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我說:
此為噗幣點文。
出題:老師泡芙跟學生拿鐵的曖昧拉扯,雙方互有好感。
手拿教科書的她,注意到學生奔跑回教室的身影。
以往她會喊遲到的學生名字,提醒對方注意儀態,唯獨那個人會像握不住的流沙被遺漏——喔,我沒有看見。她內心想著,甚至放慢腳步,比平常晚三分鐘才進到教室。
「同學們早安。」
「老——師——早——」
習以為常的拖長音打招呼,她的視線掃過全班,在某處多停留兩秒,隨後掛上招牌笑容、手指一彈翻開教科書,轉過身拿起粉筆在黑板上邊寫邊說:「翻開課本第三百九十四頁。」
今天是實繪魔法陣的操作課,第一節課講完重點,第二節課就是讓學生們在紙上實際繪製自己的陣法。
她如同以往會巡視學生們的進度,每次糾正平衡或者漏洞時都不會停下腳步;唯獨某位學生能制止她的步伐,甚至在低頭對上視線時,眼裡閃爍著星彩。
雖然她筆下的魔法陣存在很明顯的缺口。
這不是資優生會犯的小錯。
雖然她理性上知道,這與其說是缺口,不如說是陷阱。
獵人在等待。
「這裡。」她的手指輕點一下——喀擦,無視不存在的觸電感受。
「妳應該知道該畫些圖,以免魔力空轉。」
「可是老師,我想不出能填補的圖案。」她的語氣充滿無辜,手指靈巧地轉筆:「下方已經有五芒星,再多一個會破壞視覺,如果添加太陽會破壞風味,用上玄月或下玄月會導致不平衡,直接寫咒語只會破壞美感,畫音符又不符合我的風格。」
「那,畫愛心如何?」
她握住她的手,筆掉落在桌上。
「愛心嗎?」她做出若有所思的表情、指尖輕碰對方將放開的手指;她感受到熱度、將視線移開,只回一句「試試看」就繼續看下一個學生,關在胸膛的心跳卻激烈不已,彷彿已經被她用墨水填補上去。
她會來的。
拿鐵是非常聰明的學生,卻容易在奇怪的地方糊塗,總是需要她的幫助。
「老師。」
不出所料,放學後研究室的門被敲響,她的嗓音從外傳來。
「我是拿鐵,可以請教您今天上課畫的魔法陣嗎?」
「可以,進來吧。」
門開了,她帶著那張魔法陣進來研究室,如同以往走到沙發坐下去;而她也暫停批改手上的學生作業,走到沙發習慣的位置坐下。
「哪裡有疑惑呢?」
她問著,即使腦中早有答案。
「午休時我重新審視自己的魔法陣,發現這地方有點不和諧,如果換成這個圖樣是不是比較好?」
她緩緩靠近、用著認真請教的態度忽略相貼的體溫;她悄悄接受、用著認真聆聽的態度忽略相靠的肩膀。
「不需要,妳擁有強大的魔力,可以直接把陣法撐起來,所以把這部分的線條增長加寬,就不用添加細節。」她的手指在魔法陣上輕輕滑過,金色的線條從紙面上浮出兩秒後消散;她已經記住路線,立刻拿起筆重新繪製,數條漂亮的曲線呈現在眼前。
簡單、大方又優雅。
「完美。」
她就喜歡拿鐵這點,別的學生在看到老師的指路後都是依樣畫葫蘆,唯獨她會記得變化,將師長遞來的枯樹枝開出茂盛的枝芽。
「那麼,現在剩下這裡了,我記得妳決定畫一顆愛心?」她說著,指著魔法陣中心上方應該有媒介的空白處。
拿鐵再次陷入沉思,盯著魔法陣靜止不動數秒,臉上浮出歉意。
「老師可以帶我畫嗎?下課時練習好多次,我的愛心不是太歪就是沒有對稱。」
像是為了證明沒說謊,她畫出一顆不好看的愛心。
真神奇——奶油泡芙想著。
她的心聲彷彿洩漏出來,拿鐵不好意思地抿抿嘴唇:「老師也知道大家都誇獎我畫的線條好看,那是因為我隱瞞自己不會畫愛心的缺點……我……想將這個缺點變成優點,老師願意幫忙嗎?」
「好呀,看來要練習很多次呢。」
奶油泡芙笑著重新調整位置,在拿鐵準備好後握住她執筆的手,兩人因為這動作貼得更近,甚至能聞到彼此身上的淡香味——
熟悉的拿鐵香,無法忽略的奶油甜味,微微發燙的皮膚,握著她的手在紙上畫出愛心的線條,然後放手。
拿鐵深呼吸,只有她知道這份緊張為何而來,然後重複畫一次。
「還是畫不好……」
「別著急,多練習幾次就可以了。」
「老師願意再幫我嗎?」
她眨眨眼睛看起來無助極了。
「可以。」
奶油泡芙再次握住拿鐵的手、另隻手則是摟住腰,兩人身體更貼近,隱約中能感覺到心臟跳動,帶著她重新繪製愛心……
如果她在懷裡輕蹭,這只是錯覺;如果她仰頭時嘴唇不小心擦到臉頰,這也不是故意——拿鐵本來就是熱情奔放又粗枝大葉的學生,時常沒注意到自己的行為是否太親暱,奶油泡芙已經為這些細節找出合理的解釋。
只有這樣思考,腦袋才不會過熱。
她們在另張紙上畫了滿滿的心,拿鐵才做好心理準備,拿著沾有墨水的筆在魔法陣正上方留下一顆完美的愛。
「謝謝老師!我成功了!」她燦爛地笑著;她感受到喜悅而點頭:「很棒喔,我以妳為榮!」
「真的嗎?謝謝您。」
忽然一個柔軟的吻落在臉頰上,奶油泡芙屏息呼吸,隨著拿鐵主動退開露出天真又燦爛的笑容,再次熱情地給予一個擁抱——即使不是第一次,每次的吻都讓她臉頰發燙,露出好氣又好笑的表情跟對方說下次不可以對老師這樣子。
也不知道她有沒有聽進去,只會笑著說好、接著道別。
等到門關上,奶油泡芙才能深吸一口氣,不再緊繃著表情,陶醉殘留在研究室裡的淡淡拿鐵香,看著桌上畫滿愛心的那張紙;帶著完美功課離去的拿鐵,則是拉起衣領嗅著上頭殘留的奶油香,手背還有若隱若現的溫度刺激皮膚……
她親吻自己手背;她親吻自己的掌心。
喜歡的味道,渴望的風味。
她明天會用其他理由進去研究室;她明天會給予其他課題等待陷阱。
那些只為特定對象存在的反常。
她們都清楚,卻如同以往忽略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