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地下室有,但是很髒,沒chlorinated(氯消毒),妮娜以前想游,閣下不讓她游。」洛根說。
葉至深聽不懂那個單字,猜是沒消毒的意思,「沒消毒也沒關係,越像海水越好。」
一時興起想游泳,萬事俱備只差泳褲,出去買又耗時,後來山竹紅著臉把自己沒穿過的四角褲借他。
「游完要還你嗎?」葉至深拿著一件深藍色的四角褲,山竹未成年體型尚小,穿在他身上如同泳褲貼身。
「要、要……」山竹點頭如搗蒜,點到一半想到某個虧心事,整張臉埋在手掌,陷入自己的世界。
葉至深沒興趣戳破青春少年的粉紅泡泡,走入地下室。
長年不見天日,密閉的空間有潮濕的霉味,池裡已放好水。葉至深下水,試著把身體交給浮力,漂浮在水中。
大自然的事,也是都市家長跟學校沒教的事,他從小到大沒嘗試游泳,連去海邊的次數都屈指可數,碰水的機會更是少。
小陳把他從水裡撈起來時,又讓他想起剛進長亭莊園體驗到力量的懸殊,現在射擊達到一定水平,他有能力讓自己變強,當然也有能力學會游泳,不想讓人見笑,也不願給人添麻煩,學會每項技能,練足力量保護自己,才有資格活著。
載浮載沉一陣子,冷冽的水讓他感到置身在冰櫃,倏地想到妮娜素白的臉,輕輕打起水花往前游,默念一些平日不敢去想,卻無比熟悉的字句。
我看見了一條魚,一條發著綠光,漂浮在屋中的,我的魚。
她優雅地在空中漂浮,我在她身後慌忙追趕,我害怕失去我的魚。
我看見一條魚,一條發著綠光,漂浮在空中的魚。
她搖著尾巴,依然帶著微笑的表情。
她的微笑,忽然讓我感到憂傷。
我無法擁有這條魚。
若是時間倒回兩年前,他仍會操起西瓜刀砍斃姜謙和洪君國,可是回到三個月前,他不會讓妮娜離開視線之外,或許再回到更前些日子,他不會提起海洋館和海豚。
殺人跟害人,萬萬沒想到後者比較痛。
游到底,返游回去,瞟到一個人影佇立在池邊,葉至深抬頭,最不想見到的人竟然回來了,太陽都還沒西下!
新年同場加映
山竹:何先生,我的、我的四角褲……不是在葉先生那……怎麼……
何用秦:你的就是我的,我的還是我的(供內褲)
大家新年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