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 「似真非真!」
這是血腥的一夜。
「我恨妳們！格里芬和救世軍都是說謊、騙人的垃圾，就跟霍華．路斯一樣！」
ＰＡ－１５按著染紅的肩膀，痛罵著眼前抓住８９自式的薩雪蘭，然而在裏切者小隊的面前，哪怕兩人奮戰不懈，仍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族長，快逃．．．」８９式自虛弱地喃喃道，「只要妳在，鬥鱗就能繁衍下去。」
「Darling，要連她一起抓嗎？」Ｍｋ２３拿槍抵住ＰＡ－１５的額頭。
「．．．．．」
薩雪蘭還沒動作，Ｍ９９已經走到他面前，伸手撥開Ｍｋ２３的手槍。
「放ＰＡ－１５一馬．．．指揮官，不夠的部分爺爺來補上。」
「呵呵呵．．．妳這個叛徒，妳不配作我們的家人！」ＰＡ－１５含淚瞪著Ｍ９９，「下次見面我一定會把妳們的身體通通咬爛！！」
Ｍ９９一時語塞，說，「這是爺爺欠妳的。」
「去死吧，下地獄去吧，呵呵呵．．．」ＰＡ－１５全身顫抖的笑著，她高舉雙臂，好似要抱住眼前的空氣，然後整個人向後掉入水中。
撲通一聲，掩沒了鬥鱗的身影。
「為什麼，要用這種方式？」Ｍ９９垂著臉，嬌小的身子握住大大的槍。
兔爺爺的「心」正面臨前所未有的痛苦。
「為了戰勝帕拉蒂斯。」薩雪蘭無情的目光移向８９式自，「妳是重要的戰力，而她們不是。」
鮮血有如昨日傍晚的夕陽，似乎要把一片天空染紅。
※
「參見教皇。」
亞麻髮、綠瞳，一身藍色軍裝搭配白裙的戰術人形放下手邊的料理，恭恭敬敬的彎下腰。
「春田，妳上次做的便當很好吃。」我來到便利超商７－１２的門口，黃金之城作為救世軍的大本營，地底深處就是一個現代化城市，為了讓人們懷念戰爭前的生活，許多設施都保留當年的樣貌。
「承蒙教皇不棄。」她成熟溫和的說，「春田能為您做什麼，請隨時吩咐。」
「我來盤點ＭＲＥ的庫存，有一部分必須轉讓給帕拉蒂斯，春田既然負責ＭＲＥ的倉儲管理，只有麻煩妳。」
「．．．是嗎？」春田如釋重負的露出笑容，忽然雙膝跪地，「春田懇求教皇，處理我一個人就好。」
「咦？」索米和芬芬都是好奇的看向我。
「救世軍的ＭＲＥ每個月都會減少一點，雖然保值期快到極限的罐頭出現廢品一點也不奇怪，可是這個數字一對照去年統計的次品率，似乎有些「誤差」。」
「意思是春田偷偷把一部分的口糧運出去？」芬芬看著春田依然燦爛的笑容。
「可是誰需要ＭＲＥ填飽肚子？」索米問。
「是，是我運出去的。」
春田乾脆的承認。
「妳希望保護那些人嗎？」我單手負後，「只要讓我明白前因後果，我不會追究責任。」
「請教皇懲罰春田就好。」
「妳以為我不知道妳來自雙蛇杖拍賣會嗎？鐵血工造的非正規人形，妳逃出大雪山、投靠救世軍的過程，我一清二楚。」
春田臉上勉強裝出的笑容被我徹底瓦解。
「再說一次，告訴我妳企圖藏在暗處的組織，我不會追究任何責任。」
「．．．真的嗎？」
「我說到做到。」
濃霧濛濛，我、索米、芬芬在春田的帶領下來到郊外的時鐘塔附近，廢棄都市一般人煙罕至，除卻廢墟以外別無他物，商店街的食物早就被洗劫一空。
「春田小姐能告訴我關於咖哩的作法嗎？」索米拿出兔耳朵裝飾的筆記。
「法官大人，咖哩的作法有很多種喔，雖然一般人都喜歡用咖哩塊直接烹煮。」春田笑咪咪的教導索米料理知識。
「．．．妳們感情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
「比起做飯，我比較喜歡吃下去就會飽的食物膠囊，簡直太方便，是近三十年來最偉大的發明。」芬芬攤手。
「那是因為妳懶得下廚吧。」
「－－我不能讓你活著回去了。」芬芬被揭穿內心的秘密，目露兇光。
霧氣時而清晰、時而朦朧，以致四周景物若隱若現，頗具美感。
「到了。」春田停下腳步。
我們望向高聳的時鐘塔，它壯闊又帶有細膩的建築˙色彩，這座塔高達八十九米，時針長達三點五米，似乎無時無刻都在提醒著人們過往的輝煌。
等等．．．
時鐘塔的時針掛著一個人。
不，是一具屍體。
「教皇，附近有腳步聲．．．十五？二十一人。」芬芬拔出彎刀。
「露西亞大人，請躲在法官身後。」索米也挺身而出。
共有二十一人從濃霧中現身，他們披著破破爛爛的斗篷，餓得面瘦肌黃，其中有五、六人狀況特別慘，皮膚有蟲子咬過的痕跡、瘀青擦傷不計其數，甚至還有化膿感染的地方。
他們一定吃了不少苦。
「春田，妳呼叫我們是為什麼？咦．．．她們是？」
