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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 達人專欄

【小說活動】平行時空的自己(下)

如煙 | 2022-09-22 19:00:05 | 巴幣 10 | 人氣 154



「今天讓我去學校上課。」

「不行。」

「為什麼不行?」

「因為你會把我的生活搞得一團糟。」

『施明哲』偏了偏頭,他提議的時候用的是肯定句而非祈使句,施明哲的回覆顯然出乎他的意料,於是像是小孩子沒有得到想要的東西鬧脾氣那樣,一把小刀變魔術似地夾在食指和中指之間搖晃,接著在空中旋轉。

漂亮的弧度。

施明哲對威脅視而不見:「你可以殺了我取而代之,但休想叫我去收拾你的爛攤子。」

兩人對視。

瞳孔就像流動的鏡面,倒映著不同的情感。

『施明哲』歪頭,像是在注視新奇的事物;施明哲無動於衷,表情沒有丁點變化。

「什麼殺了你?說這種讓我難過的話。」

『施明哲』摀住心口。佯裝沉痛的表情只維持不到一秒,就又變成了一種看不透的笑:「但我很無聊啊,你就說我是你哥,帶我一起去學校轉轉吧。」

施明哲嘆了口氣。

瞧瞧這個人,總是隨心所欲,就連殺人這種無可逆轉的行為,在他眼中恐怕就像天氣變化那樣,用著再自然不過的態度做著無視他人感受的事情。

那雙眼眸,又黑、又單純,又殘忍,沒有道德,沒有同理,沒有人類的質地。

「為什麼警方抓不到你?」

「因為警察很無能,我又很優秀啊。」

「優秀是這樣使用的嗎?」

「你知道當一個優秀的殺人犯最重要的是什麼嗎?」

『施明哲』咧嘴一笑,懶散遲緩的笑容,就像一隻陽光下的貓:「銷贓匿跡的技術。唯有如此才能一個接一個的……」

「所以?指紋,監視器,抓不到你?」

「抓不到啊。幹嘛,想學啊?那你得先把你五隻指頭的肉都給刮下來,記得見骨,不然指紋還會長回來……」

這都在說什麼,真是不受控,施明哲別開眼睛:「你應該過得很快樂,我不明白為什麼你穿越過來。」

「大概是我已經殺到世界上限了吧?」

『施明哲』無所謂的聳肩,即使是穿越世界這般離譜的事情,也像燕過無痕一樣壓根不放在心上,他反倒興致勃勃的要求:「叫聲哥哥來聽聽吧。」

施明哲懶得理他,收拾課本準備出門。

反正現在是大疫情肆虐時代,人人出門都得戴著口罩,不至於被發現長得一模一樣。


















施明哲和他人結伴而行,讓班上的同學驚疑不定,同系這麼多年從未見過施明哲和他人走近過,曾經有人嘗試上前搭話但只會得到冷淡的答覆,久而久之也就沒人願意靠近。

不過這樣的小反常並未沒引起什麼騷動,在頂大人才輩出的校區中,施明哲也只是默默無名的其一罷了。

「羅馬帝國曾三次征服世界,第一次以武力,第二次以宗教,第三次以法律。武力因羅馬帝國的滅亡而消亡,宗教隨人民思想覺悟的提高、科學的發展而縮小了影響,惟有法律征服世界是最為持久的征服……」

法律系的教授並不介意有人旁聽,在講台上兀自侃侃而談。

「……好無聊……這到底什麼鬼?」

上課開始二十分鐘,『施明哲』就倒在課桌上。

「西方法治思想史。」

施明哲把分過去一半的課本收回來,免得對方等等睡著口水滴到自己的書。

「你不覺得無聊?!」

「是很無聊。」

「那你為什麼要上這種東西?」

「選系的時候不知道選什麼,奶奶說了法律。我只是一直做到最好。」

「無聊。」

『施明哲』再次抱怨,猛然站起身,不理會被打擾的同學投來的厭惡視線:「我要出去晃晃。」

施明哲沒管他,按部就班的上完一整天的課,搭車回到家時已經晚上了,在開門時就聽見裡面放的超大聲的遊戲聲音,還有罵罵咧咧的吵架聲:「老子選逆命打劫乾你屁事,你知道你會死嗎?我抽的每張金牌都是燒給你的金紙——」

