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刻意遠離了列車避免被砲火直擊,繞到了黑腕盟的車隊後方,朝著列車後排車廂前進。
「如果情報沒錯的話,裝載人體實驗素體的列車應該是最末尾的第五十二節。」
「但這一路上的防守全都很嚴密啊……」
小紅透過望遠鏡觀察著正在與其他友軍交火的時之沙部隊。
「等等……那邊是……」
小紅轉移視野,一個詭異的狀況吸引了她的注意。
恰巧就在列車末尾的的五十一節與五十二節處,戰況異常激烈,似乎是因為其中一架砲台故障,加上黑腕盟的人猛烈圍攻,導致時之沙的人員在火力上略遜黑腕盟一些。
「老爹,往五十二節車廂前進,我們的機會來了。」
「希望前面車廂的人能幫我們多爭取些時間,不要那麼快被幹掉……」
老爹一邊祈禱著,一邊踩下油門加速,往列車末尾趕去。
不多時,列車尾端的戰場已經能夠映入眼簾,激烈的戰況令人不由得膽戰心驚。
雖然黑腕盟在火力與人數上佔了優勢,時之沙的防禦也不差,而且士氣莫名高昂,這倒是非常罕見。
「越是逆境士氣越高嗎……不管事士兵素質還是對方指揮官感覺都不簡單啊……。」
年輕男人說道。
「這下有點麻煩,雖然他們的裝甲砲台不能動了,但戰鬥人員都還在裝甲車內或列車內,靠著銃孔攻擊,要打中他們非常困難,反觀我們這邊基本上已經沒有看上去完整的裝甲車了。」
「那就只能幫他們開個缺口……嗎?」
老爹說道,眼神變得銳利,表情也逐漸興奮了起來。
「小鬼們抓緊了!」
老爹將油門猛的踩到底,車內所有乘客立刻被無形的巨力按在了座位上,巨大的引擎嘶吼著,整台裝甲車宛如身披鋼皮的巨獸,猛然突擊衝出樹林。
時之沙的人員馬上注意到了這邊的異狀,分派了一半的火力集中攻擊裝甲車,不過因為擋風玻璃是防彈的,加上老爹的車速實在過快,根本來不及阻止裝甲車接近,砲台便被裝甲車攔腰撞上。
縱使被稱為車堡,終究也只是一台裝甲車而已,跟真正的堡壘並不能相提並論,被老爹計算過的角度衝撞下,其中一邊的地錨承受不住巨大的衝擊力而拔起,整台車翻了九十度躺倒,後門因為毀壞也大大敞開。
黑腕盟的成員們開心地大聲咆嘯,所有人圍了上去,朝著車堡內的人員疑陣胡亂掃射,將他們殺了個精光。
「哈哈哈!吃我這招爽嗎?幹!」
老爹仍然暈眩著從方向盤上爬起,對著列車的方向比著中指。
年輕男子痛苦的爬下車,摀著血流不止的鼻子,蹲在了地上。
「月子,月子,你還好嗎?」
小紅似乎完全沒有受傷,不過因為承受了巨大衝擊的關係,全身也都還在哀鳴,尤其首當其衝的胸口特別疼痛。
「還……還好……」
北澤月子慢慢從前座的靠背上起身。
嗯,一定沒受傷,這根本連痛都不會痛吧,渾蛋。小紅眼神失去光彩,看著北澤月子胸前的兩團肉。
「啊……好像撞到了……」
北澤月子的話把小紅的注意力拉了回來,然後愣了一下。
「月子……你會痛嗎?」
「額頭嗎?有一點……流血了吧……」
感覺到自己臉上有溫熱液體流過的月子露出令人心疼的微笑。
「你會暈嗎?能走路嗎?這個血流的速度很快,不快點止血的話……」
「沒事的,小紅,我們走吧。」
北澤月子擋下了小紅接近的雙手,拿起了步槍,打開車門。
「月子……」
小紅愣愣地看著她的背影,暗暗咒罵了聲,也抄起步槍跟了上去。
加入戰鬥後才發現戰爭的危險與殘酷,對方不會任人宰割的時候,自己的每一個行為都會受到制約,稍微一誤判下場就是死亡,這對小紅與月子來說,都是心理上很大的壓力。
但即使如此,北澤月子臉上還是沒有顯露出一絲的動搖,即使槍法很爛,即使好幾次都差點被打中,但還是不屈不撓的戰鬥著、前進著。
對於這樣的北澤月子,小紅只覺得很耀眼。
跟著幾十名隊友一起前進著,看著身旁的人不斷中彈倒下,但黑腕盟的人們依然沒有退縮,而是繼續前進,逐漸將第五十一與五十二節車廂處的左側包圍住了。
北澤月子斷斷續續的扣下板機,讓炫目的火光在眼前閃耀,壓制對方並掩護隊友,所有人都不敢大意,而是架著步槍輪流開火。
漸漸的,時之沙的反抗越來越微弱,偶然透過銃孔射進去的子彈應該也已經殺了不少人吧,馬上就要成功了!
