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個世界⋯
⋯⋯
該怎麼說呢?
在這段時間,這⋯
此世界時間漏斗停止的期間
我就在想
想為什麼自己在這裡
想著自己究竟是誰
⋯⋯
當然,照常來說,不知道的東西不會透過自己的腦內劇場而得知的,至少一般人不會,但再說,怎麼聰明的人,也無法推斷一件不認知的事物之發展吧?我是神又怎樣?
或許在這個世界,我是神,但是我相信著,在這世界外面應該也有著另一個世界的說,而對於外面世界的人來說,我也許就只不過一個單純的存在著吧
怎知道呢?
畢竟由始至終,我是無知的
⋯⋯
感覺跑題得很嚴重呢⋯
先回來一下,那麼就是在我停止無謂的祈禱之後,忽然地,奇蹟似地,一股神祕的東西、感覺,有點像本來不是屬於自身的感覺甦醒起來了
是一份陌生又熟悉的記憶
⋯⋯
「是一份留給自己的遺書」
⋯⋯
不只是這樣⋯
「是一份使命」
曾沉睡於時間與空間之深淵中,誕生於錯亂之中
現在則要插一手,好阻止其悲劇再臨
⋯⋯
吶?
『不是惡魔,也不是天使,只是錯誤的化身,名為「罪孽」的,行在這世上,破壞一切,只因其頑固的想法:「阻止末日」』
「小心割傷」
「嗯⋯嘿咻」
手按在墊了毛巾攀爬過窗口,我也從房間出來了
「這樣一來,大家都出了來吧?」
「嗯」
我數著人數,算上自己,不算上不久前逃離⋯或是該用⋯「消失了」較適合的高尾
鹿波、新井、基米爾、佐島、鈴木、水無月
以及我自己,一共七人
「七個也在,那麼就齊了」
我說,並看著還在向前移動的房間
「⋯⋯怎了?」
「沒什麼,走吧」
我帶頭走,走上一旁的樓梯,離開這個車站似的地方
「⋯」
走到樓梯頂,是一個向左方延伸的走廊,就向那兒,往走廊末看,在些少餘光照進來的情況下,只看到大概的距離,我便用電筒一照,確定了,其實距離也不是很遠的樣子
待一行人也上了來後,我再起步,走向該門,並將其打開
—— 咯咯 ——
「鎖上了?」
後方傳來鹿波的聲音
「⋯好像不是⋯」
扭動門柄,沒有絲毫卡住的跡象,門把是可以轉動到至一百八十度的,只不過——
「推不動⋯」
「⋯欸?!」
我大力推前,面前的這道門也沒有動靜,奇怪,難道門後有東西擋住?
「那個⋯⋯
⋯抱歉⋯⋯大和?」
轉身,只見鹿波站了在自己旁邊,如常地,穿著白色連身裙的良世跟著於她身邊
「⋯可以讓我嘗試看看嗎?」
「⋯⋯哦」
退後,我雙手抱胸,也想看看她怎麼做
「⋯嘿⋯」
她和剛剛的自己一樣,一手轉著門把,一手掌推著門,然而結果就如我剛剛一樣,完全無法推動
「怎了?是無法推動吧?」
正打算走前,正想著該怎麼說她的時候,一聲之下,她輕易的把門趟開
「原來是向橫推的趟門⋯」
「打開了」
「⋯⋯」
看到這完全就是一個智商壓制,我都不知道該什麼反應了,怎麼說呢,這真是實在太叫人恨不得跑去做過智商測驗,看看自己究竟是不是智障,沒可能,我這下子可顏面難存,弄得就如自己有肌肉沒頭腦一樣,成為甚麼「頭腦派(物理)」什麼丟面的人,我可不要
「⋯⋯」
總括來說,我現在不知道什麼反應才好,這實在是太智商降級了,以「智障」概括地說好了
「大和?」
「⋯嗯⋯嗯,來了」
羞到家了
我舉起手,擋住迎面而來的強光,並往前方一看,一個和自己差不多高的人正站在那處,見此,我就大喝道
「是誰?!」
它沒有回應,仍沒有動靜,我便預備好,呼氣閉眼,關掉理智電源,使前額葉解放,讓激動之情直攻上來
「⋯是誰?」
我看著前方,但因為那強光倒是太強了,怎麼看亦看不清楚前方,但由強化的耳朵可測量出自己距離對方只有約三米
「⋯⋯」
—— 咻 ——
正所謂先下手為強,拋開電筒,我瞬間躍起,用音速衝前,直至音波聽覺的判斷距離為一米以內,用宿主化時帶有的利爪(其實是指甲急速生長以及化學鋼化),對住目標物亂抓數下,並踢住早成碎片的目標物,藉此讓自己不用著地的跳回去,於原位著地,我拾回未碰觸地面的電筒,並往前照
—— 啪啦啪啦 ——
