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過於內疚了,而無法再吃下肉類食物,因為會想起妹妹。
*12
「呃......」
我微微睜開眼睛,看見了木頭天花板,旁邊探出了人影。
「尤辛先生,您還好嗎?」
「我......怎麼了?」
我爬坐起來,這裡是餐桌旁邊。
我看了周圍,皮谷老先生坐在椅子上盯著我看。
「小夥子,你是怎麼回事?」
「怎麼......我不知道......」
「是不是我做的晚餐怎麼了?」
我轉過頭,凱莉小姐憂心忡忡地跪在我身旁。
我仔細回想倒下前,竟然是發生了什麼事,我站起來看了桌上一眼。
那盤是豬肉炒青菜,此時我感到一陣嘔心,我撇過頭說道:
「是那盤......我看到那盤就很想吐......」
「欸?!那盤是......」
凱莉小姐走過去餐桌並拿起那盤,拿起叉子插了一塊豬肉吃下。
「味道很正常啊?難道尤辛先生不喜歡這味道嗎?」
「不......不是這樣的......」
我看到凱莉小姐將那塊豬肉吃下去,令我想起當時,我不知情地把舒比給吃下肚。
「呃啊......」
「小夥子,說說看之前發生了什麼事吧!」
「......」
「爺爺!他看起來很痛苦了,不要讓他更痛苦好嗎?」
「凱莉,既然痛苦,那就要全部說出來,才會解脫知道嗎?」
皮谷老先生用炯炯有神的眼神盯著我看,我猶豫了一下,深怕說出口會引來害怕的眼神。
但我看了皮谷老先生的眼睛,那不是指責,而是希望我能夠將事情說出來讓他知道的眼神,於是我鼓起勇氣說:
「我知道了!」
我將之前在葉印所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給他們聽。
「竟然有這種事情......」
凱莉小姐摀著口,驚恐地說道:
「太可怕了!竟然讓尤辛先生吃掉......」
「尤辛,雖然老夫無法為你挽回什麼,但老夫會把你當作孫子看待,好好地照顧你」
「凱莉小姐......皮谷老先生......」
「尤辛先生!今後我們3人就努力地過每一天,請讓過去漸漸忘記吧!」
我向他們點點頭,向他們表達謝意。
「謝謝你們願意收留這樣的我......」
「那麼尤辛,你就看哪個能吃就吃吧!不能讓肚子空著」
「好!」
我向皮谷老先生點頭,接著我們坐回餐桌,重新地吃晚餐。
看到了肉類就有種噁心感,反倒是麵包及蔬菜,可以順利地吃下肚。
「尤辛先生,我會更加努力做更美味的麵包,所以食物這部分可以不用擔心」
「謝謝!凱莉小姐」
「不用那麼見外啦!直接叫我凱莉就好,尤辛」
「好!凱莉」
當我們吃完晚餐後,皮谷老先生說:
「尤辛,你跟老夫來一下」
「好!」
我跟著皮谷老先生走到大門外,他開口:
「先聊一下吧!不然空氣有些急躁」
「好!」
「老夫這孫女,凱莉她的個性很直,常常說些不是平常女孩會說的,請多包涵......」
個性很直嗎?還好吧?
皮谷老先生開始說著凱莉的事情,我個人認為個性直沒什麼,我也沒讀過多少書,所以說話直來直往算是好的吧?
