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好，我是化風。今天開始的連載計畫，就是這篇《破壞者之地》。
一開始衝著幹勁去打，一不自覺、就打出超多字了。
於是乎，這是大份量的序章。如果覺得讀得少許吃力的話，不用太擔心，下一篇開始就會恢復正常、約兩千左右的字數。
要是有在關注之前某化的短篇的話，應該可以發現、這篇連載的世界觀，和之前練習過的某篇是一樣的。其實，那篇練習打完後，我覺得好像可行，於是就接著把續篇打出來了。
不過那篇終歸是練習，所以裡面提到的東西、可能有些會和現在連載的地方相衝。那個時候，就請大家以本篇有寫到的內容為主吧。
好了，廢話太多了，請各位看看新連載吧。
在一片黃沙彌漫的乾土上，有一座城鎮倚靠著綠洲、成為重要的交通要衝。
要說有多重要，那便是相對於此地植物來說、久違的一場及時雨。
──也就是說，要是從西方踏入這塊土地、卻沒有經過這座城鎮，你八成沒有活下來的機會。
喔，忘記說了，這裡不是普通的沙漠，這裡是「破壞者之地」。一處由各國公認、用以放逐某些人們之用地。
簡單來說，便是大型監獄。這塊地的外圍、被強力的魔法屏障包著，一旦進入、就再也出不來啦。
而這座奇特的「監獄」，關的犯人也決不是普通人。光是能在這種幾乎沒有水的地方、自行使用魔法製造水源生存，你就知道、他們是何等的「怪物」了。
是的。關在這塊地的，就是俗稱「破壞者」、身體各能力都過於強大的人們。
沒人知道，他們為何會出現在人類之中。似乎是受到外在魔力的影響，儘管父母都是正常人，仍有機率生出「破壞者」。
他們被認為充滿破壞慾望、渴求著戰鬥──雖然好戰族群的確佔了大數──甚至被認為會帶來大規模破壞。
為了避免世界被這種人、搞得瞬間毀滅，於是各國幾百年前、聯合起來捐獻土地，希望能透過將他們放逐到無水的嚴酷沙漠環境這回事、將他們的血脈斷絕。
只可惜，他們自己做出了水源，甚至是在這小圈圈內、搞出了自己的一套社會系統──不過混亂到爆炸。
再者，更糟糕的是，預計應該要好好運作、從出生就開始檢驗是否有「破壞者」血統的社會管理機制，時常因為收賄和人情、導致誤報或隱瞞。
不過在社會與論的壓力下，這些被隱藏的「破壞者」相當安分，沒有用自己的能力胡作非為。
這樣看來模稜兩可的維持機制，居然也就安然無事地運作了好幾百年。
呃，你可能會問，這和我們要說的故事、有什麼屁關係？
喔，當然有關係。
那是因為──我們的主角‧奧爾蕾迪小姐，正是初次踏入「破壞者之地」的新破壞者。
……說是新的，可能不太恰當。畢竟，她在外頭的世界，早就覺醒為「破壞者」好多年了，只是一直隱藏得很好。
出生時有父母行賄，所以逃過一劫；鄰居和她關係良好，所以幫她隱瞞；甚至連高官都看上她的姿色，所以沒有要抓她的意思。
就理論來說，這可是完全沒有會被抓入到此地的機會。完美的掩護，應該一輩子都和這塊牢獄之地毫無關係才對。
那麼，出了什麼差錯？
答案是，她為了自己的友人，僅用一支曬衣竿、便將數十人的全副武裝衛兵，全都打趴在地。
就這世界的常理來說，一名正值妙齡十六、沒特別鍛鍊過肌肉的都市少女，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而且這次，我們的奧爾蕾迪小姐，惹上的是鎮長家的兒子；事情還鬧得滿城皆知，這下子可沒辦法再坳關係隱瞞了。
