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斷終末之花與誓約守望者(一)
—破碎大陸與守鑰少女
延續之力—契機
天色再次進入染黑,雲與月光交錯,隱約看的見沿岸佇立著一道人影,手持著斷劍,低著頭一動也不動。
「要如何做才能變的更強?」
周圍的寂靜使他的話語如此的清晰,劍舞回憶著與諾奇一戰的不足,到底是欠缺了什麼,不斷的詢問自己。
這是一個人的戰鬥,繼續延續自己生命的意義,在結局到來之際才是完全的結束,不想依靠其他人,是不想在看著無辜的人受苦受難,原本一直以來該對人們應得的和平,在現在卻因為昔日的罪惡延續著而伸手不及。
「可惡啊!!」
憤怒,讓自己放棄思考,大喊一聲,不斷的去尋求方法,卻始終在原地徘徊般,遇見瓶頸。
「還是去道歉好了……」
抬起頭直視對岸的密林,精靈,我一直無法忘記那天所發生的一切,雖然身不在聖韻之林的我卻清楚明白的結局,面對壓倒的戰力,精靈的一切只不過是虛無縹緲,就算當時三位前輩的支援,也無法挽救局勢,才導致一切的罪惡從這塊大地開始。
當時身為一名平凡的人類,為何我能不在乎情感呢?現在卻不斷從內心湧出,參雜著情緒。
「跨越過去就可以到達,感覺卻如此的遙遠……」
劍舞猛晃了頭,右手一甩白光延伸,以自己為中心點亮了周圍,沼澤顯得平靜,不知那些怪物夜晚的習性是如何,早些的戰鬥已有些吃力,在視線不佳的夜晚一定倍感危險。
踏出左腳雙膝微彎,腳尖一墊向前衝刺,試著不要去猶豫,試著不要去思考,自己一名守望者的身份,一名「武器」。
揚起塵埃,雙腳踏離沿岸,舉起劍一記橫貫白光打進沼澤內,看似有些不妙,牠們看來是沒有固定習性的,徘徊在沼中。
朝天一舉,劍尖朝下方的沼面一指,數道雷擊瘋狂打進沼澤內,吸引了怪物們的注意,紛紛朝半空的劍舞衝去。
「你們給我的感覺,就是守護者般的存在,來決一勝負!!」
無數怪物衝出沼澤,懸於半空的劍舞正因為力開始下墜,隨機選定了一目標,當成踏板一般,幫助自己往對岸衝刺去,不斷的、不斷的,踏進,遇到眼前阻礙就斬斷障礙,移動了不知多少距離即將到達。
正當要衝進陸地的那瞬間—
被一巨大的力量反彈,往後飛向沼澤。
「這、這是—」
眼角撇了一眼身後,底下的恐懼,巨大的黑洞正衝向自己。
少—
藍光從劍舞的雙眼瞳孔亮起。
「少狂妄了!!」
未取出的斷罪突然在天空乍現,兩截被藍光包覆著,隨著劍舞的憤怒衝向怪物,貫穿。
「!—」
「嘖……」
一腳踏到腳下怪物的頭上,再次往對岸衝去,這次不一樣了,劍舞喚出鎧甲,劍之意志隨著瞳中的藍光使其威力強化到與諾奇決戰時的程度。
劍身朝那無形的牆砍去,接觸的同時出現閃電的白光不停的從接觸點往劍舞方向散射,鎧甲不停被劃出開口,身上不斷的出現傷口,血被造成的壓力朝後脫離身體。
數時秒的堅持—
「給我進去啊!—」
瞬間劍尖刺進,破開無形的牆劍舞被強大的衝擊力向前飛進,摔進密林,滾了數圈,不停的翻滾,直到正面撞上一顆大樹幹才停下。
「嗚……」
白光沒有消失,插進土壤撐起上半身,急促的喘息,滿身的傷口、鮮血,咬緊牙關將姿勢轉成單膝下跪的姿勢。
「進來了嗎……?」
環顧著四周,除了包圍自己的大樹,地面是柔軟的土壤與雜草,因為上頭的枝葉擋住月光,視線僅依靠手上的意志。
緩解急促的呼吸,緩緩站起高舉劍舞,照亮周圍,發現自己摔落跌撞的痕跡,順著延伸而來的方向折返,想去瞭解那層無形的牆到底是什麼。
一步步的向前走去,眼前隱約可以看見「湖面」的景象,馬上加快腳步。
「這是……怎麼回事?」
腳步停下,再向前跨出一步就是湖,沒錯,是「湖」,抬頭往後延伸過去居然是沼澤,中間像是有道隱形的牆般將兩邊隔開,異常明顯。
抬頭一望,剛剛進來所製造的裂縫已經消失了,彎腰從腳邊拾起樹枝,使力擲去,正要抵達交界時像是撞到什麼一般彈回來,落進湖水中。
「……」
剛剛落入水中時,身體不由自主的擺出備戰姿勢,但完全沒有一絲動靜從這湖水中傳來。
「一定在這附近!全體開始搜索!」
「!—」
從身後傳來的女性聲音,是精靈,毫無疑問,我該怎麼做,直接面對她們,亦或是……逃跑?
