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瑪德拉海岸，這裡的螃蟹還是多到不行；靠羽翼飛行的琉米妮還好，倒是遙和席娜免不了又搞了滿身的螃蟹屑。
「呃……那是……」
海岸西邊的洞窟並不深，但接近出口時，三人卻停下了腳步，因為有隻生物堵在洞窟的出口。
「是噗呶？」琉米妮首先認出了眼前的生物：「傷腦筋呢……這樣你們兩人就過不去了……」
「噗呶？」遙疑惑道：「牠看起來是挺擋路的啦，不過只要把牠哄到一旁──」
遙正要靠近噗呶，琉米妮突然大叫道：「別靠近牠！」
遙和席娜都嚇了一跳，席娜問道：「牠怎麼了嗎？會攻擊人嗎？」
「不是。」琉米妮搖頭：「噗呶是次元生物，牠的尾巴穿越了次元，存在於另一個地方。如果碰到牠的身體，你們就會被傳送到牠尾巴的所在處。」
「耶？」遙聞言，稍微離噗呶遠了點：「我們有時候會在外面看到這種生物……沒想到牠這麼厲害啊？難怪帝國士兵追不過來。」
琉米妮感激地對兩人開口：「你們肯陪我到這裡，我已經很感謝了。後面我可以自己過去，你們就回去吧……不要和賽蓮多作牽扯比較好。」
席娜突然想起了什麼：「那個，妳認識一位叫做芙拉梅修的人魚嗎？」
「你們認識芙拉梅修？」琉米妮十分驚訝。
「和芙拉梅修在波爾波塔爭執的人是妳……還是妳的朋友？」席娜又問道。
「是我。」琉米妮低下了頭：「我問她艾蕾在哪裡，沉船又是怎麼回事……但她什麼都不肯告訴我。」
「如果妳朋友真的在鳥籠燈臺裡，芙拉梅修有辦法進去嗎？」席娜又問道：「妳不是說，裡面有怪物在……」
琉米妮回答：「鳥籠燈臺分為兩層，怪物在下層，我想艾蕾應該是在上層。雖說有怪物擋在入口處，但上層有池子，芙拉梅修就能來去自如。」
遙疑惑道：「下層的怪物不會跑去上層嗎？」
「這點不用擔心。」琉米妮回道：「下層的怪物名叫『格雷多』，是寄居於岩壁上的植物系魔物，牠是不會移動位置的。」
「植物系魔物？」遙只覺得好像在哪裡看過這種怪物，但一時想不起來：「那妳那個朋友……是怎麼進去的？」
琉米妮推論道：「大概是直接從上層的頂端進去的吧。對我們賽蓮而言，這不是難事。」
看著琉米妮身後的羽翼，席娜點頭道：「那妳只要直接過去請她出來，就可以了吧？」
「希望如此。」琉米妮一臉擔憂：「只怕事情沒那麼簡單……艾蕾很膽小、又很鑽牛角尖，既然她會自己跑到燈臺裡，恐怕是不打算出來了……」
遙大惑不解：「自己進去的？為什麼？」
「雖然我們賽蓮被稱為『歌唱女妖』，並不代表我們喜歡利用這種能力去傷害別人……如果帝國船艦真的是因為艾蕾而沉沒的話，艾蕾會這麼做，一方面是因為害怕，而另一方面……」沉默了一會兒，琉米妮才繼續道：「……是為了贖罪，而選擇自我囚禁。」
「那妳怎麼進去？如果是她把自己關起來的，妳也無法進入吧？」席娜問道。
琉米妮似乎沒有考慮到這一點：「對呀……」
「所以我們陪妳過去吧？」席娜提議：「萬一她真的不願見妳，我們再看看要怎麼解決下層的魔物。」
琉米妮期盼地望向遙和席娜，好半晌才哽咽道：「……謝謝你們，拜託你們了。」
「啊，可是還是過不去啊。」遙出聲打斷了琉米妮：「那隻噗呶還在擋路呢，還是我們再找找有沒有別的出路好了。」
「交給我吧。」琉米妮微微一笑，便逕自飛向噗呶，低聲對牠唱了幾聲，噗呶便擺動起牠身上眾多的腳，以爬行的方式離開了洞口。
