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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 達人專欄

【連載】破壞者之地-25

化風 | 2018-08-05 20:24:45 | 巴幣 6 | 人氣 376


  各位好,這裡是化風。
  沒想到啊。沒想到自己會寫出這樣的超展開。雖然某種程度而言,是計算上的事,但實際寫出來後,震撼度還真不是蓋的。
  別問我嗑了什麼,我自己也不知道
  那麼,請欣賞今天的文章。這次是過場加轉折(?)。


  第一話

  上一話


  清晨的陽光,和藹地照入森林中的某座城寨;然而,昨夜發生的事件,卻讓這幾乎無人煙的密林裡,默默蔓延著一股肅殺的氣氛。
  城寨裡的所有人,都因為那則事件、被集合在中央的議事廳內。
  「……沒有搞錯嗎?」
  發言人的口氣異常嚴肅。所有身著藍袍的「組織」成員,皆清楚這次、是真的發生大事了。
  發出質問的,是坐在議事廳中間、穿白袍的高大男子。平時和藹可親、充滿陽光氣息的這名「組織」領導者,現在卻臉色凝重。
  沒有人看過老大如此的情緒波動──正確來說,「組織」的成員們、第一次看到老大‧笛鼻頓圖恩,展現除了「關懷」以外的感情。
  「沒、沒有錯!」回應的其中一名成員,被現場的氣氛嚇得瑟瑟發抖。「為了特別確認,我還去他的房間看、發現行李少了一些,肯定是跑了!」
  在部下斬釘截鐵的答案下,所有聚在木造議事廳的藍袍眾、都在等待笛鼻的反應。

  雖然笛鼻早就料到會有這一天──畢竟自己救起那傢伙時,他眼神內充滿了不信任──但卻沒想到、這天這麼快就到了。他甚至沒有察覺到,自己究竟是哪一點惹到了那傢伙。
  儘管他知道那傢伙、和負責開發道具的皮頌斯有些嫌隙,他自己也很清楚,和爵勒希的互動、被那瘦弱男子忌妒著;只是,這樣的逃走條件,實在過於薄弱。
  可讓笛鼻自身更訝異的是:他居然,比自己想得、還要對這件事憤怒。
  或許正是因為沒辦法從中找到合邏輯的事,笛鼻的怒氣一時難以平息;他想冷靜下來,朝群眾發表他的看法,卻幾乎做不到。
  那傢伙的背叛。那傢伙的忘恩負義。

  ──是我救他的!沒有我,他早就死了!

  就於這位「組織」的老大,還在試圖壓抑情緒的同時,由於遲遲未給出字句,藍袍眾開始在底下竊竊私語。
  儘管的確有人和逃走的「那傢伙」關係不錯,但此刻像是被氣氛渲染似的,不是抱怨起老大為何不下令追捕、就是提出「那傢伙」以往的陳年舊帳。
  而發現現場逐漸浮躁起、讓笛鼻好像無法專心思考的爵勒希,開口整頓秩序。
  「都安靜下來!」她嬌小的身軀、喊出讓全場靜下的吼叫,「讓老大安靜思考行不行啊!」

  「──爪爪!!」

  只是,這卻引來笛鼻一聲不帶任何多餘感情、僅有怨氣的絕大爆吼。
  「……老大……」
  等到喊出聲後,他才發現自己放任情感失控、做出了過度的行為;笛鼻看見女孩的表情時,她已經驚恐萬分。
  淚水緩緩地從爵勒希的姣好臉蛋、順勢滑下。彷彿永不止流的兩道淚痕,彰顯了女孩的心靈創傷。
  接著,驚覺自己正在流淚的爵勒希,於是一邊以衣袖胡亂抹去淚水、一邊快速逃離議事廳。

  現場,一片死寂。

  最後打破僵局的,則是笛鼻的怒吼。
  「──從現在開始,孔夫西翁是我們『解放者』的敵人!見即殺!」
  「喔!!!!!!」
  隨著在場所有藍袍人‧自稱「解放者」組織成員的激勵喊叫,全部的人簡直殺紅了眼;就連笛鼻自己也走到群眾當中,不斷地吼叫著無意義的怪聲。

  在這些怒氣衝天的群眾裡,唯獨缺了一名「解放者」裡、名聲不太好的老人幹部。
  反正大家都在情緒的火焰裡,也就沒人理會、那個平時就陰沉過度的老頭了。


  ※ ※ ※


  「如果我說,我是來討『救兵』的,你們能信嗎?」
  從昨日的敵人‧孔夫西翁口中,吐露出了這些話語,一時之間讓居民們議論紛紛。
  孔夫西翁自己也料到這樣的反應,但還是嘆了一口氣。
  「唉……說明很麻煩欸。而且可能來不及了。」
  他此刻掏出匕首,直指外地來的四個人。「就你們四個!快點、跟我走。我路上再解釋!」

