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唔……」我睜開眼，鬧鈴的聲音也變得越漸響亮。
我從床上坐起身子來，隨手把不停發出早晨鳥鳴音效的手機關閉。
下床打算走到浴室的我，離開床沒兩步，我突然踢到了一個頗具重量，踢起來沉重感十足的東西。
因為差點被絆倒，我連忙攙扶一旁的牆壁才得以穩住身子，多虧這下平衡不穩，還沒盥洗的我就清醒了。
我低下頭看著到底是被什麼奇怪的東西絆倒。
剛睡醒還有些模糊的視線，在我連續眨眼幾下和用指腹揉眼後逐漸清晰。
倒在地上的是一團棉被。
而且這團棉被還異常的厚，彷彿裡頭裹著一個人似的。
裹著一個人…………
「…………哇啊啊啊！」因為我的慘叫，這下我徹底驚醒了。
「…………要、要慘叫的應該是我才對吧。」學姐在被子裡悶聲說道，彷彿在壓抑痛楚的她聲音聽起來非常低沉。
「對、對不起！我、我沒有注意到學姊妳的被子就鋪在地上，我隨著意識就想往浴室走…………我有弄痛妳嗎？」
「廢………廢話。」學姊從棉被裡現身，她捧著肚子，看來剛才我是直擊了她的腹部。
跪地捧肚的學姊說起話來明顯感受到她正在憋氣忍耐痛楚，就連肩膀還伴隨著些微抖動。
「說、說得也是啦……」我問這什麼話，見學姊的反應就知道這絕對不可能沒事的。
「總、總之我很抱歉，妳還好嗎？」我伸手想要攙扶她。
「算了…………我原諒你。」學姊搭住我的手，頓時一股冰涼的觸感襲上我的手掌。
明明整個人躲在被窩裡，手卻仍是冰的，難道說是我給學姊的棉被太薄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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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尋著甜甜的雞蛋香味，走到了海真家裡的廚房。
而一走入廚房，一個比我身高還要矮小一大截，綁著馬尾戴著圍裙的國中女生背對著我專心的煎著平底鍋裡的鬆餅。
昨天我有稍微聽到海真和他妹妹的談話，他的妹妹好像叫作月真。
如果是明顯比我年紀還小的孩子，不知為何的我的內心就會萌生一股想要照顧她們的慾望，想要變得和她們更加親近，海真的妹妹當然也不例外。
我緩緩湊上前去，和她打招呼。
「早安，妳是叫月真對吧？」
「嚇…………！」月真嚇得抖了好大一下肩膀，手裡的木鍋鏟差點掉在地上。
「抱歉，嚇到妳了吧。」我歉然的苦笑：「妳在做早餐嗎？」
「嗯…………妳看不出來嗎？」她的語氣不是很客氣。
看來她真的並不是很喜歡我呢。
「平時都是妳在做早餐嗎？」我繼續問道，詢問的嗓音輕柔溫和。
「…………」
嘶——嘶——
鬆餅麵糊在平底鍋發出嘶嘶聲響。
「…………交換。」
「嗯？」
「平常我們會交換……我們會輪流做家事，包含弄早飯。」
看到月真願意回答我，我開心得瞠圓了眼睛，掩不住笑意的我心裡實在舒緩不少，我深怕她完全不願對我放下警戒，不過至少目前看來我踏出了第一步。
「笑什麼啊………」月真不高興的道。
「沒、沒什麼啦。」我靜靜的看著鍋子裡的鵝黃色麵糊緩緩變成淺棕色的麵餅。
「我能叫妳月真嗎？」
「嗯…………可以。」
「因為妳的哥哥不在，所以我才能和妳說。」我看著月真的眼睛，感受到視線她的，也將眼神從鍋子移開並看向我，我們四目相交：「我曾經傷害過妳的哥哥。」
