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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篇連載】《世界凋零的讚美歌》第十五章 老鷹的過去

作者:草履蟲│2014-08-04 21:21:23│巴幣:11│人氣:163
  翌日,一想起昨晚警長在電視上發起的宣言,不禁就打了冷顫。萬一警長真的今天就把藿可、莎可逮住,那她們的頭可能都要被警長的手槍開一個洞了,想到此處,令人發抖得更加厲害。

  考慮到平日要上學的問題,班奈迪克特地買了兩套魔法學院的制服,要藿可和莎可佯裝成學生。不過為了避免穿幫,上課時間她們只能和那些天賦異稟、擁有免修資格的學生待在圖書館。

  中午時,莎可便受不了了,一直嚷著「圖書館好無聊」之類的。大概是因為長期住在暴亂區,平時很少接觸書籍而不適應的緣故吧。不過藿可好像很能融入學校當中……這麼說來,我依稀記得她說過自己有住在都會區的經驗。為什麼藿可會來到暴亂區呢?這點我實在很好奇,可是又不敢問她。

  雖然只能讓她們整日待在圖書館真的有點過意不去,至少這樣能確保他們的安全。眼看放學時間已至,只要再熬一個晚上,今天就結束了……看來警長也沒什麼好怕的嘛!

  按照班奈迪克所說,我放學必須要和藿可同行,所以放學鐘聲一響,我馬上就奔到圖書館去接她了。

  「走吧,藿……翠絲。今天晚餐也由我來請吧!」我一看到藿可走出來,便以親切的語氣對她說。

  「……裝什麼好人啊!我是因為戴眼鏡的吩咐才勉強跟著你,才不……才不是因為自己喜歡的關係!」

  「好啦好啦,不要在倔強了,這樣會越描越黑而已。」我這麼說。藿可只是一臉氣鼓鼓的看著我。

  考慮到自己的存款問題,這回我不敢再帶藿可去吃什麼伯勞、鯡魚了,於是找了間平價餐館坐下。樸素的裝潢、親切的老闆讓人覺得很有人情味,就連牆上那低畫質的電視也讓人覺得舒適。

  等餐時也無事可做,我索性看了看電視,發現新聞上竟然有警長的臉,嚇了一跳,然而仔細看看新聞標題,發現不是關於藿可的事,只聽主播說:「對於近十幾年來犯下多起竊盜、強盜案,並屢次逃獄的賽茲‧密斯佛特,警方其犯後毫無悔意,將其刑責由無期徒刑改為死刑,且即將在今天執行。」

  ……密斯佛特?以前好像也聽過這個人的事,這個密斯佛特從我小時候就一直偷東西、搶東西到現在,也不知他到底是窮到什麼地步,竟會落到這般下場。

  只聽旁邊的顧客紛紛論起這件新聞,大部分的人都高興著魔法世界又少了一個惡賊,稱揚警長執法嚴明之類的;有些人則好奇起密斯佛特的背景,不過那只是少數。

  我轉頭看看藿可,卻發現她的神色有異,嘴角不住顫抖著,忍不住擔心起來。「翠、翠絲,你不舒服嗎?」

  藿可沒有答話,讓我更加不安了。

  當服務員送餐過來時,藿可突地拔足狂奔,餐館內的人都嚇了一跳。我一見狀,本來要趕緊追上,可是被老闆叫住。最後只好把餐點外帶、將錢付清,接著衝出店家。

  剛剛付款時拖了一點時間,不過還能勉強見著藿可的背影。本來我的腳程應該不會比她差,但是現在身上帶著東西,難以追上;不久後,藿可不顧自己的身分被揭穿,用魔法像老鷹一般飛起,這下更沒法和她拉近距離了。

  這下只好求助了……可是班奈迪克要看好莎可,應該無暇幫忙,我只好趕緊連絡何戌戰。何戌戰聽完我現在的處境,說:「我會盡快趕到的……十秒可以嗎?」

  十秒?這也太快了吧!他現在是在哪裡啊?

