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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賣弄嗎?」知識傳播的困境

兔二:滾你奶奶的 | 2016-09-25 12:29:59 | 巴幣 83 | 人氣 1925

本文引用自此

  小伽羅(2016)這篇文章談到一個核心問題,「沒有專業詞彙修辭的話語,就沒有價值嗎?」答案是否定的。這可以從受眾的性質分兩方面說,一是專業術語的目的,二是不具備理解專業術語必要的受眾的認知能力

  第一個問題,可以聚焦在專家必須交換最新研究的功能。語言作為一種符號,本身指涉多樣的事物,有時為了增加理解的效率,尤其在專業的期刊和研討會,因此,該專業社群認為有必要重新定義一些語言、涵義以及指涉,儘管不能盡如人意,譬如話語不僅會隨著上下文(脈絡)改變,還會隨著說話情境改變(語境),至於其他具體的負面效果包括,有時還會讓這圈子外的人,認為圈內的傲慢。換句話說,專業社群在語言上的努力,有時正面效果少,還有反效果、無效果,甚至維護上述目的時,丟失了其他重要的價值,譬如專家是否背負一種讓民眾理解知識的義務,但由於包括語言表述在內的傲慢,還有知識撐起的權力,使得專家一類人開始被兩極化看待,人們不再這麼信任專家,甚至討厭專家。

  替第一點作個短結,我會說,專家使用專業詞彙必須熟之其目的,不然為了使用而使用,這不僅蠢,因為不會明智選擇適合的修辭風格,掉書袋的同時,動機恐怕包含小伽羅所批判的傲慢。

  第二個問題,這可以簡單的說,「一般民眾需要知道這麼多專業知識嗎?」人一天二十四小時,術業有專攻,縱使是撿破爛的也不見得絕對沒有「特殊的知識」,只是那不見得像是一些有知名度的顯學或科學定律,譬如物理學或是牛頓三大運動定律,但是,不代表他們知道的事情沒有用,也不見得沒有發展成學科的可能。換句話說,術業有專攻,聞道有先後,每個人不需要為他們「知道不知道」的事情羞愧,縱使是專家,跨專業領域後也不見得知道的比一隻狗多。

  由此,就可以延伸出一個主張「專家生產知識的同時,也要有效傳播知識」。換句話說,專家有義務和責任讓一般人懂自己的學科在幹嘛,這些知識又能幫助這共同體甚麼。

  傳播知識的困難度是有的,譬如許多知識是奠基在就有的學科脈絡上,不懂這學科脈絡,縱使傳播這學科最前端的研究效果也很差,尤其自然科學更容易有這困境,因為自然科學們本身對於未知的世界先有了假設的觀點,不知道這觀點就無法理解為何該學科會有某些判斷或證據取捨。加上科學方法的使用,科學的核心並不是要人「信守某些教條」,而是「使用科學方法和原則,了解這些方法的侷限,探索、預測與檢驗」。

  科學的這種兩種特徵是對於大眾而言很難接受的。回到日常生活,我們不相信某些事情,常保持懷疑,容易造成人際的摩擦。再來,許多現象呈現矛盾,也不是一招半式、一時半刻的思考可以解決,尤其現在不只進入資訊爆炸的社會,更進入「過勞社會」,人人被鼓勵為錢而死,寧可作些賺錢的而不是自己喜歡的,加班、熬夜外加心力交瘁,反正一切交給保險,可以想見,當一個人大半輩子被摧殘,他唯一的寄望除了退休金、年金,就是那保險金,當自己慘遭不幸,或者意料內的老化毛病,彷彿吃了強心丸,但從來不會好好檢討「過勞社會」提前透支自己的生命和健康,又相信生命和健康所換萬的那幾千萬是值得的。