「小聲點。」施明哲揉了揉眉心。

『施明哲』便戴上耳機,把麥克風也關了,改成用打字嘴砲:『老子弟弟回家了,好了啦,別在網路上蝦逼逼,有種現實訂孤支……』

施明哲有些意外『施明哲』的聽話,兩人在同一個空間各做各的相安無事。

更驚人的來了,隔天『施明哲』居然還要跟著去學校。

「你還想上西方政治思想史是嗎?」施明哲問:「但今天是上證卷交易法。」

「誰要上你那狗屁他媽的課。你想不想看場好戲?」

「不想。」

大概是又要去殺什麼人吧,說不定是昨天在吵架的網友,施明哲不置可否:「你記得處理好犯罪現場。」

「好好好。你平常都穿哪件衣服——除了白襯衫還有其他的嗎?」『施明哲』在衣櫃前挑三揀四,櫃內清一色都是白色。白襯衫什麼場合都能穿,施明哲為了省事曾經大量訂購。

施明哲反問:「你幹嘛不自己去買一件?」

『施明哲』彷若未聞的繼續挑剔:「嘖嘖,你的衣服怎麼這麼小件?」

雖然有同樣的基因與五官,但選擇不同造成命運的軌跡也跟著不同。

兩人不僅眉眼之間的氣質完全不同,就連體格也不盡相似。施明哲一米七八的身高,瘦的像是風吹來就會飛走的竹竿,而『施明哲』長到了一米八三,一身肌肉在緊繃的襯衫下若隱若現。

『施明哲』搶過施明哲總是背著的側背包,忽然笑了起來,他露出這種笑容,大概不會有什麼好事,真不知道是誰要倒大楣了。













白沫梨有些心急了。

她已經懷孕一個多月,再拖下去即使說早產也瞞不過去,計畫必須加快才行。

白沫梨昨天剛和老情人見面吵了一架,今天還差點沒法來學校,白沫梨更下定決心要找一個安穩的對象,她趕來學校打算去找施明哲,就在路上看到了施明哲的標配穿著——為了省事一成不變的白襯衫和黑褲子,以及大袋裝書側背包。

「明哲!」

但是白沫梨她心心念念的身影彷若未聞,沒有回頭。

白沫梨叫了幾聲都沒有得到回應,在走廊大喊大叫實在不是有氣質的女生該有的舉動,白沫梨咬了咬牙,往前小跑步起來,然而『施明哲』走路實在太快了,一雙大長腿快走起來讓人根本追不上,直到他自己停下,白沫梨才勘勘趕上。

白沫梨停下跑步後在原地喘氣,「明哲,你是趕著去哪裡嗎?」

不知不覺來到了學校的側後門,這裡平時沒什麼人經過。

白沫梨地盯著『施明哲』,感到有些疑惑,明明是同樣的五官,給人的感覺卻好像另一個人,她試探地問:「明哲?」

「是我。」

和記憶中一樣的聲音,白沫梨心底的困惑消失了,人都有很多面向,大概是她還沒有那麼了解施明哲吧。

『施明哲』嘆息的說:「我本來約了人,可惜他不來。」

白沫梨連忙接話:「你要去哪裡?我可以陪你去啊?」

『施明哲』微笑提議道:「那來我家吧?」

白沫梨摀著緋紅的臉頰,藉以遮掩上揚的嘴角:「如果你想要的話……」




















施明哲下課回家的時候,接到警察的電話,要求他到指定派出所一趟。

施明哲非常討厭警局這個沒有作用、只會浪費時間的地方,但是身為國家公民有義務回應公僕的傳喚,弄到最後申請拘捕令也會強制出席。

——是『施明哲』犯案被抓了嗎?