於是乎，在鎮民的質疑下，奧爾蕾迪接受了「破壞者」的魔法確認，接著就在鑑定完後、被判處以「流放」之刑──
對，就是放逐到「破壞者之地」。
判刑後，她被最強力的拘束法術給綁住，由兩名衛兵運送、直到金黃色的魔法屏障前。
等她走入屏障內部後，拘束法術便即刻失效──當然，她再也沒辦法出去到外面的世界了。
初來乍到、毫無頭緒的奧爾蕾迪，只好硬著頭皮、朝著前方一片荒漠的硬土平原，邁開腳步。
※ ※ ※
當奧爾蕾迪走了大半日、總算抵達一座城鎮後，她才重新燃起「自己還活著」的實感。
嘛，如果一個人長期望著乾涸的地表、在烈日的照耀下持續行走，周遭景色根本沒有變化時，恐怕連知覺都會變得麻木。
也正是因為如此，眼前這人口聚集、飄散著水分氣味的城鎮，讓奧爾蕾迪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不過即便她再怎麼疲倦，也還是能察覺到──城鎮的所有人，都以異樣的眼光看待她。
那種注視的目光，並不是「好奇」那類簡單的東西……恐怕，有敵意、甚至貪婪的意思居多。
對於眾多破壞者初來乍到、必定會抵達城鎮之一，這城鎮能聚集到的，大多是想搶劫菜鳥的盜賊之輩。當地的店家則提供盜賊或菜鳥支援，業績也不算太差。
總的而言，這座西側的起始城鎮，便是菜鳥「破壞者」要面對的第一道關卡。想在這塊地活下去，得先在這裡倖存。
面對這些毫不掩飾、虎視眈眈的城鎮盜賊，奧爾蕾迪緊抱著自己隨身攜帶、唯一的武器──曬衣竿，謹慎地走入主要大街。
喔對了，關於那曬衣竿，奧爾蕾迪自己其實也不是很清楚，為何自己的父親不惜動用所有關係、也要把這竿子送到她身邊。
無論如何，目前來說，這曬衣竿是除了衣物外、她唯一的財產，不保護好不行。
她於是維持著緊持衣竿的姿態，一邊注視著城鎮居民的舉動、一邊緩慢移動腳步。
而她當下的目的、則是尋找水源。畢竟徒步走過那樣的荒漠，卻沒有任何一滴水，再怎麼強悍的人也難以忍受。
「嘿，新人，妳在找水嗎？」
此刻，打破這份沉重氣氛、毫不忌諱地搭話的，是名比奧爾蕾迪矮上一個頭、綁著低馬尾髮型的男子。
他穿著輕便的黑短袖及卡其色短褲，裝備輕便；其腰際還收納著一對形狀詭異的對刀，插於腰際的手掌則以露指手套保護。
男子在身高差距的情況下，傲氣十足地仰望奧爾蕾迪；脖子上的項鍊看來有些年代，已經多處生鏽。
不過令奧爾蕾迪訝異的是，在這麼多盜賊當中，只有這個人完全不帶有對她的敵意；那是種說來相當詭異的感受，不過她就是知道。
可也許是這名男子、貿然接近新手的舉動打草驚蛇了，奧爾蕾迪可以發覺到，周遭的盜賊已經開始躁動不安；原先還算熱鬧的主要街道，不知不覺、已經清空得剩下有敵意的人們。
儘管如此，站在她面前的男子、一點也沒有退縮的意思──甚至是刻意當作盜賊們不存在。
「如果要水源的話，我是知道某個好地方、可以免費喝水啦。當然，我不會跟你收錢。」
雖然男子的表情相當和善、話語中同樣感受不出虛假之處，可就常識來看，奧爾蕾迪還是對這份邀請、有些懼怕。
她於是張開因缺水而乾燥的小唇、發音詢問：
「呃，這裡水很珍貴吧？怎麼可以免費喝？」
對於這個問題，男子裂嘴一笑。
「不用擔心啦，因為──」
於此同時，盜賊們看準少女放鬆戒心的那一刻，全部群起而上！
「我只是想找架打啊。」