趁著隊友攻擊的期間,北澤月子又換上了新的彈匣,繼續朝前方攻擊。
當最後一聲慘嚎傳來,所有人馬上嶄露笑顏,舉槍歡呼,放鬆下來。
「月子,成功了!」
「嗯!」
小紅跑了過來,與月子抱在了一起。
「你把老爹叫過來吧,希望剛剛撞那一下裝甲車還能用,我馬上把車門打開,其他東西就留給其他人吧!我們把千葉的人運走就好。」
「好!」
小紅說完,帶著解鎖用的平板電腦朝車廂前進;北澤月子則拿起無線電,按下了通話鈕。
「老爹!車還能動嗎?快點開過來,我們這裡的作戰已經完成了。」
「……沙沙……」
「老爹?你有聽到嗎?」
「沙沙……」
「嗯?壞掉了嗎?」
北澤月子檢查了手上的無線電,依然完好無事。
那也有可能是老爹那邊的無線電壞了,算了,只能過去一趟了。
北澤月子踏著較為輕鬆的步伐,讓步槍扣上保險抱在胸前,往時之沙裝甲車殘骸的另一邊前進。
正在朝轉角前進的瞬間,北澤月子眼角餘光看見了些東西。
正在流淌的血泊。
不妙的感覺馬上浸透全身,但此時已經收不住腳步,踏進了裝甲車後方與底部的轉角。
依賴直覺的北澤月子馬上舉起步槍,朝前方指去,但那同時,對方也用著短管衝鋒槍指著她。
「怎麼……回事……」
北澤月子愣了一下,本來應該是戰線後方用來安置傷員的地區,此時全都已經是屍體。
跟北澤月子同車的年輕男子躺倒在地,手裡還緊握著槍枝不放,看來剛剛經過了一場激戰。
老爹的裝甲車依然保持發動狀態,與剛撞上時之沙車堡時一樣的態勢,唯一的不同是老爹的腦門已經被開了一個洞,趴在了方向盤上。
拿著短管衝鋒槍的青年身穿灰色戰鬥服,戴著全罩式頭盔,看不見面容,然而冰冷的殺氣卻讓北澤月子清晰感受到了。
「都是你做的嗎?這些人都是你殺的嗎?」
北澤月子心裡忽然燃起怒火,雖然與這些人認識的時間不長,甚至有些人自己也不是很喜歡,但大家也都是曾經一起戰鬥一起吃飯的夥伴。
「我不殺他們,他們會殺了我。」
灰色戰鬥服的青年只是冷靜地回答道。
北澤月子愣了一下,握緊了手上的步槍。
他知道對方說得有道理,不如說這些被殺的人絕大多數本來就是作奸犯科的匪類,什麼時候被復仇或得到報應都不易外。
不過感性上還是沒辦法接受。
「報仇」一個詞彙忽然浮現在北澤月子的腦海中,她牙一咬,打開了保險,扣下了板機。
「砰砰砰!」
三發子彈打了出去,北澤月子也閉上了眼睛。
第一次殺人,感覺很沉重。
但也沒辦法,如果不殺了他,他就會殺了自己,這是沒辦法的事。
剛才你說過的話,現在還給你。
北澤月子呼了口氣,睜開了眼睛,愣住了。
灰色戰鬥服的青年完好無損的站在那裡,彷彿剛才的三發子彈完全避開他一般。
「不可……能吧……」
這個距離下,就算有些失準,連續三發再怎麼樣也能命中一次。
然而事實卻在眼前。
「選擇反抗嗎……好吧。」
