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篇已經是有點年紀的作品了。
印象中,是14年角川大賞,因為看到知名配音員暨實況主的星期天,由其公開的作品--
進而獲得靈感,並獲得板友
菖蒲艾草 的許可,所寫下並公開的同人文。
當時,有文友評論,表示這篇作品因為裡面藏匿的梗太熟了。
即使本人借題,寫成了一篇懸疑型的作品,卻還是感受不到其中的詭譎氣氛。
好吧。
我個人最不擅長寫動作場面,其次就是懸疑向作品了。
若正在閱讀文章的你,覺得本篇或多或少,能夠呈現出那麼些許的氣氛,那就是我的榮幸了。
廢言至此。
還請各位旅客,跟隨著某位踏入不明空間的男性,一同探索身藏於這詭異事件中的真理吧。
Ⅰ
和女朋友交往至今已經數個月了,今天,還是我們第一次的夜遊。
因為她還是學生的關係,家教很嚴,好不容易等到連假,才等到了這次約會的許可。
玩了一整天,返家的路上,我們一起搭著晚班電車,聽著腳底發出「喀咚、喀咚……」的聲音,身體也不由自主隨著車廂搖晃。
「欸欸,現在網路上有一堆博愛座文都超好笑的!」
就在意識差點神遊的那一刻,幾乎沒有人乘坐的夜班電車上,女友恰巧就坐在車門旁的博愛座,似乎想起了網路上流傳的幾則關於博愛座的笑話。
「這樣啊……」
她,沒有回答。
腦袋來不及思考,隨口便答出了這句話來……這樣,會不會讓她覺得我好像在敷衍?
「喀咚、喀咚……」的聲音仍不停響起,窗外的街燈快速從視線中掠過,一道道白光彷彿嘲笑著我此刻的失態。
情急之下,我硬是從腦袋裡擠出了,前陣子在網路上看到的某則博愛座笑話。
「妳有聽過安麗──────」
我回過頭去,但那裏……空無一物。
喀咚、喀咚……
夜班電車的車廂裡,就只剩下我,以及身旁那應該我女朋友和設有博愛座的……
「什麼也沒有」的空間。
※ ※ ※
Ⅱ
發生了什麼事?
為什麼我的女朋友會突然消失不見了?
不久前,我們還一邊逛街,開開心心的聊天說地,有點不好意思的維持著在電影院中,那彼此緊握的雙手。
但現在,她到底上哪去了?
獨處的時候,她會做點惡作劇來吸引我的注意力,但這次……這惡作劇還真不好笑!
這才不是什麼去他的都市傳說,我的女朋友就這樣跟著博愛座憑空消失。
就算跑去問站務員,他們卻只回答了「那裏本來就沒有裝博愛座啊……?」這樣一句,令我火熱的焦急瞬間降至冰點的答覆。
「你說你的女朋友忽然連人帶博愛座一起消失了?」
我走進了第一眼見到的警察局後,打算尋求人民保母的協助。
「──────是這樣沒錯吧?」
但是,光看值班員警不耐煩的表情,大概……不,只要是正常人都不會相信我的話吧。
(這不是開玩笑!她,就這麼從我眼前消失了!)
從事務性的交談,轉變成那番不屑的口吻,我的內心不停地咆哮著。
錄取筆錄的途中,我根本沒有意識到眼前這位警察說了什麼,甚至……連我回答了什麼,腦袋裡都未能留下任何記憶的殘渣。
「……安德森先生。」
「……是?」
突然間被人用了英文名字稱呼,讓我一時間來不及反應,語氣稍遲疑了下才回應了聲。
或許是在剛才錄取筆錄的時候,被問到報案人的姓名時,我想也沒想,下意識的就回答了這個────她,總是會這麼叫喚著我────名字。
「嗯……根據調查結果,並沒有找到有關於你女朋友的任何資料。」
「這、這是……什麼意思?」
「警局的犯罪檔案、就醫紀錄……我連戶政資料都調查過了,但是,裡面完全沒有跟你說的那個……跟你所謂『女朋友』的資料相符的女性。」
值班員警臉上一副不耐煩的神情,彷彿臉上正寫著「別拿警察開玩笑」。
(別……別開玩笑了!她……她明明就──────!)
就在今天!我們才一起去看了電影!
我記的很清楚,她抱怨電影中的女主角太傻,為了家族,選擇和不喜歡的人離開家鄉!
