著沼澤的另一頭,那邊好像是我們來的方向?

  「嘻嘻。」

  那個幽靈突然扶著額頭咧嘴笑了起來,這讓我們血管裡頭的血液嚇得像是差點被凍結起來。起初他的笑聲還很細微,但隨著他微微哽咽的笑聲一段段地從他嘴裡吐了出來,那陣呢喃似的笑聲也漸漸轉大,而變得羈狂,變得放蕩,而他身子隨著越發宏亮的笑聲也開始劇烈地閃爍著,他搖搖晃晃地退後了幾部之後,便無力地一股腦往後栽倒在了地上。

  「嘻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

  「喂……」我有點擔心的指著那個在地上大笑著打滾的幽靈。

  「就、就說給我安靜了。」威卡氣得踢了一下我的腳踝,還差點讓那顆炸彈鬆手掉到地上去。

  我沒有理會威卡的抗議,我還是自顧自地把我的問題給拋了出來:

  「他瘋了嗎?」
  「這……其實也不能這麼說吧?」
  「可是,他那個樣子……不太正常吧?」
  「幽靈本來就不是什麼正常生成的東西啊,不是嗎?」

  這時候的威卡已經懶得和我們多費唇舌了,只是把手按在腰間上看起來掛著很多工具包的腰帶上,還有他那顆看起來在引爆時你不會想站在它旁邊的炸彈上。

  「我想想……幽靈,按照書上說的,是由人死後的執念形成的,通常都是那些人在生前有一些還未完成的事情,這個人應該也不例外吧。而他們的行為會按照一種固定的模式不斷地去重複著,呃,該怎麼說呢……」

  「像一種循環的方程式。」

  「對!沒錯……呃,抱歉,對,就是循環!」薩瑪吐了吐舌頭表示歉意,他剛剛差點高聲大喊了出來,但這並不影響他繼續解釋這件事的心情。

  「循環?」

  「對啊,」薩瑪說:「祂們會去重複地執行某一件事情,所有的行動都以那件事情為目的……呃,就像是一個小麥商隊從神聖流域運送貨物到獅子拱門,但他會在到達並完成交貨的前一秒中瞬間消失,然後再突然出現在神聖流域中,保持著那個出發前的狀態,然後再次朝著獅子拱門出發,不斷地循環,而這個循環通常不會很長,還記得洛德把我們嚇得要死的那些話嗎?那好像是兩位已死的士兵在談話,他們就只是這樣一直重複著而已。」

  「喔!所以你的意思是說這個男人已經在這裡重複大笑和寫信好幾千遍囉?然後我們等會就可以等到他『消失』的時候,在祂重新開始循環之前快點衝過去?」

  「應該是吧,其實問我也說不準,要是這裏有個古蘭斯的追隨者的話,應該會好解釋一點……嗯?祂在寫信?」

  「是阿。」我指著那個幽靈男人:「可是不知道在寫什麼。」
  
  那個幽靈男人在我們七嘴八舌的討論祂的時候,已經重新坐了起來,盯著一張不知道那裡生出來的信紙和筆,不過祂只是不時地咬一咬筆桿,晃一晃筆身,讓筆尖在紙張上方游移著,但卻沒有寫下任何一個字母。

  那張紙看起來好像已經很舊了,邊緣都被磨擦得破破爛爛的,邊緣的摺痕和蜷曲的紙面看得出來它曾經被很多不同的方式收納著……嗯?那張紙怎麼……

  祂在思考時的臉不再像剛才一樣一直壟罩著一股濃濃的陰鬱,祂微微地甩著腳,嘴角勾起了一抹看似輕鬆寫意的笑容,但卻又不是那麼真心感到愉悅的笑,看起來既像是卸下了什麼重擔般的輕鬆愉悅,又隱隱約約的被什麼束縛著一樣的無力……

  突然,一股奇怪的感覺浮上我的心頭。

  「你覺得祂寫這封信是想說些什麼呢?」我問。

  薩瑪用很不可置信的眼神看著我:「我怎麼會知道?而且你居然對別人的私人信件產生了興趣?還是個死人的信?這也太沒禮貌……呃,抱歉,戴門,職業病,我們商人對信件這種東西有點敏感,哈,但我還是認為會想去看不是給自己的信件這種事情不太好……」