  「當、當然沒問題!謝謝啦!」我才剛說完,只覺天上數陣隆隆巨響由遠漸近。接著忽一個青色的龐然巨物從天而降,震波傳至數里之外,周遭的人都嚇得迅速退開,才沒被那東西給壓扁。細看那青色巨物,滿是鱗片且身子極長,頭部有兩隻角和長鬚。

  「這……這不是龍嗎!」我不禁驚呼。

  「沒錯,這是青龍。」站在龍首上的何戌戰說。「安瑟,快上來吧,否則會趕不上的!」

  我也沒多想,趕緊跨上龍身,接著便覺強風壓頂,使我一時無法呼吸,原來是因為那青龍盤旋而上,並以神速破空而行的緣故。

  靠著何戌戰的幫助,我已經看到正於我們低處靠魔法飛行的藿可,但她這時卻開始減速,高度也逐漸降低,最終著陸。看到她停下來的地方,我和何戌戰都不禁倒抽一口氣,不過何戌戰也沒分心,趕緊讓青龍下降至地面,然後左手在青龍身上拍了幾下後,青龍便消失不見了。

  藿可一臉訝異的問從天而降的我們。「你們……你們在幹嘛啊?」

  「這應該是我這邊的問題吧!」我有些激動地喊。「為什麼……為什麼妳要跑到監獄啊?」

  藿可低下頭來,臉上充滿懊惱與愧疚的神色,看到這樣的表情實在讓人心寒。

  「安射……對不起,之前都沒和你說過,我其實個運氣很差的人,所以被警長抓到肯定只是時間的問題。讓你為我煩心真的很不好意思。」

  「妳……妳再說什麼鬼話?妳平常講話不都是凶巴巴的嗎?突然提運氣差什麼的……這樣不像妳啊!」我忍不住跑到她身前抓住她的雙肩。

  藿可手臂一揮,把我的手撥開,把身子背對著我,說:「我之前一直瞞著自己的身世,現在就告訴你吧,希望你能諒解。」藿可頓了數秒,接著說:「我的本名是……翠絲‧密斯佛特。會把翠絲作為自己的『假名』便是這麼一回事。」

  ……密斯佛特!

  「剛剛新聞講的人就是我爸。我爸曾經是很鼎盛的商業公司的總經理,那時我還和爸媽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可是樹大招風,爸爸經營的公司因為賺太多錢,被許多同行視為敵人,其中當然包括很多魔法師世族經營的公司。最後爸爸的公司在一個大族的作梗下垮台,我們家便破產了。當時我太小,不知道商人之間如何互相陷害,不過那個害慘我家的大族因為稱號很特別,所以我記得是叫……」

  藿可講到此處稍停了一下。不過我大概能猜到她要說什麼。

  「……好像叫『五兄弟』。」

  果然,五兄弟爭名奪利的情節所在多有,沒想到連藿可家都是受害者。我聽到五兄弟三個字,雙手不自覺握緊,握到指節都發白了。

  「我想自己的壞運就從那時開始了吧。」藿可繼續說:「媽媽離家出走,爸爸為了養活我,不得已只好去偷東西,被抓到後就逃獄,就這樣斷斷續續的出獄入獄,搞到根本連照顧我都沒辦法,情非得已就把我送到暴亂區去自力更生了。

  我剛到暴亂區時,身上穿的還是都市的衣服,所以很倒楣的被暴亂者勒索,我把自己所剩的零錢都交出來,他們嫌不夠,就狠狠把我打了一頓。之後幾天我都過著暗無天日的生活,渴了就喝雨水,餓了也只能找雜草吃。

  熬了好像快一個月吧,好不容易於到一件難得的好事,就是遇到莎可;她給我一點像樣的東西吃,把餓到快死的我救起來,我們也因此成了朋友。莎可一出生就在暴亂區了,不知道父母是誰,所以我剛遇到她時她根本就沒名字,甚至不知道名字是什麼,我們就只能以『喂』來稱呼,不過我們的感情幾乎和姊妹一樣。對了,維多利亞奶奶也是在那段時間遇到的,她對小孩都很好,還會說故事給我們聽。

  不過我和莎可兩個女生待在這種是非之地,常常會受到威脅,幸好莎可打架功夫不錯,所以每次遇到困難,都是靠著她才化險為夷。

  大概在我十二歲那年吧,頭目在暴亂區崛起,瞬間讓暴亂者團結一心。我和莎可兩個無依無靠的人也只好和頭目混在一塊。雖然維多利亞奶奶總是說頭目形式太魯莽,容易引來殺身之禍,勸我們不要和他扯上關係;沒想到頭目待我們特別好,還讓我們學魔法。可是雖然頭目前期都讓我們暴亂者勉強養活自己,但正如維多利亞奶奶所說,頭目的野心越來越大,之後的事,我想你應該都知道了吧。」

