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真的想要補償你們......」
「如果你真心想道歉,那就講點關於那些傢伙的事情,我就原諒你吧。」
「仁誠,你們今天怪怪的,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咦?」
在提出要求的同時,母親卻也走進病房內,只是仁誠卻試圖掩埋過去。
身為凡人的她並不能面對任何鬥爭,於是仁誠從不提起,也試圖將她杜絕在事外。
事情是自己挑上的,不能讓她也被牽扯進去,否則將一發不可收拾。
「你有什麼瞞著媽媽,對不對呀?」
此刻事情還是露餡,也使得仁誠陷入極度的焦慮之中。
不但是害怕秘密洩漏,更害怕身為至親的母親一但得知,隨時得跟麻煩勾結著。
不過這時候不是憂鬱的時候,就當仁誠決定鼓起勇氣坦白一切時。
「也好,這不是媽媽該問的範圍,我是要說你得待在這裡守夜了。」
「欸?」
「因為媽媽臨時得加班,所以你今晚得幫忙照顧風梅,知道嗎?」
母親便拎著自己的包包,交代仁誠一些事情,便趕緊在外面找著預定計程車了。
雖然她沒有發現到,但是當下聽到母親質疑的口氣,仁誠的心臟差點就少跳了好幾拍。
「那麼回歸正題,你們能力者究竟是什麼?」
「是武林高手的別稱....」
就在母親離去之後,承義與仁誠便回歸先前的問題。
承義話未說完,仁誠便滿臉通紅,顯然是覺得他在說笑話。
看到仁誠不斷憋笑,承義二話不說,立刻拿出約五公斤重的書籍用力敲去。
「聽我講完,武林是真的存在的。」
「只是因為我們不喜歡顯明身分,所以我們都在暗自行動的」
「比如....,還有......」
武林,是在科技日夜迅速進步的時代中,人類藉機發展出來的一種特殊能力。
在世界各地都有著不同的稱呼,在東寧國當中的名字叫武林,在日本則叫武士。
接著聽著承義滔滔不絕的長篇大論,仁誠只是越聽越混亂,什麼都沒聽懂了。
「我要提問,那我們不就要天天廝殺了?」
為了避免再次被百科砸頭,仁誠這次識相的當起了乖寶寶,並且拿起了筆記本。
顯然製造百科全書的工匠們都非常踏實,顯然仁誠不想讓自己的頭再次受難。
「現在的武林不像以前那麼雜亂,我們也有我們的規矩,誰都不能輕易破壞。」
「比如說呢?」
「比如襲擊他人絕對要事出有因,因為誤會大打出手,事後一定要賠償對方等等的。」
以前的武林確實是十分混亂,現在則是因為政府政策以及人員的共識才讓武林和諧起來。
基本上除了嚴重衝突以及國家戰爭外,武林上基本很少有人因為恩仇而命喪他人刀下。
「只是東野風梅又是怎麼回事?」
仁誠突然看向在床旁熟睡的風梅,並輕柔地撫摸她的額頭。
溫和且柔情的注視,是基於憐憫,也是基於。
「她的家族遭到屠戮,一直到昨天之前,她都被武林的叛徒們追殺著。」
「難道她就是十年前遭受滅門之災的東野家遺族?」
聽到承義突然的問題,仁誠突然緊抓著他的雙肩,正經八百的看著他。
因為不只是風梅,就連仁誠本人也遭受到波及,於是他認為這件事情必須解決。
「請你告訴我,告訴我她家為什麼被滅門吧。」
「我不清楚,但我能告訴你一間處理恩仇的組織,東寧國的武林也是由他們管轄的。」
「你是說掌管武林的組織嗎?」
「對,可是基於規定,我只能在你手上寫上那個組織的所在地,照著走就對了。」
「那就請承義寫下來了。」
時間流逝,深黑的夜晚轉回了明亮的白晝。
仁誠張開眼睛,眼前的環境竟非睡前的病房裡面,而是在醫院大門口外面。
看到身上還披著一條小被套,仁誠頓時覺得自己這模樣活像個流浪漢。
不過在仁誠後來詢問櫃檯才發現,自己在等候的時候睡著了,才被承義醫院丟出門外的。
「不能怪他,是我自作孽。」
仁誠滿臉無奈,只能拍拍身上的灰塵,將被套交還櫃檯上的護士,便朝著手上的標記走去。
「該尋找承義昨夜所說的組織了。」
「也希望他們對剛入武林的菜鳥不會太殘忍,我可不想剛入門就喝充滿尿騷味的茶。」
隨後,仁誠朝著樓上看去,對著風梅住院時的樓層輕聲喊道:
「是說那個鍾承義應該能顧好風梅,不然我一定會被那隻母老虎做掉。」
「再等我一下下,我這就幫妳找靠山,請他們幫妳家找回公道。」
只是在仁誠出發的數分鐘後,卻從醫院周遭找到承義所說的「組織」所在。
外表雖是一棟商務大樓,但在不透光的強化玻璃裡,卻盡包藏著整個社會都不明白的秘密。
「真的沒想到,這組織的基地居然離這間醫院這麼近。」
而且在周遭望眼望去,還看到許多奇奇怪怪的人士。
不是頹廢的毒蟲,就是是全身金製品的暴發戶,不然就是跟在其身旁的跋扈哈巴狗。
不過也不意外,畢竟武林就是一群怪人聚集出來的,多多少少也會有些奇景。
只是與想像中為了練功願意自宮,就是練了神功就發瘋的狂人比起,裡面倒是正常許多。
「請問是預定今天早上要來的張仁誠先生嗎?」
「是,我就是本人。」