「什麼鬼啦⋯嚇死人家了⋯⋯還以爲是什麼⋯⋯原來只是立體玻璃鏡⋯嘖嘖⋯虛驚一場嘛⋯⋯」
意識到一切純粹是自己過於緊張而造成的,我鬆了口氣,看著地上被切成小碎塊的玻璃,不禁在想著以往自己曾經被這玩意嚇了多少次,因而有點納悶
話說在接管此地方時,要確認一下各地方是否有異常,於是就去了探索各中轉站、活動房間、倉庫各種的地方
因為本身這兒是個軍事堡壘,所以如此作鏢靶用途的立體鏡到處也是
是了,那次被嚇到全身在抖可真是羞死了⋯⋯
然而這次也不怎麼樣,又一次被嚇到,心跳現在還很快,看看自己剛剛成爪的右手,該死的,還在抖,抖個不停,但其實全身上下均在震抖
無視這個,我打算不再理會這尷尬的一切,反正沒人知道就足夠了
「呼⋯⋯嘖嘖⋯還是快點趕路吧⋯」
自言自語著,我繼續走
用電筒把前方照亮,只見又是一個無盡的走廊,我不禁無奈地嘆了口氣,並拿出GPS定位地圖,照上面的數據顯示來看,似乎又要直走個幾十公里
「嘛⋯」
無奈地走,想著究竟要不要宿主化,並利用其強化能力來加速,但一想到若果過度依賴這能力,就會使體力更容易透支,雖說自己是完全宿主就是了
「嘖嘖⋯⋯」
「⋯⋯」
「究竟為什麼我會選擇過來的⋯」
只因實在是太安靜,太過無聊了
「該死⋯」
「啊⋯⋯無聊死了」
太安靜了
「哎喲哎喲」
隨隨便便的便把兩人搞定,但由於已經好一段時間沒有如此大幅活動了,好像剛剛稍微拉傷了,「真是不濟」的想著,我扶著腰,把兩人拖到樓梯間,才決定向燈光照來的方向前進
走了數步,爬上一旁的木箱之上,並仔細觀察著究竟她們對這地方幹了什麼
松山組,目前是經濟增長方面第一的合法指定暴力團,別於其他組織,這組織成員主要都為女性,此外還有該組識保護、包庇宿主的傳聞,因而的常被政府針對,多次戒入警方行動,但也沒差,松山組勝於她們能力不亞於其他組織,人緣網路、軍火武裝以及每成員的自身個人能力和對她們的老大——大和,的忠心
所以說,那怕全世界也反過來的針對她們,她們也不會說死就死,至少光榮戰死是她們唯一可以接受的死法
「 ⋯⋯真好,把這地方弄得整整齊齊的呢」
俯視著本來一片空曠的地方,現在我只見到這兒放了各種東西,臨時軍用帳篷及似乎是用這兒倉庫材料建成的大屋,應該就是司令部般的存在吧,畢竟是這處唯一一座較高大的設施
「嘖嘖⋯真像個地城呢」
小時候曾經幻想過自己可以住在,或是見識這麼一個地下文明,因為感覺蠻有趣,想像在地下城的生活究竟是怎麼樣,雖說現在算是實現了,但貌似待下要親身破壞這兒
我嘆道,並環望著四周,看看究竟任務目標——被開掘的隧道,是在那兒
「⋯嗯⋯不見有呢⋯」
「靠近一點的話多半會容易點找到吧」,我告訴自己,並留意四周,確認沒有人在附近後,我從木箱堆下來,向營區中央出發
「⋯嘖嘖⋯⋯可是好多人呢」
半蹲狀態的於一個帳篷後,偷偷地瞄出去,幾個似乎在偷懶的正坐在該處,我轉身,探出頭向另一邊偷看,很好,沒有其他人,如果現在放倒她們的話多半沒問題吧
正打算走出去,然而第六感指示自己停下來,便聽從其感覺,並向危險感滿溢之處看過去,馬上就辨認出一物,牆上不起眼的東西
一個攝錄鏡頭
我倒抽一口氣,感謝自己第六感及時阻止了自己送死,接下來便看著,對牆壁上黑球集中精神
集中精神,使影子動起來,把攝錄鏡頭包起,使其比黑色更黑,直到光源無法進入該區塊,再使其扭曲,令光源反而被吸入去,叫人注意不到
「⋯呼⋯⋯」
我站起來,走過去
「⋯你們好哦」
完全沒有一絲警戒的語氣,表現也是如此,直接在對方面前出現
「你這小鬼——」
對方未把話說出來,就被我控制的影子給包裹起來了
「你——」
無需等待廢話,這就是專業,有效率,有計劃性,迅速地完成目標,便是專業守則
不過怎說到我像個真正的殺手般呢
「嘛,搞定了」
把三個昏倒的女人拖到黑暗中後,繼續走
「⋯⋯這樣走出去的話一定會被發現的呢」
於帳篷後,我自言自語道
「⋯嘖嘖⋯⋯」
「有其他路嗎⋯?」
正打算轉身,在視線範圍邊緣的一物,一光點,引起了我的注意,望過去,是帳篷內的東西,一個螢幕
攝像鏡頭畫面⋯?