「不……逃什麼逃,都這個時候了,正面上了。」
將劍刺進土壤,直視眼前的火源逐漸接近,越來越緊張,雖說感受不到自己心跳的加快,不過就是有股相似的情緒從內心湧出。
數道火源消失,她們發現我了,劍之意志的白光會引導她們前來,我現在只要靜靜的等待還有—
「!—」
一道風切聲穿過耳邊,從剛剛視覺的殘影多少可以判斷,這是箭矢。
數道風切聲襲來,拔起劍舞畫圈般的擋下攻擊。
「嘖!攻擊……」
聖壁—
一道白光在身前已半月的範圍向上瞬間延伸成一層牆,可惜事情沒這麼簡單,一隻特別的箭矢射穿了,正朝自己的額頭射來,反射性的迴避,看著箭矢居然輕易射穿剛剛費盡一切心力破壞的無形牆。
不行,豁出去了!不能傷害妳們,守望者最強的就是耐力,我就看看是妳們先疲憊停下攻擊,還是我先被射的滿身箭矢!
一路撐到早上就有優勢了,像現在這樣接受妳們的攻擊,也是身為一名人類該贖罪的—
箭矢接連從十與兩點鐘方向襲來,不停的閃躲、擊落,互相消磨對方的持久力。
不知過了多久,可能三個小時,甚至到四個小時也說不定,失血過多的劍舞開始視線模糊。
「噫!—」
三隻箭矢接連擊中右肩、腹部、左大腿,痛覺襲擊大腦,視線再次清晰,但劍舞滑落插在地上頓時失去防禦武器,這一瞬間是精靈們集中活力的最好時機。
「!—」
當劍舞忍痛抑制住右肩的疼痛時,前方的攻擊全數消失,抬頭一望,散發藍光的雙瞳放大—
拋物線的箭雨從上頭襲來—
這情況應該是沒救了,這時舉起劍舞忍住痛覺也無法百分百擋掉所有的攻擊,說不定他們已經架好攻準備從正前方直直的做夾擊。
如果能強化雙眼的符文力,控制住上頭的箭矢就好—
兩道血由閉上眼的眼角滑落流經雙頰,在下巴匯集,脫離臉部低下。這風險已經超乎劍舞預測的範圍了,「不要去評估風險了,嘗試去突破界限」,告訴著自己,保守也是死路一條不如放手一搏!
「!—」
睜開雙眼,瞳光發亮程度已經趨近白光了,瞳孔周圍佈滿血絲,下巴的血正不斷增加落下的頻率。
滿天的箭矢被淡淡的藍光包覆,停止在距離自己不到一步就刺穿的距離,攻擊全數停止,不再有箭矢襲來,視線逐漸模糊,逼不得馬上閉上雙眼,閉上同時包覆的藍光也隨之消失全數落下。
但劍舞意識還沒消失,雙腳攤軟了一下,雙手握住武器撐住全身,急促的呼吸,腦袋無法判斷剛剛的那一瞬間到底是發生什麼事了。
「停下了……」
怎麼可能,符文的力量可以賦予給未接觸的武器嗎,這是要怎麼傳遞?視線?不,太荒謬了,那會空氣嗎?有可能,但沒有根據這實在沒有說服力啊!不管了,危機可還沒解除—
「我就是妳們的敵人!人類!要復仇就衝著我來!」
舉起劍舞指向前方,現在緊閉雙眼完全看不見前方,只能靠聽力判斷了—
沙沙—
「嘖!願誓言約束引導我們!」
『來吧!』
劍舞擺出施放「終焉」詠唱的預備姿勢,現在對他來說,這詠唱是非致命的,身為守望者永恆的生命,這一點對他來說只是小事,但那種大範圍毀滅性的攻擊已自身為中心施放的話,就不同了,會連同自己的存在一切抹滅,現在的想法就是「妳們長久的生命一定有人見識過“這個”」的念頭。
「誓約城的人類小鬼頭來這邊幹什麼?」
『誓約……?這傢伙到底是……?』
在劍舞身為人類時的記憶並沒有見過真正的精靈,但是身為精靈的她們就算見過人類也不太可能知道人類的組織的兩派吧,剛剛只是抱著「曾經施放過強大的毀滅性攻擊坐落在南方的精靈們不可能沒見過那覆蓋了半座人類島嶼的毀滅法陣」為了仔細瞧瞧從前方傳來的聲音,正迫使自己勉強睜開眼睛。
「剛剛看到你召出的護盾就知道你是哪裡人了。」
聖壁?啊……我都忘記了,真的要比較哪個比較明顯一定是聖壁啊,搞到整個島嶼震的天翻地覆。
「你冒著被遺忘者殺死的生命危險加上貪婪沼澤的守門人吃掉的風險最後還有硬闖“隔絕之牆”來這裡的目的應該不是很單純吧?」
……
「遺忘者已經死了。」
『原來她們還不—』
知道啊—
劍舞聽完精靈的問題丟下一句令她們震驚的事實昏倒過去。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