「咦？…………突、突然間說些什麼啊！」
「以前的我曾經發生過一些事情，導致現在的我面對同學會拿出冰冷的態度，而非像這樣平淡的和月真妳聊天。」
月真的表情很平靜，像是收回了剛才對我釋出的感情似的，我有些緊張。
「然後妳的哥哥也被這樣冷酷暴虐的我狠狠的傷害了。」
「……然後呢？」
「然後……在我感到後悔，想要好好道歉的時候，他並沒有因此討厭我或是遠離我，而是又出現在我面前了。這次的他不是來報復，而是對我伸出援手。」
「…………？」
「海真他總是能在我的掩飾裡看出些端倪，他能夠知曉我到底在話語裡掩飾了什麼真相，用什麼樣的謊言吹噓自己，他看得出我在勉強，所以對我伸出了手。即使我再度趕走他，他還是會像一隻忠犬似的，一再一再的來到我的身旁，直到我得到救贖為止。」
「和我說這些做什麼？根本毫無意義，為何不去找我哥哥講呢。」
「這我也明白，但我也想把這份心情傳達給妳，告訴月真妳的哥哥真的是全世界最溫柔的人了。」
月真看著我漾起的笑容，先是皺了下眉頭，接著露出無奈的神情，緩緩說道：「哥哥他從小就長得很可怕，因為這樣他吃了不少苦頭。每個人見他就逃，搞得哥哥像是犯了什麼滔天大罪似的罪人，難道就沒有任何一個人注意到嗎？其實我的哥哥他比任何人都還要體貼溫柔。大家都因為他的長相而逃之夭夭，所以沒有人能真正看清他的內心。」月真將鍋子裡的麵餅倒出到陶瓷盤子上。
「不過，我很高興妳能夠看出哥哥溫柔的一面。」月真放下手上的料理廚具，然後將手伸到腰後解開圍裙的結，穿在圍裙下的是國中的短裙制服。
月真拿起剛煎好的鬆餅，我仔細看了眼上頭的數量，這個盤子中總共有四片鬆餅。
月真莫非連我的那份也做了嗎？
「咦？月真？這……」
只見月真她半闔著眼，眼神蘊含著期盼的對我說。
「妳一定要當哥哥的好朋友喔。」
「…………」我屏住呼吸，原本以為這趟談話可能不會有結果，但沒想到月真居然會對我釋出善意，讓我著實心頭一暖。
「嗯！一定會的。」我點頭，答應月真的話。
「啊對了！說起來今天剛好是……」
「剛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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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昨天她也是像這樣一直跟著我不放。
雖然昨天的我很希望她能夠放過我一馬，別再繼續尾隨我，不過一到了今天我的立場轉換過來，我這次倒是希冀她能就這樣跟著我到學校上課。
都已經三天沒到學校了，我必須讓學姊好好回去學校才行，倒不如說我打從昨天到牛排館的時候，心底就已經這樣做好盤算了。
所以我不管說些什麼，我都要把學姊拎起來然後塞進學校裡！
因此我才刻意在轉彎處駐足，確認學姊沒有亂跑之後才繼續走。
不過說是亂跑，頂多也就是回到打工的地方罷了，就算她真的趁我不注意逃跑了，我也找得到她位在何處。
沒多久，來到了第一個轉角路口。
走過轉角後我停下腳步，回頭等待學姊的身影。
「…………」
但卻遲遲等待不到。
不會吧？真的打算逃跑啊這個傢伙！
我迅速的原路折返，卻看見了學姊往不同方向的街道走去。
我快步追上。
「喂！還想逃啊！」
一聽見我在後方吼叫，學姊頭也不回的開始加速逃逸。
頓時間，我好像變成了警匪電影裡的警方角色，追捕著犯下大罪的逃犯。
