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Real Mode造出的東西……殺人，做得到嗎？」德雷愣愣地回道，他身旁的瑞爾則不自覺地手握拳頭，神情嚴肅起來。
「當然，所以你們的Real Mode才會被管制起來。只要查一下Server紀錄就知道在案發前後有沒有人使用Real Mode，但結果是沒有或不大可能和案件有關。」亨利克故意拐了個彎說道：「看起來已經得到矛盾，數學系應該就從此抽手不管。偏偏學界從去年春天開始就有個傳言。」
見兩人想了好一會也沒任何想法，他半自信、半諧謔地笑著揭曉謎底：「Server的存在，並不唯一。」
「什麼意思？Connector連結到的Server有很多個？」德雷納悶地瞥了自己的Connector一眼。
「唔，用遊戲解釋你應該比較容易理解吧。你就想成原本的大家，包括你我都在第一伺服器；但某天不知道誰開了第二伺服器，裡面有一些新玩家，甚至可能有原本在一服的老手。」亨利克對於自己能舉出這樣生動的例子相當滿意地點點頭：「如果假定這個傳言為真，那麼從Real Mode找不到兇手的矛盾就迎刃而解了，因為我們只能看到一服的資料。」
「但是也要有能造出第二個Server的技術的人啊！」瑞爾才剛說完，腦中又浮現寒假時長武入侵系上Server的事件：「難道說，這其實很容易嗎？」
「怎麼可能？要是誰都能造出另一個Server早就天下大亂了。」亨利克自覺荒謬地笑著：「那個方向的調查有其他人在做，我們應該先解決眼前的問題。」
他停頓了下才又繼續解釋：「我的腳色原先只是系上和檢警聯絡的媒介，但既然要是確定對方使用Real Mode來犯案，一般檢警就很難處理，甚至該說是只有我們才能處理。尤其這次犯案在T大內，我覺得根本就是挑釁。」
「那教授你是想──」
「我要組成T大自己的搜查組。」亨利克雖穩重地微笑，語氣裡卻藏不住興奮：「我需要能夠反制使用Real Mode來犯案的力量，也因此，我的計畫是加入搜查組的同學們，都能使用Real Mode。」
見兩人難掩驚訝，亨利克得意地續道。
「人選系上當然會篩過，而且我也還不能保證真的能讓你們使用Real Mode。」亨利克嘆了口氣，翹起腳說道：「再說了，我們對犯人到底是誰其實沒什麼概念，就連所謂的『二服』存不存在都不確定。現階段這個構想能不能通過都是未知數。」
「如果能有更多線索就好了，對吧？」瑞爾順口附和著。
「是呀！那麼我就開門見山地問了，你們兩個，願意加入我的搜查組嗎？」亨利克才剛說完又急著補充：「不強迫你們，而且你們要想清楚，會碰到的對手是貨真價實的殺人犯，還在持續犯案。我也沒辦法保證你們的安全。」
德雷吞了口口水，眼神微微探向隔壁的瑞爾，卻發現他也同樣在偷瞄著自己。對德雷而言，這絕對是取得Real Mode使用權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但要說完全不擔心也是騙人的。
「請讓我加入！」沒想到，在德雷開口前，瑞爾就已一手放在胸前，眼神堅定地回道。
「咦？那我也是！」
「喔？」亨利克沒料到兩人會這麼快就回覆，他微挑眉毛，本還想再確認，但看到瑞爾堅定的神情，他釋然地一笑：「你們可別後悔呀。」
說完後，他旋即掀開筆記型電腦，敲了一陣鍵盤後才滿意地點點頭。
「那麼有什麼新的進展我會再通知你們，今天先這樣吧。」亨利克俐落地闔上電腦後說道：「要是有看到佳蒂的話，再請她來找我，可靠的幫手越多越好。」
「了解！」即使瑞爾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找到她，他仍明快地答道：「那我就先回去了？」