「好厲害，妳怎麼做到的？」遙讚嘆道。
「這也是賽蓮歌聲的魔力啊。」琉米妮笑了笑：「聽了我的歌，噗呶感到虛弱，就急著想離我遠一點……就是這麼回事。」
雖然琉米妮的笑容雲淡風輕，但遙和席娜都隱約察覺到，對賽蓮而言，生活在人類世界，或許是件辛苦的事情。
一走出海岸旁的洞窟，一行人就聽到一陣微弱卻熟悉的歌聲，而那正是遙和席娜曾在寶石「青之瞳」顯現回憶時，於其中所聽到的旋律。
「果然是艾蕾……！」聽到歌聲，琉米妮眼睛一亮。
前方不遠處有個類似鳥籠的建築物，想必正是琉米妮提過的「鳥籠燈臺」。鳥籠內部竄生出許多植物，如果不靠近細看，很難發現構成整個建築的是類似於鳥籠構造的鐵條，或許會讓人誤以為是個由叢生樹群聚集而成的大樹。此時，懸盪於四周的悠揚歌聲，正由其中傳出。
走在前方的琉米妮很快就來到了燈臺的下層入口。此時，一個水泡阻斷了琉米妮的去路，一個人魚的身影隨即出現在水泡中。
「芙拉梅修！」琉米妮認出對方，驚呼道：「妳果然……」
「我就知道妳會來。」芙拉梅修悶悶地說道，並對遙和席娜投以懷疑的目光：「不過你們來幹嘛？你們還真的很愛管閒事。」
「芙拉梅修，讓我和艾蕾見面吧！」琉米妮急切地問道。
「妳飛上去找她不就得了？」芙拉梅修毫不讓步，又往兩人的方向斜睨了一眼：「反正我是不會讓開的。」
琉米妮不知所措起來，倒是席娜開口道：「沒關係，妳上去找那位朋友吧。」
琉米妮頷首，便直接飛至燈臺上層的外面，和裡面的朋友說起話來。
「真是嚇了我一跳呢，帝國的士兵要找的人，竟然是妳。艾蕾。」琉米妮說道。
「……是的，就是我把船給弄沉的。」一個細微的女聲從燈臺裡傳了出來。
琉米妮急切地解釋道：「妳也知道，水手都稱我們的歌聲為『魔性的歌聲』，但那根本就是胡說八道。」
艾蕾的聲音充滿了自責：「但是，如果我沒聽信那種人的話，跑到那裡唱歌的話，那艘船也不會沉。這場災禍都是因此引起，如果是在這個遠離航路的地方的話，我要怎麼唱歌都可以。」
「那種人？」琉米妮疑惑道：「妳指的是誰？」
「那已經不重要了。總之我要待在這裡，上層的出入口也被我破壞了，這裡……已經是個真正的牢籠了。」艾蕾幽幽道。
琉米妮說道：「真是！妳都沒聽到那些士兵說的話！那才真是氣死人！就到在廣大的天空中飛翔吧！何必懲罰自己呢？」
「我待在這裡，不也是種自由嗎？」艾蕾向琉米妮反問道：「那妳又為什麼長年待在工房裡足不出戶？再說，外面都是帝國的追兵，待在這裡還比較安全。」
琉米妮道：「妳誤會我的意思了，自不自由跟妳人在不在外面無關，而是妳封閉了自己才失去了自由，說什麼我們自由唱歌就讓會船沉沒也太不講理了，那就讓他們都沉光光吧。追兵什麼的來幾個就趕幾個，簡直欺人太甚！」
艾雷沉默了好半晌才又開口：「……我懂妳的意思，但我真的覺得好可怕。這種被追趕、對抗他人才得到的自由，又算是什麼自由呢？」
「我是為了活出自己而生的，這就是我的自由，即使因此離開了大海，我也不後悔。」琉米妮停頓了一會兒才又說道：「艾蕾，讓我進去好嗎？我想看看妳……想和妳說說話……就像以前和芙拉梅修三個人那樣，為什麼我們要隔著一層籠子來說話呢？」
「沒辦法了。」艾蕾的聲音透著明顯的沮喪：「現在只有芙拉梅修能夠透過水路進來……下層又有格雷多，雖然是我作繭自縛，這倒也是個挺適合我的下場。」
