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於自己的精神煉獄>——第1章:
脫離理智的束縛!
EP 5 危機
你們不屬於此地
鈴木 花子 (女) 2218/9/5 -神隱島/???/G30層-中區核心醫院
好累⋯
還想再繼續睡下去⋯
唔啊⋯⋯
這樣⋯不⋯不可以的⋯
快點⋯醒來⋯⋯
緩緩張開自己的雙眼,迎接自己眼睛的是強光,我不得不微微合上眼皮
「啊⋯」
這兒⋯是那?
「⋯啊⋯咳嗚呀⋯」
堅硬冰冷的觸感,好像並非倒了在地上,而是在某金屬物之上,那冰涼的感覺卻並沒在背上傳來,多半是自己睡暖了該處的原因,但歸根究底,為什麼自己會睡了在這兒的呢?
讓我想想⋯
剛剛我是和一茂一同跳了下去⋯⋯是了⋯
忽然房間反轉了⋯然後我⋯敲到頭了⋯⋯
提起這來⋯頭還有點痛呢⋯
「⋯大家呢?」
我嘗試坐起來,不過那一力量感正扯著自己,我看去自己的四肢,鐵環正緊緊將自己的手腳固定在一塊鐵板上,怎扯怎動亦移不了那新潔的金屬環下來,只因其鎖得很實
「啊⋯⋯?」
封閉的空間,前方有一張椅子和一件衣服,還有閃閃發亮的細物⋯看似就是⋯鑰匙?除此以外沒有其他東西
我看到自己那件衛衣被拋到一邊的椅子去,現在披著上身的只是綠色恤衫,眼看恤衫比起記憶中更整齊,樣子莫非是被人弄個手腳,既然這樣,不就代表⋯
等等⋯我⋯我昏倒的時候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稍微有點慌亂,內心深處還是被火燒著,但我告訴自己保持冷靜,呼口氣,將不安之情先放一邊去,我專心地想著要如何逃離
「啊!!!放開我!!」
正正在這個時候,後方傳來陣陣模糊的尖叫聲,含糊不清的聲音貌似是從外面傳來的,那把中帶低沉氣聲、力量感的女中音應該是大和了吧
「⋯大和?」
但是為什麼她會叫得如此悽涼呢?
仔細想想,事情不太對勁
「⋯得趕快離開⋯」
可是又應該如何離開呢?
正正在此時,又一慘叫聲傳來
「啊!!!死開啊!!滾開!」
「不要碰我!」
—— 碰 ——
伴隨一聲巨響,一切哭鬧聲被其蓋過,且在其後即消失,空氣直接凝固了,氣氛轉成不祥的安靜,叫我內心再度慌張
「呼⋯⋯沒事的⋯沒事的⋯」
我是這樣對自己説,但是始終無法說服自己,無法預知事情發展的不安於內心騷動、絞結,弄得自己的心臓好像要腫脹得快爆開般了
「⋯鈴木⋯放輕鬆⋯⋯就當作是課題一樣⋯⋯仔細地想⋯⋯」
若果要擺脫鐵環⋯弄出去⋯
想運用那個平時也只是純屬靠記憶才考到好成績的魚腦,去想辨法可為絕望的感覺,啊,快動動腦筋啊!你這白痴!
⋯⋯
是了!潤滑!有潤滑的話就可以⋯⋯
那麼是要用⋯⋯血不行⋯給點智商和理智啊!
⋯⋯但手汗的話⋯現在也有啊!