  短結第二個問題,專家的知識難以傳播給大眾,尤其自然科學,除了大眾本身的生活就很少需要追求細微的因果關係外,科學方法強調的懷疑更會替人際互動帶來更多摩擦。加上知識需要一定的基礎才能領會,知識又來自於提問,常民的生活繁忙,很難靜下心觀察,甚至把某些知識系統的基礎好好建立。



  第二個問題可以延伸談論到基礎教育的問題。對此,我會說,知識傳播的困境是沒辦法的,除了上述理由外,加上原本供應教育的主要來源的國小、國中、高中教育還充斥著不少「大量術語」和「脫離脈絡的術語」的教育。

  不妨翻開高中或國中的地理課本,以國中地理課本為例,會看到一個「都市化」的測量,這指標是從一個鄉村和都市的人口比例,測量一個大範圍的區域,究竟是都市化還不是都市化。

  首先,對於國中生來說,看到這段的第一個反應是「關我屁事」,我為何需要知道一個大區域的都市化程度?這是很嚴重的問題,我們可以做個實驗,在路上你隨機找個路人,跟他說「你可以給我一百塊麥當勞嗎?」相信大多數大人也會回「關我屁事」,因為沒有理解到必要性,或者沒必要的事情,根本不可能讓人想做。都市化指標也不例外。

  再來,都市化指標預設了兩個前行概念,「都市」和「鄉村」,這又怎麼分呢?前者為二三級產業聚集地,後者為一集產業聚集地?同樣的問題又來了,「知道是都市和鄉村關我屁事,而且為甚麼用產界等級區分?這到底要幹嘛?」對,既然實際在教育體系內學習的學生都會有這種感覺,我們怎麼可能指望離這體系更遙遠的常民,對這類奇怪的詞彙,以及不知道用途的知識性測量指標感到興趣?

  最後,上述問題代表甚麼?我得強調,所有知識都有其目的和發展情境,但是抽離掉就一點價值都沒有,至少是把一群人像圈禁猶太人風格聚集在狹小的教室裡面好幾年的手段而言。如果把「都市化指標」比喻成「榔頭」,這個榔頭是拿來做甚麼的?沒有其他工具可使用了嗎?

  課本好比這樣做。來,這是榔頭,看到它的樣子了吧?背下來它的形狀和分類,還有用途,嗯,敲釘子,下次會考。換句話說,問題一直不在於知識本身有用或無用,而是傳遞者和建立者,到底希望「被教育的人把知識用在哪」?如果傳遞者和教育者也不知道,他們會作的事情,就是確定「你記住了多少」而不是「你會了多少」。可想而知,就是考卷和分數,而且還是以他們能力和見識範圍的考卷和評價能力。

  當然,這種現象不會引起太多反駁,因為這些傳遞和建立者往往都是專家,而大多數被教育者習慣依賴情緒反抗,或相關人士(譬如父母)習慣服從專家,只有問題客觀上夠大(少子化,老師們失業,大學關門),或者問題主觀上被建構得夠大(1990年代,台灣認為必須廣設大學,解決升學壓力),而導致專家們開始內鬨時,才會有多元的聲音出現,彼此反駁。

  換句話說,這又可以回到小伽羅提的謙虛問題。每個人都想證明自己是對的,無論是「相信自己」,或者「相信自己所相信的專家或言論」,但是,這都不是謙虛的在這世界和廣大的宇宙下,沉思現象與問題,而是爭先恐後把自己的偏見塞給其他人,只是有些偏見有很多人支持,還不乏專家,有些偏見比較沒這麼多人支持,但是,這些都是偏見,都該被檢討。