揭開綠色的布,我稍稍走入去,看左看右,只見這兒只有一個正在椅上熟睡的傢伙,既然睡了就不騷擾了,無視了他,直接走到螢幕前
「這是⋯無人機嗎?」
「⋯⋯無人機?那就好了⋯」
拿起一旁的控制板,我開始探測這地方
「⋯⋯原來⋯就在這裡⋯」
「嘛⋯認一下路線」
『然後待下您們就玩完了』
—— Drone is a go ——
「吶⋯」
「⋯這兒⋯⋯真幽靜得恐怖呢⋯⋯」
「用得你說欵」
於走不完的走廊上,我們幾人每人一把手提電筒,在黑暗中走了數分鐘,但仍然並未見盡頭,這條走廊空無一人,沒有一絲氣息,就連走在後邊赤羽的聲音也在這兒有回音,弄得似乎除了自己七人外,是沒有其他人在,不,根本是這樣
只有我們幾個
「吶⋯」
「嗯?」
「那個⋯⋯我們究竟走了多久了」
「鬼知道」
基米爾他說,他眼睛那冷清的藍色在漆黑之中仍是多麼的明亮,鋭利的眼光猶如掠食者,但沒有盯上任何東西,那對曈孔現在是冷淡,反映一股無趣的心情
望向其他人,還是被劉海遮掩眼晴的花子以及有著獸耳帽外套的赤羽走在最後頭,基米爾正在自己後方,視線回到前方,正握著自己那包了紗布的手,良世靠了在身旁,抬頭,走在前方的就是披著綠色襯衣的一茂,還有穿黑色短袖上衣的英花
「⋯⋯走多一會兒可能會有些什麼東西吧,至少應該不會只是直走」
聲源是在前方,佐島他的聲音,提不起精神來似的聲音
走多了幾步路,見一茂停了下來,我仍一同停下腳步
「喲,看看」
光源向上,集中在一個黑色之物上,不是什麼生物,不是走廊牆壁,面前不明之物,坐落在此處
「這是⋯」
「⋯咦?土地公神像?」
不是什麼其他物,就是一個土地公神像,一個在鄕下地方,公車站旁的那個東西,不知為何,居然在這地方
「⋯⋯吶,看看」
赤羽指著上方,示意我們一等人向上看,唯見剛剛一直在頭頂上的天花板早已不見,我回頭一看,只見我們已經在一段距離前就從走廊範圍中出來了,不過為什麼沒有早點發現得到呢?
「為何這刻才能發現到⋯明明⋯⋯」
「因為你視點角度低,才沒有發覺到」
因為矮
「難⋯難道你不又是剛剛才察覺到嗎?!」
「丫頭,我一早就看到了,不過記住,和不和你說是我的決擇,天花板不在你視野範圍內關我什麼事」
把原因全一一歸究於身高問題身上,雖然身高比赤羽高,但怎也感覺蠻討厭的,「矮人得罪你嗎?!」類似的話真想直接拋往其面上,依然只是讓其在腦海中的幻想世界發生,畢竟勇氣什麼的,我才沒有
「⋯⋯噁⋯」
然而也很不甘的呢
「混帳⋯⋯」
「⋯⋯喲,在你們正因為身高而批鬥對方時,我已經看了看四周,看來這兒不小呢⋯還好像⋯京都?」
「什麼意思?」
「你們自己看」
稍微走前,往佐島手中的電筒光源所照射之地方看,只見一個幾層高的古樓,全樓只有棕、白、米紙黃的顏色,四角向上翹的正方形樓層,面前建築物有四層,最頂端有一個頂尖,很長的尖端,整個建築形成一個四角錐般的形狀,和記憶中京都某座的古樓可是一模一樣的樣子,是了,那座古樓叫什麼名的說?