施哲民在腦內細想各種可能以及應對方案,然而,警察卻給出他從未設想的資訊:白沫梨死了。

「她怎麼死的?」

「據法醫推測,白沫梨是在大約下午兩點二十被人姦殺。」警察說道:「陳屍在民權路222巷。」

民權路是他家所在的路段,施明哲回推算了一下,那裡依稀是沒公德心的居民喜歡亂扔垃圾的地方,因為有異味所以不常有人走動。

「我不清楚,我那時在上課。」

「我知道,只是從她的朋友口中問道,似乎她正在追求你。」警察繼續道:「她最近有接觸什麼可疑人物,或者異常行為嗎?」

「她在追我嗎?我不知道,和她不熟。」施明哲的心裡有一種強烈的預感,但面上沒有表現分毫:「你們應該嘗試破譯她的手機,而不是盤問一個有不在場證明也和她不熟的不相干人物。」

警察無法反駁,只得放施明哲走了。

施明哲回到家時,『施明哲』正坐在他的筆電前面玩遊戲,施明哲冷冷地問:「你幹的?」

「呀,你回來啦。」『施明哲』笑嘻嘻地說:「你知道嗎?她想勾引你上床,當她孩子的後爹呢。真巧我
還沒試過姦屍是什麼滋味,她趕著上我就將就用啊。」

施明哲當下臉就黑了,「你再去給我洗一次澡。」

「我洗過才回來的。」

「再洗一次,噁心死了。」

「你這人怎毛這麼多?」

「想住在我家就必須聽我的。你這個黑戶。」施明哲強硬的說道。

「那你知道,我們兩個人共享一個身分,會有很多的玩法的。」『施明哲』笑彎了眼:「法官大人,你願意為了我作偽證嗎?」

兩個一模一樣的人,能夠提供非常多天衣無縫的不在場證明。如果這是一齣推理劇,反派方一開始就掌握
了違背常理的天大優勢。

「之前你問我,為什麼學法律對吧。」

「嗯哼,不是奶奶說的嗎?不然學這沒用的東西做什麼?」

施明哲只在下葬的那天去了陵園,此後便沒有再回去過。他在墓前祭奠一束天堂百合的捧花,潔白的花朵有種茫然的困惑。

「法律,是用來保護懂法的人。」

或許奶奶期許有朝一日能夠替兒女伸張正義,然而越是學習,就越是諷刺。

施明哲對時事漠不關心,幾乎不再與世界有任何互動,直到『施明哲』的出現攪亂了這一潭死水。

『施明哲』教會他別去容忍侵犯自己領地的人,他不會再為了失去的事物而痛哭,這些達官貴人休想審判這位殺人犯的靈魂。

「也許我是為了你吧。」

「哈囉?大法官?你腦子秀逗了嗎?」

「你腦子沒壞我就沒壞。」

「作偽證不用罰?」

「於執行審判職務之公署審判時或於檢察官偵查時,證人、鑑定人、通譯於案情有重要關係之事項,供前或供後具結,而為虛偽陳述者,處7年以下有期徒刑。」

「嗯、嗯。」

聽了一長串法條的『施明哲』敷衍幾聲,接著關心地問道:「看來沒壞啊,怎麼說起話來這麼肉麻?」

「你要我做偽證要事先跟我說好整個計畫,不然出錯會很麻煩。」施明哲淡淡地說:「所以你他媽要去洗澡了沒?跟你呼吸同一個空間的空氣真讓我想吐。」

「哈哈哈哈~是是是~」

『施明哲』前腳踏進浴室,忽然又轉過頭,施明哲正想乾脆一把將他摁進浴缸裡,後者揚起一抹高深莫測的微笑:「我忽然想起來,這個世界,溫敬還沒死,對吧?」



















溫敬是個網紅。

他有一張酷似韓星的俊美臉蛋, 將近一米九的修長身段,家境闊綽,號稱三次元高富帥,平常直播風格走凡爾賽文學,粉絲大多是女性,隨便一個貼文都有幾萬個讚,花邊黑料也是同樣的多。

溫敬總是高調經營自己的粉專,施明哲點開資訊頁,上面顯示今日行程:『參觀新開的遊樂園~挑戰每一項都玩!沒有玩完不能回家!』

施明哲對人擠人的地方十分排斥,不過,『施明哲』大概率會過去那裡。

『施明哲』還真是個說幹就幹的人,念頭剛起就不由分說的離開了住處,施明哲想跟上被拒絕了,說是組隊行動只會脫後腿。

但這不妨礙施明哲自己騎機車過去現場,他有預感今天有事情要發生。

他就想看著溫敬死。

停在斑馬線後等紅燈時,施明哲拿起手機第一次點開溫敬的直播,那張刀削斧鑿的臉蛋,和記憶中不太一樣,但還是讓人看了就想拿一把刀一片一片地將那張臉皮給刮下來。

「最近治安很差,各位走在路上都要小心喔~」在螢幕裡的溫敬對觀眾的惡意彷若未覺,正在排湍流急舟設施的隊伍,對著鏡頭眨了眨眼。

施明哲頓時產生一種戳瞎自己雙眼的衝動。如果自己不存在,過去的一切都不會發生。

轟——!