一名少女手持燈杖從隊伍中走出，她的身後跟著步槍人形ＳＰＲ Ａ３Ｇ，配槍似乎嚴重損壞，而且彈藥、口糧耗盡的人形性能也會大大降低。
「妳是．．．！」索米面露詫異之色，她認出ＳＰＲ Ａ３Ｇ是二十三年前在Ｄ９遺跡大戰所認識的同伴。
「等一下，聽我的指令。」我朝索米施個眼色。
其他人似乎連武器都沒有。
「救世軍的女教皇，露西亞和她的護衛－－破壞者和法官。」春田笑著介紹。
「露西亞！」少女咬牙切齒的舉起燈杖，「嗚哇，春田妳背叛大家－－」
「春田沒有背叛，妳們是倖存者營地的人吧。」我說。
「嗚哇，被發現了嗎？」少女著急地大喊，「妳們快逃，這裡由我擋住！」
這熟悉的口頭禪．．．
「是妳安排春田進入救世軍偷東西？」
聽到我這麼說，倖存者營地的人們露出恐懼之色，他們看向法官和破壞者那殺傷力強大的武器，不安地顫抖著。
「別誤會我的意思，從今以後我會安排一支隊伍把食物送到這裡，不用再偷偷摸摸。」
「咦？」
劍拔弩張的空氣再度恢復寂靜。
「就這樣，我們要走了。」我揮揮手。
「－－給我等一下！」
少女叫住我。
「露西亞，妳為什麼要幫我們？」
「我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暫時沒空管理ＭＲＥ的庫存。」
「妳以為分點吃的給我們，大家都會把妳當成好人嗎？還是妳是不小心摔到頭，忘記自己以前抓了多少人去做人體實驗？」
「是嗎？」
「嗚哇，光鮮亮麗的外表、高高在上的態度、還有虛偽的笑容，妳的一舉一動都讓人討厭，不要用那種可憐人的表情看我們，我們都是拼命在牆外的世界求生存！」
「．．．．．．」
「妳大概不知道吧？我們得從泥巴濾出水喝、用下水道的水洗澡，什麼奇形怪狀的蟲子都吃過，就算同伴的傷口不小心感染，也沒有抗生素可以用．．．」
「現在，我知道了。」我平靜的回答，連一點敵意也沒有。
「妳不想解釋自己的行為？」
「那個人是誰？」我抬頭望向鐘塔。
「．．．倖存者營地的營長，我們「以前」的領袖。」少女落寞地說，「我們在廢棄建築搜刮物資的時候，不小心誤闖帕拉蒂斯的巡邏範圍．．．營長為了掩護大家撤退，選擇最後才撤離，卻被一名叫ＨＰ－３５的破曉者殺死，屍體被吊在上面示眾。」
「妳們聚在這裡，是希望救他下來嗎？」
「我們當然想，可是．．．」少女朝時鐘塔的門口扔出一個空罐子。
砰砰砰砰砰砰砰。
機槍座驟然從地面升起，快如閃電的穿甲彈把空罐頭打成馬蜂窩。
「ＨＰ－３５是故意折磨妳們。」
「．．．我們今天是來給營長送花，謝謝他犧牲自己救了大家。」
少女、春田、ＳＰＲ Ａ３Ｇ和十九名同伴拿出由機械殘骸、零件拼湊成的花朵，她們將花束整齊的擺放在地，然後排成一排向營長敬禮。
「無論如何，我們都希望救營長下來．．．如果我有穿甲彈可以用就好了。」ＳＰＲ Ａ３Ｇ幽幽說道。
我抽出緋紅色的「日冕」與碧藍色的「月輪」，這是露西亞隨身的武器，看似兩把鋒利的機械利刃，可以安裝在手背上進行砍殺，當然功能也不侷限於此。
此時陽光正好穿透霧氣，我將兩柄機械刀刃組合在一起。
只見機械重新組裝、變形，戰術燈亮起，滑輪從機關中彈出，形成一把氣勢恢弘的複合式機械弓。
它有迷人的未來感與流暢的外型設計。
「這是．．．」索米訝異地說。
「「日月雙輪」是露西亞的武器。」我把腰帶上的光弦抽出，信手一甩，光弦串聯機械弓上下的孔洞、繞轉四圈成了弓弦。
我伸手從背後的箭袋掏出爆裂箭，調整爆炸威力之後，揚起弓、前肩下沉。
嗡，箭矢有如流星趕月般飛出、不偏不移地命中時針與秒針的連接點，砰的一聲，營長的遺體隨著零件向下掉落。
「這是救世軍的誠意。」我收起日月雙輪、縱步高飛，伸手接住屍體，然後身軀輕飄飄的落下。
倖存者營地的人們呆若木雞的盯著我瞧，我把遺體轉交給ＳＰＲ ３ＡＧ，最後看向手持燈杖的少女，微微一笑，「好久不見，小螢。」
「露西亞，妳．．．」少女伸手拉下風帽，露出一張與ＲＦＢ一模一樣的秀美臉蛋，「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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Ｍｏｄｅｌ Ｌ與索米
Ｋ２與思念體
ＲＦＢ與泓瀨螢
似真非真的三人即將再會（？）
創作內容
《二手索米要與垃圾指揮官成為第一!》 (2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