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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PG四期創作】二十二幕——「短暫的休假」4

蘇雪 | 2021-09-11 19:45:38 | 巴幣 1236 | 人氣 153


  回想起來,唯的假期特別充實。點開她的行事曆軟件,五顏六色的滿是行動紀錄與預定行程。這將她折騰得身心俱疲,卻不敢鬆懈,一點也不比行軍期間輕鬆。她從來就不是真正開朗又外向的性格,儘管她充分理解自己的夢想有多麼需要這些特質,已經一再嘗試、努力,卻總無法改變她那容易緊張、擔心犯錯、不忍見到有誰痛苦難過的個性。

  如果能夠什麼都不做,就一直待在窄小、安全的房間裡,和一名永遠不會傷害她、拋棄她的誰待在一起,那肯定是世上最幸福的事情了。

  但世上沒有絕對安全的環境,沒有誰永遠不會離去。她無法活在幻想之中,也深知自己就連做這種夢的資格都沒有。從那些生命中的過客身上,她已經親手奪走多少這樣的夢想?毀了多少這樣的幸福?她只能相信自己的罪孽有其必要性,必須賦予它們意義,然後,不斷努力、不斷努力……

  現實是,心意無法憑空傳達;現實是,和平必須用鮮血換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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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天,塔夫托說過那份讓大家當宵夜分食的餡餅是由家鄉的親戚親手製成。他說:「早點吃完也好,不然會太想家。」

  唯提過解決戰爭之災後,會和塔夫托去尋找他的親族。儘管塔夫托沒有認真將此事放在心上,她還是履行了約定。某個假日的清早,他們一起乘坐獅鷲飛往阿斯嘉特西北方的山脈。那裡是「呼崙」,是塔夫托曾經的家。

  那個居民總數只有百員的小聚落,死亡數量確定過半,另一半失蹤,已知倖存者僅有塔夫托一員。

  「紀錄中活下來的是我。」塔夫托背過身去,「我知道的,我只是想回來這裡而已。」

  即使回到家鄉,奇蹟也沒有發生。他們只能帶著失落的心情返回阿斯嘉特。

  分別前,塔夫托這麼說道:「很抱歉沒準備什麼能給妳的報酬,之後再給妳吧。」

  唯搖了搖頭,以平穩的語調答道:「今天是以義勇軍夥伴的身分行動,我沒想過要為這件事從塔夫托身上獲得報酬,請別放在心上。」她頓了頓,又說:「對抗四災期間,只要我們為救世的目標相同,就是戰友、夥伴——若有我能幫上忙的地方,請儘管開口。」

  悲傷的狼人沒有應聲,只是沉默地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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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尾狐旅館仍屹立於阿斯嘉特的旅社區,然而無論室內、室外,都還留有一些傷痕與修補的痕跡。旅館的損傷經過仔細修復,只是唯的觀察力更勝一籌。

  「唯,說錯話了,重新再說一次。」

  深夜的旅館,女主人雪莉娜獨自在餐廳收拾杯盤。自覺太晚回到這裡的唯敲了敲敞開的門板,表示自己樂意幫忙,卻換來雪莉娜的這句話。唯的觀察力優秀,沒漏看在變成這張嚴肅的表情之前,那一瞬的安心微笑。

  「我、我回來了。看到雪莉娜健康的模樣,很開心。」

  「歡迎回來。」

  雪莉娜為唯重新準備一壺水果茶,使用她熟悉的茶具。雪莉娜笑得溫柔,說「無論是活下來的,還是離開的,每個人都是英雄」然後她輕拍唯的肩頭,肯定了唯的堅持與付出。

  民眾們已經知道災厄並不止於戰爭之災,還有三次。但雪莉娜仍抱持信心,相信「大家」能撐過去。唯知道雪莉娜待在這裡守護這間旅館,已經累積許多辛勞與壓力。但她婉拒了唯希望提供幫助的心意,只讓唯好好休息。

  「洗澡時幫我刷背就好。」

  這是雪莉娜對她唯一的要求。單純得令她鼻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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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上次遇到他時,他的狀況不太好。」

  這天,唯帶著製作魔藥的素材前去拜訪貴族桃滿卿,感謝他在戰爭之災期間對她的關照。桃滿所製作的魔藥,效力是世界公認的優秀。能向這樣的桃滿學習製藥,一直讓唯深感榮幸,而這樣的機會,是多虧了千行為他們牽線。