  「是這樣嗎……」我喃喃地自言自語。

  遠在我們逃離的那個死亡森林之中,仍然斷斷續續地傳出一些震天的聲響,那個幽靈男人好像也注意到了這件事情,但祂只是望著那傳來聲音的方向怔了怔,就回過了神來專注在那個它仍未騰寫的那句話上頭。

  忽然,他滿意地笑了笑,草草地在上頭寫上了一些東西。

  「準備好,他站起來了,等他一走我們就快點通過這裡。」
  「還輪得到你這布卡來指揮我?」

  不用薩瑪說,我們也知道這種地方不能久留,誰知道那些見鬼了的暗影僕從或是超大的橡樹妖什麼時候會再跑出來?

  那個幽靈男人將那只信晾在眼前曬了曬,滿意地將它捲了起來。

  然後轉身向我們這邊大步走了過來。

  「喂!祂發現我們了嗎?」
  「別、別出聲,布卡,搞不好只是……」
  「沒什麼搞不好搞得好了,要跑的話就快點。」

  這次威卡放棄了為自己辯護,他反而還很贊同薩瑪的意見似地點了點頭。

  我們三個同時看了看那個大步跨來的幽靈男人,再互相看了看對方。

  「快跑!哇啊!」

  我的臉重重地砸在了地上,我幾乎是在一轉身的時候就跌倒了,該死!怎麼每次重要的時刻我都會出這種紕漏!我這副身體真是太沒用了吧?

  「該死,每次在重要的時刻都會出紕漏,這副身體也太沒用了是嗎?」

-.-.-

  「快跑!薩瑪!威卡!別管我了!你別在這種時候還開這種沒營養的玩笑!記得代替我把藥給小菲……咦?」

  他們兩人放棄了逃跑拿著武器在幾步之外警戒著,薩瑪那隻拿著釘頭槌的手微微著發著光芒,他的盾牌上也泛著一道藍色的紋樣,這些靈能所泛出的光芒把他的臉照得有點陰森森的。威卡也重新挑了一顆更大的炸彈在手中握著……他該不會打算把我和那個幽靈男人給一起炸飛來換取自己的安全吧?那倒不如讓我被這位幽靈先生亂刀砍死算了,反正受傷的是靈魂,至少可以保個全屍,然後希望菲爾會找到我的屍體,然後稍微的為我哭泣一下……這好像有點不切實際,菲爾長這麼大了,有什麼時候哭過了啊?

  「別靠近戴門!」薩瑪手中的光芒又更強烈了。

  我趕緊翻過身來,卻發現那名幽靈男人根本無視著薩瑪的警告,還是一步步地按著自己的步調前進……朝著我的方向前進。

  「趴下!」

  該死!就算你這麼說,我現在要怎麼趴下啊?

  我倒也不是什麼腦筋迴路死板的傢伙,我在向後一躺的一瞬間,一股藍色的光芒也跟著爆起,一顆激盪著藍色光芒的能量球正好從我的揚起的髮尖上擦過,直衝向那個幽靈男人而去。

  我瞇起了眼。

  在這寧靜的夜中忽然吹起了狂風……不這並不是單純地吹起了風,而是空氣通通被異常地往一個方向簇擁著,雖然空氣的流動就等於是風,但這有股……說不上來的怪異。

  空氣在轉瞬間就向著一個點被強制凝結了起來,這股撕裂空間的風暴讓大氣發出了陣陣悲鳴,我了解那一瞬間怪異的感覺是什麼了,這種程度已經不是和自然之力進行調和的動作了,而是強制地奴役起了自然力量……這個幽靈是個元素使?如此強大的元素使?

  一切只發生在短短的不到半秒之內,那個幽靈男人的眼前就出現了一面由極度壓縮的氣體所構成的盾牌──一面風之壁。

  沒有激射而出的光芒,沒有劇烈地轟隆響聲,薩瑪所擲出的藍色靈能法球被那面小小的風之壁給輕輕一彈,就從男人的身邊呼嘯而過,然後飛向了虛無的夜空中。

  「可惡。」
  「停!停!等等,薩瑪!威卡!」

  薩瑪已經準備再扔出下波攻擊的手停再了空中散發著耀眼的藍光,能量的波動汩汩地流出,規律的震盪著空氣,幾乎只要再晚個一秒,他手中那個更強力的法術就會激射而出,而威卡已經將那顆和他半個頭大的炸彈高舉過頭,甚至引線都已經點起來了,正在劈啪的燃燒著……