再向前一點看,是石板、石磚疊成的樓梯,左右兩側還有那些古屋,只有一兩層,和高塔高度可是不能比較,但也是以木頭建成的
「說起來⋯也蠻像的⋯」
英花她回應道,並繼續向前走,當然我們一行人也跟著走
「不過為什麼這兒有如此的建築?」
「你問我,我問誰?說到好像我是負責建造這兒似」
「⋯⋯純粹說說而已⋯」
看著仿京都景色的四周,以手提電筒環望著,上方是一看無際的黑暗,怎也看不了天空,東南西北各處則是各種建築,看看還好像此地方很大,完全看不到房間的邊緣
若果此處真的為地底的話,這樣、這些仿真京都景色打造的一事一物,如此大環境究竟是為了什麼呢?
「喲,不如我們進去看看吧,這座古樓」
一茂他動動頭,斜左點,向古樓方位,示意叫大家過去
「吶⋯⋯我說⋯不是反對的意思,可是在這種地方,這種不明的地方亂逛的話不是太好吧?」
「⋯的確⋯總感覺有點兒⋯危險⋯⋯」
不是誰,花子此時終於開口了,附和上赤羽的話
「⋯⋯但是⋯也沒理由站在這處⋯呢?」
「說起來⋯赤丸這時不知道發現了我們逃走了沒⋯」
想起已經過了好一段時間,這個可能性不是低的原故,我皺起眉頭來
「就是⋯所以不如探索一下這地方吧,看看有沒有出口、地圖之類的⋯」
以稍微有點擔心的語氣,我提議
「好,反正留在這裡不走也是無濟於事」
見我們這麼說,一致同意,佐島走前
「嗯,那麼走吧」
於是這樣,我們一行人就決定往古樓進去看看
繞行至其正面,兩側各有一石尊,但實際上是什麼,我真的不太清楚,誰知道那是那個神明或妖怪,仍然終究我們還是進入了其中就是了
「⋯⋯太安靜了」
如此大的地下城,就在這裡
第三區
擬都市的區域
離中轉站不遠處的大廈 ⋯
那一座高樓,高塔之中,一個不該出現在該處的孩子在那兒
一個人
「人家想回家⋯」
「嗚啊⋯」
黑暗之中,一個少女徒步而行,一拐一拐的她臉上滿是乾透了的淚珠,以及數點血跡
和無窮的害怕
「⋯為什麼⋯⋯」
「嗚咽⋯啊⋯⋯」
少女她忽然跪了下來,蹲了下來,摁著自己的肚子,痛苦呻吟著,叫痛,隨著呻吟聲流出,她的身體亦在震抖,因痛苦、因害怕,由外至內的震抖身軀
「不行了⋯⋯已經使不上力來⋯」
「嗚咽⋯不行了⋯⋯但是明明就⋯只差一段距離⋯」
盡管此地方並不是不透氣,汗水仍是淋漓她的身體
她的身子外熱內冷,可憐地抖動那無力的身體,感覺頭重腳輕,是因為體力早就透支,此刻的臉是紅的,只有眼框泛紅,其他地方,面龐之類,是白得透明似,淚水和汗水混在一起,滴在地上
—— 碰 ——
明顯不是水滴聲,這麼大的聲響是因為她跌倒了,趴了在地上
「嗚⋯⋯」
她的聲音在房間中徘徊,且傳了出去外面,照這樣子安靜的環境,基本上只要在這種大樓內的人,也可以聆聽或察覺到空氣中輕微的震動
但是沒有人
沒有人在旁邊,沒有人在自己旁邊,就這麼的空無一人,任她大叫任她大哭
沒有人聽得到的話意義何在呢?
沒有出口存在的話逃跑的意義又何在呢?