  應該與千行熟識的桃滿,這次卻對唯說了他和千行近期的微妙關係變化。

  「我似乎被討厭了。」桃滿這麼說。又提到他觀察出千行的身心狀況不佳,但不曉得該如何開口詢問的困擾。

  「他大概也不打算跟我討論這些吧。」桃滿落寞地苦笑道。

  這讓唯想起先前與千行切磋武藝後,對方態度的轉變。先前唯以為是單純自己被討厭了,現在聽說桃滿的這番話,不免擔心起千行。難道是千行碰上什麼麻煩,正在困擾些什麼?而她卻沒能更早注意到這點。

  隔天她到街上買了幾份三明治,準備去千行的房間碰碰運氣,也許能說上幾句話,不然也能默默留下關心。她卻在回到世界樹之前就在廣場碰上漫無目的、有些心不在焉的千行。

  「我們可以休息的時間不多,記得多把握和其他夥伴相處的時間。」

  就像以前那樣,千行經常鼓勵唯把重心放在其他對象身上。但至少這次他是接受了唯為他買來的食物,一起坐在廣場的長椅享用美食與短暫的悠閒——她一開始是這麼打算的。唯有些氣惱自己總不自主地把話題帶往沉重的方向。不久前,有一名陌生的義勇軍找她到交誼廳談話時,她也不小心將氣氛弄僵。

  千行經常有意無意地提醒,讓唯別成為和他相同的模樣,這次也不例外。

  「因為千行對自己目前的情感……或說對於自己的內心狀態抱持不滿麼?」唯這麼問。實際上她一直挺羨慕千行這種據說不受情緒波動的精神狀態。千行仍保有理智和個人喜惡,也能自主地選擇該為何而戰,那應該是唯對自身的理想狀態。

  「要拋棄情緒,就代表對世界認輸了。」千行如此回應。比起解釋自身的狀態,他更像在鼓勵唯保有原本的自我。

  而他們的對話也在另一名義勇軍的出現後被半強制地中斷。那是義勇軍南行期間留守於阿斯嘉特城的高大女騎士,鯨。

  先前找唯談話的義勇軍安東尼奧,也是好奇唯對鯨的看法才主動接觸了唯。鯨就是如此特別的義勇軍。

  鯨能讓與她對視的智能體產生充滿真實感的恐怖幻覺、擁有一身怪力、不善言語。戰爭之災期間,她又在城內惹出不少麻煩。

  當時鯨主動追查她在城裡發現的各種沙兵,有吞食民眾的、一身漆黑的……從紀錄上的結論來看,鯨與其他義勇軍沒有找到那些鯨曾見過的危險目標,先前找唯談話的安東尼奧就是當初與鯨一起行動的義勇軍。

  但唯明白鯨的正直、單純,也知道鯨對她的重視與依賴……當然還知道鯨有多麼痛恨千行。

  一邊是見到仇敵就可能忍不住下殺手的鯨,一邊是面對威脅就全力對抗、絕不退避的千行。唯不奢望千行和鯨能夠融洽無間,卻極力想阻止他們傷害彼此。

  「妳要干涉的話,我也會用我的方式解決。」千行只當唯是多管閒事,面對鯨提出的決鬥提議,他留下一句「等沒人打擾的時候再說」就離開了。

  唯也沒能完全說服鯨放棄攻擊千行的想法,甚至還延燒出新的殺意。

  單憑手指就握碎石製椅背,眼神如同見到獵物的嗜血鯊魚。面對這樣憤怒的鯨,唯直視對方的十字雙瞳,認真而難過地說道:「妳的信中寫過『希望能榮耀我』,那不是希望,我們可以一起為了更好的世界而努力的意思麼?」

  為了她死去的摯友、為了像埃及那樣從歷史中被抹煞的祖國,鎖定獵物的銳利眼神沒有動搖。

  「至少……至少現在,請再忍一忍,讓我們暫且放下私情,優先致力於救世、阻止四災……拜託妳,鯨。這個世界需要身為騎士的妳,而我……我希望善良又認真的妳,可以在延續的世界過上更好的生活。」

  唯伸手觸碰鯨的側臉,指尖傳來微微的濕潤感。鯨拿起半毀的手機,打出簡短的詞句後將畫面轉向了唯。

  「等四災後」。

  四災不是世界與世上眾生的唯一威脅,這也是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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