就在那瞬間，少女根本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那名男子便已經抽出腰際的對刀，深深刺入在奧爾蕾迪身後、某個朝她殺來的盜賊體中！
「什──」「菜鳥，保護好自己！」
用力踢開被自己刺中的盜賊後，那男子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直接迴身將對刀揮出、一左一右砍退兩名盜賊；還有一名衝上前的盜賊，則在男子的計算下、被男子的正面頭錘瞬間撞倒！
一口氣解決四名盜賊的氣勢，讓全場為之震懾。
奧爾蕾迪看傻了眼。或許自己當初打退士兵時，也是這樣的感覺吧──她如此心想。
可畢竟盜賊人多勢眾，他們其中一人摩擦刀具、發出金屬特有的碰撞聲響後，便吸引再一批的盜賊眾、前去襲擊兩人！
「嘻！就該這樣才對！」
面對大批湧上的人群，男子與其說是沒有畏懼，倒不如說一開始就喪失了「畏懼」這種感情。
他毅然決然地提著自己的對刀，朝著衝向自己的盜賊們殺去！
只見他先是隨意側身、迴避過朝自己而來的直劍，接著手中的刀柄用力重擊持劍盜賊的心臟部分，隨後又以空出的另一把刀、刺穿右側殺來的盜賊喉間；右手的刀還未收回前，男子左手上的短刀馬上便朝前揮出，把另一方向的盜賊給斬殺；再來，順勢收回兩把對刀後，男子一個迴身踢腿、立刻將其他方向的盜賊給踢成重傷！
即使遭遇了如此頑強的抵抗，盜賊們也無視著同路人的屍身，持續地朝男子和奧爾蕾迪進攻；有些人甚至看準空檔，直接奔向奧爾蕾迪！
雖然是被保護的對象，但奧爾蕾迪好歹也是「破壞者」，剎那間便反應過來、將手中的曬衣竿橫擺，然後順著箭步踏出的氣勢、使出槍刺打退盜賊！
發現少女實力不錯的男子，一邊以跳到盜賊頭上、拉扯其髮際的誇張戰術攻擊，一邊稱讚起奧爾蕾迪：
「喔呦？不錯嘛，新人！看來妳不簡單嘛！」
「彼此彼此。」奧爾蕾迪則迴旋起曬衣竿、藉此逼退盜賊們，「倒是你，居然真的只是想打架啊？」
「當然！」
望著男子將刀捅進盜賊身內、還面帶狂笑的詭異模樣，儘管奧爾蕾迪覺得頭疼，卻也不得不和他並肩作戰、好解決眼前的困境。
只是，奧爾蕾迪也漸漸發現到一個詭異的現象：
不僅那名幫他的男子、會毫不遲疑地瞄準要害攻擊，那些盜賊們也是直接襲擊頭部、心臟、腹部這些足以致死的地方。
彷彿殺了對方、在這裡僅是日常的一件瑣事，他們全都面帶瘋狂的弧度、開心地互相殘殺著。
──這就是真正的「破壞者」……
如此思考著的奧爾蕾迪，卻因為在外頭世界的習慣，瞄準的盡是手、腳這些較為無大礙的部分，使得她僅能勉強逼退盜賊；盜賊們，一點都不怕她。
而找架打的男子也漸漸被人數眾多的盜賊包圍，開始只顧著自己的戰鬥、而完全忘記自己要幫奧爾蕾迪──反正他原本就只是想打架，「保護」說穿了只是理由。
在戰鬥經驗缺乏的劣勢下，奧爾蕾迪逐漸被一組人馬包圍；盜賊們貪婪的眼神，持續在她身上找尋可利用的價值，讓奧爾蕾迪冷汗直流。
運氣好的話，這些盜賊、或許只會拿些錢財就走；如果他們一時興起，可能奧爾蕾迪還會成為異地的妓女或奴隸也說不定。
握緊手中唯一的兵器，奧爾蕾迪以其琥珀色的美瞳、注視著盜賊們的舉動。
即使自己被世界放逐到這種鬼地方，她也早就下定決心──絕不會輕易去死、又或是簡單地失去尊嚴。
現場空氣繃到最高點，幾乎讓人喘不過氣；一旁男子的打鬥聲響，彷彿像是這場對峙的背景音效、只是更加深各路人馬的情緒僵化。