吶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我恨死自我中心的您,去死』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啊⋯」
「咳⋯咳⋯」
使出最後的微少力氣,站起來,手死命地靠依在牆邊,帶著有如哮喘節奏的呼吸聲,向地圖指示的方向,一步一步走前
「這兒⋯就是吧?」
快乾枯的眼睛見到一點光源就開始不停分泌淚水,被滋潤的剎那,眼睛刺痛了起來,揉揉眼,再張開眼睛,在完全模糊狀態維持了一會後又可以看到東西,雖說頭暈眼花,但又不至於完全看不到任何東西,知道自己前方是一道門,一道電門便是了
「咿呀⋯」
伸手去拍開門感應,過了兩秒左右電門就分成四段收起,門後的燈光隨之便傳來,不是特別的亮,然而比較起沿路所見的緊急照明燈光便是了,使自己眼花就是了
因為實在是太安靜,安靜得恐怖
「⋯這樣的話⋯可以⋯回家了吧⋯」
此時心跳是無比的強烈,一想到終於可以離開這鬼地方,心情就極度的激動,淚水也流多了幾行
踏進去,正打算以震抖的手去按那個標記住「地面出入口A」的按鍵,自己左方,亦即剛剛走來的那走廊,不是聲音,而是氣息先傳了過來
在黑暗中,好像有東西
—— 滋 ——
—— 刮刮 ——
毛骨悚然的聲響促使手在抖,並不斷地按下按鍵,然而門始終沒有閉上,向上看,看那熒幕,只見其顯示『活塞門卡住,無法閉起來』
「嗚!快點閉起來!」
—— 刮 ——
—— 哈 啦 ——
急得心要跳出來,見猛按也沒有作用,只好帶著溢淚的雙眼查看著門的四邊
「這——刀子掉了!」
「得快點抜出來!」
自言自語,轉身就奔前,握住似乎是剛剛跌了在門邊的刀子,試圖拉出
—— 啊 啦 啊 啦 ——
抬頭看向黑暗之中
紫紅色,各一點,從那兒看過來
單是看一眼,便知道不對勁之如,心臟更猶如失去了控制地狂跳
從來沒有如此害怕過
「趕快!嗚哇啊!!!」
拼命地緊握住卡在門縫裡的刀子,急得哭,急得要漏出來,但即使用抖動的手像捏頸般的力去大力拔著,用盡全力,大力得手指在磨皮的程度,已經借助腎上腺素協助而有力量的程度
沒有半點用處
刀子仍舊卡在該處,好像就是和自己作對一樣
不要啊
不要啊
「不要啊⋯趕快⋯⋯」
—— 咯 咯 咯 ——
猶如巨石滾動的聲音,不知道實際上是什麼東西,只知其是由左方傳來,還要越來越近,而自身心跳好像理所當然似地加快,快到呼吸更不上的速度,但肺部亦不肯認輸的加快節奏,企圖追上正處在超負苛邊界的心跳速度,雖說是加快了,實際是自己身軀並不能駕馭這速度,心跳快卻弱,呼吸迅速不過完全不深,血液是走不了,空氣一口也吸不到,這樣一來,漸漸地頭開始痛開始暈,視野亦隨之變得狹窄,直到只看見中央的那塊,同時也感覺不了在臉上滑落的淚珠
嗚咽
不要啊
從來沒有如此害怕過,未嚐過這麼刺痛、這麼催淚的恐怖感覺,比起一切曾經歷過的事,甚至於被寄刀片恐嚇,被丟石頭的感覺也及不上現在單純、簡單的情感
明明只是純粹的絕望
明明單是純粹的恐慌
這樣簡單的感覺卻又是無法言語形容的使人屏息
「咿呀!快點!快點!」
其實事情很簡單,升降機門因被刀子卡住而無法關上,令事態恐怖起來的,便是離門外不遠處,散發極威脅性氣息,發出叫自己渾身不對勁的怪聲,一見到那黑暗中冒著紫紅光眼睛般的東西,便腎上腺素激增的那個⋯
東西
「啊!拜託!〇!〇的!〇〇的!」
管他什麼形象!現在多半要死了!