  我聽完藿可的故事,有點同情她的遭遇,不過我說:「雖然妳真的遇到不少壞事,不過也遇到不少好事吧,像遇到莎可不就算是天大的福氣嗎?」

  「我剛才講的只是大綱,你怎麼會知道我這十幾年經歷多少苦痛?像之前我們闖入魔法學院時,偏偏是我遭警長盯上,被砍得不成人樣;現在也是,莎可可以平安地躲過警長,只有我因為過去的把柄被警長利用……」藿可講著講著,淚珠已經開始在眼眶打轉。

  我問她:「妳是想要一命換一命來救妳的爸爸嗎?」

  「不是,畢竟就算我認罪也不會讓爸爸被除罪,只是爸爸他畢竟為了我甘願去犯罪……我怎麼可能在他死前都不去見他?」

  我突然想到戰祭時聽莎可說過「藿可還沒見到她的親生爸爸」,原來其中還有這些曲折。

  「那就先變個裝吧,這樣至少不會被識破,妳也能見到令尊不是嗎?」何戌戰說。

  「對啊,藿可,不需要那麼衝動。就算妳真的運氣很差好了……我也一定讓妳轉運!」我接著說。

  藿可帶著幾分感激、幾分歉疚的看著我和何戌戰,說:「對不起,我剛剛急著要見爸爸……」

  「現在要變裝已經太遲了。」

  一陣冷酷,沒有任何起伏的聲音打斷藿可的話,我聽得出那是誰的聲音,但因為過度恐懼、不敢面對現實而不願去看。

  「剛才有人匯報在路上見到一個用老鷹姿勢在飛的人,所以本人現在前來將妳逮捕歸案。」警長拿出警察執照對藿可說。藿可雙眼瞪大,四肢顫抖而跪了下來,下一秒,警長右手一晃,藿可的雙手手腕便被手銬銬住。

  「警長……」藿可緩緩開口,聲音雖小但是聽得見。「我知道自己是難逃一死了,但妳能不能……」

  「本人知道妳想要什麼,且本人也會答允,處刑前會讓妳會見密斯佛特先生。」

  聽著藿可和和警長間對話的同時,何戌戰突然問:「我們能進去嗎?」

  「外人盡量不要干預這件事。」警長不假思索的回答。

  「盡量的話……所以也是能進去嗎?那我要進去。」我不知哪來的勇氣,竟然說出這種話。

  警長愣了一會兒,說:「那好吧,不過只能你一個人。」接著說:「我不知道暴亂者到底是哪裡可憐,需要你們來同情。像你這種青少年,如果能用和我們警方斡旋的時間去做更有意義的事就好了。」

  何戌戰一臉擔憂的望著我,我向他揮揮手,示意他不要擔心後,和警長、藿可一起進了監獄。


  
  警長帶著我們走下監獄的樓梯,不知向下走了好幾層,四周已經伸手不見五指且滿是霉味。警長這才拿出手電筒,只見手電筒光線所及滿是一根一根的鐵桿,仔細看才發現是牢房的鐵柵。

  警長叫我們在原地等著,自己往這層樓的更深處走去。我一瞬間突然萌生要趁機逃跑的念頭,但一想到警長高強的魔法便登時腿軟,不敢行動。

  過了一段時間,警長帶了一個人回來,那人八成就是藿可的爸爸,只是現在太暗,也沒辦法看清楚那人的長相。

  接著警長又帶我們下一層樓,她將電燈打開,我才發現這層樓僅有一間小隔間。這個隔間僅用三面孔隙很大、生滿褐銹的鐵網圍住,墨綠的牆上有數個黑色的小洞,與牆壁同色的地板上有一個紅色的叉字符號,那符號和牆壁之間有許多斑駁、赭色、乾掉的血跡。

  這裡難道是……處刑間?

