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ity Of Warfare

第十四章  自相殘殺
葛拉恩站在昏迷著坐在地上的露前。
「……是那個『一級危險』救他的嗎?」
葛拉恩是自己一個人來的，因為裘爾達和馬克這兩名『黑色獵狗』的人必須去四處破壞『蘭斯博格』的武器庫和『諾因斯坦』武器。
因此葛拉恩只好一個人來，雖然在這種充斥著IUD的地方令葛拉恩感到不安，但一個人對他是常有的事，而且他也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所以一個人的葛拉恩反而感到自在。
在確定露沒有任何異狀和損傷後，葛拉恩站了起來，看著窗外。
彷彿置身事外的他，看著一名紅髮手持著雙槍的少女，面無表情地站在屍體中央。
「這下子……你要怎麼辦呢?利德。」
─│─
「長期的空白真的會使身體變遲鈍呢。」
克蕾蒂爾甩了甩肩膀，感嘆地說到。
「埃爾諾因首領。」
「人都被你殺光了還在說些什麼呢?」
克蕾蒂爾轉過身來，看向身旁沒有任何護衛的埃爾諾因。
「我想參與這場叛變的....我的部下應該都死了吧?」
「不。」
埃爾諾因一臉微笑的看著克蕾蒂爾。
「雖然我是說過『背叛黑棺信念者一律除死』，但我們並沒有全部殺掉，只有殺了已經使用『諾因斯坦』武器的人。」
埃爾諾因的笑容消失了。
「而且，妳是想要『改變英國與黑棺的歷史』和『讓這個都市的死者復活』以及『讓黑棺也擁有諾因斯坦武器』對吧?」
「我們『黑棺』的信念是『保護自己的地盤』，並沒有與之衝突，甚至還是往同樣一個方向呢。」
埃爾諾因毫不猶豫的往前踏了一步，就好像深信克蕾蒂爾不會對自己開槍一樣。
「但，這跟使用『諾因斯坦』是兩回事。」
「別傻了，您以為憑您的石頭腦袋能撐得下去嗎?我剛剛不是說過了?沒有『諾因斯坦』，我們就無法生存，更別說是保護這裡的居民。」
克蕾蒂爾則是往後退了一步，並將雙手的槍換好子彈。
「到現在還在用『您』這個字眼叫我嗎?」
「別誤會了，這只是一種尊重的意思。」
「我承認，您的確是個出色的首領，以『凡人之身』可以領導這整個『黑棺』，這是您自己一手創造的，在他人心中的地位。」
「但是，您卻受到束縛，被『紅色血祭』這個事件所束縛。」
聽到那四個字時，埃爾諾因的身體抖了一下。
「造成『紅色血祭』的『諾因斯坦』確實是很可怕，不應該去碰的東西，但，若是不碰，就會像之前一樣，再次重蹈覆轍........」
「噗.......」
一個不合現場氣氛的笑聲從埃爾諾因嘴裡笑了出來。
「妳剛剛所表達的意思，就像再說『要是你沒有禁止諾因斯坦，我也不會做出這種事一樣』。」
埃爾諾因露出了笑容，得意的笑容。
「................少胡說八道。」
「不過，妳別以為妳是我的青梅竹馬就可以逃過一劫，確實妳的確是想要幫助『黑棺』，但妳經犯下了罪刑。」
「『殺了自己人』這項最大的罪刑，我不會讓妳有求饒的餘地的。」
埃爾諾因從口袋中拿出了一根菸，點燃後放進嘴裡。
「您以為是到如今，我還會做那種事嗎?」
「呵，我就知道妳不會才會對妳說的。」
克蕾蒂爾看著悠閒抽著菸的埃爾諾因，嘆了一口氣。
「..........我不是早就告誡過您不要一個人與敵人槓上嗎?妳現在可是『黑棺』的首領呢。」
「妳知道的，克蕾蒂爾，我不是討厭被束縛嗎?」
「但卻被過去束縛嗎?」
「才沒有呢。」
兩個人在這緊張的氣氛中互相對看，並已稀鬆平常的口氣互相對談。
但這卻沒有使的氣氛有所降低，而是使的氣氛更加緊繃。
就好像暴風雨來臨的前夜般，格外的平靜使的人感到不對勁。
「您還真是一點都沒變阿.......」
難道是黑色獵狗的狙擊手回來了?還是已經以其他的增援了?
