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搭配BGM服用)
行人:「嗯……?」
還在猶豫不決的時候,畫面已經切回來電紀錄了。
只留下一通未接來電的通知。
行人:「……雖然很在意,但沒接到也沒辦法吧。」
深吸一口氣後,我將手機放回口袋中,再次踏出步伐。
回到家後,我將背包放到書桌上。
行人:「……細微的改變、嗎。」
傍晚,サキ說過的話。
差點被車撞、打破盤子……說不定都算是細微的事吧。
但是、サキ的出現也是這些細微的變化吧?
行人:「不……那傢伙從頭到腳都很怪。」
奇怪的外觀、服裝、桀傲不遜的態度、過於充實的知識──還因為失去記憶,與常人有不同的反應。
比如看到一葉的蛋糕、看到我拿出的百元硬幣時。
宛如是第一次見到一般。
還有那雙冰冷的手……像是死人、人偶的手。
行人:「……」
正在這麼想的時候,「噗擦」地微小的聲音在房間中響起。
行人:「嗯?」
「停電了……?」
突然、房間內暗了下來。
然後、在這房間發生的不僅僅是停電的事實馬上傳達了過來。
行人:「咳……!」
是煙。大量的煙密布在房間中。
行人:「咳、咳!怎麼回事…… !?」
濃煙令眼睛和喉嚨都開始疼痛──是哪裡發生火災了嗎?
行人:「可惡!」
如果是這樣的話、就糟了!
我趕緊朝玄關跑去,握住門把。
喀擦──喀擦喀擦!
行人:「打不開……!?」
沒上鍊子也沒上鎖,門把也確實可以轉動。
有人在外面按住門嗎……?為什麼?
行人:「可惡!快打開啊!」
「咚」──我用力朝門撞去。
然而門絲紋不動,出口被堵住了。
行人:「喂、有人在嗎!?有人嗎!開個門啊!」
無論撞門多少次,都沒法將門推開。
在這期間,房間已經滿是濃煙了。
行人:「咳……咳……!可惡……冷靜下來……!」
如果玄關沒法的話,就在房間中尋找出路。
窗戶──!
跑回房間,將陽台的窗戶打開。
更大量的灰煙闖進房間內。
行人:「咳、咳!什、麼……!?」
雖然對眼前的狀況感到疑惑,但我還是先趕緊用衣袖掩住口鼻,再繼續吸入濃煙的話就危險了。
這個濃煙量……恐怕整棟公寓都起火了吧。
沒時間猶豫了,要趕緊逃出去……
陽台有設置緊急用的隔離空間,打破遮擋的屏風的話應該會有梯子之類的東西才對。
要快點……再這樣下去很危險。
為了從佈滿濃煙的房間逃出,我衝向陽台。
就在此時。
叩──!!
行人:「欸……?」
突然一股衝擊朝我的頭部襲來。
眼前一片模糊,視界暗了下來。
被打了……?
是誰……?
行人:「嗚……」
一陣暈眩──無法思考、意識遠去。
我就在那裏倒了下來。
……
……這裡……是……?
行人:「……」
模糊的視線漸漸清晰。
我還活著……?
行人:「嗚……」
雖然想起身,但身體意外地沉重,稍微移動身體就盡全力了。
行人:「……?」
此時才注意到覆蓋在我口鼻處的氧氣罩。
為什麼會……像是病人一樣……?
サキ:「……果然、在這個時間醒過來了嗎。」
サキ……?為什麼會在這……?
雖然想發出聲音但卻做不到。
サキ:「你被捲入了公寓的火災中,之後帶著重傷意識不明被送到了醫院。」
公寓的火災……
確實我當時就在火場當中。
但是、要逃出來的時候……被某人毆打了頭部意識就……
如果在那裡失去意識,應該就會因為吸入過多一氧化碳中毒身亡才對。
為什麼我還活著?
(要、要變成殭屍惹)
サキ:「你這傢伙,竟然從陽台上跳下來,太亂來了。」
跳下……陽台……?
這種事我可沒做阿……?
