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斷終末之花與誓約守望者(一)
—破碎大陸與守鑰少女
延續之力—千年封閉之所
……
感覺身體漂浮在空中,死掉了嗎……?
……
「人類!該醒了!」
耳邊傳來吆喝聲,劍舞睜開矇矓的雙眼,眼前的視線尚未聚焦成清晰的視線,突然被大量的水從前方襲來,衝向臉部。
「!……」
劍舞被冰冷的水澆醒,眨著睜大雙眼,環顧周圍站滿了精靈們,在視線的移動過程也發現雙手被特殊植物所捲成的繩子束縛著四肢,懸於半空。
「……」
此地為一處空地,不遠處佈滿看似由原木搭建的住宿,再延伸過去就是密林了,簡單的部落型態,看來是背對著蕾瓦娜特。
『能馬上掙脫嗎?武器呢……?該死!看來只能乖乖的被審問了呢—』
正當保持沉默之際,劍舞握起雙拳判斷著擺脫束縛的難易度,視線不停的尋找自己的武器「劍舞」存在,卻發現正被前方突起的小山坡上佇立的女精靈拿著。
「你在找這個嗎?真虧你能拿這把破劍破壞掉隔絕之牆。」女精靈端詳著手持劍舞的外觀。
「不準妳說劍舞是把破劍—」強烈的殺氣點燃了劍舞的雙眼,亮起藍光。
雖然僅注視著眼前的精靈,周圍的精靈們全數架起了弓,拉起弦瞄準自己。
「你們應該趁我暈倒的時候殺死我的—」
劍—
「妳們給我放下!」
正當劍舞要將武器所有權奪回時,一聲不知從何而來的聲音,在此地迴繞。一聲令下,所有精靈收起了弓矢,單膝下跪。
「……」
一個聲音逐漸明顯,朝向我而來,如同太陽升起般從前方小坡浮現人影,直到全身映入我的雙眼。
「!……」劍舞睜大雙眼愣住。
「年輕人,看來你受到驚嚇嘍,沒意外是看到我這樣子吧?」那貌似擁有極高精靈主導權的女精靈笑著說。
眼前的女精靈,晃動的視線從臉龐往下移動,腦袋一時反應不過,畫面不停的倒映在腦海:「她失去雙手雙腿」。
「酋長大人會這樣都是你們人類幹的好事!!」
「……」
「不僅是酋長,這裡的各位,在三千年前的摧殘下,伴隨著揮之不去的陰影直到現在,你居然還敢踏進來!」
原來精靈可以活那麼久,那不就代表在這裡的各位都是歷史見證者嗎?那麼當初她們或許當時蕾瓦娜特周圍發生的事。
『但這些事不應該提問,在這個場合下……』
面對經歷“隕落戰役”的經歷者,就算身處不同戰線,凡事受該戰爭侵襲的種族,都不願想談吧,連同我自己也是。
但是—
「如果要用命換我接受,不過要提出一個請求,當我殺死沃菲索之後,可以嗎?」必需一次把這些話說完,若是讓她們插話,一定有完沒完,像是「加害者憑什麼提出條件」之類的。
周圍一陣騷動,想必是聽到「沃菲索」這個名字吧,我的前輩,也是我的敵人,帶著身為人類時的尊敬,但現在完全被怒火燃燒殆盡,失去信任,只想變強去結束這一切。
「蕾瓦娜特是你拯救的嗎?」酋長不像周圍的精靈們聽聞沃菲索名字後有震驚的表情,反而異常的淡然。
「看你這麼年輕,怎麼會知道那個男人真正的名字?誓約城的騎士。」酋長瞇起雙眼,嘴上道出沃菲索的名字後嘴角下降,像順時針翻轉的殘月般。
「身為一位歷經死亡的“守望者”,這三千年來一分一秒都不會忘記他的存在。」劍舞閉上雙眼,道出讓所有精靈難以置信的話。
在不知「守望者」存在的精靈們,面對人類此等生物壽命的定義再怎麼說就一百歲上下,三千歲的人類她們聽到當然沒辦法相信,畢竟眼前的酋長表情都感受到震驚的變化。
「少胡說八道了,三千歲的人—」
「是守望者,不是人類,我是鎧族的產物,看來搞不清楚的是妳們。」
持著劍舞的精靈正指著劍舞吆喝,但半途就被搶話。
「「「……」」」
頓時周圍陷入一陣寂靜,這也是難免的,鎧皇曾經向我提起精靈的一些往事,但是戰役前的事情,因為在戰役後兩方完全失去聯繫,那以現在來說對於「守望者」不知情也是意料之內的事。
那—
「劍舞—」正持著劍舞的精靈手中乍出一道閃光,武器消失,當光源消失時隨即低頭,手中結實的觸感已經消失,馬上抬頭向前一看—
「人類還不至於擁有這種技能吧。」劍舞的掌心握著武器擺動著手腕。
「怎麼會……諸位!架弓!!」周圍的精靈們震驚之餘,聽到命令隨即起身上矢拉弦瞄準劍舞。
『看來是想測試我的底……』眼看著酋長沒有發聲制止,就知道這次的攻擊沒意外是會襲來,雙瞳藍光再現。
眼前的視線感受的到來自每位精靈的「感受」般,她們也是「授予符文者」,百感交錯著,但確實能證明一件事—