  糟糕,我本來以為警長會先帶藿可和她爸爸講點話,我可以趁那時和警長談判。沒想到警長一去就是去處刑間,這樣藿可想必是真逃不掉了。

  「……爸爸!」只聽藿可激動的這麼一叫,撲到密斯佛特身上。密斯佛特愣了半晌,他那面如枯槁的臉突然流下兩行熱淚。

  「……翠絲!妳怎麼……妳怎麼會在這兒?」

  「爸爸……今天你就要死了……那我也要和你一起!」

  「為什麼……」密斯佛特一臉無助地望向警長。「被判刑的只有我一個,為什麼要連累我女兒?」

  「很不巧的,你女兒也是犯罪者,本人只是依法行事罷了。」警長以那毫無感情的音調說著,同時掏出她的全自動手槍,將子彈填充進去;接著她走進那個隔間中,對著牆壁發射一發子彈,「砰」的響聲便不斷在這個小地方迴盪著,讓人覺得格外陰森。

  「好了,暴亂者藿可,本人已經達成妳要會見令尊的要求,現在開始處刑。你們哪個要先來?」

  四周突然沉默下來。

  好一段時間,藿可突然舉手說:「我先吧。」接著密斯佛特連忙說:「不不不,還是我先的好。」接著兩人便這樣你一言我一語的沒完沒了,最後警長說:「夠了,抽籤決定吧,本人已準備好了。」

  這回我終於忍不住了。「喂,他們好歹也是父女,讓他們多敘敘又不會怎麼樣!為什麼要急著處刑啊?」

  「本人只是允許你進來,並沒有允許你可以任意發表意見。話說回來,你是未成年人,應該是不能讓你看到處刑場面的,所以趕快離開吧。」

  「帶我來又要叫我走……那你一開始准我來到底是什麼意思啊?」或許是因為心中的不滿,我的聲音開始大了起來,一旁的密斯佛特父女聽我用如此大膽的語氣和警長說話,都聽得目瞪口呆。

  「只是要讓你知道,單憑一時義氣是沒辦法突破法律這道牆的,該處死就是該處死,別以為救得了他們。」警長再次以宛若冰霜的口吻說,同時也將藿可能活下去的最後希望給擊潰。

  「……可惡!那我偏不走,妳能怎麼樣?」

  「頂多就是多花一發子彈。」警長毫無遲疑的說。

  我差點忘了警長的「獨立裁判權」,萬一我強硬的留下來,說不定真會小命不保。也只好先暫時離開,等一下在想法子救藿可。

  「仗著『獨立裁判權』就欺壓百姓!妳這樣還有什麼正義可言!」我一邊嚷著一邊走出處刑間。

  不過我當然不會真的離開。我處刑間外的樓梯躲了起來,接著變出長方體敲打上層的階梯,這樣就好像我真的往樓上走一樣。

  「……好了,抽籤的結果出來了。暴亂者藿可,請站到那個位置。」我在樓梯間聽到警長這麼說,看來藿可是先處刑的。這下子時間更緊迫了……怎麼辦?有沒有什麼方法?

  我偷偷望向處刑間,只見藿可站在那個叉字符號上,眼睛被布條矇住,雙腿仍不斷抽搐著。她的爸爸縮在角落,緊閉雙眼、摀住兩耳,嘴裡喃喃念著:「對不起,女兒……都是我不好……」

  看到這種景況,我的心臟彷彿要跳出來了。「警長什麼時候會開槍?她會倒數計時嗎?」這些奇怪的問題不斷閃過我的腦海,也使我更加惶恐。

  突然,總覺得腦中複雜的迴路被瞬間理清,一個堅定的想法在我腦海閃耀著……沒錯,能破除我現在的害怕也只有這個方法。

  我站起身子,跨大步跑到處刑間門口,警長和密斯佛特看到我都投以難以置信的眼神。我也不等他們回過神,對著警長伸出右手大喊:「長方體體!」

  長方體擊中警長的右手,她的手槍因而脫手,掉落在地。
  
  * * *
  
  烏泰亞和魔王和詠唱組打完了交道後便回到魔法森林裡,魔王說:「之前警長已經傳令給詠唱組要緝捕那個『羅雅家的奴隸』,所以近期只怕警長會過來;加上詠唱組為了避免他們的預謀被識破,近期都不能忤逆警長,我們自然不能要求他們來幫忙。對付警長那樣的對手,不增強實力肯定是不行的吧。」