不停扯著,我左右擺動手中的刀柄
「出來啊!!當是我求求您了!!」
但它仍然沒有動到
「啊啊啊!!!!」
整個身子傾後,繼續賣力地扯,直到手中之物停止與自己角力為止
「我〇!〇!啊⋯⋯終於抜出來了!」
嘿 嘿嘿 嘿 嘿 嘿嘿 嘿嘿 嘿 嘿 嘿嘿 嘿嘿 嘿嘿 嘿嘿 嘿嘿 嘿 嘿 嘿嘿 嘿嘿 嘿 嘿 嘿嘿 嘿嘿 嘿 嘿 嘿嘿 嘿嘿 嘿 嘿 嘿嘿 嘿嘿 嘿 嘿 嘿嘿 嘿嘿 嘿 嘿 嘿嘿 嘿嘿 嘿 嘿 嘿嘿 嘿嘿 嘿 嘿 嘿嘿 嘿嘿 嘿 嘿 嘿嘿 嘿嘿 嘿 嘿 嘿嘿 嘿嘿 嘿 嘿 嘿嘿 嘿嘿 嘿 嘿 嘿嘿 嘿嘿 嘿 嘿 嘿
抬起頭,往黑暗看,紫紅色的光點變大顆了,絕對不是錯覺,即意味那東西靠近了
—— 哈 哈 哈 ——
它在笑
它在斷斷續續地笑,那笑聲,就好像是嘲笑自己,亦和赤丸的笑聲一樣,使人屏息,凍在骨子裡
—— 咕 咕 咕 ——
它在⋯幹什麼?
只見那對光點降下來,並有低吼聲,就好像趴了下來的獅子
⋯⋯
⋯⋯趴了下來?!
意識到危機的存在,我立馬跑回到控制板,大力拍下關門制
「嗚!」
「快點!」
見住活門如此慢速,我就甚為焦急,焦急萬分得我邊咬緊牙根邊叫喊,在原地踏步,原地跳,弄到淚水灑到一臉是
—— 咿 哈 呀 哈 哈 ——
「〇!快點呀啊啊啊阿!!!!!!」
掛著淚光看出去,紫紅色光點已經在影子和光的交差處附近,但看一眼已經夠了,因為再望過去,我怕不只是聽覺,就連視覺也會被削走
「嗚啊——!!」
是的,我聽不到任何東西了
—— 嘖 ——
—— 刮 ——
雖說聽覺被奪去,但仍聽到一小聲硬物敲地面的聲音,不過若連現在亦聽到的話,實際上一定很大聲吧
這樣想著之時,我又一次看出門外,此時兩隻,一對白色的大爪子,如恐龍的爪子,出現了在燈光下
只是這樣而已,就足夠破壞我的理智了
—— 吼 哇 啊 ——
掠食者大吼,隨即便躍起,一團黑影在眼前出現了一瞬間,盡管無法清楚得見其樣子,我的心臓早已停息
—— 碰 ——
恰好就在此刻,門完全關上了,腿一軟,倒在升降機的一角,淚水的流下宣告自己解脫了,擺脫了死亡之類,見門已經完完全全關上,我久違的倒抽一口氣
「太⋯太好了——」
—— 隆 ——
然而實在言之尚早了
—— 隆 ——
—— 轟 ——
門的另一邊反覆響著,沉重不輕脆的衝撞聲在升降機中回響,每次的聲響還附上激烈的震動,站著、坐著、捱靠的地方都感到那無盡的震撼感,強烈的敲打更令電燈電源不足原故的一閃一熄
一切就如地震一樣
「啊——啊!哈⋯⋯咳咳!」
呼吸不了
膀子好熱⋯
我⋯⋯
「啊⋯」
好辛苦啊
「這⋯⋯」
我因窒息的辛苦而抓住自己頸部,並如哮喘發作般呼吸
「咳!咳!——嘔!」
咳著咳著,在灼熱的胃中,不名物在頂住,感覺似一糊狀的漿液,而它正像生了勾子的蟲,在勾自己的胃壁,好痛,痛到不行,叫我無心理會外界的聲音
—— 碰 ——
猛烈的一下搖盪使自己倒了在地上,沒有爬回起來,就只是這樣,於地上,我緊緊捉住、抓自己的胸口,痛楚源點,越來越痛,它在爬出來,沿我的食道逆流而上,刺痛感不停往上,向我的口出發
—— 波 碰 碰 ——
極痛得活來死去,胃亦開始蠢動,撕裂的抽痛之間,我開始嘔吐,意圖把那處於食道中的龐大不明物體吐出來
「嘔——咳!吐!咳!!」
流著淚,我只知窒息感漸強了,處於食道邊,正好塞住了整個膀子,呼吸不能的當下,大力拍了胸口一下
「嘔!!」
我似乎將所有胃中的東西吐了出來,但仍然見到的,不是黃或白色的嘔吐物,而是一大灘血和一塊爛肉,腫瘤的物體,沒有和預期一樣,鼻腔內沒有刺鼻的胃酸味,取而代之的,是帶點腐臭的血腥味
「哈⋯⋯」
這是⋯什麼來的?