平時常怪自己一緊張就出手汗,但至少此刻好歹也當作是幫到忙,我搓著手,使手心的汗弄至全手,滑溜溜的確是蠻噁心,不過先不管這些了
「啊⋯⋯快一點啊⋯」
我繼續一邊搓手,一邊轉動手腕,向下慢扯
—— 踏 ——
「⋯?」
—— 踏 ——
正正在此時,室外一陣雜聲緩緩地傳來,逐漸靠近此處的腳步聲,我不知道發出聲音的人是誰人,只知道越快逃離此處就越好
—— 踏 ——
「⋯快點⋯⋯」
—— 踏 ——
繼續拉,我開始用死力去扯,強行拔出手來
—— 踏 ——
以那怕要擦破皮、會弄斷手的力度,一昧的拉扯,以體重施力,地心引力的幫助,強拉
—— 踏 ——
很痛,感覺手掌肉要被壓爛,可是這一來因為痛楚以及緊張的關係,手汗分泌增多,弄得整隻手濕了,使手掌終能退至鐵環位置
—— 踏 ——
「啊⋯啊!」
幸好手算細,姑且是擺脫了雙手的束縛了
—— 踏 ——
「得趕快離——欵?!」
—— 踏 ——
「啊!忘了腳那邊!!」
—— 踏 踏 ——
「怎麼辦?怎麼辦?!」
—— 咔咔啦 ——
「啊!!鑰匙!拿、拿不到!」
—— 咔啦 ——
門,打開了,門柄鈕開的清脆一聲我聽得極度清楚,從後方吹來的一陣寒意也令慌亂的自己僵硬了
「⋯⋯是⋯誰?」
空氣凝結了一秒,我害怕得瞪大了雙眼,聲音也尖刺起來
「⋯⋯」
「⋯咳⋯⋯是我」
「⋯大和?」
女中音傳來,我當下就認出那聲音,那個瞬間可是鬆了一口氣
「是啦⋯讓老娘我先放你下來吧⋯」
「謝謝⋯」
暗棕紅的短髪從左側進入視野,她抬頭,只見英花的額頭紅了一片,不是純屬的紅了,而是流血的紅,那身衣服,襯衫凌亂不堪,尢其牛仔褲,更是為破了幾個小洞
「你⋯怎麼了?」
「嘿⋯我才問回你,你剛才自己脫離的嗎?兩手」
「嗯⋯你呢?」
「⋯⋯沒⋯只是被個瘋子打了一拳」
她説,並把手中的鋸子提起
「不要動,要不待下連你的腳也切掉」
「哦⋯嗯⋯⋯」
—— 咔 ——
「是了,你剛剛說的瘋子是⋯?」
英花她呼了口氣,再說道
—— 咔 ——
「哈⋯⋯沒,有個不認識的⋯拿著手術刀,差點把我活解剖了⋯現在她被我打昏了,並且束起她了⋯或許待下可以在她身上套到些有用的資訊」
「⋯這樣嗎?」
英花盯著自己腳上的鐵環,手慢慢重覆一前推一後拉回,漸漸的切入鐵塊中,看似是在專心一致的鋸著,但忽然金屬摩擦聲終止,她停下了來
「⋯該死⋯⋯」
輕聲一罵,感覺是無力的
「怎麼了?」
我對放下鐵鋸,坐了在一旁椅子上的英花問道,只見她把鋸子遞向自己,我接過後,她則是捂著額,彎腰駝背坐住
「⋯剛剛被注射了些不明藥物⋯⋯現在有點頭暈⋯⋯咳⋯⋯你還是自己弄吧⋯我怕一不小心切斷你的腳,到時候真是不知道該怪誰了⋯⋯咳」
「嗯⋯⋯但是你沒事吧?」
我輕輕一動左腳,發現原來大和她已經將這邊弄好了,輕輕一拉,便拉到腳出來了
「沒事的,不用擔心,你專心自己那邊便可以了」
抹抹手汗,我舉起鋸子
「⋯是了,切叉字就可以的了,這樣沒這麼容易失誤,快點吧」
雖然語速還保持到,但明顯地,她的音量正逐漸變弱、無力
—— 咔 ——
照她的指示,我對右腳那兒輕切,就怕萬一傷了自己
「⋯那個,大家呢?」
「你是指⋯其他人?」
—— 咔 ——
「嗯」
「這個⋯」