「芙拉梅修！」在上方琉米妮往下方說道：「妳讓開吧！他們是來保護艾蕾的！」
「不行，不能過去！外面還有追兵在呀！不能讓那些危險的傢伙發現我重要的朋友！」芙拉梅修搖頭：「再說就算我讓開了，你們一樣進不來，因為下面有格雷多！」
「……沒想到琉米妮的朋友也滿狠的。」遙看著上方，悄聲說道。
「本來以為對方是不出來，現在看來是出不來，還不讓別人幫忙……」席娜也悄聲回道。
「這些人曾向酒吧的老闆學習穴熊語，幫我向穴熊們推銷燈呢！而且剛才還幫助我擺脫帝國士兵的騷擾，甚至一路陪著我來到這裡！他們不是壞人的！」琉米妮向芙拉梅修解釋道。
「……那是兩回事吧！」芙拉梅修仍不願放行。
「真拿妳沒辦法……」琉米妮嘆道，眼神卻在遙和席娜之間逡巡。席娜注意到琉米妮的視線，不解地望向她。
「好吧……芙拉梅修……」確認了席娜的視線，琉米妮又意有所指地開口：「別說我沒提醒妳……妳一直待在那裡，小心會乾涸而死喔！」
芙拉梅修畢竟是人魚，沒辦法離水太久，跟琉米妮爭執的同時，她就有些口乾舌燥的模樣。席娜聞言眼睛一亮，不著痕跡地拉著遙，悄悄走到燈臺的另一側，假裝在尋找有沒有別的入口，也慢慢離開了芙拉梅修的視線。
在芙拉梅修消失在水泡中、回水裡去補充水分的瞬間，席娜突然抓起遙的手，迅速衝進燈臺下層後又反手將門摔上；倒是遙一個重心不穩，連滾帶摔地跌入了燈臺內部。
「哎唷喂……」遙坐在地上，單手撐起身來：「我的天哪……妳至少先也示警一下好嗎……」
「對不起！遙、對不起啦！」席娜緊張地蹲在遙的身旁連聲道歉：「但是機不可失啊，要是沒成功，想進來就更難了。」
「進是進來了，現在……」遙突然收住原本輕鬆的語調：「危險！」
透過遙的肩頭，一條橫掃過自己眼前的植物藤爪，讓席娜知道遙何以有此舉動；只是這次落地時，尖叫的人換成了席娜。
「哇，對不起！」道歉的人換成了遙，但他沒有餘裕再道歉，而是立即抱著席娜退至一旁的角落，又立刻轉身面向燈臺內部的空地。觀察了一陣後，遙突然笑出聲來：「啊哈，這就是格雷多？」
席娜順著遙的視線看去，一個盤據在上方的巨花魔物中，垂掛著兩條看似熟悉的植物藤爪──
「……這，可真是眼熟啊。」席娜下了個結論。
也難怪遙和席娜會有這種反應。眼前的怪物，和兩人曾在烏爾坎礦山中遭遇的巨花怪物拉‧邦幾乎一模一樣。既然上次的戰術有效，這次也不難解決牠。
「老樣子，我去打斷那兩條觸手，妳趁機──」遙做了個轟炸的手勢。
「我知道了。」席娜開始專心聚集瑪那，一邊開口：「等你的信號喔。」
遙點了點頭，隨即一衝向前，俐落地揮動手中的單手劍，只見他劈斷了藤爪、斬斷了藤爪上正要向自己發動攻擊的花朵。在巨花忙著進行再生動作的空檔，遙大喝一聲，自席娜的長杖中爆發而出的波動，立即將格雷多的本體包覆在熊熊的火焰中。
在遙和席娜打敗守門的怪物後，鳥籠燈臺下層的門扉也豁然敞開。門外站著看似焦急不已的琉米妮、以及在水泡中死盯著兩人的芙拉梅修。
「……沒想到你們兩個還真的把格雷多給收拾了。」芙拉梅修哼了聲。
「真是的，芙拉梅修！」琉米妮出聲數落。
「好啦好啦，想見她就去吧。我先過去了。」芙拉梅修一揮手，便隨著包圍著自己的水泡消失，只有點點水滴遺落在風中。
「妳好好和朋友聚一聚吧，我們就不打擾了。」席娜替琉米妮解套。
在遙還沒會意過來，席娜已經扯扯他，他連忙說道：「啊，沒錯。」