「很抱歉我必須這麼問,安德森先生……」
「……!?」
又是因為警察的一句話,將我拉回到了現實之中。
可是,這一切實在是太……
瞬間,原先一臉倦樣,雙眼總是微睜的值班員警,突然睜大了雙眼瞪著一臉憔悴的我。
「你是什麼時候開始有你有女朋友的幻覺的?」
「──────!!」
我的女朋友突然跟晚班電車的博愛座一起消失,現在,就連找上警察報案,都被當成是幻想著有女朋友的可憐蟲。
為什麼沒有人願意相信?
為什麼沒有人知道真相?
不知為何,我心中有種預感──這,還只是一切的開端。
一個,關於我的「女朋友」,從這世界上消失的紀錄。
※ ※ ※
Ⅲ
不知何時起,我人已經搭上了公車。
從未見過這路線號碼,大概是末班公車的緣故吧。
(該死!不相信就算了,還被當成笨蛋!)
除了一位或許是剛補習完,正準備回家的女學生外,就只剩下站在車門附近,望著前方那貼著博愛座三字的貼紙的我。
而我,腦海裡所想的都只有「她」。
為了紀念,我們今天還特地去了高級飯店裡的歐式自助餐,裡面除了我跟她之外,還有幾個看起來就很有錢的貴婦,以及在路上遇見被搭話的話,我一定馬上就會逃跑的外國人。
卻在不久後,我的女朋友就這麼憑空消失在我的眼前,但是卻沒有人相信。
『你是什麼時候開始有你有女朋友的幻覺的?』
────那位員警的這句話,像臺壞掉的錄音機,不停在腦海中播放。
該死的,她是真實存在的人啊!
才不是我想像出來的幻覺!
她、她是我……是我交往才經過幾個月的女朋友啊!
我已經開始搞不清楚了……這見鬼的現實,到底是怎麼樣了?
「大叔~你也拜託點,幫幫忙好不好……博愛座會綁人,安全島都會撞人了啦。」
體型略胖的女學生用著令人作噁的細柔嗓音,發出害我雞皮疙瘩冒個不停的噁心笑聲。
下意識地,我將「她」的事情脫口而出,得到的答覆,卻是如此。
這時,不經意地我注意到了,女學生的眼裡似乎帶著點憐憫。
「哎呀,大叔~看你長的還可以,有個穩定的工作,打扮的整潔一點,有自信一點,這樣就會有女孩子喜歡上你了,不用這樣吧。」
「……!?」
難不成,她也把我當成會憑空想像出女朋友,跟想像人物一起約會的那種人嗎!?
原本想拿出手機,找出今天跟她一起拍的合照,這支台灣製造的手機,還是生日的時候她送我的生日禮物。
「查無此聯絡人」。
一瞬間,我還以為自己眼花了。
在通訊錄的查詢欄上,我的確打上了「女朋友」這三個字。
再三確認沒有打錯字,因為她的個人訊息,我確定有打進女朋友這幾個字────就在她把這支手機送給我的那一天!
又按了一次搜索,底下仍顯示著這段訊息。
「What the……」
怎、怎麼……會有這種蠢事……
這……這不可能啊!?
不只沒有人願意相信我的女朋友失蹤,甚至、甚至連她的資料都不見!?
記得沒錯的話,剛才那個警察的確說連戶政資料都沒有……這、這到底什麼情況?
「大叔~你這隻手機很好耶,花多少錢買的~?」
隨著女學生不停地顫笑,那不停抖動的臉頰令我感到憤怒。
「妳別──────」
就在我的憤怒,抵達了理智所無法攔阻的邊緣,滿臉脹紅,正向那名無辜的女學生咆哮的這一刻……眼前,再度閃過了道白色的光線。
下一秒,我的身體猛然感到一陣浮空感!
碰────────!!