瞄了她一眼,臉色些許的發白,額頭瘀青,還有一道深紫的疤痕,行走了左眼皮,刀疤般的,真的好像電視見到的黑幫一樣,但她本身就是吧,但仍然在還是個學生的前提下,我不多少的質疑
「我⋯不太清楚,不過等會就去找他們吧」
「嗯?」
「⋯我找不到他們⋯其他房間也是空的,唯獨我見這兒有塊鐵板,況且有人的氣息,進來一看,原來是你」
她對自己以無力的氣聲說道,聽上去就是被人在喉嚨開了個大洞,越是聽下去就渾身不舒服,我難免開始為其擔憂
「⋯你真的沒事嗎?」
「咳⋯我沒事的,倒是快點離開這裏呢」
話是這樣說,那表現出來的卻叫人不能信服
—— 咔啦 ——
連右腿也搞定了,我走了數步,拿起衞衣,套回於身上
「⋯⋯可以了」
「那麼我們走吧,快點去找他們」
看不到英花的正面,我只聽見那把虛弱的聲音
「⋯你真的可以嗎?感覺你好像有點不太舒服」
「我沒有事,我們快點吧」
「喂⋯大和你就不要逞——」
我伸手,搭住她的膊頭,而她給我的反應則是大力一擺
「我都說自己沒事了!」
「⋯⋯大和?」
在她擺開自己的手之時,我看到她臉上不太正常的地方,察覺到異常,我退後,緊握手中鋸子
「⋯你不要⋯過來」
我看到了什麼?
半張灰黑的臉,如同炭一樣的黑暗,那張比起「腐爛」形容更為不堪入目的臉令我一下子就發現到異常,與紅色、已經是珠寶般似的,一整顆紅色的球狀物交上了視線,我很清楚,這不是大和本人
「⋯你是什麼?!」
「⋯該死!」
貌似發現到自己的偽裝破餡,曝露了自己真正身分的怪物帶著那半溶掉的臉,頭也不回地直接跑往門口
—— 碰 ——
「啊!——」
「花子!」
門在那瞬間打開,剛好的撞了那怪物下來,隨之而來的就是一把真正有力的女中音,以及她的真身
嚷著自己的名字,大和她破門而入,手上握著一枝鐵棒,亦比較像她應該會用這種東西,女子與地上那假冒物對上了視線,便如同見到自己仇人一樣,直接撲上去,舉起鐵棒,大和預備打下去
「找到你了!冒牌貨!」
「你這小雜種!快說你的目的是什麼?!」
「說你妹!」
明顯的聽到聲音差別,怪物停止了裝扮,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是一把忠厚的聲音,感覺上是男聲,因為那音域實在是偏中性的領域,基本上女和男也可以發出到該聲域
看著大和及怪物,我不敢動,因為我不知道此刻自己是要幫那一邊才對,因而自己只是持著鋸子站在牆角,一聲不響的純粹看戲般望著兩人
「那麼去死吧你」
—— 咻 ——
鐵棒子直插往怪物那溶漿狀的「頭」,頓時沉重的插水聲發出,只見大和她把鐵棒大力插了下去,然而這樣還未夠
「你這怪物⋯」
—— 咻 ——
—— 咻 ——
拔出,英花她再次插進那漿液裡面
「⋯給我去死!」
「⋯⋯」
正在大和又一次拔出鐵棒子,預備插穿那怪物時,低沉之聲於腦海中説了一句
『下次沒有這麼幸運的了』
—— 嗡嗡嗡嗡 ——
無故且忽然而起的耳鳴,伴隨著眼前一黑,一陣子的失明,我驚叫了一聲,是感覺到喉嚨的顫抖,但卻聽不見自己的聲音,我遭這不知名的感官束縛嚇到
「大和!你在嗎?!」,我知道自己是這樣說著,不過耳朵除了嗡嗡聲之外,別無他音收到
「喂!」我大叫道
「發生什麼事了?!」嘴唇是在抖動的,我感覺到空氣中聲音的震動,卻聽不到
—— 嗡嗡嗡嗡 ——
耳鳴逐漸變大,越來越大,突然
毫無提示的消退
「啊⋯」