此時,我的身中如被火燒著,一股力量正遊走全身上下,強大的心跳感,甚至感受到血液的流動,力量散於全身每個角落,並開始膨脹,像要從裏面爆開,撕毀自己的身軀
「嗚⋯啊⋯」
眼睛灼熱之感,手也似被針扎,痛楚已經不再是劇痛,但現在這種不停猶如灼傷的烈痛,其煎苛沒有什麼分別,只是現在大腦沒有麻痺,所以痛楚倍增
更何況現正自己的眼是刺著,正因從淚腺口出的不是淚水,而是鮮紅的血液,滋潤,是有,就用那有銅臭味的液體
「⋯⋯」
「哈⋯」
抱著頭,我大叫起來
「啊!!!!!」
空氣凝結了,真的凝結了,一切雜音再也不在,只有是從自己此兒發出的聲響
「⋯咳⋯」
反覆眨眼,抹去眼角的血跡,待眼球表面的液體變回淚液,我抬頭看
時間是停止了
要不然那個插穿電梯門的巨爪就會動吧?
真是⋯剛好⋯⋯
看來人家是拾回小命了的說
的確,自己是宿主,有超自然力量的宿主,但應該藏不了多久吧,如此身分,對大和、基米爾那群人來說,這個身分已經暴露了出來吧
盡管平時再怎麼去隱瞞所有人,盡管可以裝作自己不在乎,把一切指控當作只不過想毀掉自己聲譽來輕鬆帶走,可是唯一一個我無法對抗、最大的致命點就是地震
人家很害怕地震
真的很害怕
不過自己也忘了原因,為什麼會害怕,異常害怕的原因,然而就只需知道自己每逢感受到地震般的震盪,心跳、呼吸就會以最高速度極限奔跑,令自己極度恐懼以及極度緊張,或是反過頭來,是先因自己情緒激動,才會一個全身上下一切因腎上腺素飆升而加速,接下來就會頭暈、頭痛,再來就是流血,一些本來不應該出血的地方出血,例如眼、鼻、耳,七孔流血,聽聞這種大量流血就是宿主病發時的生理機能徴象,雖說具體原因自己是不清楚,或是其實一早有人就知道了,只不過不讓社會大眾知道而已,總言之,這一點,「宿主病發時會大量流血」可為成立的
看看新井 良世昨天狂化,便知道了
⋯⋯
話說自己真的很對不起她⋯抱歉⋯對不起
同樣身為宿主,但因為害怕,很害怕,才先聲奪人的去指控他人,就算是一個小女孩⋯⋯
好討厭⋯這麼軟弱的自己⋯
對不起
沒錯,我真的是個可悲到不行的〇子
對不起⋯請您原諒我⋯⋯
若果有命離開此處的話,我會好好賠賞給你的⋯良世
對不起
「⋯」
說回來,出血之後,能力就會開始
「暫停時間」
使一切暫停,好令自己有一個小時的「私人時間」
通常很多時候,就是這能力,我才能自救
例如先前我住的市區地震,也是靠此空檔才成功逃生的
「先不要理這個吧⋯倒不如先看看怎麼逃走⋯」
把思緒弄清晰,我看著四周
門被一不明物體的爪子打穿,根據剛剛的震動,我推斷,其實也不是推斷了,從升降機已經被搖得半斜的這一點來看,這兒肯定會在時間再次運行時墮下去
即使不跌下去,即使力真的可以抓實此升降機,但要是被門外那不知明生物抓住,我猜自己倒也是凶多吉少
大爪子我就不想去碰了,那怕知道它暫時不會動,但可是即使是單單望著爪子,也有股淡淡的壓迫感,不太希望去直視便是了,再者,門現在是關上了的,把其掀開打開什麼什麼的想法必然的免了,因而亦代表要找另一個出口
「可是怎看也沒⋯⋯通風口⋯」
轉身之時,視線點集中在一角,自己背後那處的一個通風口鐵蓋
「有了⋯」
「既然也沒有其他出口,就放手一搏吧」帶著如此心態,又再次看了看那隻龍爪般的不明尖物,忐忑不安之下,只好呼口氣,然後試圖將其打開
「⋯開不了⋯螺絲⋯啊⋯該死⋯⋯」
「但若果用這把軍刀⋯能不能弄到呢?不過可能會弄斷呢⋯⋯算了,到時才算吧」
拿起沿路拾到的軍刀,我將其當螺絲起子用
—— 咔 ——
—— 咔 ——
「幸好還不是鎖得很緊的呢⋯」
—— 咔噹 ——
把鐵蓋口移走,我往裡面瞄了瞄
慶幸連升降機的軌道也裝置了緊急用電燈,而風口對出更有一梯子,紅色的梯,應該就是逃生用的
先伸腳出去,撩那梯子,站好就把身子也鑽進去,伸手,預備抓好
「啊⋯好了⋯」
出了來後,於梯子往上看,只見上方有對活門塞住了,亦意味著自己只能向下走,但怎麼也是沒有選擇就是了嘛,但為何究竟腦內總有覺得自己可以輕鬆逃出去的謬誤的呢?