克蕾蒂爾一邊與埃爾諾因對談，一邊以眼角餘光去注意周圍的環境有沒有埋伏。
「只有妳和我，說話起來比較方便吧?不是嗎?」
「......為什麼察覺到我的背叛後，還要刻意跟我說那番『別小看自己』的話呢?應該早就射殺我了吧?而且為什麼還要將裘爾達等人.....黑色獵狗調離自己身旁?」
「如果我說第一個問題的答案是基於私人感情，妳會信嗎?」
「別跟我開玩笑了。」
克蕾蒂爾將雙槍上了膛，並以隨時都能舉槍射殺對方的動作望向埃爾諾因。
「我才要問妳為什麼剛才沒有立刻對我開槍?」
聽到這句話克蕾蒂爾將其中一把武器對準埃爾諾因。
「妳的手已經動不了了吧?別以為藏在外套中就能騙過我。」
「！」
「況且，我已經做好隨時開槍的準備了。」
克蕾蒂爾將雙槍都對準埃爾諾因，用以顯示他的覺悟和剛才那番話的真實度。
「時代正在改變，正因為如此，才需要守護一切的『力量』。」
「不好意思，只能請您先在這裡退場了。」
正當克蕾蒂爾要扣下扳機時，埃爾諾因以憂傷的語氣緩緩說道:
「在妳所描繪的未來裡，難道就沒有我的存在?」
埃爾諾因露出的，是真的彷彿死前才會說出的，帶著遺憾的話語，但也因此，使的克蕾蒂爾的手指停頓了一下。
「但是........」
埃爾諾因憂傷的表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得意的表情。
「我是不會那麼簡單就死的。」
咻！
一到破空的聲音響起，克蕾蒂爾反射性往後跳，閃開朝自己太陽穴飛來的物品。
是一把匕首。
突然間，一到人影閃到克蕾蒂爾身前，左手握住克蕾蒂爾所閃開的匕首握柄，接著朝克蕾蒂爾揮去。
但克蕾蒂爾也不是省油的燈，隨即用槍身擋掉匕首。
擋掉了！
用被換成金色的眼球看著克蕾蒂爾的利德，面對能輕易擋掉他最快的攻擊的克蕾蒂爾感到驚訝。
是那個一級危險?原來他近身戰也很強嗎?
克蕾蒂爾並沒有因為來人是一級危險而感到驚訝，而是非常冷靜的，立刻將對方當成標靶，連開好幾槍。
然而利德藉由那特殊的眼睛已經預測到克蕾蒂爾接下來的攻擊路線，先行避開。
他閃開子彈了?克蕾蒂爾為了確認，再度朝利得射了一發，然而也被利德偏頭閃開。
「終於來了?搞到現在才過來，你以為你是誰?」
埃爾諾因一臉不耐煩的看著利德。
「......剛剛明明還說不需要......」
「誰曉得裘爾達那個笨蛋怎麼還不回來?兵力不夠只好暫時借用你了阿！白癡！」
........居然還被罵了......這個混蛋........
利德在心中暗自罵道，但還是乖乖的站在克蕾蒂爾面前，與之對抗。
「我可不打算死在這裡。」
「要是我喪命了你也會很困擾吧?」
埃爾諾因冷冷地看著利德的背影說道:
「把他打倒或是拖延時間，但是不准殺他，記住，他還是我的部下，要是被你所殺我就會殺了你。」
不准殺他?為什麼?不是都遭到如此的背叛........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
一句話打斷了利德的思緒。
「別誤會，我不是那種會心軟的人，只是，『能制裁同伴的人，只有我』而已。」
埃爾諾因說完後，將菸蒂扔在地上，並用力將菸蒂給踩爛，然後惡狠狠地瞪著利德，彷彿在說『你要是敢不聽我的我就讓你變得跟這菸蒂一樣。』
「廢話還真多啊.......」
忽然間，利德的胸口前出現紅色的細小殘影。
「切.......」
利德反射性的想躲開子彈，但是若是躲開的話，後面的埃爾諾因就會被擊中，於是他用最快的速度將比首揮往子彈的路徑上，將高速飛過來的子彈砍成兩半。
「斬斷子彈！?」
克蕾蒂爾的忽然出現了三個不同方向的人型綠色殘影，因為之前沒有過這種現象，而使的利德忽然停頓了下來。
而克蕾蒂爾往右邊的綠色殘影移動，這時利德也終於知道那是什麼了。
是可能性的方向嗎?不同於子彈的直線路線，因為對象是會改變路線的，而使的眼眼睛也無法判斷正確路線嗎?
理解後的利德左側腹部旁出現一到紅色殘影，雖然是在利德的身體之外，是不會傷到他的，但利德依然反射性的閃開。
「喂，你在打哪裡........！」
在緊急的最後一刻，利德眼角餘光瞄到了自己臉部也以紅色殘影，於是快速低頭閃開。
「竟然躲開了?」
克蕾蒂爾眼神認真地看著利德。
「不過，我只要一鎖定目標，就決不會讓目標逃開。」
克蕾蒂爾再度對利德進行連續開槍，但全被事先得知子彈方向的利德閃掉。
利德不斷閃過子彈，正要逼近克蕾蒂爾到自己觸手可及的範圍內時，一道紅色的殘影又閃過眼前。
「什.........！」
利德立刻停下腳步，一發高速的子彈就這麼從利德的眼前飛過，要是他在晚一步停下，恐怕腦袋就會開花，一想到這點，利德不禁冒出了冷汗。
搞什麼，避開前一發子彈之後馬上又......要不是有這隻眼睛，不然早就死了上百遍了。
「並非偶然......第一發子彈是在誘導我的動作嗎?」
利德停下腳步，看著與自己拉開距離的蕾蒂爾。
「你注意到啦?可惜，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我一但咬住對手，不論是『一級危險(利德)』還是『黑棺(同伴)』，我是絕對不會鬆口的。」
砰砰！
兩發子彈同時朝著利德射去，但子彈的路線雖然扭曲，但兩發子彈的最終路徑卻是利德的胸口和腹部。
利用跳彈嗎！這樣的話很有可能一移動就會被擊中......但是不移動就算彈開子彈的話還是會被克蕾蒂爾所擊殺......切。
待在原地和不待在原地都有會死的可能，於是利德索性賭上死亡率最低的一條路。
「喔喔！」利德將比首擋在子彈的路徑上，一邊往後方衝刺。
砰砰！
兩發子彈再度朝利德射去，但這次的子彈卻是直線的，但對利德來說，這種情況下不論哪一種路徑的子彈都有可能奪走他的生命。
可惡，『黑棺』的幹部果然不是省油的燈，太強了吧！這就是.......
