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換
舊版
前往
大廳
小說

和偶像學習殺死靈魂 Chapter 1-2

飄出咖啡香的糯曼 | 2020-03-10 14:09:54 | 巴幣 2 | 人氣 91


第一章──腹黑偶像討厭高傲的她(2)

  關上門,在練習室裡一男一女獨處著。
 
  從工具箱裡拿出棒子,她將其沾濕後靠近他,青年有些畏懼,靠在牆邊顫抖著。
 
  在碰觸到他的破口處時他抽抽噎噎道:「小力一點,不要那樣,啊……很痛。」
 
  「撐一下就好了,等一下就會變得舒服。」
 
  濕潤的破口流出濃稠的液體,青年不斷喘息著。
 
  「咿嘶──啊、啊啊──要──要──好痛!妳對傷患這麼粗暴幹嘛!」
 
  陸雨子用另一手拿起醫療工具箱內的 ok 繃放在他食指的傷口上全力拍打下去的方式使范熙和發出抱怨聲。
 
  「叫得那麼猥褻你才幹嘛,而且我們角色反了吧!」
 
  「不然反過來我們模擬一次。」
 
  「鬼才要。」
 
  她舉起手刀敲向青年腦袋。
 
  因為和剛剛比起來沒痛太多,范熙和只是反射性眨了下眼。
 
  「右手受傷沒辦法工作了,妳要怎麼賠我?」
 
  「一萬?兩萬?」
 
  「一百萬。」
 
  「你其實是故意把手放在那邊來敲詐我的吧。」
 
  「開玩笑的。」
 
  放下社交規矩的兩個人互相嘴砲了起來。 
 
  「骨折的話去看醫生,我可以幫你出醫藥費。」
 
  「我沒骨折,只是手背掉了一小塊皮還有那部分的肉被壓壞了一點,還有掌心有一塊瘀青,視力沒問題都看得出來,眼科隨時都歡迎你。」
 
  「不、你只是還沒骨折。」
 
  「還沒?」
 
  「嗯嗯,你要斷幾個關節自己挑。」她折著手指關節,向青年示意著後果。
 
  「刑法第二百三十四條,故意傷害他人身體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

  「煩死了,你哪間大學的,給我注意一點。」

  「刑法第三百零五條,恐嚇危害安全罪:『以加害生命、身體、自由、名譽、財產之事,恐嚇他人致生危害於安全者,處兩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三百元以下罰金。』此罪為抽象危險罪,只要以受惡害之通知者心生畏懼而有不安全之感覺即成立此罪,並不以發生客觀上之危害為要件。」