刺耳的剎車聲、猛烈的撞擊聲,以及,沒有停歇的……公車喇叭。
叭叭──────────
長鳴的喇叭聲,將我從微薄的意識中幻想。
勉強睜開的雙眼,狹窄的視線中只見身旁灑了一地的碎玻璃,順著軌跡望去──────就在那裏,公車前面的擋風玻璃,有一龐然大物筆直貫穿了車體。
令人忘記存在的第三者,那個公車司機默默地倒臥在方向盤上。
看來,這就是那長鳴的喇叭聲真面目了吧。
全身上下都痛的不得了,不久前還開得好好的公車,裡面好幾個座椅都被這股衝擊力道彈飛了。
「這……是什麼……情況……」
意識仍然相當混亂,幾秒鐘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還是反應不過來。
只是想說句話而已,卻沒想到肺裡的空氣簡直就像快沸騰般,胸口一陣火熱的灼燒感。
回頭,望向原先女學生所在的地方────
在那貫穿公車黃黑交錯的柱狀體上,寫著「安全第一」的警告標語,而末端,則有著「曾經是」女學生的物體。
「噁……」
我終於忍耐不住,把今天吃下去的東西通通吐了出來────嘔吐物中,並沒有那道她讚不絕口的龍蝦義大利麵。
※ ※ ※
Ⅵ
看樣子是在昏迷的狀態下,我被送到了醫院裡。
沒想到,會在二十四小時內連續被警察錄了兩次筆錄。
那輛公車,不知怎地突然撞上了一旁的安全島,巨大的水泥塊就這麼插進了公車裡。
一死、一重傷,外加我這奇蹟似只受到輕微擦傷的人。
如果不是院方的人士偷偷告訴我有條自停車場能通往外面的小路,現在大概會被記者們團團包圍住吧。
緩慢走在離開醫院的路上,雙手、臉上到處都是擦傷所留下的痕跡。
夜,不知不覺間已離去人間。
仰望露出些許面容的晨曦────我的心,仍處於黑暗之中。
蹣跚的步伐,似乎有著某股不可抗拒的力量拉扯著我的身軀。
不知不覺中,雙腳停歇,茫茫然中我抬頭仰望,看樣子,似乎來到了一間看似專門維修捷運、公車這類大型公共座椅的專門店。
店外,停著幾輛掛著檢驗中牌子的大型巴士,而狹小的店面裡頭,有位師傅正維修一組嚴重扭曲變形的大型座墊。
「不好意思……」
「怎樣?要修椅子,先拆坐墊。」
「……啥?」
「你不是來修理的哦?」
大概,我被誤認為詢問這些巴士維修進度的人吧。
「不是的,我是想問……」
我向這位師傅詢問了有關捷運上,博愛座憑空消失的可能性。
「不可能啦,連我最快都要八點一秒才拆得掉了。啊,上面有坐人嗎?」
「……我女朋友。」
「──────!!」
他猛然回過頭,表情凶惡地望了我一眼。
數秒過去,師傅的眼神中似乎含帶著某段訊息,筆直地盯著我不放。
「喔……」
然而,卻又像沒事一樣,隨口回答了我一句。
繼續把弄著手上的工具,那位師傅不再說話,只是默默地拆卸那張椅子上的螺絲。
(這……這是什麼意思?)
聽到我說出女朋友那一瞬間,這人明明就做出了強烈的反應,但卻馬上又裝出一副沒事的態度,而他正在處理的那張椅子,我越看是越加地眼熟。
雖然外觀上就和店面裡所擺放的其他椅子一模一樣,但唯獨只有它,牽動了我腦袋裡的某個似乎很重要的記憶片段。
可惡!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我什麼都想不起來?
「老闆,那張椅子……」
就在我往前踏出一步,正想看清楚那張椅子的模樣時,口袋裡卻有個東西因此滑落,喀的一聲摔落到地面。
是我的手機。
就在剛才的車禍裡,那台智慧型手機的觸碰螢幕早已碎裂,現在也只不過是從「破爛」變成「很破爛」而已。
────跟著手機一起碎裂的,還有我的心。
「手機耶──────」
這時,一名路過的少年興高采烈地正想撿起了我掉在地上的手機。
就在他碰到手機的那一瞬間,早已破損,應該已經失去原有功能的螢幕,瞬間跳出了一個熟悉的畫面────
照片中的我露出開心的表情,握著叉子,正準備將塊半生熟透出美麗玫瑰色的骰子牛肉放進嘴裡的照片。
(這、這不是──────!?)
為什麼已經壞掉的手機會……不對!現在不是思考這件事情的時候!