  綜上所述,「沒有專業詞彙修辭的話語,就沒有價值嗎?」答案是否定的。這不但可以從受眾的性質分兩方面說,背後更包含一個意味,我們怎麼看待知識和世界

  如果我們認為知識和世界不過就是玩具,隨意能被人支配和掌控,那麼很不難想像,我們會用專業詞語包裝自身的偏見,就只為了達到某些不高尚的個人目的,還自以為高尚。再來,我們還會認為甚麼事情都不是自己的錯,都是別人的錯,因為我們過度無知,不知道知識的形成很多是在有限條件下的推論(譬如在實驗室),忽略其他外在變項與錯估因果關係,甚至忽略我門根本不是生產知識的人,充其量只是當作教條背下來的頑固者。換句話說,這些特徵向我們展示,我們錯誤地看待知識和世界,從而我們更有可能掉書袋、發脾氣或裝作毫不在意的輕浮模樣,從而掩飾自己的無知---以及傲慢。

  人難免傲慢,我在寫這篇文章時也不例外,可能有些語氣是審判者的語調,這對沒有資格當審判者的我是種傲慢,但是,我沒有審判其他人,除了我自己。我想,自我審判不是一種傲慢,而是一種試圖克服傲慢的作為吧。

創作回應

月下灯
接前文:
對圈内人如是,對圈外人亦然。向1. 2. 講授時,的確應該用簡單的字。但簡單總有個極限,受眾也可能基於思考脈絡不同而理解不到原意。這時若教師依然盲目講解,那一樣會變成懷抱[非專業的人應該主動懂我]一態度的人。

負責任很重要,但時機要拿揑得好。在大學三年級的講台上細說各式術語,又派中英註解的生字表什麼的,雖然是照顧到學生需要,但似乎有點過份。相反給落後的學生私底下補個課,到時再派生字表則尚可接受。

謙卑是好事,但做事總得看場合。正如人要學會節制,謙卑也要拿捏時機。又以學校為例,若為了幫助某學生而拖慢整體進度,那也是另類的高傲。為求滿足自己的謙卑這一點,更是一種自私。

所以該注重的不是應該不應該謙卑,而是做多少,和什麼時候做。

這個...好像表達得不太到位......
我的意思是,傳授的障礙其實不單是專家高傲還是謙卑,更有時機和天份等因素。單單去靠探討講師的人格,地位和解說能力,不足以從根本改善問題。

至於外人的權利方面,的確外人無意務主動理解術語。但就我自己而言,我應該為自己的問題負責。不明白可以問,但不能怪課程太深或是講師人格太濺。不能懷抱[專家應該主動剖明外人的疑慮]一態度!



抱歉,我實在不太懂表達。朋友聽過我的解釋後也叫我直接按思路打出來,不要搞什麼整合。中途還要錯按發訊鍵,麻煩到你了,對不起!




2016-09-25 20:03:54
兔二:滾你奶奶的
我晚點看看,掃了一下這五個分類,我覺得有值得聊聊的地方:D
2016-09-25 20:07:27
兔二:滾你奶奶的
我看了一下,您把受眾分五種 :

1.完全沒興趣的
2.有片面認識的
3.有特別目的的
4.求學問的
5.圈內人

關於上述對象,我關心的指標先分成「能力」和「興趣」兩個dimension。乍看之下,我覺得是這五者彼此是「興趣」dimension的等級尺度,但3、特別目的者而言,不必然下一個等級就是求學問,因「為特別目的」,可能是與知識本身有關(某某知識怎麼建構成,中間有無有趣的地方)、也與知識無關(想用知識拿到其他好處),至於「圈內人」,也不必然是求學問者的下個等級,因為圈內人不必然有興趣,譬如某些領域的教授,他們不必然對自己專業有熱忱,只是當作一種工作。最後,我只會理解成有些關連,但不必然等級增強的「類別尺度」。

不過,修改後,兩種等級分類是我比較偏好的:
一、完全沒興趣、沒興趣、普通、有興趣、非常有興趣。
二、圈外人、入門者、學習者、專精、圈內人。

這兩組量尺大致能包含上述的五個類別,而如何描述有特別目的者,我想他大致上,興趣程度會在「普通、有興趣、非常有興趣」之間(至少不是沒興趣,因為至少還有其他目的),認識程度的話,可能分布在「圈外人-圈內人」都有可能,因為不管懷抱的目的為何,並不決定其能力的高低。