算了
「先走向下——」
該死,我可忘了自己畏高
「不往下望就沒問題了吧⋯嗚⋯⋯」
「老大!」
一個箭步衝向自己,慌張至極的樣子,丟三落四的,還要在自己面前跌倒,康允表現得極為著緊
「怎麼了?」
扶起她,我問
「在⋯在⋯在——」
—— 咚 ——
用拳頂其額頭,輕推開她,推至地上,我便蹲下來,以認真的眼神看著她
「給老娘冷靜下來!組織一下要說什麼再說吧」
只見她趕緊爬起身,雙腿摺起,跪在自己面前,然後以盡量冷靜的態度說
「在⋯在那邊設的地下營地⋯⋯被⋯被⋯⋯」
「嗯?」
「被移到地上了」
「欵?!」
「不只這樣,所有我們的人、工具和鑽洞器具通通都被移到地上了」
「怎麼移法?」
「我也不知道!就好像⋯⋯移形換影⋯⋯就是⋯一瞬間的事⋯」
「移形換影⋯⋯」
聽到此關鍵字的立刻之瞬,一份陳舊的記憶被刺激了一下,隨之感受了一秒無形的壓力感,好使自己呆了一秒,腦海中跑過數個畫面後,回神之後,我急忙馬上說
「現在立刻給我預備一班人,全部重裝,帶步跡觀測鏡,給老娘去調查,徹底調查一下,是不是有不屬於我們的人」
「是⋯是!」
說著的同時,我轉身,疾步往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直推開大門,馬上呼一聲
「央雄!」
「大和?」
只見男人坐在桌前
「幫忙預備好軍武、軍用升航機,我們——」
未語落,還沒有説完請求,對方便回應了
「軍武已經預備好,基於其環境,工具和武器用了T20組的設置,不過球磨鎮現在有航空禁令,加上現在從空路也蠻容易被KDUL的AF小隊給阻止⋯⋯所以從水路抵達較安全,到上越市再陸路進去較保險」
「其實你不用如此擔心,你要知道我的工作能力可不是開玩笑的啊,剛剛允康的信息我可在三十分鐘前就收到了」
他笑說,然而我自己笑不出來
「呼⋯⋯我也知道,的確是我太緊張⋯⋯總之謝謝了⋯⋯是了,最快那時出發?」
「我們乘自衛隊海軍的高速洋巡白露過去,其實只要你可以,任何時候也可以的了」
「海軍那些傢伙?他們——」
「放心,反正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這組別算是半個慈善機構般的存在,即使不是全部人支持,但也有些人支持我們保護宿主,好比海軍上校他」
「那老頭?」
「嗯」
「我可還以爲他已經歸西了⋯⋯先不說這個⋯⋯所以說一切預備好了?」
「如您所願」
「真不愧是你⋯⋯」
「那就好⋯⋯我說,出發吧」
「是的」
是了,照記憶看,好像也差不多走到都市區吧?
「可是還沒看到盡頭咧⋯⋯」
過於安靜了
獨個兒走了不知多久了,存在電話中的歌曲基本全部都播過了,存在口袋的軟糖也吃得差不多了,仍然還沒到這走廊的盡頭,連有緊急照明燈的那段也沒到
「不就代表人家還要走多不知多久嘛⋯⋯」
「嗯⋯⋯?」
此時背後一陣寒意
「誰——」
轉身過去,眼前的是一隻人型怪物,頭髮長到蓋住整張臉,身穿黑衣的它有一隻巨爪
而巨爪正迎面插來
『好恨、好恨,這份心情倒不如與此世一同融化』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