灰色戰鬥服的青年打開了衝鋒槍的保險,扣下了板機。
腦內的警報大響,北澤月子朝一旁滾去,險險避開了敵方的槍擊。
躲在車堡後方,北澤月子用左手的黑色繃帶將剛才被衝鋒槍子彈噴濺到臉上的泥土拭去,為步槍換上了身上的最後一個彈匣,深吸了幾口氣。
好不容易與死亡擦肩而過,不可能不緊張,但她也知道這情況不會持久,要讓自己活下來,必須還得做一番努力。
北澤月子小心翼翼地貼在車堡上,微微探出頭打算探查敵方的狀況,但馬上就被槍聲阻止,縮了回去,子彈打在近處裝甲上的勁風與煙硝味清晰可聞,不由得心跳加速了起來。
情況近乎絕望的糟糕。
對方不僅僅在戰鬥上的經驗與技巧都勝過她太多,自己火力上又贏不了對方,加上之前開火那不知道為什麼沒有命中的異常情況,只能推斷對方有一定的防彈手段。
那麼自己跟他正面衝突的話,可以說是毫無勝算。
有什麼辦法……可以逃離這裡,甚至擊敗對方的嗎?
北澤月子的腦袋極速運轉著,同時環視周遭,尋求任何可能的轉機。
最後她把視線停留在不遠處的地上。
「就賭這一把了!」
◎
頭盔的介面連接著行動裝置,所有戰鬥數據輔助系統讓時千河暴露在周遭戰鬥狀況的資訊流之下,對戰場的演進更加瞭若指掌。
意外的,這種戰鬥服與戰鬥體驗是之前所沒有的,它雖然沒有像動力裝甲或是機甲那樣有著明顯超越常人的戰鬥輔助能力,但在系統的幫助下,可以加強單兵的戰鬥能力,這項功能對越是善於戰鬥的士兵來說,幫助也就越大,強化程度也更加顯著。
靠著內建的夜視系統,自己單人闖入戰區後方進行救援,同時也掃蕩了所有抵抗的傷兵。
雖然不認同無差別戰爭,但敵方是在無差別戰爭的條件下戰鬥,知道自己不握著槍就沒有活命的機會,為了生存,時千河只能殺了他們。
時千河其實不喜歡做這種工作,畢竟自己的人格並沒有扭曲也沒有異常,殺人這種是怎樣都做不習慣。
但自己是士兵,是戰士。
儘管這身分不代表自己能夠正當的殺人,但這是自己的職責。
是對於這個身分,、對賦予他此一這身分的其他人一個尊重,以及對他們的期待予以回應。
敵方一名女性士兵被逼退之後,躲進了損壞嚴重的車堡後方,時千河小心翼翼地接近,舉著衝鋒槍瞄準著對方可能出現的位置,不給對方任何反擊機會。
最好的情況就是對方一個失誤探出頭來被自己擊中,但從剛才交手的經驗來看,對方的反應也算是靈敏,而且對戰況的判斷也很準確,僵持狀態可能會持續上一陣子。
那麼就這樣持續下去,等梁樂城帶著動力裝甲隊趕到鎮壓?或許是個方法,但對方應該更急吧,畢竟她已經知道了時之沙的援軍很快就會趕到,必須快點回去通知撤退,在這個沒有交通工具只能徒步撤離的情況下,時間壓力很大。
對方勢必會採取行動,自己也要做好準備才行。
果不其然,車堡後方又探出了個身影,時千河立刻舉槍射擊,子彈毫無懸念地貫穿了對方……
……貫穿?