「妳又想去打工對吧！雖然我不懂妳一直拼命打工的原因，但給我乖乖去上課！」我大吼，腳步沒有停過。
「我今天內會回學校的！可不可以放過我啊！」
「誰理妳啊！給我回去上課，妳是高三生！要準備大考不是嗎？」
「那種東西不是現在準備啦！」
「不是現在難道是要等到重考再來準備喔？」
「你這是在詛咒我重考嗎？你是不是欠打？」
「對啊！我就是討打，所以妳快過來打我！不要只是一直逃啊！」
我嘗試加速的結果不僅沒有拉近距離，反而離學姊越來越遠，一直到我沒有體力並且看不到她為止。
我停下腳步，大口喘氣。
跟丟了就算了，我拿出手機，找了最近一次新增的聊天帳號。
昨天在牛排館的時候，老闆給了我他的聯絡方式，要我有問題可以請他幫忙。
我向老闆說學姊又逃課去了，如果她出現在店裡請聯絡我，我會立刻通報校方，請真正的正義來處理。
學姊不是那種隨便應付學習的人，平時的她是很用功的，忽然做出這麼反常的事情，其中絕對有問題。
眼見時間剩下不多，我折回原路到學校去。
…………
……
放學後的社團教室，果真沒有學姊的身影。
整個邊緣社就和平常一樣，各自做著自己的事情，是極其平淡的一天。
而時間也漸漸流逝，太陽逐漸轉紅，赤紅的夕陽照射出的光芒，透過窗戶斜射進教室裡的每一個角落。
相信再過不久，整個教室會失去這最後的橘紅光澤，變得漆黑一片。
這宛如太陽在變得天黑以前給予這世上的人們最後的一絲美景。
噹——噹——！
社團活動的下課鐘響了。
艾瑪和健陸續放學回家，留下我一個人待在教室裡。
我時不時注意著手機上的訊息，等待老闆傳給我學姊目前的下落。
不過既然老闆已讀了但沒有回應，應該就是學姊不在牛排店吧。
覺得有些困倦的我攤開雙手，趴在桌上，側過臉，接著閉上眼，感受夕陽的溫度，順便小憩片刻。
…………
……
「唔…………」
臉好癢。
感受到臉部傳來的一陣不適的搔癢感，意識逐漸被搔癢感吸引走，最後我清醒過來。
夕陽的餘暉仍在，眼中仍是一片紅通通的景色。
而我的面前出現了一個朱紅色的身影。
烏黑亮麗的長髮被夕陽烤成朱紅，灰色的眼眸宛如蘊含了一片銀河，黑色的眼鏡突顯她眼神的魅力，全身遍佈著優美氣息的她正彎著腰，嘗試近距離的貼近我。
「學姊？」我起來，揉了揉眼睛。
「想不到你勤學到要在學校過夜呢，相信我你明天絕對是全校最早到的人。」學姊一開口就是這些有的沒有的。
「妳在說什麼啊……我只是有點累了。」總算在今天盼到學姊出現在學校，我說：「妳什麼時候回來學校的？」
「剛剛，我從正校門進來的。」學姊不知為何好像有點得意。
「放學後才來學校？妳還真是個準時的好學生啊。」
以往遲到的話從正門走進校園會被教官攔查，不過要是放學的話就會開放給一般民眾使用場地，所以這時候再從正門進學校，根本沒人知道你遲到了整整一天。
「都放學了，健跟艾瑪沒有叫你起來嗎？真不敢相信他們沒有叫醒你。」
「是他們離開了我才休息的。」
「教室都沒有人了幹嘛不回家休息？」
「因為我在等妳啊。」
赫然之間，學姊的肩膀似乎因為我的話而抖動了一下，雖很輕微但我有注意到。
但更比起她的動作，學姊的表情所透露出的動搖更為明顯，她眼睛上黑色的睫毛眨呀眨的，宛如蝴蝶振翅般不停拍動。
學姊有點不知所措的看向他處：「等、等我幹嘛？」
「我想妳遲早會過來教室的。」
「為什麼這麼肯定？」
「直覺吧。」
「嘖……那我不應該來學校的。」學姊蹙起眉頭咂舌，眼神很是不耐煩。