不過,以下談論還是以您的分類為準。

「1.完全沒興趣」的受眾,確實毫無興趣,甚至可以預期能力也是較低的,那麼用易於傳播的娛樂產品,確實有可能激起其興趣。至於演講,如果這演講非強迫,卻有受眾來,某種方面可以推定這些受眾興趣等級至少是普通以上,不然沒興趣的不會決定來。如果是強迫的演講,譬如學校內的,考慮到學生程度不低(起碼非圈外人),興趣程度比起市井小民稍微高點(普通以上),那麼傳播上可以提高密度,譬如使用術語,不必那麼專注於樂性。
2016-09-25 21:51:09
兔二:滾你奶奶的
「3.特殊目的者」確實是異質性很高的群體,不少群眾忽悠就差不多了,他們的偏好除了娛樂外,更需要加些高深莫測的玄妙事物,引用您說的,讓他們似懂非懂。



場合方面,分成學校和私人補習。我的理解是大班制和家教小班制的差別,確實受眾的數量影響發訊者的用詞廣度,要配合所有人,而受眾品質異質性高低,也會影響傳播的策略。如果都是菁英或初學者,使用同一策略就好,但如果是混雜的,一半精英或一半初學者,這時候傳播該以誰為主,確實傷腦筋。

然而,確實教師也不是同質,存在[非專業的人應該主動懂我]的類型存在,但也可能沒有。另外,教師一身分也不必然不會有傲慢存在。

通常教師面對授課對象,也會大略評估學生的反應,動態的調整自己的授課策略,譬如一半難的特地講得深入、一半簡單的簡單帶過,加上不時觀察學生的表情是否面有難色,抽問幾個,確定學生了解程度。

最後,確實謙卑是一個個人自我要求和自我評估的問題,從外在的現象上不見得能精準觀測一個人的心態,是傲慢還是不傲慢,更多時候我們感受到的是「我喜歡還是討厭對方」,能力方面很難說,它一向跟心態不是等號,而且能力還可以劃分,譬如個人能力跟授課能力,就像一個很懂法律的教授,不見得會教學生,其中一個可能理由是,他不知道為何學生不懂,因為自己漸漸就懂了。如果他願意觀察,或許會發現是因為學生只想背下法條,而不是理解各種情境下法條使用的目的,學生以或許沒有能力理解不同情境的差別,對他們而言沒有場域或語境的差別,一切的環境都是同質的。老師若沒有「學生可能是這方面出問題」的認知,縱使個人學科能力OK,不見得是一個好的授課者。

回過頭來,本文的寫作是源自於一位巴友的自我檢討(見最上方引文連結),該巴友(小伽羅)認為,過度使用術語是種傲慢的表現,我則是引申之並討論「使用術語的目的和功能可能是甚麼」。

原則上我認同您的說法,講堂上的老師確實承擔了不同義務,更多時候,身為學生的受眾比起網路上的網友有更多必須要懂之的義務,畢竟一來花錢上課,二來老師傳授的專業知識是有特殊功能的,並不是常識而已。

問好。
2016-09-25 21:51:18
天野雨
知識大多像是中國文學中,艱澀難懂的"文言文",如何切確的轉換成大眾易懂的"白話文"

這一直都是知識傳授者們相當兩難的問題點,畢竟沒有人喜歡把一句話拆五句話來說吧

不然專業詞彙又為何會誕生呢,為的就是相關人士的方便,但對外人來說並非如此呢....

