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貮章 —— 粉碎心靈而行 , 我等終將自由
EP 23 絕望信徒(真)
五十步笑百步
鹿波 奈穂子
鹿波 依奈子
大和 英花
看著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吹來的風,捲起地上的塵埃,吹到路的十字路口去,到左側牆的後方、視野外頭去
卻停住了,塵堆就在那兒,打住了
走路的時候,的確精神是放空了,視野中只有偏陰暗的走道,重複又重複的景象擺明是告訴眼睛,可以休息之類的,前提是沒特別的話
特別的,是指任何不一的東西,那怕是無聊至極,塵埃打轉
那怕是意料之外
黑色的軍靴,被燈火反射下的,是塑膠感的硬質物,感覺,不是熟悉但不陌生
而身體更是比意識更早反應過來
這個身影,這個裝扮,是KDUL,軍用人形
有兩個
腎上腺素的分泌上升,以一種具體的描述方法,就是下腹的變輕,肚子的緊崩,是肌肉的收縮,預備運動的前兆,以及心臟的突發加強,再來才是加快
受驚嚇是必然的,但私輩沒有那個空閒,這邊的每一個人可是要一起逃出去的,安全地
背上的獸口據唯一一次經驗的感覺,吐出薄膜,然後以舌尖包裹,但這次對象不是自己,而是背上的她
歧肢的生長要時間,雖說自己的體力已經回復得差不多也是,沒有戰鬥的準備,我才不會特意去增加自己身體的負荷,尤其如此各方面不明、危機四伏的地方
可真是被命運女神的第三隻眼祝福了
先聲奪人,這樣好了
我沒有留意到對方的動作、神情,畢竟現在環境也不有利於進行這些觀察,還是保命重要
是衝動無誤
但可以怎樣?
僅在堅持的我可是孤身作戰,站在自身背後的人可以對自己有什麼要求?既然不肯去體諒,也不能去要求什麼,是殘酷,但⋯⋯
抱歉,私輩想不到其他方法,也不想死在這處
無能為力
—— 砰 ——
剛長出來的歧肢,連硬化的時間也沒有,但以自身的粗度承受了超越音速的力量,暫時避免了左肩中擊的命運,很暫時,因為照這個一換一的節奏,自身的肢體生長速度是跟不上的
藍色的瞳孔,形狀很特別,因為是人形,因為十字星形的瞳孔在記憶中是噩夢的開端,亦是自己迫不得以祈禱,求免以其之試煉的存在
他們叫它:Arc K6
現在,回想,以私輩作為第三方的身分,回望當天的唐突和不幸,所感受到的,是一絲冰冷,涼在心胸之上
我可是覺得很可笑,這麼狼狽的我們,一直以來也是
為什麼能這樣毫無要求地活著?
為什麼可以一昧逃避?
只是無視?
裝作什麼也不知道
若無其事
為什麼?
未雨綢繆的道理很清楚,卻真實上,一昧顧於現在,而從未顧及前後
但又能如何?吶?世界從來毫不留情
私輩對此,也很糾結
兩歧肢,從側方,迅速突進,或是叫插進?皆可,總之強勁的一擊,相信能叫其攻勢卻止
果倒其然,人形的目光投向的方向不再是攻來的肢尖,而是這邊
這方,面前的
此刻作為敵人的瞳孔,私輩的赤目之中
藍光一眨,肢尖直刺,唯獨強而有力的抵抗從其末端傳來,那對星形再開之時,則變得稍亮,明亮,耀亮得傷目,人形的上身彎下了,顫抖的肩膀令其重心偏移,移前,其不但以自身的力度,更以體重抗衡自身的尖鋭之擊,話則是描述得對方以一個很辛苦的狀態,方才能接下此擊,但實則恐怕顫抖的一方不是人形,而是自己
是說人造人的人形身體很強,但未免太強了,只見各手各抓住了歧肢兩支,我想施力而至,但不能,其肌肉部分已經到達活動的最高限制
怎麼,明明是宿主化的情況下
雙腿彎膝,以自身的體重同作施力用,兩方是以深綠色的長肢為角力點,拼上自己的生命地努力
我不知道對方的用意,我不知道,但我只知道對方有害,我只知道對方很有可能對自己、身後的孩子不利
讓心跳強行終止之類
我不想那種事情發生
眼角瞄到身影的移動,私輩我不難預測到若果不作出反應的下場,紅色的景象才不是所嚮往的結局,不惜代價,只為一樣存在,第三隻額外的歧肢生成完畢,但也是要使用的瞬間
大力鋤擊左方的牆身,讓尖鋭且堅硬的部分貫穿整片石牆,裂痕很快就蔓延出去,伴隨清晰的碎響,沙塵中只見面前的空間感開始減少
一方的末端所感到的抵抗力減弱,是人形放開了手,見況不對,對方知道要以進為退,而自己則是繼續使力,希望能做到一開始所計劃的成效
沙塵中看不清楚,但感覺最直接
沒有
我失敗了,歧肢還被斬了一刀
—— 碰 ——
在環境成為推測一樣的該刻,我本能地防禦,保護著重心,能收回、活動的歧肢回到背上,蛛肢屈曲並緊緊地包裹背上的,免於任何一沙、一石
以及差點直倒在頭上的石板
震動使身體稍有不穩,尤其那幾件較大的落石,打在歧肢關節上時,麻感騷擾了思維,本身是想著下一步,但總是會不知不覺地萌生雜念,去質疑自己堅持的理由
我真的就不能丟下這背上的負擔嗎?
換著是鹿奈的話,我會這樣做吧,卻私輩若然作為私輩,怎能就之罷?
金色的瞳光是另一種銳利,是在天真黃雲的感覺中染上殺意的紅,自然的力量是巨獸的氣息,直視之的自己,不用一會就明白到油然的壓力,何處得來
金橙之目,是狩獵者的霸力,而旁邊的藍白星火,是一股再簡單不過,流星雨的高貴,不可觸及的力量
前者未曾見過,當然,不是指這段時間,是用之前的時間而言,但那藍白星光,是烙印心露的熾熱
我可記得每槍每響每炮
我可是以存在的意義,記著所有傷痛
到底什麼促使我和昔日一樣,保護些不值得保護的存在?
⋯⋯
飄沙些有平息,在能看到槍管的時候,神經已經預先感受到子彈在臉頰旁飛過的感覺,那穿棱空氣並突破音障的風哨,整體和記憶中沒分別,感覺還是那麼超現實得令人懷疑真實性,也是如此地刻骨銘心
不想、不敢相信其危險性的真實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