但是、無法行動的身體──纏在兩腳上的石膏、繃帶都驗證了サキ的說法。
サキ:「好了……接下來應該是你最想知道的話吧。」
「今天是七月六日,是你死亡的日期……」
「還是在此之前──想知道『已經死亡的人』嗎?」
這句話令我寒毛直立。
サキ:「……不,還是算了。也許就是那個結果導致你活了下來……是這樣就好了。」
「我去幫你裝水,先睡吧。」
サキ轉過身走出病房。
看著她的後背……不知為何想要阻止她。
行人:「……!」
但是、沒法說出口。
無法傳達給她。
サキ已經消失在門的另一頭了。
行人:「……」
心臟劇烈地跳動著。
某種預感、最糟糕的預感。
反應過來時我已經握住了扶手。
用盡全身的最後一點力量將身體拉了起來。
兩腳大概已經骨折了吧,完全沒有反應。
只好用另一手將身體撐起來,朝床邊滾去。
行人:「……!!」
咚──隨著衝擊,我從床上滾了下來。
取下氧氣罩、拔下點滴的針頭。
雖然受到足以令全身麻痺的衝擊,但卻完全感受不到疼痛。
必須去……還來的及……!
サキ……
像匍匐前進般在地板上爬行著。
緩慢地、緩慢地前進。
向著門的另一頭前進。
但此時──「噗嚓」的聲音響起,黑暗降臨這間病房。
行人:「──!?」
和那時一樣。
和火災時一樣。
抬起頭、想尋求走廊緊急照明的光亮時──
喀──!!
受到像是要把頭剖開般的衝擊。
後腦杓受到攻擊,臉部用力地撞向地面。
行人:「────!!」
自己發出了聽不到的悲鳴。
就算想抬頭也被壓住,感覺的到疼痛卻無法動彈。
啪搭……啪搭……
盡力地轉動眼球看向四周,附近的地板有水正在滴落。
踏住、束縛住我的人……好像拿著甚麼。
水就是從那個東西上滴下來的。
阿阿、這個味道……有如生鏽的鐵一般,真的是那個。
是血──血的味道。
那東西發出微弱的光……眼前突然出現手機的畫面。
犯人想說的話,就打在上頭。
「兔子已經死了。名波行人的死期也到了。」
似乎知道我已經讀完了,手機再度消失在視線中。
行人:「……」
兔子……已經死了……?
是在說……サキ……嗎?
開玩笑的吧?
呼吸因為動搖開始絮亂,思考也亂成一團。
似乎是要我等著,壓住我的力道減輕。
犯人抓住我的頭髮,將我的頭拉了起來。
然後、傳來喀啦喀啦的開門聲,病房的門開啟後、映入眼簾的是──
行人:「──!?」
黑暗的走廊、倒在牆壁旁的少女。
紅衣恆赤、白圍裙亦然。
刺殺、刺殺、刺殺。不知被刺了多少刀。
無限接近於黑、若黑的紅在走廊一點點地滴下。
行人:「サ……キ……」
突然頭髮被拉扯,身體被迫朝少女靠近。
朝著回想著水滴聲的走廊,將我的頭扔了出去。
然後少女的眼中──已經不再存在生氣的眼中倒映了我的身影之時。
喀!!
病房的門──用勢不可擋的力道關了起來。
用力挾向半顆頭露出走廊的我。
行人:「──!!」
宛如成為橡皮緩衝墊一般,重金屬制的拉門一次次撞向我的頭……
喀!!喀!!喀!!喀!!
結果只有一個。
劇烈的疼痛中,我失去了意識。
七月六日。
サキ預告的一周後。
命運的一周後,我被某人殺害了──。
(接下來是每次命運量歸零都會出來的兔子兔子新聞,一般來說都沒甚麼重要的,就講一些「因為你不夠注意才會導致……」這種話,不過這次最後一句是有意義的,在探討完男主角的死之後,男爵這樣說──)
里耶布魯曼男爵:「那麼下一則新聞,關於日前失蹤的姬野姊妹,在私立五月丘學園中發現疑似血痕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