其實有些事情不是因為用詞專業與否而決定高低、傲慢與謙卑

而是傳授者有沒有真正的願意去想要傳授知識,解釋事物

當然如同我們常說的,識時務者為俊傑,知識的傳授也是,有些事情不是"馬上"

而是要看對"時機",會比較重要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人都是討厭被否定的,如何包裝"否定",也是我們必修的課程

文字所鑄造出來的劍,既可以殺生,也能復生,全看人的一念之間
2016-09-25 22:16:23
兔二:滾你奶奶的
談到文言文,我一直有一種好奇。傳統中國的語言是由方言、官話和文言文組成的。換句話說,他們並不是活下來就會文言文,而是經過學習。那麼,在私塾裡面是如何教授文言文的?也是老師把文言文翻譯成官話或方言,讓學生理解,還是有另外所不知道的「語言」,擔任中介的工作?

上述算題外話。「時然後言」、「合情理表達不同意見」確實重要,認同足下的看法。
2016-09-27 22:48:27
艾爾琈
有時白話的解釋反而比專業術語更容易讓一般民眾了解
只是不同的場合用不同的溝通方式
所以我也認同答案是否定的
不過專業的術語之所以必要,是在同個領域上反而很好溝通吧
2016-09-28 11:19:09
兔二:滾你奶奶的
誠如葉姊姊說的,我也覺得達到溝通效果才是重點。
如果一個專家真以羞辱其他人為目標,該討論的就不只是專業術語本身的使用,而是這專家的人格。
2016-09-28 13:24:46
小伽羅
其實我今天才終於找到時間看完,也許是有過不少田調的經驗,所以感受較深,很多時候我們的語言很難進入人群,所以我過去有很長一段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因為調查的對象似乎不喜歡我,後來我才慢慢領悟出這些問題,其實我這篇文章,主要是和一位朋友閒聊的過程,沒想到能得到兔子大的迴響,這讓我挺驚喜的,但我一直沒有時間好好看完它,總之,我很開心能看到這一篇充很有意義的文章,同時也讓我學到許多^^
2016-10-20 21:07:14
兔二:滾你奶奶的
文獻何其多,我的也稱不上文獻,但感謝賞光:D

我的田野經驗趨近零,至少還沒有基於正式研究案例的田野。大學畢業論文是做質性訪談,相反地,碩士階段就想挑戰量化
2016-10-20 21:14:54
小伽羅
其實我的經驗也不多耶 哈哈

而且我的閩南語不怎麼好,有次採訪我和受訪者根本雞同鴨講,大部分的時候,有不少人會排斥學生,他們會認為我們聽不懂,或者無法感受他們的人生,像我在一次參觀台南魚塭時,明明這些魚塭就是違建的,而且我也不認為外銷中國是好的選擇,但這些話根本說不出口,說了,對方只覺得你是個不懂民間疾苦的傢伙。XDDD

所以,我自己的經驗是,努力學會傾聽他們,更重要的是要用對語言,因為學院有學院的溝通方式,其他地方也有屬於他們的交流方法,當然我也還在學習,而且我也不太會與人溝通 哈哈
2016-10-20 21:29:51
兔二:滾你奶奶的
我的閩南語只能聽布袋戲,講或更細微的就不行。譬如以前在工地工作過,工地師傅會用「doua」稱呼木頭,我弄了好久才搞懂,但是,當我模仿這發音,他們卻聽不懂。使用方言一定程度對我而言是噩夢。

伽君講到語言的核心。確實,語言看起來是有一個整體系統,但是,不斷微觀分析,不同族群、甚至不同人使用的方法都有細微不同。學院和地方,似乎形成了不同的「語系」,儘管學院之間還能在細分、地方也是。甲學派跟乙學派會有不同的「次語言系統」,甲地方與乙地方也是,甚至,某甲跟某乙,某丙跟某丁,都會有不同的「次次語言系統」。換句話說,語言的使用在最宏觀點上有相同處,放大細微卻有相異,譬如跟不同人溝通就是不同風格,尤其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是一個鮮明的隱喻。

看到伽君要出門玩,希望青春可愛的妳,能在彈指光華之間,覓得休憩之地。

同是研究生,問好。
2016-10-21 13:46: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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