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了王國的任務,還順手收了個新成員,雖然平常不太說話,但對於任務,相比其他人來說簡單的多──她不會管這件事是否合理、這場戰爭公義與否,拿著武器就是往前衝。
對於卡爾洪來說,這可是大豐收?於是他帶著她先行熟悉附近的環境--從港邊的小夜市、巡邏的地點,以及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雖然這叫榭爾汀的女人要嘛不回話、要嘛就簡單兩三句帶過。
但卡爾洪也習慣了。如同抄近路時經過的這老舊工寮,它的偏僻、它的安靜、它的魚腥味、它老舊卻還算牢靠的圍牆,附近奇怪的類似哨子的聲響。以及──一條破布?
而那條粗布製成的劣質品像長了眼睛一般,直直往卡爾洪右手的聖石撲去,並且緊繞其上,看來一時半刻也拔不下來?
「抱歉阿,雖然和你無冤無仇,但上面的人要我們取你的狗命。」在身經百戰的團長做出反應的那一刻,一個聲音從暗處傳出,並迅速掠過他的身旁。月光下閃爍的寒芒讓卡爾洪做出反應的側身一閃。
他沒做出反擊,僅僅側身閃避,甚至伸腳絆那刺客都不做。說到底他覺得很有趣──自己終於招搖到被盯上了嗎?
對方似乎早就預料到沒那麼容易成功,反握著刀,一個旋身變網卡爾洪身上劃。
但這種帶有目的性的攻擊早被看穿「先封住聖石能力,再用毒刀刺殺嗎──要嘛你們是白癡,要嘛就是砲灰。」簡單點評的同時,卡爾洪伸手抓住他持刀的手腕,另一手朝他臉上狠灌一拳。
「我可以給你們一分鐘逃走。」他甚至打了個呵欠,這招對於相當依賴聖石的祕法師來說可能相當致命,但自己──
「你真以為自己很大很了不起?」那刺客吐了口混著鮮血的口水後出聲嘲諷卡爾洪,同時手一招,四、五個人也從暗處翻了出來,打算包圍。
「榭爾汀,那些雜碎交給你,這特別吵的我來。」眼神瞄到那位新手下開始執行任務,他也朝了招手,示意刺客進攻,只是不同於掄著武器上前廝殺的榭爾汀,卡爾洪還是空著雙手。
他不屑對這雜碎刺客使用武器。
「那就請你死在這啦!」他再度往卡爾洪撲去,速度比之前快上一大截。
「往左躲,還是往右躲呢?」卡爾洪故意往左一晃,接著在他下意識往左看時,突然移動到右側,左手手肘靠上他握刀的手腕,同時伸腳一絆讓他跌倒在地。
「原來你的老大以為我會被你這種傢伙處理掉嗎?」他翻找菸包,似乎在等他爬起來。畢竟貓不餓的時候,也是喜歡耍著老鼠玩?
但那位刺客不想跟他舌戰,只是從懷裡掏出一館類似發射器的東西,朝空中一放,隨著發射藥被引燃的聲響,一粒彈丸往空中飛去,並炸出了根本稱不上煙火的綠色訊號光,然後。
就沒有然後了。
「五個,吹箭或手弩甚至飛鏢,跟你一樣穿著黑色斗篷?」卡爾洪聳肩反問「所以我才說可以給你一分鐘逃走的啊?」
剛剛那類似哨子的聲響,是卡芙蘭傭兵團的聯絡暗號,他之所以有這底氣根刺客玩,很大一方面是早已掌握了一切。
「可惡!可惡的娘子軍首領!老子才不怕你!」他怒吼著,並以比剛剛都快的速度往卡爾洪飛撲而去。
其實卡爾洪不懂,自己手下的主要幹部大都是女人又怎樣?就評他們是女的就要被瞧不起嗎?就跟自己是山民所以當上祕法師是奇蹟,要再往上爬根本不可能嗎?
憑什麼?
憑什麼老子跟老子的手下,所做的努力跟展現出來的實力要被輕視、被嘲笑?
「你剛剛,說了什麼來著?」他劍眉豎起,盯著敵人的眼神如同錐子般銳利,又像一隻無形的手緊扼著刺客的喉頭。
「娘子軍,怎樣啦?」那刺客終於意識到事情不妙,他轉過身準備不管被榭爾汀徹底擊潰的同伴烙跑。
刺客任務失敗的下場他知道,拋下同伴多可恥也知道,但他從那雙眼神中感到了最直接的恐懼。
但他不知道,自從說出那三個字時,死期已到,卡爾洪終於掏出了他的武器──冠上足以貫穿一切的神槍之名──布里歐納克。
他從後方追上,先是利用那加長的,如同劍一般的槍刃砍向他拿毒劍的手,順著那勢頭將槍扛在肩上,空著的右手推他一把讓他面對自己──
隨後他的大手像蜘蛛網般抓住他的臉,並將他高高舉起。
「對不起,求您放過我吧,我也只是拿錢辦事──!」此時,那刺客也不管了,只能哭喊著求饒。
「首先,我不會放過對不起委託金向敵人求饒的懦夫,第二,你說了禁句。」宣告對方罪狀後,卡爾洪將他的後腦狠狠砸往剛剛的圍牆,力量大到那磚牆甚至隨之撼動。
「這人做了什麼嗎?」榭爾汀在後頭問話,終於阻止了卡爾洪繼續將那生死未卜的傢伙繼續摩擦老舊的磚牆。
「這人羞辱老子,跟卡芙蘭傭兵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