時千河的反應慢了半秒,衝鋒槍的子彈告罄,車堡後的身影也落在地上。
──那只不過是一件外套而已。
敵兵看準了時千河子彈耗盡的時機探出身來,舉起步槍扣下了板機;時千河迫不得已只能往一旁的裝甲車殘骸跑去,躲過了敵方的攻擊。
情勢逆轉。
雖然時千河可以開啟護盾進行防彈,但他還沒有辦法「有意識」地讓護盾隨著自己的動作移動,加上護盾是雙方面隔絕,一旦開啟護盾,自己也處於無法攻擊的狀態,眼下並沒有任何用處。
對方維持三發點放不斷牽制時千河,讓他不敢探出頭來,非常棘手。
這種一對一的情況下,一些鑽敵方反應漏洞的戰法使不出來,危險程度也高;另外敵方的後方是有大量具有充足火力而且四肢健全的隊友,跟剛才時千河所殺的傷殘兵不同,貿然進攻只會徒增自身危險。
不過也就在這時,通訊介面傳來了等待已久的聲音。
「時千河,沒事吧?我們來晚了。」
「辛苦了!那我這裡也發動攻擊吧。」
「好。」
時千河用右手輕易拆下了裝甲車的車門,握住把手當作盾牌,離開裝甲車的掩護,朝敵方衝了過去。
「欸!」
對方嚇了一跳,但也當機立斷丟下步槍,轉過身逃跑,並從腰際拔出了信號槍朝天扣下板機。
這個反應,果然對於戰況變化的直覺很敏銳。
車門太過巨大,另一支手很難持槍攻擊;但如果扔掉盾牌,那些發覺了女兵信號槍的敵人馬上就會攻過來。
時千河只能慢下腳步,將車門往地上一插,結束這個動作後,車門的鋼板上馬上發出連綿不斷的金屬敲擊聲。
不過戰場的另一側傳來了低沉的開火聲,再次扭轉了戰局。
六名身著巨大厚重動力裝甲的戰鬥員,手上握著足有成年男人兩個手臂粗的巨大步槍,往敵軍開火。
面對火力壓倒性的差異,敵人亂成一團,只能沒命似地竄逃。
不過這當中已經沒有女兵的身影了,時千河也抽出衝鋒槍加入時之沙的夥伴們,開始掃蕩敵人。
敵方宛如潮水般朝另一個方向撤退,腳程比較快的人眼見就要逃出生天,但前方猝不及防飛來的火光卻將他們的希望粉碎。
伴隨著巨大的引擎聲與槍聲,從成田出發的車隊趕到了,截去了黑腕盟的退路。
眼見逃脫無望的敵兵,只能挺起步槍背水一戰。
依照過去的經驗,他們很清楚,在無差別戰爭條件下,投降是沒有用的,自己的命只能透過自己戰鬥來保住。
而且就算投降了,被俘了,最後被送往千葉的法庭審判,也一樣是死刑。
每個人都化作了惡鬼,為了讓自己活下去。
但在壓倒性的裝備與素質差距下,這也僅僅不過是一場稱為「屠殺」的鬧劇而已。
不用五分鐘,火光熄滅,槍聲止歇,只剩下時之沙成員換彈匣時擺弄槍械的聲音。
為了生存而化為惡鬼的黑腕盟成員,都悉數被送進了真正的陰曹地府。
「第一隊的第二號跟第三號裝甲火炮車,你們來替代第二隊這裡失去的兩台車,繼續進行護送任務,之後抽調十人清點一下貨物損失狀況,其他人警戒態勢,確保鐵路與列車安全。」
通訊介面傳來豪摩指揮調度的聲音,周圍的人立刻散開執行命令。
時千河放鬆下來,環視周遭的情況。
雖然沒有先前豪摩撥放的圖片那麼殘酷,但說實話也不是什麼能夠入眼的景象。
下界一直以來,都持續著這麼殘酷的事情嗎……?