「把我的手機還來!」
「你、你要幹什麼?」
見到陌生人突然一臉凶惡的表情,那位少年嚇得往後退了好幾步。
過於衝動不禁就對著他發出咆哮,只見那張臉上怯弱的神情讓我瞬間冷靜了下來。
「那台手機是我掉的……聽話!讓我看看!!」
「不要!」
「等、等一下──────!」
剛才的恐嚇似乎在他心底留下了陰影,只見少年就這麼拿著我的手機拔足狂奔,瞬間就消失在街頭的轉角。
他跑走了,還帶著我的手機。
我根本就來不及阻止他,而情急之下所做出的舉動,牽動了車禍的傷勢,讓我痛得眼淚都流了下來。
(不對……)
這眼淚……不只是如此。
那張照片,是我們在自助餐的時候,她替我拍下的照片。
由於是最新型的手機,她甚至不懂得怎麼操作,拍那張照片的時候,手指還不小心遮住了鏡頭……這就是,那張照片下半部之所以模糊不清的理由。
明明,我好不容才找到了和她有關的線索……
『現在,我們請為了演習設置臨時安全島,同時也是負責調查該起車禍案件的軍方發言人來說幾句話……長官,請。』
『欸……關於這次的車禍……那個……我們調閱了事發地點旁火車車站的監視器……這個……車站的監視器有訊號,沒有畫面……沒有畫面,有訊號,沒有畫面。再重複一次,沒有畫面,有訊號,完全沒有畫面。』
『可是,長官,關於這次的事件……欸?長官?長官請留步啊,長官──!!』
店面裡所設置的電視,似乎正在播放著我才剛經歷不久那場車禍的新聞。
只是我,根本就沒有多餘的心思去注意。
突然間,耳裡傳來了一陣稀疏的說話聲────
「……就是他吧?」
「真可憐哦……」
猛然回首,只見一名戴著帽子的年輕男子撇頭轉身離去。
為什麼沒有人願意相信我說的話?
不是投以瞧不起的眼神,就是一臉「這傢伙想女朋友想瘋了」的表情。
女友的神秘消失、警局裡遭受的輕蔑、突如其來的公車失事、維修站裡人們詭異的態度、遭到搶奪的手機所顯示的照片、不時耳聞的怪異呢喃……可惡,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連我都、都開始跟著搞不清楚了!
一連串發生的事情,讓我再也忍受不了這一切,劇烈的情感就此脫口而出────
「去他的!到底可惡的現實到底是該死的怎麼一回事啦啊啊啊啊啊────────────」
不久前,原本還默默目睹這一切發生的師傅,卻突然握住手上用來檢查細部的手電筒直指著我,並大聲對向我咆哮。
「你在大聲什麼啦!!」
一陣強烈的光線灼燒著眼球,下意識我只想要逃跑,馬上逃離這詭異的情況。
只能……不停、不停的狂奔。
※ ※ ※
V
這個世界到底是見鬼的發生了什麼事!
為什麼,我會遭遇到這種事情?
這一切到底是怎麼了,我的女朋友上哪去了?
「哈……哈……」
耳裡只能聽見劇烈的喘息聲,胸口有股沉重的壓力,肺部不停地要求吸進更多的新鮮空氣,但是鼻子和嘴巴彷彿都失去了應有的功能,幾欲讓我窒息。
倏地,就在眼前,突然出現了令人難以置信,完全不合乎邏輯的存在。
────那是一輛電車。
周圍,不知道何時突然籠罩在一陣濃稠的黑霧之中,本能告訴我,那是絕對不能接近的區域。
雙腳不自然的脫離了意識掌控,緩緩地走向電車。
同一時間,電車門軋然開啟。
隨後,出現在眼前的東西,讓我已經無法再繼續思考下去────
車廂裡面,所有的座位上方,都貼著一張熟悉的貼紙。
────「博愛座」。
「哈、哈哈哈……這個世界終於瘋了…………」
硬是從喉嚨擠出幾聲乾笑,但空蕩蕩的車廂中,只是迴盪著無數悲鳴。
「────唔!?」
剎那間,彷彿有道火花就在眼前爆出,啪滋的一聲,宛如將要殆歿的燈蕊不停閃爍著,腦海中接連掠過無數道熟悉的影像。
可是,那些似曾相識的景物,我卻什麼也想不起來。
最後出現在我眼前的,是個即將破窗而入的巨大黑影。
「……該死!原來……瘋掉的……………………是我!!」
為什麼……
這是……什麼鬼東西……
我的女朋友……
到底……去哪了…………
世界,頓時寂靜無聲。
那黃黑交錯的巨大石柱,好像被某人惡意的調慢了時間的步調。
衝破了車廂,玻璃四處飛濺────
彷彿有股無形的力量,撕裂了腳底下的地板────
眼前那一張張的座椅,在半空中隨意飛舞────
在這狂亂的世界中,我那疲憊的身軀宛若暴風雨中的小樹般,絲毫沒有抵抗的能力,只是個微渺的存在,遭受到風暴的無情摧殘。
靜寂的異樣空間中,「噗哧」一聲,略帶濕潤感的沉重聲清晰地響起。
我已經……
什麼都……感覺不到……
總覺得……好累……
不想……再去感覺了……
眼前所見之物,「啪!」地進入了無盡闇幕之中。
※ ※ ※
當意識再次回歸,朦朧的視線之中,耳裡又傳來了那些神秘的低語。
「……就是他吧?」
「真可憐哦,跟那邊的好像是對情侶的樣子。」
「我看都沒救了吧,這麼大一根的安全柱直接撞進來……」
到底怎麼了……
你們……是誰……
我的……女朋友呢……
「欸!你看!」
「啥……?在、在動!?」
「喂────急救人員!這裡還有人活著──────!」
「喂!喂────!你醒醒啊!快張開眼睛,看著手電筒的光!」
好刺眼……
這是……怎麼……一回事……?