黑塊漸消,眼睛亦再度可以看見
「⋯大和?」
「⋯該死的」
望向聲音發出處,只見大和正直盯地上的一團黑色,似炭粉的物體
「該死!」
—— 兵 ——
大力將手上的鐵棒朝地上丟,大和她看起來很不憤
「⋯鈴木⋯過來,有點很重要的事要和你說」
「欸?」
直接捉住自己的手肘,她把我拉走
「快點!」
但此刻聽上去的感覺比較像是不安,焦躁不安的口吻
「過來!」
「喂!走慢點!!」
與其說是跟隨,倒不如說是被強行拖走,離開房間,到較為昏暗的走廊上,還是那種狹窄的通道,只不過現在則是私立醫院的高天花走廊道風格,加上有置於天花上的燈,復古二十一世紀那種小燈炮,叫是亮了一些,沒有這麼恐怖,但是那些光照不到的死角位,總感覺⋯⋯有什麼在那邊⋯有點害怕啊⋯⋯
帶我到一對大門前,英花直接踢開門
—— 碰 ——
「哈⋯啊⋯我找到了!我們——」
打開門,只見一名穿著酒吧侍應服的黑髮站了在房間的中央,而其他幾個帶著熟悉面孔的人則是倒了在一旁
「離開?」
女聲説著,是那燕尾服的她,單手手持步槍
「⋯噗⋯知道嗎?」
—— 碰 ——
背後響了一聲,轉身一看,門自己關上了
「本來妳們是逃到出去的,可是⋯」
陰沉的嗓音仿佛黑夜,微帶性的女聲確是難得一見,然而這樣的威脅語氣,真不太好受,特別是她正槍口對來
「妳卻偏偏選擇回來救他們⋯真是愚蠢」
「大和英花」
「該死⋯⋯對不起了⋯鈴木」
雖然說自己並不知道事情前後發展詳情,但聽到英花以及面前這位不知是誰小姐的對話,以及眼見的這情形,恐怕是出事了
「嘿⋯吶⋯英花⋯」
「你是大和氏的,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那一個選擇才對的⋯」
大和她停止了呼吸,氣息消失了一會兒,但過了一會兒又回來了
「鈴木⋯對不起,這是為你好的」
「大和?——啊!」
肚子先痛接著額頭再痛,我抗不了衝擊力,倒了在一旁
「啊⋯」
「南宮慈淼!我做了你要我做的了!快放了良世!」
捂著額和肚,我失去了行動能力,就這樣聽她倆的對話
「⋯不,你還沒有」
「什麼?」
「紅色冊子,交出來,要不我就讓KDUL過來⋯」
「去你的⋯」
「那麼你給還是不給?」
「⋯我給」
沉靜了一會,對話在那個叫「慈淼」的女人笑聲後再繼續
「嘿嘿⋯蠢材」
「快放了良世!」
「放,我當然放」
—— 碰 ——
「啊⋯」
細嬾一聲,是良世
「良世!」
「那麼我先走了⋯嘿嘿⋯⋯」
腳步聲漸遠,從另一方傳來的一聲關門聲,房間少了一個人的氣息,剩下一陣莫名哀傷的感覺,和英花一人的大吼
「該死!」
「其實大家!我們八人也是崎品宿主!團結一點好不好!」
欸?
她怎麼⋯⋯知道⋯⋯
等等⋯⋯
我⋯
激動之情令自己無視了痛楚坐了起來,看向英花的方向,只見其他人也和自己一樣,無視了顯眼的傷口,坐了起來
「⋯⋯」
「⋯英花⋯⋯為什麼?」
為什麼?你會知道那些我不希望别人知道的事?
她的心,在以為幫到別人之下犯了個大錯,不過沒關係,我早預料到,才設下這個局
「慈淼」
「我要您做的,做好了嗎?」
「完成了,可是真的沒事吧?他們」
「放心,他們不會有事的」
他們的死亡將會是無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