時千河轉過身去,不再看布滿鮮血的煉獄。
但列車的方向也有一個異常的狀況吸引了時千河的注意。
最後兩節車廂,雖然都有被敵方侵入的痕跡,但的五十一節與五十二節明顯不一樣。
五十一節的門是被炸開的,裡面的貨物也被衝擊波及高溫弄得一片狼藉,但五十二節除了翻箱倒櫃的混亂以外,實在溫和的太過異樣。
時千河不敢大意,再次舉起衝鋒步槍,對準了車門口,慢慢接近。
直到距離車門不到十公尺時,忽然有兩個身影從黑暗中走了出來,那速度緩慢到幾乎不具任何侵略性。
「敵襲!」
時千河大喊,此舉吸引了包括動力裝甲隊以及成田車隊在內所有人的注意,一瞬間車門口被數十支步槍槍口指著,對方也停下了腳步。
「等……等等……」
儘管懼怕,甚至幾乎都已經站不穩的程度,但對方還是決定用顫抖的聲音喊道。
面對數十支步槍槍口以及濃厚的殺意,黑暗中還是走出了一個黑腕盟的女兵,她身後揹著另一名伙伴,似乎因為被流彈波及,失血嚴重而失去意識的樣子。
「你是……剛才的……」
時千河認出了那名女兵,是數分鐘前與他對峙的那個人。
「我們,投降。」
女兵將夥伴輕輕放在地上,解下身上最後的武裝──一柄萬用短刀,連同刀鞘扔在了時千河腳邊。
她雙手放在了後腦,一副完全放棄抵抗的樣子。
「我們投降!拜託你們,救救她!」
即使全身冷汗,即使雙腿發抖,北澤月子也喊著,因為小紅的生命正在一分一秒地流逝中。
所有人遲疑了,「投降」這種事情應該很難見到吧,所以沒有人馬上做出了反應。
「拜託你們……救救她……」
北澤月子屈膝跪地,伏在了敵人身前。
「我們接下來會以『深圳公約』對你們進行俘虜的對待,你們做為俘虜將視同放棄原組織成員的身分,提供我方所有真實的相關情報並聽從我方規定;而我方則保證你們的基本生命安全,並承諾不對你進行不人道的處置。」
時千河第一個反應過來,將先前發下來手冊一角幾乎沒有人會看的戰俘宣言背了出來。
「這樣行嗎?隊長?」
時千河對梁樂城請求指示,後者慢了一拍反應過來,「嗯」了一聲答應,並且讓周遭所有人解除警戒、放下槍隻。
「請你跟我們走一趟了,小姐。」
時千河伸出手拉起了跪倒在地上的北澤月子,梁樂城則小心翼翼地抱起小紅,並在她身上注射了一劑藥物。
「我先將她送去醫療中心,這個傷需要急救,那邊就麻煩你跟團長交代了。」
「好。」
梁樂城跟另外兩名動力裝甲隊成員奔跑離開,身影快速地變得渺小。
「團長,在五十二節車廂這裡,捕獲黑腕盟俘虜女性兩名,一名身受重傷已送往治療,另外一名在這裡等待處置,請您下令。」
「俘虜嗎……這還真少見,那麼帶她過來吧。」
「是,團長。」
時千河面向北澤月子:
「我們出發吧。」
「好。」
北澤月子沒有露出害怕的樣子,她回視時千河的目光帶著某種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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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囉,又是一周過去
這次的更新比較刺激一點,滿滿的大便當www
最近正在處理第四卷大綱的部分
寫了又改改了又寫,總之還是有一些不太滿意的地方
而且問題在於說真的全部寫下去的話第四卷會很長www
最起碼比第三卷長
唉,第三卷用掉前面一半在講時千河現在遭報應了ww
嘛總之先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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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我們下周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