  「法律很厲害?哪間私立學店法律系的廢物出來說啊,死變態。」

  「妨害名譽包含公然侮辱罪、毀謗罪、毀謗死者及妨害信──」
 
  兩個人的雙眼始終沒有對視,終於注意到范熙和大腿間的包包下發出手機的亮光,正在氣頭上的陸雨子將他的包包一把扯開。
 
  「能跟我好好說話沒,一直谷歌刑法法條在那邊賣弄沒有比較帥。」
 
  「唉──」二十分鐘以來兩個人第一次瞳孔對著瞳孔的互看,純粹想幫忙她卻被弄受傷生著悶氣的青年嘆了口氣後回應:「 ok. 」
 
  「但一開始絕對是妳沒在聽我說話。」
 
  「不要再爭論這個了,不然等一下打起來,我保證你絕對會打輸。」
 
  「好啦。」他調皮地吐了個舌頭。
 
  「陸雨子,我叫陸雨子,不是叫『妳』。」
 
  范熙和點頭表示聽到了。
 
  「我是范熙和,那要交換個賴嗎?陸雨子。」
 
  無奈地撫過她自己的雙眼,陸雨子碎唸道:「才不要,你是故意順便問的吧,少女的通訊方式怎麼可能隨便給人。」
 
  「少女的定義是十二到十八歲。」
 
  「哪有?我明明有看過一篇報導說科學家最新定義的少女年齡從十到二十四歲都能自稱。」
 
  「那分明是『大姐姐』這個稱呼的年齡上限,雖然以你的心智成熟程度確實是剛好能稱呼少女。」
 
  「蛤?范熙和先生你是在說我心智年齡只有十歲啊,第一次看到像你這樣首次相遇就這麼欠揍的人,好啊!我是十歲少女就十歲少女,那你說二十四歲後要怎麼叫?」
 
  「阿姨。」
 
  「意思是我再三年就變阿姨喔,煩死了,那個年紀明明就是輕熟女,不要用聽起來有夠老的稱呼回答。」
 
  「二十一歲的十歲少女,妳又生氣了喔,皺紋跑出來了。」
 
  再度變得面紅耳赤,她本來想對青年口中的「皺紋」大動肝火,但想到她快要成型的法令紋,馬上將表情收回去,並深呼吸把憤怒的情緒壓掉。
 
  在心中對自己說道「陸雨子,妳能心平氣和地跟白癡交談的」後,她自然而然擺回最初的笑容。
 
  「是──是──所以你究竟想幫我什麼?」
 
  見女性想要跟他正常把話談完,他也打算控制好自己的嘴,盡量不去激怒她,一方面是能分析出情報,另一方面是避免搞出大動作惹樓下的警衛上來。
 
  范熙和本人有一句奉行的格言──看到聽到摸到的假設能夠推敲出事實,適時使事實是石矢,石獅十時食蝨,濕詩濕詩。
 
  青年在心裡自言自語,前段是認真的,後段在胡鬧。
 
  「傻笑什麼,噁心。」保持著笑容,她低聲細語。
 
  「我聽到了。」
 
  「嗯?你說什麼?」
 
  判定這時候吵起來是不對的時機,青年快速擺了個微笑,隨後變回無表情的狀態,接著食指貼近拇指,露出三根手指,比了個 OK 的手勢。
 
  陸雨子嘲諷似地比了回去。
 
  兩人同時將手收回並拍了下大腿,同步地做出一樣的動作本來想讓他們說點什麼,但兩人卻也同時想了想和對方廢話那麼多幹嘛,因此都沒有開口。
 
  無語地互相一下對視,一下環繞看看練習室,一下看看窗外。
 
  場面一度很尷尬。
 
  直到范熙和想起他要說的話。
 
  「啊對了,我有幾個問題要問妳」
 
  「嗯對……我一直在等你……咳、那個開口。」
 
  其實她也不小心忘了要幹嘛。
 
  「妳看過一個全裸的少女對吧?跟我一樣。」
 
  陸雨子皺著眉頭走向她的包包,掏出手機按下電話鍵。
 
  「稍等一下!不管妳是要打給樓下警衛還是報警或是打給台灣婦女團體全國聯合會都停下來聽我說話。」
 
  「我為什麼要打給台灣婦女團體全國聯合會……」
 
  「沒事,那只是我確保妳停下來聽我說話的手段。」
 
  「白癡……好啦,快說。」她用看穢物的眼神瞪著范熙和。
 
  「是我說的方式不對,這樣說好了,抽著雪茄還有著把你說成您口癖的全裸紅髮少女,腦袋裡有印象了吧。」
 
  輕盈地將右腳跨到左膝上,在嘴前比著 Y ,青年藉著鮮明的模仿動作試圖喚起女性的記憶。
 
  「煩、煩死人!在夢裡見過啦,只是不是全裸的就是,不知道你這變態又在添加什麼奇怪的話來弄我,滿意沒。」
 
  她逐漸對同處一室的青年感到厭煩,但同時也因久違地有能毫不顧忌說話的人,所以不再想要急著趕他走。
 
  而他正是知道了這一點,才故意分散警衛注意力溜上來,跟刻意夾傷自己的手好讓他能留在練習室內。
 
  「那可不是夢,是真實發生的,只是以夢的形式呈現。」
 
  「最好是喔,我可不記得死神在夢中說過的我曾死過這件事。」
 
  「不對不對,以我的經驗來說,她一定會在某方面嘗試提醒妳。」
 
  「像是在夢中我背後有個不斷滴血的刀傷?」
 
  「嗯。」
 
  「齁──那不就正好說明了是夢。」
 
  「嗯──嗯?等等等等等,妳四八四哪裡搞錯了。」
 
  「哪有?因為完全不會痛啊。」
 
  「妳錯了,沒有痛覺,這樣反而才證明妳已經死過這件事。」
 
  看著她毫無反應,一副證據顯然還不足的模樣,青年順勢補上了一句:「我們做著類似的夢,談著相同的經歷,妳還想怎麼狡辯?只要承認就好,我們曾死過,我才能接著說別的事。」
 