  被指名的索瑪西西、菲力、阿格諾、以及奧爾蕾迪,全都一頭霧水。

  「蛤?」索瑪西西立刻沒好氣地回吼,「你說走就走啊?!」
  「西西,等等!」阿格諾上前,把矮小男子壓退。「你還是把事情說清楚吧。我們找你,也『有點事』要處理呢。」
  話語才剛落下,那些在鎮門口、手持各種兵器的鎮民,便紛紛上前逼近孔夫西翁。
  「呿,這是想拷問嗎……」
  大感不妙的他,於是開始緩慢後退,打算下一秒就跑;可在附近的奧爾蕾迪、馬上將曬衣桿的前端對準他。
  「別想跑。」少女的口氣堅定,曬衣桿不偏不倚。「你知道我這把杖能做什麼吧!」

  「做什麼?不過就是嚇唬我。」
  沒想到孔夫西翁毫無懼怕之情,語帶反諷之意。「反正妳不敢殺人吧!」
  「什──」
  以唇齒簡單反駁後,孔夫西翁便以腳步快速後退,企圖遠離現場!
  奧爾蕾迪原想施展開術式,卻因那男子的話語──遲疑了。

  「──別讓他逃了!」

  等奧爾蕾迪回過神來,同行的紅袍男早已指揮起居民、前往追殺那瘦弱的藍袍男子;鎮門口附近只剩他們一行四人,看熱鬧的居民也早已返回重建工作。
  「我、我……」
  如巨浪朝少女撲面而來的,是難以言喻的特大號懊悔。

  她自己明明清楚,那個距離下、曬衣桿的術式不可能造成嚴重的傷害,但她還是被那強烈的鏗鏘字句、給震懾住了。
  對方清楚知曉,自己無法對他造成危害。自己從出生以來、一路鍛鍊出來的戰鬥技巧,似乎在那瞬間,都化為了烏有。
  在這片不是太友善的土地上,被知道這種弱點,想必是致命性的;更糟的是,剛才在場的所有人,都得知了這個消息。
  誰知道這個消息,最後會傳得多廣多遠;這種情報,將會使奧爾蕾迪、如同手無縛雞之力般,前所未有地無助、無力、無能為活。

  ──然而,為了生存,就必須得殺人嗎?

  想到這裡,少女連身裙下的身軀、便開始不自覺地顫抖。她微微蜷縮起那稍嫌纖細的個子,思緒被大量的矛盾給填充。
  不殺人,就會被殺;殺人,又真的可以被允許嗎?為何自己會有這樣的想法?
  是不是身為「破壞者」,就會有戰鬥、殺戮的衝動?是嗎?真的是這樣嗎?!
  她越是想要擺脫這樣的二分法思維,自己親手殺人的畫面、就越是清晰地呈現在腦海內。彷彿自己就是追求著血腥般,熟人的屍體、全都出現在想像中。
  家人、鄰居、好友……小鎮居民、惡棍、軍隊……這片土地上的居民、藍袍人……以及、幫助了自己的三人。
  索瑪西西。

  此刻,發現奧爾蕾迪的樣子有些奇怪,索瑪西西便上前關心。
  「喂,妳怎麼──了。」
  少女一轉過頭來,便讓索瑪西西頓時喪語。
  恐懼。用來表現人類情緒的這個字眼,在奧爾蕾迪的臉上、完全地體現出來。
  縱使她本人沒有絲毫的察覺,但其稍稍緊閉的雙唇、以及眼神上的不安,就說明了一切。
  奧爾蕾迪緊握著隨身的曬衣桿,手臂因過度的用力、抖動的劇烈了點;當少女看見矮小男子時,甚至放大了瞳孔。
  索瑪西西,從未見過這名少女如此的反應。

  或許是實在不忍心,索瑪西西下意識地上前、踮起腳尖,一把抱住奧爾蕾迪。

  「西、西西……」

  儘管這突如其來的擁抱,有些讓少女受到驚嚇,可隨之而來、猛然湧上的安心感,讓她靜靜地、享受被勉強包覆住的觸覺。
  明明這樣的姿勢,對雙方來說都不算很舒服;明明這樣的狀態,被任何人看到都會很尷尬。
  明明……擁抱自己的人,是自己最不想成為的那種人。
  索瑪西西以戰鬥為樂,殺人不眨眼,是世俗認為、典型的「破壞者」;不過在此刻,奧爾蕾迪卻覺得,這只是一名想要關懷少女的、普通的矮小男子。
  可是,在這種人的懷裡,奧爾蕾迪、感到了安心。
  她不去想,是否因為自己同為「破壞者」;她不去想,是否因為自己需要戰鬥。一切都是那樣的平穩。

