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舊城區,隊伍正在互相打氣,大夥圍坐一圈。藍德要哈爾說點什麼,他才回過神來,說:「對啊,那倒是……昨天大家睡得好嗎?」
藍德聽到,一臉疑惑的叫:「啥東西啊。」
夢兒則開心的附和:「嗯嗯,睡得可好了。」
頭上綴著髮夾的席赫露無語,只是點頭表示;莫古索說一覺到天亮,因為他本來就是這樣的人,藍德撇過頭去,又自言自語起來。
頭上綴著髮夾的席赫露無語,只是點頭表示;莫古索說一覺到天亮,因為他本來就是這樣的人,藍德撇過頭去,又自言自語起來。
梅莉看著哈爾說:「我睡得沒很好。」
哈爾回:「我也是,在想馬納多的事情,」梅莉打斷,問:「請允許我問個問題。哈爾,你現在能保持冷靜嗎?」
「如果換作現在只有我一個人,一想到對面住著殺死馬納多的兇手,可能會忍不住握住匕首衝上去報仇,這樣做很不像我吧?」
「我覺得沒有這回事,你並非是一個人。」
「我覺得沒有這回事,你並非是一個人。」
「嗯,我不是一個人,因為有大家,才有我,所以大家要一起著活著回去。那天,我們害死了馬納多,可能這輩子都無法忘記這份傷痛,所以要活著回去,現在我的身邊還有你們。」
「我曾是看著同伴死去而束手無策的神官。」梅莉低頭。
「我們也失去了神官,正因為如此,我們不會再失去任何人,你的想法也是這樣吧?」
夢兒拍了拍梅莉的肩膀,席赫露握著她的手,莫古索點頭致意,絮絮叨叨的藍德反而安靜,梅莉看著手中的法杖說:「明白了,你們的性命就交給我守護,我絕對不會讓同伴再次離開我們。」
對哥布林來說,今天就跟往常沒有兩樣,幾個人玩牌,大個在睡覺,老狙和隊長下著棋,盯著從人類那奪來的黑色短匕看出了神。
不過,此時此刻,哈爾的團隊已逼近他們的巢穴,眾人各就各位,夢兒用弓箭清理掉對方瞭望的弓弩手,聽見異響的哥布林遭到哈爾的偷襲,不過這一下並沒有直接致死,也驚擾到內部的哥布林部隊。
即使如此,這次的突襲行動仍是開始了。
破門而入的他們立刻又遇上了戰鬥,因為人數優勢,即使面對敵方先頭部隊,也絲毫沒有減緩腳步。
真正的戰鬥始於樓上,面對哈爾他們,對方早已擺好了陣仗,和樓下遇到的小嘍囉不同,這裡的哥布林對於戰鬥技巧明顯嫻熟許多,甚至懂得應對魔法,應當屬於哥布林中的「精英」。
一陣纏鬥,哈爾方取得了短暫的勝利,但對方的指揮官趁勢逃脫,可敵方勢力仍然殘存,因此也顧不上追擊,只能優先處理戰鬥。
一陣纏鬥,哈爾方取得了短暫的勝利,但對方的指揮官趁勢逃脫,可敵方勢力仍然殘存,因此也顧不上追擊,只能優先處理戰鬥。
在席赫露的誇張近距離施法下,成功的打亂對方節奏,莫古索得以將對方的主力擊敗,終於順利通過此地,追擊指揮官。
指揮官坐在先前的下棋的位置,棋盤上鮮血佈滿,對比先前的寧靜,真是格外的諷刺。藍德將刀架在對方脖子上,說道:「這是生死攸關的戰鬥,你可別怪我。」
正當大家鬆了一口氣時,一隻箭矢劃破此時的寧靜,一朵美麗的血花綻放,而中箭者竟然是──梅莉。此刻原先不動指揮官突然暴起,眾人才意識到,是的,這就是像下棋,對方把將軍放在最危險的地方,就是為了要讓他們把注意力放在上面,進而發動最後一波攻擊──「縱然不能贏,我也要弄個魚死網破!」
哈爾與夢兒急急忙忙衝上去攙扶梅莉,他們最害怕的事情終究發生了,就馬納多一樣,神官──最容易被針對的職業。哈爾驚恐的喊著梅莉的名字,擔心再次失去隊友。在一陣呼喊後,梅莉才緩緩的吐出話:「能幫我掩護嗎?我想治療自己,雖然可能會有點痛。」哈爾心中一塊大石落下,放心前去追逐正在逃跑的弓弩手──那個殺死馬納多的真正兇手。
哥布林急急忙忙的跑著,唯恐讓人追上,那就代表離死不遠了,戰戰兢兢的環顧,突然窗口有東西竄出,他忙不迭的射箭,才驚覺那不過是件斗篷罷了,此時的哈爾早就趁此機會一躍而出徑直衝來,見狀如此,他也顧不上什麼,只好扔掉手中弩,短兵相接。
◎
為馬納多報仇的眾人,終於攢夠錢,購買正式義勇兵的証明(狗牌)。馬納多的墓前,大夥說著往事;梅莉離隊伍有點遠,彷彿覺得自己應該還不屬於那個空位。
這時下起大雪,雪花在空氣中紛飛,為這的場景點綴一絲淒美。
回程,哈爾與梅莉一同走著,這是他第一次看見梅莉的嘴角掛著一抹淺淺的微笑,他對梅莉說:「如果魔法也能拿來補衣服就好了。」
「是啊。」
哈爾沒有回覆。
「哈爾,怎麼了?你不是替同伴報仇了,為什麼好像不太開心呢?」梅莉是第一次……又或者說,是在我們的眼裡首次聲音這麼輕柔,彷彿像是絲織的一樣。
「那、那個稱呼是怎麼回事呢?」腦有些遲鈍的哈爾,終於發現了梅莉對他的「不一樣的稱呼」。
「抱歉、抱歉,你不喜歡嗎?」梅莉有點不好意思的看著他。
「不是的,只是沒有這樣叫過我。」
「那……就好。」
兩人佇立在雪地,哈爾突然說:「衣服也要重新做一件呢,畢竟,痛苦的回憶沒有辦法靠魔法修補好,至少,我是這麼認為的。失去馬納多的我們已經是如此,何況你還一次失去了三個。」
梅莉柔情似水的眼裡,眼角垂下來,泛起了陣陣的哀傷,回答:「原來你知道。」
哈爾道:「抱歉,你一定不喜歡談到這個吧,」梅莉輕嘆「抱歉,真的非常抱歉。」
「是啊……確實也有魔法無法治療的傷口,但是,由哈爾……說出來的話,雖然心痛,但並不討厭,僅此而已。」她的眼角這時除了哀傷,好像又多了一種說不出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