  臉色泛白,雙手撐在她背後的牆壁,擺著苦悶而痛苦萬分的嘴臉,釋放壓力而出力的手指彷彿快要嵌進牆內。
 
  「妳並非模特兒,至少在死前不是。」
 
  「我……我……」
 
  女性在思考的過程中搖了她的頭。
 
  疑惑?或許說不上。
 
  那搖頭是更為接近否定的層面。
 
  否定什麼?曾不相信那個夢的她,曾懷疑是自己失憶了的她。
 
  「其實我!」
 
  嗡──
 
  一方是企圖說服的范熙和,一方是不承認的陸雨子,細小的手機震動聲破壞了他們在思考上的博弈。
 
  儘管早已確定是青年的勝利。
 
  聽到這聲震動,他瞄過一眼簡訊的內容,注視著女性迷茫的墨色雙眼,以幾近唇語的方式呢喃:「幫我一下。」
 
  叩──叩──清脆地傳來兩聲敲門聲。
 
  傾盆的大雨隨著強勁的風甩了玻璃窗一巴掌,將她拉回現實中。
 
  使勁掐住左手的肉讓自己清醒,抿過她顫抖不停的雙唇,陸雨子走上前去應門,途中以爽朗的口吻高聲喊道:「來了!」
 
  受到范熙和嚴肅的神情影響,她對門後究竟是誰感到略為緊張。
 
  高大而不寡言笑,不知抹上多少髮膠固定的油頭,那是位三十初頭的魁梧男性,這棟大樓的警衛。
 
  「陸小姐,不好意思打擾妳。」
 
  「沒關係,是有發生要警衛先生特地過來一趟的事嗎?」
 
  發覺警衛的視線對著青年,她趕緊又說一句:「他是我認識的人。」
 
  「但他穿著外送員的衣服吧。」
 
  「啊……那是,那……呃……」
 
  「安啦,警衛先生,我是剛好送完對面大樓的餐點,想起陸雨子的工作室在附近,順便買飯帶給她的。」
 
  「不對,你是趁我跟人說話分心時溜過來的,不然我打電話給對面確認一下。」
 
  當警衛拿起手機時,女性喊道:「就說他是我認識的人!」
 
  「冷靜點,衝動女巨人,那是虛張聲勢。」
 
  「不要亂叫我!白癡,死變態,噁心竹竿閉嘴!出生以來還是第一次遇到像你這樣對人失禮到不行的混蛋!」察覺到自己說錯話,她連忙接著說:「啊不是!不是……他是我大學同學,那個、正好在做外送服務。」
 
  「第一次遇到?」警衛面帶疑惑地緩緩吐道。
 
  「那是她口誤!」
 
  「那是我講反!」
 
  兩個人同時說了不同的解釋。
 
  對陸雨子不擅於處理對話的掉漆行徑忍耐到極限,范熙和火氣上頭了。
 
  「不要同時講不同的藉口啊,而且講反的話不就變成最後一次遇到,你個蠢材。」
 
  「蛤?你剛叫我什麼!」
 
  「蠢材啊,不然發財喔幹!」
 
  氣得嘟起嘴,把氣從嘴裡吐出後,她氣憤地回嘴:「你才是,一直處處挑我毛病,少說我一句壞話會要你命啊。」
 
  「嗯哼,一九零笨蛋。」
 
  「一七零半殘。」
 
  「智商長到身高。」
 
  「長相損到口德。」
 
  「好啊,妳就是要互嗆是不是?」
 
  「嗯哼。」她學著范熙和剛才的口氣。
 
  「夠了,兩位都停,我知道你們兩個是認識的大學朋友了。」
 
  向兩邊伸出手掌,嘗試當調解人的警衛遭到完全忽視。
 
  「我們才不是朋友,你安靜一下!」兩個異口同聲對他大吼。
 
  「我……算了。」警衛放棄抵抗,決定袖手旁觀。
 
  「脖子比較長的鸚鵡。」
 
  「下體比較小的猴子。」
 
  「喔齁齁,妳要這樣玩就是囉。」
 
  「你管我,我請你吃根香蕉如何。」
 
  「不不,不用了,妳還是回去妳的動物園比較好,動物界脊索動物門哺乳綱偶蹄目長頸鹿科長頸鹿屬。」
 
  「……」
 
  抓到陸雨子說不出話的一剎那,他順勢說了:「還是叫妳台女好啦,喔煩死人。」
 
  緊握著雙拳,她再度氣到面紅耳赤,只不過這次連手背上的青筋都氣到浮出來了。
 
  她一把抓住范熙和的包包扔到門外。
 
  指著門那邊嘶吼:「滾出去!台男。」
 
  「好啊,出去就出去。」
 
  微笑加上挑釁的挑眉,青年走出門外,撿起包包就走人。
 
  身為土生土長的台灣男兒,不知所措的警衛指著自己,正要開口發言時,她再度吼道:「滾出去!」
 
  覺得莫名其妙,「第一次遇到」這樣的陸雨子的警衛聳了下肩便關上門瀟灑離去。
 
  走出門外的警衛見著走廊盡頭,那方才和他聊天,穿著飄逸白色薄衣與淺黃色長裙的少女,頭也不回,欣欣然地小跑步到她身邊。
 
  俐落地鎖起門,她一手扶著額頭,另一手握拳壓著門板,深深吐了口氣,並徐徐喘了回來。
 
  為了讓自己冷靜下來,她哼唱一段節奏輕快的旋律。
 
  幾個人影與過去的記憶倒映在汪洋的腦海,她不願想起的全被那旋律一網撈起。
 
  「爽快多了。」掉下眼淚的同時,陸雨子喃喃。
 
  躲在門邊牆壁的范熙和全都聽在耳裡。
 
  把雙手插在口袋,從練習室前快步走出大樓,表情回歸他充滿後悔的樣子,騎上摩托車的青年把藏在坐墊內,對著練習室玻璃窗的針孔攝影機小心取下放入口袋。
 
  「雖然討人厭,唉──但看來夏灰萍說的是真話。」

創作回應

更多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