「……每枝箭矢都被貫注一股力量般—」
就如同我的劍舞一樣,劍身上的符文,就是傳喚以及增強的附加象徵,但是我一直對一件事耿耿於懷—
「發射!!!!!」
那就是明明劍身已斷干擾了符文刻劃順序為何還能發動?到底是怎麼觸發的?—
精靈放開拉起的弦,全部襲向劍舞,但他已經閉上眼,所有擊出的箭矢全停在距離自身不到一公尺的半空,緩緩的睜開眼,由於昨日突然發掘的技能,發動時已經筋疲力竭,與今日反之,冷靜快速的將視線掃過箭身:「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所有箭矢被解除束縛般一一垂直掉落在地面上,發出乾樹枝互相敲擊的聲音,劍之意志訓速的從右手靠著手腕的靈魂度解開單手後,順時針的劃開剩餘的繩子,雙腳先後著地。
舉起左手撫摸臉頰,沒有感受到濕感,並沒有流出血來,看來昨天真的是—
「對了!是說攻擊呢?!」
劍舞突然意識到自己還在危險狀態立即架起備站姿勢,當視線再次與酋長對上時才發現她身旁的精靈早已舉起單手,示意全員「停止攻擊」的命令。
「你說的沒錯,一般的人類不可能做到這種程度,將力量集中在腦部,這完全是自殺行為,精靈頂多稍微利用在雙眼而已。」
欸……?腦部?我聽錯了什麼?不,現在不是思考這個的時候,到底怎麼回事,第二次復活後整個人就變的非常奇怪,到底是—
「你是那位死守到陣亡的騎士嗎?」酋長一話打斷了劍舞混亂的思考,聽聞這話的他睜大雙眼,他明白如果說是,那自己的人身安全就暫時可以得到保障。
「妳怎麼知道這情報的?我們應該沒有接觸過吧。」此時的劍舞如同往常一般的冷靜,自己的死為何精靈會知道?明明沒有身在聖韻之林前線戰鬥。
「如果我說一個人的名字,你應該會明白,亞特—」
「吉蘭達前輩……」
是的,曾經有這麼一位智勇雙全的騎士,不停的與我相互磨練劍術。成了騎士,成了敵人,成了成全我死亡的其中一人。
「看來是沒錯……」
「……」
酋長轉頭與身旁的精靈視線對上,她輕點了頭,高舉雙手示意所有弓手散場,留下自己、酋長、劍舞三人。
身旁的精靈轉移到酋長身後推動推車,朝著劍舞的方向緩緩的移動過去,如此安心的舉動是因為在劍舞口中道出吉蘭達名字同時,劍之意志瞬間消散,表示著他已失去敵意。
當酋長在身旁停下時:「我是精靈族酋長,泰芮爾.希絲卡,而我身旁的這位是副酋長,妲芙妮.梅希亞。」
「看來妳有跟前輩們見過面……」
「不止,還有那過於動人的白髮女子也見過。」
「……」
在女酋長語閉,三人往日的身影一一浮現,只剩自己活在不屬於原本的時代,孤單的在這僅有了結一切的道路上,遇上精靈得到的這些消息已讓劍舞完全卸下各種緊繃的心情,此處就像他第二個歸屬的存在般—
「能告訴我當時在聖韻之林發生的所有事嗎?」
身為守望者第一次展開燦爛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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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高掛於正上空,炎熱的光扭曲著放眼望去的空氣,如此的天氣卻不影響兩人的於空地中央的對話。
「原來如此……可惡的沃菲索……」
「沒關係的,至少現在蕾瓦娜特恢復往日的光彩了……」
「……」
「怎麼了嗎?」
當話題帶到蕾瓦娜特身上時,劍舞的臉色異常的凝重,沉默吸引了希絲卡的注意,下意識前傾上身。
「!!—」
失去自主行動的四肢,過大的動作使她向前方快速倒去,閉緊雙眼的她以為準備要接受臉部衝擊後的數秒後,發現什麼事都沒有事發生,緊閉的雙眼緩緩的睜開,看似距離地面還有很長一段距離,鬆了口氣。
「真正的蕾瓦娜特已經消失了。」
希絲卡立即抬頭:「你是什麼意思?!」
劍舞的雙手馬上將激動的她抬起擺好,面對眼前最有權知道的種族,看似最為震動的酋長臉上出現惶恐的臉色,代表她有多麼無法思考我現在所說的話。
於是深呼口氣,細細的向她道來與諾奇這位遺忘者戰鬥的整個過程,與名為伊絲洛特.尤娜哈的存在。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