  「快熄火!威卡!」

  咻──

  一陣旋風從我耳際捲過,其速度快得連我也只能聽著那股挾著懾人力量的音爆聲朝著威卡直直飛去,而我卻完全沒有時間去反制,那怕是和動一下想要施法的念頭──不過這股旋風也快得令我在還來不及絕望之前,就知道沒有必要擔心了。

  威卡手中的炸彈上頭,那根正在燃燒的細小引線在火星即將鑽入炸彈身軀之際,就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硬生生地截斷……甚至還連著削下了那顆鐵殼炸彈的一小角。

  我感覺到了耳間的一股熱辣,我用沾著泥水的手背抹了抹,我不轉頭看的原因是因為不用看也知道是流血了,但更多的原因是因為面對這位強大的元素使──一位不知是敵是友的傢伙,我不敢鬆懈下來,雖然我就算拚盡全力也沒有可能抵擋住他剛才那種強力的風元素法術,只要他想,我們每個人都只有在人頭骨碌碌地在泥地上滾動時,才會發現自己早就已經死了。

  我是這樣子試著說服我自己的。

  那個幽靈現在正歪著頭,用饒富興味的表情看著我們。在有些故事裡頭,幽靈的脖子只要隨便晃個兩下就會啪的一聲斷成兩截,雖然眼前就有一位活生生的樣本可供我參考,但我現在完全沒有興趣去探究這種無聊的傳說,因為有更令我匪夷所思的事情再困擾著我……

  「不會的。」
  「……什麼?」
  「我的頭不會斷掉,因為我並不是那樣死去的。」

  我聽到我的背後有人發出了像是在打嗝的聲音,那股令我腳前拖出一條長長影子的光芒也忽然黯淡了一下,才重新閃耀起來。

  「你會讀心?」
  「恩……算是吧?我只是記憶力好了一點而已。」那位幽靈男人微笑著。

  我突然板起了臉來走向薩瑪。

  「喂,戴門,你要小心──泥、泥桿麻?」
  「我在確認是不是我們早就死掉了。」我捏著薩瑪的臉頰說。

  我瞬間就被薩瑪給白了一眼。

  「嗯,沒有發光,你捏一下我的臉看看?」
  「別鬧了!你在附近有看見我們的屍體嗎?」
  「這麼說也是……所以我剛剛真的跟幽靈對話了?」
  「呃,我想是的。」

  薩瑪把盾牌和釘頭槌給放了下來,對著我後方的那位幽靈先生露出了笑容:「應該沒事了,如果他真的有什麼意圖,那麼剛才你在那裏捏著我的臉的時候祂早就動手了吧?你說是嗎?幽靈先生?」

  「你確定?」

  我幾乎能在薩瑪的微笑僵掉的同一時間聽到薩瑪的心跳聲漏了一拍。祂仍然微笑著,就像是個正在盯著小蟲子的孩童一樣單純,眼神中沒有任何一絲惡意。

  卻也沒有任何一絲善意。

  「你……會這樣做嗎?」

  「戴、戴門!」薩瑪的臉都白了。

  但是那個男人並沒有把注意力放在我們身上,只是茫然地顧著看自己顏色有些黯淡的掌心。

  「不,不會,我不可能會去做世界上最愚蠢的事情。」

  世界上最愚蠢的事情?

  「所以……您真的不會對我們動手嗎?」

  「嗯。」祂仍然在翻弄著那隻黯淡的手掌看著,絲毫沒有把薩瑪的問題擺在心上。

  「太、太感謝了!」薩瑪好像也發現了這點,趁機試探性地問:「呃,那……我們能否……就此告辭……」

  祂愣了愣後才忽然換上了嚴厲的表情:「不行。」

  薩瑪瑟縮了一下,因為祂本來有點迷茫的神情重新聚焦了回來,線再用十分銳利的眼神盯著薩瑪,斬釘截鐵的回應了他的問題。

  「世界上最愚蠢的事情?世界上最愚蠢的事情……是什麼?」

  那男人看了過來,但祂沒有給我答案,只是給了我一個笑容。

  薩瑪已經不大敢再隨意開口,我也明白他的顧慮,就算祂說了不會去做那個什麼『世界上最愚蠢的事』,也不代表我們能就此卸下防備,誰知道祂打什麼啞謎呢?薩瑪應該不會想再像剛剛一樣因為自己的投機行為而搞壞氣氛吧?