「好的,裡面就是紛爭處理處,進去前請讓我們對您進行全身檢查。」
正要走進大樓大廳時,守衛確認了仁誠的身分,便示意他進去檢查。
仁誠也沒有多做回應,在仁誠檢查完畢時,就隨著守衛的指示進入室內。
「你是要來處理十年前的東野家冤案,對不對?」
「是的。」
剛入室內,眼前的男人卻像擁有讀心術一般,開口便猜測出了仁誠的想法。
他也沒多做任何反應,因為他知道對方是專門處理武林事務的,自然會有超乎常人的能耐。
而且有先前慕爾德的例子,這種情況倒還在預料當中。
「敝姓子南,名喚真,請多多指教。」
「我姓張,名為仁誠,請多多指教。」
辦公室的牆壁都被純白掩蓋住,沒有任何多餘的裝飾,只有一張長桌與六張椅子。
而仁誠則選擇坐在面對喚真的位置上,不發一語,先翻閱起桌上的資料。
「根據你所要的要求,我們需要你繳出十萬伊斯蘭國第納爾,當作是我們該有的酬勞。」
「我沒有那種東西。」
伊斯蘭國第納爾,十年前便因為幣值過低而停止流通,現在突然當作報酬索取簡直是找碴。
「當然,所以我有準備第二個方案,那就是你現在就打贏我。」
突然,喚真一掌就將長桌拍成兩半,仁誠也只是傻愣地看著他。
雖然他有猜出這男人一定會對自己動手,但沒想到居然是這種冷不防的方式。
而且這種強而有力的掌勁,簡直是超人來著。
「初入武林的能力者啊,你想要更加深入就先通過我這關吧。」
「......」
「當然你可以放棄決鬥,但只要能通過這道關卡,我子南喚真就准許贏家的願望。」
等到回過神時,喚真卻抓住仁誠,並朝他身上猛烈揍上兩拳。
仁誠即使防護也來不及反映,瞬間被打出了一道嘔紅,純白的地板也沾染上了鮮紅。
被創傷的他試著要反擊,卻被對方不斷化解,就像已經預測到他所有動作一樣。
但仁誠不打算屈服於此,畢竟不久之前才發出諾言,他現在也沒想過打破它。
不能倒下,不能倒下,不能倒下。
「身為一名新手,我能肯定你很耐打,所以告訴你一個消息吧。」
「我的能力叫做『洞察者』,能使我在瞬間就做出一連串的反應!」
隨後喚真繼續發動攻勢,但他這次卻深吸一口氣,使出了一連串的毆打。
但面臨喚真不再放水的攻擊,仁誠也沒有任何多做防禦,反而以飽滿自信的笑容應對。
他在對手出拳時,使出了墨綠的氣息,藉由看出對手的運動軌道,預測出接下來的動作。
對方發動攻勢後,轉化成深藍的光芒,利用靈巧的反應,迴避了所有攻勢。
既然無法擋下他,那就試著迴避他。
「你剛才透漏了一個消息,那我也應該再回報你一個消息了。」
「新人,請專心......」
「那就是從現在起,該輪到我逆轉局勢了。」
仁誠便向前突進,右手抓住了喚真的左手腕,一道左手手刀便順著喚真右臂上劈去。
在喚真伸出右手防禦的同時,仁誠也不浪費時間,身上竟散發出一陣紅色的氣息。
「我見過很多狂妄的戰士,不缺你一個。」
說時遲那時快,喚真的左腳朝仁誠的右腳踢去,仁誠也以右膝撞擊作為回應。
氣息也漸漸轉入仁誠體內,在身上各處形成了數道深紅色的紋路。
牽制手腕的右手也在這時抽了回去,蓄勢待發。
「但我不是狂妄,而是勝券在握。」
原先是被壓制著的仁誠,突然間逐漸加快速度,開始打起了消耗戰。
雙方的拳腳不斷交錯,攻勢快如電光石火地碰撞,喚真的攻守卻開始顯得吃力。
因為再怎麼強而有力的人,一旦開始消耗戰,就容易出現疲憊的症狀。
而仁誠,就是在等他疲憊的時候,在等他一瞬間露出的破綻。
「糟糕!」
在對峙的最後,喚真卻突然向下蹲低後再向後退,打破了最後的僵局。
在喚真被仁誠進逼到牆角跌坐後,仁誠才放下警戒,身上的紋路也突然消散開來了。
「明明就可以給我痛快,為什麼不乾脆一點?」
「因為我只是想要情報,而你只是想要試探我,所以我沒必要殺你。」
「而且當你在要蹲下撿起你的寶物時,我就認定你已經敗北了。」
聽見仁誠的答案,喚真只是哈哈大笑。
因為他並沒有想到說,眼前這個小夥子,竟然會擁有這麼高尚的氣質。
只是在這場戰鬥中,原先的挑戰者在這一步都會補上最後一擊,而喚真就要考驗他們的仁慈。
而仁誠卻是直接解除能力,完全看出他的動機。
「看到你這麼有風度,我也只好算你贏了。」
這個張仁誠資質極佳,連喚真都想親自磨練他的資質看看。
「兩個禮拜後會給你調查結果,今天就送你一本關於能力者的說明書好了。然後現在還有專門的保養品,現在還有買五送一的優惠,現付還有送你折價卷......」
而在接受突然冒出的推銷品摧殘後,仁誠終於從大樓中走了出去。
仁誠離去後,喚真一邊收拾著房間,一邊深思著當時戰鬥中的各種奇怪現象。
「這個傢伙與其他人不同,不但有非比尋常的戰鬥天賦,還有一股奇特的感覺。」
他緊握著手中的十字架,低聲祈禱道:
「我偉大的主,請祢保佑他不受任何邪惡汙染。」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