一聲巨響打斷了施明哲的思緒,爆炸坍塌的屋頂在驚恐的人群中散射著碎片,建築搖搖欲墜,溫敬的手機螢幕變得顛倒亂轉,可見主人受到驚嚇而亂了手腳。

「少爺!」

保鑣們紛紛衝了過來,溫敬還在對鏡頭整理儀容:「現在的社會怎麼了,連遊樂園也會有意外發生……」

轟——!!

又是一聲巨響,這次是溫敬所在的建築,被炸毀的玻璃碎裂飛濺,飛舞的鏡片割傷了溫敬的臉,他摸著臉上蜿蜒而下的鮮血,表情難看到極致:「這他媽是怎麼回事?!」

溫敬終於後知後覺的意識到這可能是一場連環爆炸,在保鑣的護衛下逃往安全的地方,情況再緊急還是不忘直播,湧進實況的人數急遽攀升。

猛烈的爆炸聲不絕於耳,建築接連坍塌,滾滾濃煙像沙塵暴一樣,朦朧的霧氣嚴重影響視線,逐漸嚴峻的事態讓溫敬失去了和觀眾互動的心情。

爆炸帶來的塵霧讓人看不清未來在何方,手機的另一端只傳來喘氣的聲音,不知不覺間周遭只剩下他的兩名保鑣,是因為可視範圍太小了嗎?其他群眾究竟都去哪了?

「跑啊~跑啊~♪」

空氣中傳來一陣不知名的曲調,有人正在愉快的哼聲,搭配著現在慘絕人寰的情況有種違和的詭異,塵霧中走出一名肩高腿長的男人,他渾身都是滴滴答答往下流著的鮮血,難以分清究竟是自己還是別人的。

在看見溫敬時,盛氣凌人的表情頓時露出了掌控別人性命般的笑容。

「——但能跑到哪裡去呢?」

血流進那雙眼睛,『施明哲』眨也沒有眨過,就這樣將一雙瘋狂的黑眸染成不詳的暗紅色

「是、是你?」溫敬顯然被眼前詭異的畫面給嚇到了,蠻橫下令的聲線都在顫抖:「快點弄死他!」

手機斷訊了。

幾秒鐘後,施明哲身上接連出現了撕裂傷,驟然的疼痛讓他難以抓穩機車龍頭。

『施明哲』受傷了嗎?

是因為爆炸,還是跟溫敬起衝突?