就在這緊張萬分的氣氛下，奧爾蕾迪突然感受到一股異樣的氣息、從炙熱的天際降落地表：
「真是的，你又在搞事！」
在不清楚何方傳出的叫罵聲下，順著那異樣氣息、朝眾盜賊們落下的，竟是憑空冒出的強力水柱！
雖然水柱的直徑不粗，可降下的壓力高得嚇人，被打中的盜賊們、剎那間是各個血漿四溢；輕則斷手傷腳，重則直擊臟器，甚至還有人當場被爆頭！
而令人意外的是，唯獨奧爾蕾迪沒有受到任何損傷，她也沒有感受到明顯的敵意──水柱離她有相當的距離，怎麼看都不覺得是無差別攻擊。
當然，還是有盜賊迴避掉這波水柱攻勢；倖存的盜賊知道、有人在幫助少女，於是紛紛衝上前去、企圖在下一次攻擊前襲擊奧爾蕾迪！
注意到這點的奧爾蕾迪，馬上就朝他們揮舞起曬衣竿！
只見當她手腕出力、朝盜賊們祭出大號揮擊時，他們卻分別從上方或下方完美迴避，瞬間就全員來到少女身邊！
「！」「小姐，玩耍夠了嗎？」
來不及反應的奧爾蕾迪，就這樣被一群貪婪的盜賊、接二連三地撲倒在地！
不一會功夫，已經有各式各樣的武器、全都架在了她臉部的周遭。慾望滿載的盜賊神情，全都死盯著她的財物和肉體。
恐懼。前所未見的恐懼，正朝奧爾蕾迪襲來。
無論是對前途的不安，抑或是單純為「存活」這件事、極其渺茫的希望，都在此刻化為了巨大的壓力、死命地折磨著奧爾蕾迪。
會被殺嗎？會被迫出賣肉體？被玩得不成人形？生不如死？
她這一生從未想過的想法，全都在這一刻、猶如被激怒的蜂群般，淹沒了自己所有的思考能力。
也許正是因為如此，奧爾蕾迪突然全身放鬆、沒有任何反抗的意思；盜賊們見狀，更是喜不自禁地交頭接耳談論，商討著如何處置這女孩。
隨著壓制時間一秒秒加長、奧爾蕾迪越發絕望──儘管只過了幾秒，她卻已經接近崩潰的邊緣。
從未遭遇到這樣的待遇。從未想過自己居然會被輕易打倒。從未想過……自己會到這樣鳥不生蛋、滿是惡人的地方。
──要是有奇蹟就好了。奇蹟啊……
像是呼應著奧爾蕾迪、她心中微弱的最後一絲反抗氣息，當她閉上眼、祈禱奇蹟降臨時，還真的發生了奇蹟。
盜賊們突然、全數離開奧爾蕾迪的身上。
──欸？
察覺到異狀的她，馬上趁這機會爬起身、遠離現場。
而當她保持了一定安全距離、回頭望向盜賊們時，他發現了某名男子的身影：
是那名持對刀、聲稱「只是想找架打」的男子。他雖受了些皮肉傷、衣服也部分破損，可仍舊帶著那不懷好意的邪笑、並被盜賊們包圍。
至於他被包圍的原因嘛：
「這群腦袋裝石頭的白癡，居然一群人為了個女孩爭破頭？拜託，又沒姿色、而且明顯沒任何物資──搶劫也用點腦袋吧？？」
嗯，就是這句話，惹火了壓在少女身上的盜賊。
明明身為盜賊、早就做接受過不少負評的這群人馬，居然因為這樣的挑撥，就被怒火牽著鼻子走、完全忘了目的。
──不過要是這句話，搭配上那矮小男子的欠揍嬉皮嘴臉，相信能忍得住的大概只有聖人。
「擋人財路的無賴，才是最沒有腦袋的吧！」
在其中一名盜賊以言語反擊後，盜賊們便一口氣、朝手持對刀的男子全數擁上！
不過當男子面帶狂氣的笑意、也拔腿朝眾人殺去之刻，先前出現過、似乎是拯救了奧爾蕾迪的那叫聲，再次伴隨著異樣的氣息現身：
「真是，趕快結束就好了不是嗎！」
隨後，大量的高壓水柱憑空從男子的身後打出，直接貫穿眾盜賊的身軀，當場讓他們非傷即死！