「沒問題。」
在瑞爾起身走到門邊之際，亨利克又不免俗地叮嚀：「剛才的事情不要隨便告訴人，知道吧──喔，對了，既然你們都答應，也該告訴你們。我們的搜查前幾個月就開始了，南斯教授和康希斯教授負責資訊處理，長武跟著他們。」
「咦？長武？」「所以剛在地下室的時候才……」
「呵呵，照理來說要讓他保密的，結果被我套一下話就說出來了，不OK。」亨利克自得其樂地聳聳肩：「不過看你們都不知道的樣子，平常應該沒有多話才對啦。那就下週見嘍，瑞爾。」
「嗯──德雷，那你？」見德雷還坐在位子上，瑞爾隨口問道。
「我還有事情想問教授，你先走吧！」德雷狀似輕鬆地揮揮手，瑞爾雖覺得奇怪，但也沒想再多問就掩上門離開。
辦公室內剩下德雷和亨利克二人，在確認瑞爾真的已經離開後，亨利克才不疾不徐地開口：「既然你也答應加入搜查組，才能跟你談剩下的事情。再問你一次，沒問題吧？」
「嗯！」德雷微微頷首，比起剛才瑞爾在身旁時還要肯定許多：「只是一時實在很難想像呀，有人用Real Mode來殺人，或是Server有很多個之類的──該不會是在作夢吧？」
「你這才是正常人的反應。」亨利克苦笑了聲，隨即調皮地握起拳頭：「如果擔心是在作夢，我很樂意賞你一拳喔。」
「不用了，真的。」德雷已經懶得吐槽那些為人師表不該有的發言。
「那麼要讓你額外做的事情很簡單。」亨利克倏地恢復認真的神情：「有空的時候來我這裡幫忙處理搜查的文書工作，就這樣。」
「我知道了。」
「說到文書工作我突然想起來，我之前交代的報告呢？」
「唔、那個……」德雷難為情地搔了搔後腦，最後索性決定豁了出去：「沒有寫。不過我有好好想過要來念數學系的理由了，就是──」
「夠了，有想過就好。」亨利克一派悠哉地制止德雷。
「你不好奇嗎？我的答案。」
「我想了好幾年，都不見得想得到一個能完全說服我自己的答案。」亨利克啜了口咖啡，一手提著咖啡杯的握把，將它晃到德雷面前，看似完全不經意地說道：「而你才想不到一個禮拜，一定有更好的答案。」
「話是這麼說沒錯……」
「不過作為你應該有認真想過的嘉獎，紙本報告就不用交了。」亨利克輕鬆地笑了笑：「反正交了我也不一定會認真看啦，哈哈。」
你這麼誠實沒問題嗎？德雷邊想道，邊慶幸自己沒有真的把報告寫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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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找不到。」幾天後，學生會辦公室內，久韶坐在會長席，一臉凝重地看著筆電螢幕喃喃自語。
「找什麼？」在會議桌旁穿得一身輕便，悠哉滑著手機的徽彥頭也沒抬，隨口問道。
「通識課要用的資料。」久韶一手壓在螢幕上緣，思忖了一陣才說道。他順手把電腦闔上，並收到背包中。
又有什麼瞞著我的嗎？徽彥用眼角餘光瞥了久韶一眼，但也懶得再深究：「你要回去了嗎？」
「嗯，會長選舉的文宣我剛才處理好了，今天傍晚時間到就會自動貼在系上Pacebook社團裡。」久韶邊說邊把背包背上：「回去念幾何學。」
「好喔，那我留在這裡等傍晚練球，Bye！」
唉，怎麼能有時間這麼悠哉呀？久韶邊嘀咕著，邊走出辦公室，輕輕地將門掩上，在那之前還下意識地瞥了眼還坐在位子上的徽彥。
「啊！」
沒想到門才剛關上，久韶就差點跟背後的人影撞在一塊。他俐落地往旁迴旋，才看清對方的面容。
「妳還知道要來呀？」
創作內容
魔都妖探 (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