「那麼接下來換我問了。」我從學生用椅上站起身，雙手撐在剛才用來趴睡的桌子上，雙目凝視著學姊。
站起身讓身高比學姊高的我說起話來能夠帶給學姊更大的壓迫感，學姊也比較容易給出正常的答覆，而非平時的酸言酸語。
「……幹、幹嘛？」學姊因為緊張而向後退了一步。
「學姊妳呢？妳為什麼來學校呢？」
「我、我…………我有點事情？」
「什麼事？」我追問。
「不、不關你的事啦。」
「是嗎？那沒我的事我先回家了。」我轉身離開。
「等、等一下啦——！」學姊拽住我的袖口。
「又怎麼了？天快黑了。」
「……社團活動！」學姊微笑：「現在開始進行社團活動。」
「哈啊？都什麼時間了，明天再……」
「不行，這個活動只有現在才能進行。」
「…………」只有現在？
我思考了幾秒後對學姊道：「那麼我該做什麼？還有妳的另外兩位社員回家吃飯了喔。」
「海真你乖乖坐下就好了。至於其他人不是這是活動的主角。」
「好，如果可以我希望在天黑前能結束。」我坐回椅子上。
學姊站到我的前方，然後從制服口袋裡拿出了一條髮圈，然後把髮圈套在手裡，接著雙手向後梳髮，最後把頭髮用髮圈紮起一條低馬尾。
綁好頭髮的學姊用指頭梳理了一下瀏海，最後拿下戴在臉上的眼鏡。
「學姊……？」
當我納悶學姊忽然間的行為的目的時，學姊語出驚人。
「海真同學，很抱歉這麼晚還打擾你，你待在教室癡癡等待一定很辛苦吧。」
學姊用著我以前從來都沒有聽過的嬌柔嗓音對我說話，感覺刻意把原本的聲音壓抑起來，說實話超級詭異的。
莫名其妙的行為集合在一起，我更為困惑了。
「學姊，妳到底在搞些什麼——」
「千羽。」學姊打斷我的話。
「……什、什麼？」
「叫我千羽。」
「哈………哈啊？為什麼？為什麼這麼突然？」如果人會因疑惑而扭曲面容的話，我現在的臉大概已經攪成一團了吧。
「現在的我不是現在的千羽，我是三年前的千羽。換句話說就是你的學妹。」
「不、不是，所以說別鬧——」
「因為三年後的我實在是太沒用了，連點簡單的心意都沒辦法順利的說出口，鬧彆扭就算了還無理取鬧。所以我是代替三年後的我，對海真同學你表達謝禮的。」
「謝禮……」
學姊在側肩書包裡翻找了一會後，把一個白色的盒裝物放到我的面前。
「這是…………手機？」
「三年後的我在前些時間，摔壞了海真同學的手機對吧？為了賠償，三年後的我一直不停努力的打工，為的就是要把錢湊出來換一支新的手機給你。」
「咦？可、可是手機的事情我其實不介意，畢竟只是螢幕碎裂而已，又不是說不能用……」
「這點我和三年後的我有同樣的想法。既然東西是自己弄壞的，就要想辦法賠償給人家，更不用說對方是將來還要繼續相處的朋友。」
「哦…………」
所以學姊這幾天不停埋頭打工，就是為了買新手機給我？
搞什麼啊，我怎麼什麼都不知情。
「為、為什麼都不和我說呢？」
「三年後的我擔心你會阻止她這樣做，於是就自作主張了。」
確實，對於手機這件事我真的不在乎，正如學姊現在說講的，我如果提早知道了這件事，肯定會阻止學姊的。
「而且…………今天是海真同學你的生日對吧。」
「妳、妳怎麼知道？」我抬起頭看著學姊，瞠圓了眼眸。
「今天早上，海真同學的妹妹有對三年後的我說，我也是這樣才知道的。」
原來是月真告訴學姊的啊。
「所以，我就覺得不在今天把這麼重要的禮物交付給你就錯失良機了。三年後的我也這樣和我交代了。」
什麼嘛……原來是這樣啊。
「啊哈哈、啊哈哈！」我忍不住開懷大笑。
「海真同學？怎麼回事嗎？」