而殘存的盜賊們，沒有停下腳步，持續地衝刺、最後終於和持對刀的男子接觸──
「鏘！」
對刀和眾盜賊的各式武器接觸下，因雙方使勁打擊、而發出了脆耳的撞擊聲響。
只不過，盜賊們憑著自己人數上的體重優勢，將兵器死命地向著男子壓去；不打算退縮的男子，於是被眾人持續壓制、變得像是下腰般的姿態。
可儘管是這種艱難的狀態下，男子的邪笑卻沒有任何動搖。
──他的表情、彷彿是在享受這一切。
看呆了的奧爾蕾迪，持續地關注這場戰鬥、卻不敢有任何動作。
至於剛才出手幫助的「那個聲音」，似乎也沒有要幫忙的意思，水柱攻擊遲遲沒有出現。
但在這樣的情況下，奧爾蕾迪可不認為、這名身材矮小的持對刀男子，還有餘力能反攻盜賊們；事實上，盜賊們手持之兵器、已經距離男子頸部，僅有數根手指的距離了。
──這可不行。他幫了我，我要去救他才行！
當抱持著這想法的奧爾蕾迪、已經邁開腳步行動時，有一比她高大上許多的身影、快速掠過了她的身邊，直接抵達男子所在的戰場。
那個身影、壯碩且充滿肌肉，還穿著件硬皮甲背心，整個人宛如力量的代名詞；其鐵手甲中的大劍，就像是呼應其個人風格般的粗曠，整把劍除了劍尖以外、幾乎鈍得像根鐵棒；他留著兩旁剃光、僅留中間烏黑的髮型，完全體現陽剛到極致的形象。
那壯漢不疾不徐地、以戴鐵甲的手掌，一把握住了盜賊們的大部分兵器；接著，他使出極大的力道、無視兵器持有者的抓力，將抓住的兵器皆一口氣拉離他們手中！
「什──」
這個舉動，完全嚇壞了盜賊們、以及在一旁的奧爾蕾迪。
同時間，另一名男子、可不會放過這大好機會。
「得手啦──！！」
持對刀的男子於是趁眾人受到驚嚇時，一口氣推開壓制的盜賊們，接著迅速展開攻勢！
他先是極快地將短刀旋入敵陣、刺殺一名盜賊後，再來以肘擊打亂敵人陣形；隨後，他順勢抽回短刀，二度揮出砍擊斬殺敵人，另一把刀也同時刺出、在混亂中就這樣解決三人！
剩下的兩名盜賊，一個成功拉開距離逃走，另一名則很不幸地、已經被壯漢的大劍尖峰給刺穿。
「可、可惡！這些傢伙！果然我就算到這種地方了，也還是不想死啊！」
最後的盜賊，一邊哭喊著、一邊連滾帶爬地，徒手來到奧爾蕾迪附近。
望著盜賊悲慘的求饒模樣，奧爾蕾迪也就沒有任何警覺心，只覺得這傢伙學到太慘烈的教訓、應該會學乖了就是。
殊不知，這是盜賊的最後一搏。
發現到奧爾蕾迪沒有戒心後，最後的盜賊於是突然加快步伐、並從腰際抽出隱藏的匕首！
「我、我才不要空手而回啊啊啊啊啊──！！」
「這傢伙──」
「想哩──！！」
就在盜賊的匕首順著其衝刺、即將刺入奧爾蕾迪的纖弱腰部時，一把天外飛來的長刀、不偏不倚地砍中了盜賊的腦袋，導致其當場死亡！
而那把砍在盜賊腦袋上、現在和盜賊一起倒在地上的長刀，奧爾蕾迪仔細一看，正是那矮小男子、以對刀上下組合後的產物。
奇特的是，上面沒有任何物理性的結合機制，像是磁鐵一般、不可思議的緊密黏合著。
無論如何，盜賊的危機已經結束。這下子，奧爾蕾迪總算可以看清、救了自己的到底都是些什麼人。
除了身型矮小、臉上總帶著邪笑的矮男子，和身型壯碩、將大劍背在身後的壯漢外，還有一名穿著寬鬆紅色棉袍和皮靴、身型瘦弱、留著三七分髮型的男子。
他在這算不上舒適的炎熱天氣裡，居然穿著這樣厚重的衣物，實在讓人感到困惑；更加奇特的是，他竟然一滴汗都不流，彷彿這樣的氣溫、對他還是太冷了一樣。
