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唔!」
久韶腹部被猛地一刺,和瑞爾一同因衝擊力而倒在地上。
「時間到,強制結束比賽。計算比賽結果。」演習場內響起Connector的系統提示音,雙方手上的武器也直接被系統消去。
這就是VR對戰?德雷目瞪口呆地望著兩人,手因幹勁不自覺地握拳。除了不會受傷外,其他都和真槍實彈沒兩樣啊!
在令人屏息的幾秒後,系統不帶任何感情地宣佈了結果:「雙方平手。」
「哈……太好了。」「竟…竟然是平手?」
瑞爾大口喘著氣,緊繃的臉上總算浮現出笑容。而久韶先是錯愕,隨即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學弟,我說你啊。」
「什麼?」瑞爾還沒從跟學長戰成平手的情緒中平復過來。
為什麼還沒注意到?仍躺著的久韶不耐煩地撇過頭,咬著牙,忍住不讓怒氣宣洩而出:「你要在我身上趴到什麼時候?」
「嗚啊!對不起!」
瑞爾這才注意到兩人一上一下,姿勢挺為難堪,嚇得趕緊跳起來。
「瑞爾!」就在此時,德雷興奮地揮著手跑向瑞爾:「超厲害,最後那招太漂亮了!」
「是我太大意了。」久韶輕輕撥開打算拉起他的徽彥的手,自己站了起來:「看準我用長劍,近身較無防備,才決定直接突襲,對吧?」
「嘿嘿,承讓了!」瑞爾調皮地笑了笑。
「哼,就一個大一生來說,是還不錯。」久韶邊說道,一手搭向了瑞爾的肩膀,把嘴靠到他的耳邊,以旁人聽不到的音量又補了一句:「不過我覺得,這應該還不是你全部的實力吧?」
「學長,你──」瑞爾的微笑瞬間僵了起來,愕然地瞥了久韶一眼,看著他轉過身,整理著身上的衣著。
德雷眼見瑞爾臉色不對,小聲地關心:「還好嗎?」
「沒、沒事。」瑞爾若無其事地笑著,但手卻略顯焦躁地翻著衣領:「一場對戰下來好累,先回去休息好了。」
「啊?我都還沒什麼練習──」
德雷的牢騷沒傳到瑞爾耳中,他逕自走到置物櫃旁,手伸向自己的背包。
到底怎麼了?德雷雖摸不清頭緒,但也只能跟上去。臨走前,他不忘向徽彥招手:「隊長!下禮拜練球見嘍!」
「嗯!」徽彥也感覺氣氛微妙,但只能若無其事地點點頭。
走出演習場前,瑞爾微回過頭,久韶凜冽的目光如同剛才冷峻的淺藍色長劍刺了過來。他暗自揣想著:學長到底想要做什麼?上次吃飯的時候就算了,今天也一直對自己意有所指。該不會──算了,再想也沒用。瑞爾疲勞地嘆了口氣,和德雷一起走上了通往地面的階梯。
久韶始終一手叉著口袋,目送著兩人離開。一旁的徽彥則一派輕鬆地說道:「沒想到最後是被微積分基本定理,整堂微積分課最重要的定理給攻擊到了呢。不過結果這樣也好,平手嘛,誰也不欠誰勝負。」
「他可是一年級的學弟;只能跟他打成平手,哪好意思慶幸?」
「唉呀。反正本來也只是友誼切磋嘛。」對於久韶咄咄逼人的態度,徽彥只能尷尬地笑了笑:「你對那個叫瑞爾的學弟好像很在意。」
「是有點。」久韶隨興地倚著牆,雙手抱胸解釋著:「一開始我聽說在演習課,教授都還沒提及怎麼操作Connector就能擋下他的攻擊,就覺得有些奇怪。上次吃飯時,他也提到Real mode,對吧?一年級的照理說應該不知道這回事。」
「嗯,我們也是升二年級的時候才正式被告知,平常也不能用呀!」徽彥一手撫著下顎回想著:「不過,搞不好只是從其他學長那聽說吧?」
「雖然系上一直要大家不要對外公開Real Mode的事情,但不能否認有這種可能性。不過剛才和他對戰,還真不像一年級的菜鳥──先不說這些。」久韶微微頷首,俐落地彈起身續道:「他們兩個離開了剛好。你還記得原先我們來的目的吧?」
「當然啊!」徽彥快步走到置物櫃旁:「確認學弟們講的,那後面是不是真的還留著血痕。」
「太好了,看來你脖子以上還在運轉。」久韶語氣平淡地說完後,走到徽彥的對面:「一起搬開它。」
嗚,雖然知道他沒惡意,但還是覺得很不舒暢啊。徽彥半因久韶的話,半因置物櫃的重量而皺起眉頭:「一、二──動了!」
久韶打開Connector附的手電筒,擠進了置物櫃和牆壁之間的縫隙。手電筒的微弱光芒打在牆壁上,只見一片乳白色,純淨到讓人不可思議。
「欸,徽彥。」看著眼前的景象,久韶冷笑一聲:「這後面別說是血跡了,就連灰塵也幾乎找不到呢。」
「什麼?」徽彥趕緊也開了手電筒,湊過去一看,景象確實如久韶所言。可是怎麼會這樣?學弟妹看起來也不像說謊,根本沒那種動機。這樣的話,是有人動了手腳嗎?
「真是的。」久韶從置物櫃後走出,語氣無奈,卻又若有似無地帶著一絲興奮:「看來有跟『鬼步』報告的必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