  「的確呢,要讓她抓不到我,但又因為『暗號』的關係不能先殺她……」烏泰亞沉吟著。

  「根據詠唱組所說,警長最難搞的地方在於她的『時間咒』,偏偏詠唱組發現的解套方式可要好一段時間才練得成,所以我們必須要另尋途徑才行。」

  「魔王陛下說的對。我想最快的方式就只有靈活運用別的咒語了吧。」

  「烏泰亞,依你背誦的咒語量說不定真能辦到。可是那號稱無敵的魔法想必要十幾個咒語連環使出才能擋住,我現在想到的招數也不過兩、三招而已。」

  烏泰亞聽魔王這麼說,心想:「兩三招使久了,警長怎麼可能找不出應變方法?但是除了用所知魔法來應對,難道還有別的辦法嗎?」這時烏泰亞靈光一閃,對魔王說:「我記得詠唱組的有說什麼警長的魔法是什麼古魔法,魔王應該會知道吧!要破解老式魔法,我猜也是用老式魔法來的快些。」

  魔王聽了,大笑數聲,說:「我都忘了有這個好法子。古老的魔法是極難學習的,不過你手上既然有我的魔法叉,那只要會唸咒語就用得出來;不過你可要學會麼那些嘰哩咕嚕的咒語如何發音,否則不小心念錯,可能會用成別的咒語呢。」

  「那還不簡單嗎?趕快把幾個好招式傳給我吧!」

  一般學咒語都是由淺入深,但烏泰亞既然只須會念,那自然不用依循這種規矩;況且也無法預知警長何時會出現在這裡,所以魔王索性直接從最有殺傷力的開始教起。

  「你知道嗎,烏泰亞,『魔王咒』其實本身就是古老魔法的一種,效果就是射出能一擊斃命的射線,可是那道射線幾乎和光一樣快,不要說被攻擊的人,甚至連施術者都沒法看清;但正因魔王咒太過狠毒,所以被現在的魔法世界禁用。那是我被賢者封印不久便規定的事,所以現在人都只把魔王咒當傳說看待。古魔法說穿了就是『魔王專用的咒語』,是因為我把魔力獻給眾人,他們才有辦法學。不過賢者不喜那些猛烈的咒語,所以自己發明了一套,那就是現在人用的魔法了。

  當然,縱使能瞬間致人於死地的只有魔王咒一個,像魔王咒一樣陰狠而被禁用的古魔法卻不少,我現在就告訴你吧。其中最有名的就是兩大『傷殘咒』,叫『萬咒歸一』和『絕死領域』。你現在先學這兩招,八成就沒人敢靠近你了。」

  魔王信手拾來一根樹枝,在地板上寫出咒語時,烏泰亞突然眉頭微皺,問:「之前詠唱組有給我看過一些時間咒的咒語,怎麼和傷殘咒的咒語語言不大一樣啊?」

  「你還真有好奇心呢,烏泰亞。古魔法的年代久遠,那時魔法世界語系還很複雜,自然會有很多種咒語寫法。反正念起來對就好了。」

  烏泰亞聽完魔王的解說,開始在心中默念咒語。魔王待他記得差不多了,接著教他三大「奪魂咒」等等咒語的念法,不知不覺間烏泰亞已記得十個禁用的咒語了。

  魔王接著開始解說各個咒語的用途:「『萬咒歸一』就是……」

  話還沒說完,突然兩條鐵鍊嗖嗖地飛來,纏住烏泰亞雙腿。這一下實在太出其不意,烏泰亞一時也不知該用什麼魔法逃脫。

  「這股魔壓的感覺……好像有點熟悉呢,不過似乎不是警長啊。」魔王說。

  只見叢林中有一人走了出來,是個約十八九歲,身形修長的英俊青年,

  「真是好久不見啊……逃出羅雅家的男人。」那個青年說。

  烏泰亞盯著他一陣子,才想到這個人在魔法學院舉辦戰祭時,曾與「老人中的老人」歐德曼一同和他交手。

  「好久不見啊,雖然我忘記你叫什麼名字了,不過上次決鬥我打得很盡興呢。」烏泰亞說,心想:「他來的正好……最近我和魔王本來就打算最近要……呵呵呵。」

  那男人雙腿微屈、架開雙足,做好備戰姿勢,接著叫出一個魔法陣,從中抽出一把刀和一隻長矛,說:「我桑圖斯‧先特,要以詠唱組組員的身分將你逮捕歸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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