  「不用擔心。」
  男子的話語,此刻不可思議地輕柔。「我在這裡。」

  這番話讓奧爾蕾迪、從悲觀中清醒了。
  自己不能再這樣下去。縱使他提出承諾,也絕不可能永久。
  自己還是得前進。也唯有自己,能讓自己前進。
  奧爾蕾迪於是微微後傾身軀,讓索瑪西西自然地放開她。
  「謝謝,西西……」少女的神情,再次奪回了自信。「我感覺好多了。」
  雖然還想再說些什麼,但最後矮小男子、讓腳貼回地面,並朝少女展露笑容。
  索瑪西西已經看見,奧爾蕾迪心中的火焰、正在熊熊燃燒起。
  「不客氣。」他恢復往常的心態,口氣仍保持溫度。「想什麼就去做吧。」

  而暗自下定決心的奧爾蕾迪,此刻、走向了某位紅袍男。

  「阿格諾,請教我怎麼用這把杖吧!」


  ※ ※ ※


  被居民持續追捕著的孔夫西翁,引誘他們一路到遠離河邊鎮的地區;後方不遠處、已經可以看見砂礫滿布的荒原,讓他不禁竊喜起來。

  ──總算。這下才好處理嘛。

  照著計畫、將敵人導至自己主場的孔夫西翁,準備以自己擅用的魔法術式,發動反攻;雖然他也隨身帶著一把砂石、以防不時之需,但面對如此大量的人潮,還是不太保險。
  加上自己已經和這些群眾沒什麼瓜葛,實在用不著動手;只要讓他們明白、自己早就非「解放者」的一員,應該就能避免打鬥。
  只是,由於先前爵勒希的作戰、綁走了這些居民的家人,讓他完全無法坐下來和談。自己又只匆忙帶了隨身行李就離開,實在沒有說服力。
  於是他打算一勞永逸──直接打到讓他們願意「聽話」的程度再說。

  現在,只剩下最後一步。只要再後退一點,就可以控制起砂石了──


  然而,一道光輝從河邊小鎮的方向、幾乎是以瞬間閃爍的方式,打穿孔夫西翁臉頰旁的空氣!


  「什──什麼?!」
  他立刻往光輝來襲的方向回頭看,卻發現居民們已經全數撲上前來,一口氣將其壓制在地!
  「嗚──好重!嗚……」
  在被制伏的途中,孔夫西翁不斷思考起、有關那道光輝的事。

  剛才在場的所有人,當下都朝他殺過來了,應該不是他們做出來的。唯一的可能性,只有那四人。
  矮小男子和肌肉男,一看就知道是近戰鬥士;儘管兩人都感覺會一些花樣,但不太可能是這種等級的魔法。
  而如果是紅袍男施展,早該在林邊小鎮、就會對「解放者」成員使用才對;就算需要施法時間,也用不著對自己使用才對。
  那麼,可能性只剩那名少女。儘管孔夫西翁知道、那曬衣桿絕對不簡單,但他不覺得少女有這能耐──

  不。如果那紅袍男教她的話……

  最後,被居民重重綑綁、準備抬回河邊小鎮的孔夫西翁,只得簡單吐露驚訝的話語。
  「天啊……那根杖到底什麼來歷……」


  ※ ※ ※


  當小鎮外的孔夫西翁、被一陣突如其來的光輝震懾住時,那根他所訝異的曬衣桿,正被趴臥著的奧爾蕾迪、水平地置於手中。
  少女的右眼前,還憑空浮著一扁平的透明圓玻璃;透過那圓玻璃的魔法,讓她可以望見遠在肉眼視野外的那名瘦弱男子。

  「……」

  這的確是自己的所作所為,可奧爾蕾迪還是難以相信──
  自己居然用手上這根曬衣桿,擊射出了足以對視野外的對象、施以又快又準傷害的光束。

  教導其控制魔法輸出的阿格諾,更是訝異得說不出話來。
  這把魔杖的術式很複雜,阿格諾一開始就知曉;可發揮出這種驚人的威力,卻是遠遠在他的預想之外。
  術式的複雜度,根本不是他讀過的任何魔法術式、所能建構出來的;他只教了奧爾蕾迪如何控制魔力輸出、而少女不小心將魔力一口氣灌進去罷了。
  是因為她希望想打出「威力較小的光輝」,阿格諾才教她的;沒想到她灌注魔力失誤後,居然提出了試射的想法。
  阿格諾也沒料到、自己居然會配合少女,還想出更瘋狂的點子;他提供了那個半騙來的魔法道具,要奧爾蕾迪「狙擊」遠方的敵人。
  誰知道──會如此成功。成功到少女故意打偏,還是能把敵人嚇傻。孔夫西翁的驚嚇表情,也透過那圓玻璃、完整地讓兩人看到。

  這種東西,別說要量產了──能不能完全理解、都還是個問題呢。
  現在的阿格諾,只有一個想法:

  天啊。我好像喚醒了一頭不得了的怪物……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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