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貮章 —— 粉碎心靈而行 , 我等終將自由
「⋯生命的特別⋯很可怕呢⋯⋯」
但是右眼的天空,是一個長期白雲遮天的世界,較淡色的天藍
古代中人們説天藍,是天空映照大海的顏色,但實際上,只是物理上,藍光是陽光在穿過天層的顏色,物理的折射率之類,我是不懂
「但其實沒什麼值得害怕的地方」
但可以確實的是,在眼睛中的世界,白雲所遮蓋的景色,是不論深海、天宇也有的存在
「⋯老實說⋯」
「對不起⋯我對自己所做的,是清楚後果,純粹意識驅使的」
「即使⋯⋯沒錯,我在毀了我們的人生」
「我的意圖⋯是這樣而」
「另類的自由」
微風一吹天上浮雲,是一道紅印,連接天庭之上,地殼之下的裂痕,跨越天地的烈火,在靈魂的視線中成為分隔,模糊不清的垂直式境界線
看太陽,黃金的焰是分兩邊;看海洋,碧藍的池是截為二界;看人心,黑白無常的兩側,是鏡像,不分彼此之先後,共存而為一,其中黑中有白,白中亦有黑,各方背對背,而正身為另一半的背身
「但又如何?」
俗語有句:「知道得太多反而是罪」
「⋯哈哈⋯⋯」
「我已經連思考的動力,一拼放棄了」
「為什麼?別問我,已經不想去思考了」
太清楚人的善與惡,無法去承擔真相的殘酷,只是一種天生尤來的自討苦吃、自作孽
自作孽、不可活
「哈⋯⋯」
「絕望⋯感覺真的很奇怪」
「明明很傷心,很憤怒」
「但是⋯感覺很想笑呢⋯⋯我」
她如此相信
擁抱碎片的少女,是為了讓胸膛充實,而狠狠地塞進那空洞,卻可以從指間流出的罪惡感,並不能填補到碎片佔據不了的空間,怎樣子用力都好,缺失的感覺才不能以單純的衝動支撐,能令幸福幻想失真的緣由,不是一笑置之解決到的問題
「⋯⋯」
「⋯對不起」
「也許,您應該下手」
如此提議著,她的話語勾起了那個思維來,將躺平的身體抱住,讓指尖能觸及到人體最虛弱的位置,胸口
心臟的顫抖,是與自己同步的不安,連同呼吸、痛楚、傷感、崩潰的淚奔,這份被絕望籠罩的氛圍,要束住喉嚨的辛苦
把呼吸止住,是多麼的容易
尤如五指合實的一瞬間,只是下意識,做出抉擇,就可以從掙扎中逃脫,投身進黑夜中,在墮落最後一秒屏住的生存證明,保持不思考的結果是簡單不過,一定,絕對地比起堅持而言如是
移動手肘一寸,讓刀鋒切開單是表面、實則無謂的堅持,便能看到希望的赤紅,自由的本性
私輩我當然可以殺了她
可是這樣,又是為了什麼?
看呀
我如果這樣子刺下去,就只不過是認輸了
我那樣子做的話,是救不了誰
星火若未曾覺悟要自燃才能輝亮,只會停留在星塵之中
私輩之用,祗非開河,乃遙治海
私輩⋯⋯卻⋯
連自己也救不了
對不起
連去堅持下去的精力也沒有,遙遠的未來也是海灘上的草描,沙畫終會被浪波掩蓋,淚沾沙蓋的大地,總有天回到平洋中
對不起
這是誰人的錯呢?
對呢,是誰的責任?
只有一個人可責怪
只有一個人
「對不起」
「奈穂子⋯」
「對不起⋯⋯」
「但已經沒關係了」
我做不到
我承擔不了那種未來
是這麼這麼地愛著
是如此如此地相信
明明言語表達不了
但「對不起」這話
倒一定要對您說出
畢竟是雙方的錯誤
再令我們淪於今天
這模樣是誰也不想
但是時間不可逆轉
對吧?道歉了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