「怎麼可以……」琉米妮欲言又止，她很想好好向兩人道謝。但又怕艾蕾不想見陌生人。
芙拉梅修在此時又出現在水泡中，開口道：「別爭了啦，艾蕾要妳把這兩個傢伙也一起帶進去，說是要向他們道謝。」
「芙拉梅修！」
「好啦好啦，快去吧。」芙拉梅修沒輒地應了聲，隨即又消失在眾人面前。不過她的態度似乎和善了一些，至少她沒再瞪著兩人了。
鳥籠燈臺上層是個出乎遙和席娜想像的地方：融合著陽光和水氣的光線，使周遭看似瀰漫著雲霧；蔓生的植物爬滿了可見的牆壁，使得這裡看起來像天然洞窟；垂吊在正中央池子上方的，是個爬滿了藤蔓的鞦韆，如此夢幻的環境，使得端坐在鞦韆上的女性更充滿了神秘與端莊的氣質。
「好久不見了！艾蕾！」一看見鞦韆上的女性，琉米妮便高興地說道。
「好久……不見了。」名叫艾蕾的賽蓮女性，有著更勝於琉米妮的美貌，卻更顯得清冷。她怯生生地向琉米妮打了聲招呼後，便將目光轉向遙和席娜。
「下面已經沒有怪物了，所以妳已經自由了，知道嗎？」琉米妮又說道。
「嗯。」艾蕾點了點頭，又輕聲說道：「但是我還是……不太敢到外面去……」
琉米妮說道：「膽小也沒關係，只要妳想出去就可以出去，想留在這裡唱歌也可以。妳已經自由了，別再把自己關起來了。」
「嗯。」艾蕾點了點頭。
就在此時，芙拉梅修就自水泡中現身，她嘟嚷道：「既然都自由了，就回答得開心點啦。」
「芙拉梅修！」
「琉米妮，沒關係啦。」艾蕾笑了笑：「她知道是我引起沉船後，緊張得到處找我……我把自己關在這裡的時候，也是她在照顧我的。我真的很謝謝她。」
「妳這算是哪門子的道謝啊。」芙拉梅修擺了擺手。
艾蕾這才轉向遙和席娜，向兩人頷首道：「謝謝你們，多虧你們，我才能夠……真正自由地選擇留在這裡、或是到外面去。謝謝。」
「別客氣啦。」遙笑得靦腆：「我們不過舉手之勞，妳不用那麼在意啦。」
看著遙微紅的臉頰，席娜有點懷疑艾蕾的聲音是否帶有賽蓮的魔力，隨即又暗罵自己的疑心病。
「謝謝你們的雞婆啊。」芙拉梅修說道：「上次是解決鬧鬼事件，之前還幫琉米妮賣燈，剛剛還幫忙打怪，真是辛苦你們了。」
「妳要道謝就道謝，何必多說那些有的沒的。」琉米妮搖頭道。
芙拉梅修把矛頭指向艾蕾：「說來說去，還不是因為艾蕾被人騙去航道附近的孤島唱歌！來路不明的傢伙，要提防著點呀！」
「對了……剛剛妳也說過這種話……」琉米妮也問道：「妳怎麼這麼容易就受騙了呢？對方是認識的人嗎？」
艾蕾搖了搖頭：「我不認識她……但是……她說她是……」
「是誰？」琉米妮追問。
「她說她是……月老師的朋友。」艾蕾吞吞吐吐地說完：「她說她很同情我……所以要告訴我一個可以盡情唱歌、不受打擾的地方……」
琉米妮相當震驚：「月老師？」
艾蕾一臉蒼白地點頭，芙拉梅修也一臉凝重。
「不可能……」好一會兒後，琉米妮才說道：「月老師已經不在人世了。艾蕾，妳也很清楚的不是嗎？」
「可是……」
「好了好了，向他們說明一下月老師是誰吧。」芙拉梅修指了指一臉困惑的遙和席娜：「人家可是狀況外呢，既然妳把他們當作是朋友，那就解釋一下吧。」
琉米妮看了看兩人，歉疚地開口：「抱歉……我應該先解釋一下的……月老師是……照顧離開一族的我、並教我製作燈具的老師。」
深吸了口氣，琉米妮開始述說一個年少輕狂的賽蓮少女的故事。