「我知道了!而我也請你們多照顧了!」
「老夫還沒說完呢!」
「對不起!」
「咳咳!凱莉的父母都很早就去世了,尤其是她的母親,生完她便去世了,從小沒有母親的陪伴,所以性格也像男孩那樣,你能接受嗎?」
皮谷老先生說的像男孩那樣,應該指的是愛玩的性格吧?孤兒院裡的男生就是愛玩的性格。
「我在孤兒院裡算是有人氣的,經常陪年紀較小的男孩子一起玩......」
「尤辛啊......」
皮谷老先生搖了搖頭,接著說:
「凱莉的父親也是個牧師,是凱莉最崇拜的男人之一,而你也是」
「我?!」
「長得這麼英俊,性格又這麼好」
「嗯......」
皮谷爺爺拍了拍我的肩膀,無言地說道:
「沒看到她看你的眼神嗎?一副就是想要嫁給你的眼神」
「她?想要嫁給我......嗎?」
我遲疑地看著皮谷老先生,腦子在思索與她見面的時候。
看到我就畏畏縮縮的,跟她爺爺說話與我說話的感覺好像不同。
此時皮谷老先生嚴肅地對我講:
「尤辛,老夫之前都是問真的,老夫再問你一次,要不要把凱莉娶了?」
「欸?!」
皮谷老先生說的話令我震驚,我可以感覺到,他是真的很認真在對我講話。
「我......」
「老夫年紀也大了,等老夫死了凱莉就無依無靠,得趁老夫還有一口氣的時候,找到能照顧她的男人......」
這是個重大的抉擇,取決於我的「要」或「不要」。
「我是個身無分文的人,這麼重大的抉擇我難以回答」
「不用緊!老夫會栽培你成為一名合格的牧師,讓你來繼承老夫的一切」
面對如此心意已決的皮谷老先生,我實在難以拒絕。
但想到凱莉的感受,於是我加上了條件後回答皮谷老先生。
「如果......在爺爺過世前,她遇不到好男人的話,我就娶她吧!」
「那就說好了!這是男人之間的約定」
皮谷老先生說完後,就帶領著我回去家裡,給了我空房間住。
之後在皮谷老先生的鞭策下,我努力地背一方教的教義,接著實際地去參與他們的禱告,學習一方教牧師該懂的事情。
*13
住在皮谷爺爺家裡已經過了幾天,我現在正在努力的背一方教的教義。
「尤辛,如果肚子餓了請吃這些麵包」
「謝謝,凱莉」
凱莉端著麵包籃溫柔地向我問道,她輕輕地放在我的旁邊。
「看到尤辛這麼努力,真羨慕啊!我也好想成為牧師......」
「沒辦法嘛......一方教的規定不是說改就能改的」
「連尤辛都這樣說......」
凱莉坐在我旁邊,趴在桌上苦惱。
「如果我是男生就好了......」
「為什麼凱莉會想當牧師呢?除了想自己主辦自己的婚禮外」
「嗯......我想想喔......」
凱莉提起下巴,閉上眼睛侃侃而談:
「以前我常常去教堂找爸爸,他的模樣非常神聖又美麗,可能是想成為他那樣的人吧?」
「原來如此......」
「尤辛的妹妹呢?你們之前是怎麼在孤兒院生活的?如果不能說的話不會勉強你的」
「這個啊......」
雖然是件悲傷的過往,但也有開心的時光。
「我和舒比見面是在我10歲的時候,當時我正因背誦雙椎教教義無聊的時候,她的出現使我的日子不在無聊,她是個聰明的孩子,我遇上麻煩時會主動告訴我解決方法」
「真是個好妹妹呢!」
「再來就是前幾天發生的那件事,我從葉印逃出來後,我就將她埋在離鎮上不遠的樹下」
「哦!那麼我們去看她吧!」
「現在嗎?」
我看外面一眼,已經快天黑了。
「我想要親口告訴她,你的哥哥正寄住在我家,請她不用擔心」
「凱莉......」
凱莉站起身子,將我從椅子上拉起來。
「走吧!尤辛」
「呃......好的......」
我帶領著凱莉走出城鎮,往著舒比的墳墓走去。
我們來到了埋葬舒比的地方,看到這裡風景優美又長滿了美麗的花朵,凱莉不禁讚嘆說道:
「這裡真漂亮!我都沒來過這裡」
「我也是順路來到這裡的,我想舒比會喜歡這裡,所以就將她埋在這裡了」
「你很會挑地方呢!我們先來摘朵花送給她吧!」
我們來到了舒比的墓前,我將花放在了墓碑上。
「舒比,我來看你了,這位是凱莉,我現在正寄住在他們家學習新的宗教,所以請你放心」
「舒比妹妹,我是凱莉,你哥哥尤辛是個很努力的人喔!現在為了成為牧師,很努力的在背教義,所以請你不用擔心他」
凱莉說完,她將花放在墓碑上。
「凱莉,謝謝你願意來悼念舒比」
「我真羨慕舒比妹妹有這樣溫柔的哥哥呢!」
我們相視微笑,接著一起折返回城鎮,走回去的途中,我似乎在旁邊的樹林看到了黑黑的東西。
我仔細看去,那似乎是個人影,但很快地就消失不見蹤影。
「尤辛?怎麼了嗎?」
「剛剛好像看到有個人影在看我」
「在哪裡?」
我向樹林的方向指去,凱莉看了一圈,似乎是沒看見什麼。
「天快黑了,是不是看到樹的影子?」
「也許吧......」
對此事感到存疑,但聽了凱莉的話,也是有一點道理,所以就沒什麼在意。
回去家後,我更加努力的背教義及學習一方教的事物。
10年後,我成為了一方教的牧師,苦讀10年的一方教教義沒有白費,然而令人遺憾的事情已經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