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園的好消息／天國的約定

作者：玄鳴神一│2018-09-01 23:22:38│巴幣：8│人氣：258

我們都這樣迷惘過

我們都在向晚的街道徘徊，等到街燈一盞一盞亮起來。

我想對於一個大學生或剛畢業的人來說，我們常常站上那個來回逡巡的路上。我們同樣走過迷惘的日子，不知道自己要什麼？也不知道自己要往哪裡去？如同在好多個巷口間不斷來回，想找到一個認定的方向、勇往直前。

有朋友看到臉書的動態會問我，是不是已經找到自己熱忱所在呢？其實我的答案都很保留，因為此一時、彼一時。以資歷尚輕的我來說，我沒有辦法肯定今天的滿足，能否延續到明天。而我有朋友可能還在打工，過著半工半讀的生活；有的已經上了研究所，準備拿下更高階的學位；有的還在等待新的工作，找出新的機會。不論我們身在哪裡，彼此都在努力生存，儘管我們方向不是很確定，但終究是努力過著日子、捱著每一天。

我常常想到就兩三人約出來聚在一起，聊著未來該如何？聊著遇到的客人（或病人）幹了什麼事？又或者實驗遇到什麼瓶頸、遇到什麼樣的組員？而我們不論怎麼說，我們都相信，一個人的薪資或學經歷，不該成為斷定一個人價值的標準。價值這種東西，當我們認為有價值的時候，連一塊不起眼的石頭，都比珠寶還要貴重。

以前聚在一起總會問：有什麼想做的事情？隨時間推移，問題開始轉變成：有沒有朝一個自己想要的生活型態邁進呢？未必是希望生活輕省一些，也可能是希望生活充實，或是充滿自己所喜歡的人事物。總之，有好多需要去說服自己的申論題、好多需要刪去法的選擇題，讓我們逐漸知道自己想要、又或者不想要的是什麼。在一個地方待久了、做久了，我們會萌生新的目標而啟程走向更遠的路；也可能我們選擇留下，是因為還有牽掛未了，或是我們目前就是適合這裡、暫時找不到更好的地方。大抵來說，到了一個階段或時節，我們會有想改變的念頭。

在那樣輪轉幻變的歲月裏，我們都迷惘過。也不是我們在說出這句話的同時，就等同宣告自己不再迷惘，很多事情很難預料。但有一件事情就是，當我們「處在現有的環境，仍有意識想改變自己」的同時，這就是個很好的開始。我們可能努力領著固定薪資，但踏實過著每一天；我們可能仍在基層苦幹，但我們努力使自己去擁有更好、更貼近自己所想要的生活。我認為自己的價值就在這裡，就是儘管目標不是很確定，但我們知道我們所付出的每件事、走出的每一步，不論是否開花結果、抑或衰退枯槁，這些經驗都可以變成讓自己更好的養分。

我們不是聖人，我們是會迷惘的凡人。

然而，等待街燈亮起以後，是一條又一條清晰可走的路。

放榜了，天國的約定

在你活著的時候

曾經與你立下的約定

今天我穿著白袍前來赴約

我想跟你說

「嗯，我做到了。」

我不再只是那個豐年祭時

背在背上的襁褓嬰孩

我也不再是那個向晚時

沿著鐵軌玩耍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