「和艾蕾一樣……以前的我，非常崇尚自由，所以我擅自離開老家，來到人類世界，想見識更寬廣的人生。我離開後，只跟艾蕾還有芙拉梅修保持聯絡，我們從以前就是好朋友。」
「這種話哪有自己說的啊。」芙拉梅修咕噥了句，琉米妮笑了笑，又繼續敘述。
「賽蓮想在人類的世界生存，比想像中還不容易。就在我想要放棄時，我偶然來到了羅亞……走進了……一家燈店。」琉米妮感性地說道：「燈店裡，充滿了各式各樣的燈具，令人驚異的是，使燈具綻放光芒的光源，並非一般所見的火焰，而是光精靈所留下的光點，還有……自那位製燈師傅手中，滴落至燈內的光芒。」
「滴落？」席娜不解道。
「是的。」琉米妮閉上眼睛，好似沉浸在回憶裡。好一會兒後，她才睜眼看向席娜，問道：「你們知道『珠魅』這個種族嗎？」
遙和席娜對視了好一會兒，席娜才對琉米妮點頭：「我們知道。他們是……幾乎滅亡的古老種族。」
琉米妮點了點頭，才繼續說道：「月老師她……也是一位珠魅。她隱姓埋名地在羅亞經營燈店，甚至後來還收我為徒，也很照顧我的朋友們。我們共同生活了很長一段時間，直到她失蹤為止。」
「失蹤？」這次發出驚呼的人換成了遙：「怎麼會？」
「我一直都記得……」艾蕾也開口：「那時……正是『迷惑之月』出現的那一年……那麼溫柔的月老師……就再也沒有回來了。」
琉米妮一臉陰鬱地點頭：「那是『迷惑之月』出現的那一年，在短暫的期間裡，天上會出現紅色的月亮。月老師交代我要好好經營燈店，她要……去見一位朋友。」
「然後就再也沒有回來了。」芙拉梅修悶悶地說道：「她死了。」
「妳們怎麼知道？」遙又問道。
「月老師……從自己身上遺留在燈裡的光芒，在那之後完全消失無蹤……」琉米妮啞了聲音：「身為光源本體的本人消失的話……她分散於外的部分也會一併消失……」
琉米妮的故事，就在這樣的結尾中結束了。沉重的氣氛瀰漫在每個人的心中，似乎沒有人打算要開口說話。
突然，席娜腦海中閃過數個想法。
讓帝國船艦因為賽蓮之歌而沉沒，是為了「青之瞳」。
奪取了青之瞳的人，是寶石小偷。
自稱是月老師朋友的人，告訴艾蕾一個可以盡情歌唱的地方。
這樣的想法讓席娜不寒而慄。她握著武器的手下意識地緊握，甚至讓關節處發白。
「席娜？」遙注意到席娜的異狀，出聲叫喚她。
「那個自稱是月老師的朋友的人……」席娜的語氣冰冷：「……是不是一個穿著綠色衣裳，頭上還戴著橘色花飾的女人？」
聽到這番話，大吃一驚的人除了艾蕾之外，還有遙。只見艾蕾睜大眼睛說道：「妳怎麼知道？」
「妳是說……那是……」遙也說道。
「這是怎麼回事？」察覺到氣氛的異常，芙拉梅修問道。
「那個人……是寶石小偷。」席娜艱難地說出：「為了要得到帝國船艦上的珠魅之核，她利用了艾蕾……恐怕連你們的月老師也……」
帶著驚駭莫名的神情，琉米妮摀住了嘴：「怎麼會……！」
沉船的事件，連接了出人意料的真相，這或許是每個人都始料未及的。
對在場的眾人──特別是琉米妮、芙拉梅修和艾蕾而言，這遲來的解釋，更是教她們驚駭莫名，只能無言以對。
次回〈吉爾伯特‧愛的航海〉
「我閨蜜的前男友是個怪人而且他想追我，我該怎麼擺脫他？急，在線等～」
敬請期待～
創作內容
【聖劍LOM同人文】042／27. 懸蕩的歌聲（2）完
【言】雜話 (29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