『魔彈之王』的作戰方式！
利德從口袋中掏出一把槍，那只是普通的槍枝，是艾之前交給他的武器。
利德將手槍對準襲來的子彈射擊。
「別傻了，『諾因斯坦』的威力可不是一般手槍有辦法擊破的威力！」
「別傻的是妳吧?誰說我要擊落妳的子彈的?」
手槍的子彈與『諾因斯坦』擦過，雖然僅僅是擦過，但有著特殊眼睛的利德從一開始就發現到，『諾因斯坦』武器的子彈旋轉方向是與自己手上的不同。
因此，這種狀況下，兩種不同方向高旋轉的物體若是擦撞，那麼兩者都會被彈開。
鏗！
『諾因斯坦』的子彈與利德手槍的子彈同時彈開，而利德則是用小刀斜面彈開另外兩發子彈。
「很厲害嘛............」
「你比我想像中的更加靈活，不過，你能用那麼細小的武器撐的什麼時候?」
克蕾蒂爾一邊說著一邊發射子彈。
「你的武器速度固然快，但也因此沒什麼破壞力，若無法轉守為攻的話，那武器為了『輕便』而節省的『長度』的設計反而會害了你。」
「.........」
利德的匕首突然停在空中，利用斜面彈開一發子彈，然後，那發子彈，彈開了正上方要射往利德的子彈。
「！」
反彈子彈來抵銷子彈────！
利德趁著克蕾蒂爾訝異的同時，往克蕾蒂爾衝去。
「.......切！」
或許是因為緊張而來不及反應，克蕾蒂爾身後的殘影只有一個紅色的。
利德右手用力一揮，將克蕾蒂爾舉起來阻擋的其中一把『諾因斯坦』武器給砍斷。
「沒錯，那武器確實是為了『速度』而犧牲掉『長度』的設計，但作為近身戰卻是再合適不過的武器。」
克蕾蒂爾用力後退了幾步，與利德拉開距離。
「『一級危險』.....是嗎?雖然這種話不是應該由我說，踏入這樣的世界，你不曾感到不安嗎?」
克蕾蒂爾舉槍對準利德，但因為沒有開槍的意圖，因此能看透軌跡的眼睛並沒有任何異樣，於是利德也沒閃躲。
「......說這是什麼屁話，當然會阿！」
「妳知道我曾因被人追殺而感到多麼不安嗎！即使『原罪』的人有來保護我，但還是會感到非常的不安！」
「我曾一度後悔擁有能力，但是........」
見利德說到一半就停下來了，克蕾蒂爾不解地看著利德。
「.........?」
「若是沒有這份力量，我也無法保護我的同伴，甚至應該已經變成路上為數不少的屍體之一了吧?」
「就算是為了我自己好，為了同伴也好，我說什麼都不能輸給妳！」
克蕾蒂爾默默地看著利德，垂下了頭。
「是嗎?你也是有自己的信念阿...........」
「那好吧，我就教你真正的戰鬥。」
克蕾蒂爾右腳用力將地上的破碎玻璃杯朝利德踢去，但事先預測到的利德卻已經偏頭閃開。
突然間，利德的腦中突然想起克蕾蒂爾的戰鬥方式。
「.....這是誘........！」
「來不及了！」
克蕾蒂爾右腳用力往利德的腹部踢去，強力的衝擊使的利德被擊倒在地。
克蕾蒂爾見狀沒有停歇，而是踏出右腳踩在利德腹部，並將僅剩的一把『諾因斯坦』對準利德的頭顱。
「想贏的話，就要不擇手段。」
克蕾蒂爾狠狠的說道。
而利德只能咬緊牙關，憤恨地看著克蕾蒂爾。
砰！
槍聲並不是從克蕾蒂爾的手上發出的，也並不是由馬克或是埃爾諾因那邊發出的。
克蕾蒂爾的右手被子彈擦過，在白皙的皮膚上流下一道血痕。
但也是因為克蕾蒂爾快速將手抽回，才只造成這點損傷。
利德與克蕾蒂爾，以及埃爾諾因同時看向槍聲的來源。
「你們.........」
克蕾蒂爾一臉不敢相信地望向那一『群』人。
「有什麼事嗎?」
埃爾諾因一臉嚴肅地看向那群人。
「老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