施明哲超速行駛,一路駛進樂園門口,直到被洶湧的人潮擋住無法再繼續往前才停止。他點開手機重看了下溫敬直播斷訊的地方,是在摩天輪的前面。

施明哲往樂園內跑去,在一眾瘋狂往外奔逃群眾中逆流而上,他用濕抹布遮掩住口鼻,避免吸入過多煤煙。

到處都是哭泣聲,以及消防隊、警車的鳴笛聲。

施明哲終於在摩天輪設施的台階上看見倒在地上的溫敬,那個他恨不得啖其肉飲其血的人此刻奄奄一息的掛在殘破的階梯之上。

『施明哲』則倒在離溫敬不遠的地方。

施明哲遲疑了一下,走向『施明哲』,將備用的濕抹布放在他的口鼻上後開始搖晃對方:「你還有意識嗎?」

在補刀洩恨和救人之間,最終還是選擇了後者,畢竟他不想生吃人肉。

雖然傷勢共通,但並不是共享生命,例如煤煙竄入『施明哲』的肺腑,但施明哲沒有跟著暈眩。

施明哲不知道『施明哲』有沒有想過這一點,就算對方是個瘋子,但只是懶得思考,稍微動一下腦大概也想得到不被反噬的殺人方法。

拯救這名瘋子無疑是在自找死路。

殺死敵人,成為英雄,『施明哲』是他長久以來的嚮往,被取而代之,也是成為的一種。

「咳……」『施明哲』抬手本能地要扼住來人的喉嚨,看清是誰在搖自己,懷疑道:「你是腦袋凍成水泥了吧?高材生?」

「如果你是指不在場證明的話,很遺憾地告訴你,你被溫敬的攝像頭抓到了,至少有三萬人看到你長什麼樣子。」施明哲攬過『施明哲』的肩膀,開始往外走去。

『施明哲』放聲大笑了起來,那施明哲更應該好好的去公開場合上課,以洗清自己的嫌疑,而不是衝進來拯救一個生死未卜的黑戶。

這人可真是愚蠢啊。老是在一些無比簡單的選項中做錯誤的選擇。

「別再笑了,再這樣笑下去我看你要斷氣了。」

「我們要開始逃亡,你現在無家可歸了。」

「早就沒有家了。」施明哲回答。

反正也只是學校租來的小套房,沒什麼重要物品。今天出門時早已料到會有事情發生,所以把有價值的都打包,帳戶內的現金也全數提領出來。

『施明哲』的微笑沒有停過,時而喉嚨沙啞的低笑,時而大笑的抖成篩子,施明哲不知道旁邊的人又在發生麼瘋,望著眼前在夕陽底下燃燒的廢墟,彷彿被灼熱的餘暉點火,燒得空無一人的樂園是如此美麗。

「你這不是有了我嗎。」










暗色的房間中擺滿了無數的主機與螢幕,各自投映著不同的畫面,『施明哲』闖進裡頭後說:「嗨嗨,那兩個人頭我都給你砍下來了。」

「你他媽不要老是來找我,被跟蹤怎麼辦?」

「你覺得我會被跟蹤嗎?」施明哲笑嘻嘻地說:「我怎麼捨得你出事呢?你這麼好用呢?」

「別屁話,錢已經打到你帳上。」

「我來找你是有正事,你那裡有AK131嗎,搞個簡單一點的給他耍。」

「有是有。」K站起身去倉庫拿貨,『施明哲』便無聊地躺在沙發上拿著遙控器亂轉,電視轉播著時事新聞:『遊樂園重啟困難!烈焰吞噬人海,宛如人間煉獄!受害者家屬揚言:絕對告到底!』

『施明哲』笑了起來,彷彿想起美好的回憶一般的微笑,讓K忍不住問道:「你怎麼改變主意了?本來不是打算送他進去牢裡?」

一個在網路上如魚得水接待各種案子,另一位則可以在現實大開殺戒各個擊破的殺手,兩人一相遇就迅速地達成合作關係。

然而即使強大如K也無法找到『施明哲』的來歷,他提議幫『施明哲』辦理一張身分證,但『施明哲』說自己還要用黑戶的身分幹點事情。

藉由相似的長相犯案後讓施明哲頂罪。


『怎麼不直接殺了?』

『不不不,我是為了保障他的安全——在國家監牢裡,就沒人能越獄去殺他了。』


被關在永不見天日的監牢裡,在最底層與世隔絕的環境中,最低限度的保障著人身安全,這樣也叫做保護嗎?

K在當時就無法理解施明哲對目標的態度,此刻更無法明白,這位充滿血性的瘋子怎麼再次改變主意。

「我只是覺得。」『施明哲』揚起嘴角,微不足道的小弧度,彷彿具體表現出憐愛的涵義。


「人啊,果然還是要愛自己啊。」

























『施明哲』訂完貨以後便打道回府,雖然說是家但其實是一台露營車。

這樣在各大城鎮旅遊漂泊比較舒適,否則弱不禁風的傢伙老是不舒服又不開口。

施明哲正隨意地轉著電視台:「下個目標是誰?」

『施明哲』直勾勾地著施明哲,後者莫名其妙地問:「幹嘛?」

「我只是在想,和自己做會是什麼樣的感覺。」

「……你瘋了?」

「你不是早就知道?」

這倒是。

施明哲一直覺得慾望這種東西跟人類一樣噁心,這時聽『施明哲』提起,竟不覺得反感。

想一想也起了探究的心情,施明哲索性把襯衫扣子解開:「來吧。」

『施明哲』笑了起來,像狼一樣的咬著他的耳朵。



「你也是個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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