  但那股從祂出現至今就存在的奇異感覺仍盤踞在我的心頭上,我望著祂,祂也望著我,我絲毫感覺不到一點本來應該要保持的敵意──甚至感到一股親切感?
 
  「怎麼了嗎?」祂重新換上了那臉深不可測的微笑……不過祂是不是看起來顏色又更加黯淡了一些啊?

  「我總覺得……不知道為什麼……我感覺有很多想從你這裡知道的事情……」

  「嗯,確實呢,你能問我的事情可多著了。」祂盯著自己的手皺了皺眉頭:「但我是不會回答的。」

  「這樣啊……」
  「怎麼了嗎?」祂笑著問。
  「不……我只是有種說不上來的……我好像早就知道會這樣子的樣子?」
  「喔,這我了解。」

  我仔細地凝視著祂,祂也笑著凝視著我,明明是第一次見面,我卻可以直覺地猜到祂在想什麼,祂也可以知道我到底在想什麼,而我知道祂知道我的想法,祂也知道我知道祂的想法,就像是我和菲爾那樣,像個認識很久的老朋友,心靈相通的好朋友──不,比那個還要更上一層,是家人嗎?父母親嗎?不對,是比那還要更加……

  「好神奇呢。」我皺著眉頭說。
  「嗯?對吧。」
  「你的顏色是不是一直在變淡啊?」
  「好像是喔,這可能代表我快消失了吧?」

  我搔了搔腦袋,我總想用很隨意的口氣和祂說話,但我從小被灌輸的禮貌之是還是告訴了我祂只是初次見面的一個人……或是鬼,可是我卻又知道祂不會在意這種事情,這反而讓我在想該怎麼提出問題的時候下了很大一番功夫。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沒有做?」

  一股微微的風捲了起來,但身為靈體的祂當然是不受這些風影響的,祂試著伸出手想抓住那些繚繞在祂指間的風,手指輕輕地翻動,風也跟著圍繞在祂的指掌間,祂卻只露出了一絲落寞的神情。

  「唉。」

  祂嘆了口氣,舉起了那隻一直藏在身側的手,我才發現我果然沒看錯──那張紙並不是祂靈體的一部分。

  「這個……我想這就是我其中的一個執念吧。」祂苦澀地笑了一下。

  我接過了那張被捲好的信,就如我剛才所見的,這張紙又破又舊,看起來被用過很多不同方式塞著,但還算被保存的很好。

  「先別打開它,還……不是時候。」祂趕緊說:「別問我為什麼,我只是照著做而已,嗯,也許吧,雖然我不能控制你的行為,但……你要打開也是可以,不過……」

  我聳了聳肩將打開到一半的信給捲了回去,那幽靈男人正噘著嘴陷入自己的思考,而祂自己的顏色卻越發黯淡。

  「謝謝,我會好好保存它的。」

  「有時候很多事情是無法避免的啦……只需要盡力就行了,你到時候就懂了。」

  祂望了望我的後方,深鎖的眉頭突然展了開來。

  「今天是你第一次到這裡吧?兩位都還在呢。」

  「什麼?呃,我想是第一次吧?除非我有從夏恩摩夢遊到這麼遠的地方的能力。」

  祂笑了開來,不同於剛才總是帶著一絲苦悶,彷彿束縛著祂的枷鎖就在那一瞬間通通被褪去了,祂現在就像是個終於找到了自己最珍愛玩具的小孩子一樣的笑著,這是單純的喜悅。

  「謝謝你,我想我的時間不多了,我想去……偷偷見一個人,在我還沒消失之前。」祂雖然雙眼是直視著我,但眼裡卻是另外一個人。

  「不會……我……我很高興能見到你。」
  「我也是呢,我真的很高興能再見到你們。」

  祂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向我們揮了揮手,就轉身往那濃密的沼澤林裡頭走去。

  「喂!那、那個……」我深吸了一口氣:「再見。」

  祂沒有回答,只是回過頭微笑了一下,就讓逐漸黯淡的身影隱沒在重重的樹林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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