我……為什麼……會……動不了……
好痛!
好痛?
好痛……
好痛──……
好痛────
「好痛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 ※
-現實-
醫院,這裡是橫跨生與死之界線的場所。
某間雙人病房裡,那台共用的電視上正在播放新聞的畫面。
「前幾天發生的列車翻覆事件中,直接被安全柱衝撞的第三節車廂裡,在軍方和警方的協助之下,除了原本發現的生還者,水泥柱下又尋獲了一具遺體。目前,已經確認該車廂內有一人死亡,各有一人輕重傷……」
由於這次的事件,算是近年來難得一見的嚴重災難,所以每個新聞頻道都幾乎是二十四小時不間斷地連環報導。
就連正在替一名因公受傷的維修店師傅換藥的護理師,注意力也不禁渙散到新聞上頭。
「妳是會不會啦!技術這麼差,跟人家當什麼護士!」
「……又不是故意的…………」
「很會抱怨哦?叫啥名字,小心我去投訴妳!」
「要投就去投啊!」
「你在大聲什麼啦!!」
除了電視的聲音外,病房裡開始交織起一段爭論的聲音作為旁白,而新聞的內容仍舊不見停歇地,報導著每個小時就會重複一次的「最新」訊息……
「……據傳,第三節車廂裡面一死一重傷的兩人好像是對情侶。男方在發生事故時剛好被彈落到對面的座位底下,身上的財物在事發當時也跟著散落一地,包含一支螢幕破裂的最新型國產手機在內,免於被翻覆時撞進車廂內的防撞圍欄波及。但女方的運氣就沒這麼好了,在幾噸重的水泥塊衝擊之下,連人帶座椅當場被壓扁,家屬見到遺體時幾乎是認不出女兒的模樣……」
離開病房之後,剛才巡房的那兩位護理師正在交談著。
「這間病房裡的人真的很討厭,包紮而已,有必要這樣罵人嗎?」
年輕的護理師回過頭去,望著這間兩人用的病房房門,臉上不自覺露出憤慨的表情。
「去習慣吧,什麼樣的病人都會有……妳看,同病房裡面那個年輕人,不是更慘嗎?」
「……說的也是。他就是新聞裡播報那件事裡面的人吧?」
「還真可憐。聽醫師說,他到現在還沒辦法接受女朋友當場慘死的事實。」
兩人注視著那扇門,不約而同的嘆了口氣。
或許是為了轉換氣氛,年輕的護理師突然換了個話題。
「……對了,妳聽過嗎?」
「聽過什麼?別跟我說又是醫院的鬼故事哦。」
「不是啦。是我昨天在網路上看到的,一篇超好笑的博愛座文……」
-Fin-
~祀夜的碎碎念時間~
當時的某些梗,現在應該已經老到不能再老了吧?
回過頭來看看這篇文,改了點當時沒有修正的小錯,其實還挺有感覺的。
(不曉得要放什麼圖片,就讓維基娘出來撐撐場面吧)
這篇跟上週預告的「單翼」並不衝突。
純粹只是「單翼」未能來得及修改完畢,先放這篇出來讓各位填一下胃口,當成前菜。
單翼原版字數有四萬六千字,內計分為四大章。
如今,光是第一章就已經重製到了一萬五千多字。
暴增的字數,讓重製的進度嚴重落後。
在此,本人得先向各位朋友說聲抱歉。
「不是我偷懶,是十年前的文要改的地方太多了!」
……對,結果還是我的錯,對不起。
單翼並不會受於週更的限制。
只要重製一處理完,馬上就會以章節為單位扔上來供各位檢閱。
以上,感謝各位的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