而那男子腰際、還有把形狀莫名的尖錐形短劍。短劍的中線，還鑲著根看來古老的木棍，讓人感覺意義不明；其劍身宛若透明似的，不時在陽光的反射下、映照出比綠葉還鮮豔的透光翡翠色澤。
奧爾蕾迪猜想，這人大概是剛才發出高壓水柱、「那個聲音」的主人。她甚至能感受到，這男子身上有和那些水柱出現時、同樣的詭異感受。
為了表示友好，奧爾蕾迪於是上前搭話：
「呃，謝謝你們救──」
「天殺的白癡！你又給我惹事上身！我他媽要說多少遍，你才可以自重啊！」
沒想到那穿著紅袍、留著三七分髮型的男子，一開口就是朝矮小男子開罵。
「唉呦，我就手癢了啊？」矮男子則不經意的隨口回應，並上前將自己的對刀、從屍體的頭上收回。「反正也幫助了新人，不是挺好的嗎？」
「好個屁啊！」紅袍男子的咆嘯、因為矮男子的態度，更加將氣勢上揚了。「我雇你是當保鑣，不是養一個麻煩吸引機！」
「既然這樣，不然我們來打一場吧？」矮男子此刻突然提議，語調也變得高揚、到了令人想開揍的噁心程度。「我好──想跟你打喔！」
聽見矮男子的挑釁，紅袍男子似乎也被挑動了情緒，於是抽出腰際的尖錐形短劍：
「來啊！我一定會在你的臭嘴裡、用你最自豪的對刀，把你的牙齒一顆一顆挖出來、再叫你全部吞下去！」
「哇──！好──恐怖！我真的要怕怕捏──！想這樣玩，」矮男子在紅袍男面前、把那對刀拆開後互相摩擦，發出刺耳的金屬聲。「先問過我的刀啊？！」
先不論矮男子是怎麼拆開對刀的，光是這樣的場景、已經足以讓奧爾蕾迪懷疑，這群人是怪人了。
似乎是發現到奧爾蕾迪的表情有些驚嚇過度，未捲入紛爭的壯漢、於是擠進兩人中間發言：
「兩位、兩位！先停一下啦，不和我們救下的人、打聲招呼嗎？」
只不過，這兩位「疑似」同夥，一點停下的意思都沒有。
「大塊呆，他媽的閃邊去。下一個就是你了啦，」矮男子以短刀指著壯漢，「我也很期待和你交手喔──」
「閉嘴。」紅袍男則是連頭都不回，只冷淡地拋下這句話。
勸架失敗的壯漢，明明可以用力量優勢、蠻橫地阻止兩人，他卻沒有這麼做。
他尷尬地退回到奧爾蕾迪身旁，並試圖打開話題：
「呃……嘛，這兩個就是這樣的個性啦。不過別擔心，他們不會真的打起來啦。」
「蛤……」完全狀況外的奧爾蕾迪，只發得出這樣的嘆息。
「對了，可以和我說說妳的名字嗎？」壯漢順勢提問，他的聲線不同於外表、聽起來舒暢又溫和。「不願意也沒關係的。」
壯漢的聲音，像是甜味可麗餅中、猶如神來一筆的鮮奶油，甜蜜且滑順、卻不至於甜得令人窒息、也不會濃密得油膩難受，是相當舒服的關懷程度。
可能正是因為如此，名為奧爾蕾迪的少女，於是稍稍敞開了心胸：
「我……我是奧爾蕾迪，剛來到這片土地。」
首次聽見少女發言的壯漢，開心地展開大大的笑靨：
「這樣啊。那我也自我介紹一番吧。我是菲力希達及，叫我菲力就好；那邊在爭吵的兩個人呢，紅袍三七分頭的叫阿格諾，矮的叫做索瑪西西，我們是一夥。」
望著菲力擺出和那壯碩身體很搭、爽朗元氣的笑容，以及索瑪西西和阿格諾越來越大聲的吵架聲響，初來乍到的少女‧奧爾蕾迪覺得頭疼。
她開始覺得，人們將這些「破壞者」放逐到這裡，純粹是因為這些人、腦袋有洞，而且還不小。
──看來，慘烈的生活要開始了。呵呵呵……
這便是新人‧奧爾蕾迪順利存活下的事件。
接下來，還有不少賭爛事就是了。
【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