「搞了這麼久的時間，原來都只是學姊為了要賠償我而已啊。學姊這個人真是的，怎麼會有這麼頑固的人啊！老是只秉持著自己的想法，遇到問題都不跟朋友討論，永遠自己主張自己的一套，總是把自己搞得很孤僻一樣，被人挖掘出來還會生悶氣，還會莫名其妙的發洩在其他人身上，厚臉皮又無理取鬧，跟小孩子有什麼兩樣啊！」
「……………………」這時，換學姊說不出話來了。
被學姊惱人又麻煩的個性搞得我累得半死的我，終於知道真相後，該怎麼說……總覺得有些過於誇張了，因為這點小事就把整件事鬧得沸沸揚揚，還耗了我一大堆心力。
知道了這麼離譜的事情我忍不住捧腹大笑。
學姊的臉色變得有些凝重，我依然忘我的笑著學姊既彆扭又愚蠢的行為。
最後，我噙著淚水，把想說的話語說出口。
學姊都刻意換另一種身份來吐露自己的真心話了，作為回應我也應該拿出勇氣。
「即便學姊的性格如此麻煩，但是她卻是我見過最可愛的女生了。」
「……………………！」學姊忽然瞠圓銀色的眼珠，眼睛睜得大大的之外還屏住了呼吸。
「不誠實、發脾氣、鬧彆扭，在這些情緒底下，學姊其實藏著一顆嬌羞的心，只要發現了這點，就會覺得她的壞脾氣頓時之間變得不再討人厭，反而有種迷上了的感覺。」
「唔……！」
「想要和她一起鬥嘴，想要和她一起吵架、想要戳破她的謊言看她慌張害羞的模樣，我的心裡不知道為什麼開始期待這些事情了。」
「每一天每一天，只要想著有學姊在的話，感覺日子都變得有趣起來了。」我微笑，夕陽的溫暖將笑容升溫：「我當初能加入這個社團真是太好了。」
「嗯…………」學姊低下臉，不知是因為夕陽餘暉的緣故，學姊的臉頰紅通通的，宛如刷上一層草莓果醬的吐司，可愛的想讓人咬一口品嚐。
聽完我的真心話後，學姊頓了很久，似乎是要平復情緒。
「真、真虧你能說出這些話啊，我人在這邊都覺得不好意思了……」學姊說這些話的時候臉頰仍有一大片紅暈。
「在本人面前我當然說不出口啊。」
「咦……？」
「因為現在站在我的面前的，不是三年前的千羽嗎？」我笑道：「所以我才能這麼毫無保留的把想說的全部說出口。」
「啊……嗯、嗯嗯！這些話就連這個三年前的我聽了都有點不好意思了呢，海真同學你的心意我一定會傳達給三年後的我的。」學姊說起話有些倉促，是不是差點忘了現在的是三年前的自己呢？
「嗯，那就麻煩妳了。」我燦爛的露出微笑。
夕陽的光輝逐漸從天空中消散，學姊這時準備回去。
「差不多是回去的時候了。下次再見，海真同學。」
「嗯，再見，千羽。」我搖手道別。
在離開之際，學姊似乎想起了什麼，對我提醒。
「對了，禮物雖然是由我這個三年前的人來交付，不過有個禮物是三年後的我親自給你的喔。」
「咦？那是什麼？」
「你照一下鏡子就明白了。」
學姊對我燦爛的露出一抹笑容：「那麼，祝你生日快樂。」
隨後，學姊離開了教室。
如此一來，學姊就能好好的回來學校上課，回來社團當我們的社長了呢。
花了這麼多時間的我彷彿在承辦一項巨大的工程，完工後成就感和鬆懈感一同襲上。
要是學姊再對我開玩笑，我也應該會因為很有趣而原諒她吧。
我拾起背包，差不多是時候回家了。
路上我經過教室旁的窗戶，因為光線變暗的緣故，反射的效果變得更好，我透過窗戶的反射，見到了自己的模樣。
我的臉上，從額頭到下巴寫著“天下第一惡”這五個大字。
「學姊…………！」滿腔怒火在我的體內迴盪。
前言撤回，我絕對不原諒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