閱讀時可以搭配這首歌一起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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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囉,下班囉!」
「再見,琉香!明天見!」
「嗯,明天見。」
戴著黑框眼鏡,留著黑色長直髮的琉香把手中的文件豎在桌子上,敲了敲,把一張張參差不齊的紙張給整理好。
「下班囉,信君。」琉香站了起來,笑著對辦公室中的最後一個人說道。
被稱為信的男人笑了笑,溫文儒雅的臉上有著疲憊的微笑,在煤油燈下顯得別有一番成熟、世故的氣質。
「辛苦了。請先稍等下,老闆要我把這些東西謄寫完。」男人看了看著門外的大雨:「有看到傘嗎?我就放在門邊的雨傘桶裡。」
「有的。」琉香微微點頭,走到男人的桌邊,把一部份的文件拉了過來,輕輕地笑了:「等等,一起去定食店喝兩杯吧。」
「好的。」男人笑著點了點頭。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中,整個辦公室裡都只有打字機的喀答聲,夾雜著換行時的輕脆「叮鈴」,應和著窗外的雨聲。
男人跟女人都專注地敲打著鍵盤,沒有像是言情小說班一邊打字一邊眉目傳情,眼中只有一份又一份待處理的文件。
分針又繞了兩圈,兩人的桌上才分別傳來最後一聲叮鈴。
琉香與信都站了起來,臉上各自帶著疲憊的微笑,把文件會總在一處,放到了厚紙盒裡。
「走吧。」男人接過女人的傘。
「嗯,走吧。」女人撐開了男人的長風衣,把一邊披在自己肩上。
兩個人就這樣,一人一邊,肩靠著肩,一起撐著一把傘,走進了大雨滂沱中。
不是戀人,卻互相依偎的兩人就這樣,在雨中漫步著,走過昏黃的路燈,走過行潦川流的街道。最後,停在街角的小定食店外面。
琉香推開了門,信收起了傘。對視著笑了笑,一同走了進去,走到窗邊的木桌旁,點了兩客炸豬排、跟兩大杯冰涼的啤酒。
沒有開口,沒有閒談,兩人就像是等待玩樂的孩子,微笑著坐在椅子上等待。
沒過多久,香脆的炸豬排跟冰涼的啤酒恰好送了上來。
「人哪,就是會在生命中遇到很多的負擔跟不順遂。」琉香裝模作樣地舉起了裝豬排的盤子,壓低嗓音,裝出成熟的嗓音。
信了然地笑了,聽懂了這個只屬於兩人的私密笑話,也舉起了盤子。
「就跟啤酒還有炸豬排的熱量一樣,就讓我們豪邁地把它吞下肚,然後等明天把它沖進馬桶吧!」
兩人笑了,碰了碰盤緣,一口咬下那麵包粉裹的酥皮,再拿起酒杯,豪邁地灌下一大口。
同時舒爽地閉起眼睛,兩人的身體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像是通體的疲倦與油膩都被沁涼的啤酒給洗刷了一樣。
沒有多餘的言語,也沒有一起窩在桌邊痛罵老闆,兩人就這樣你一口、我一口地吃著豬排、喝著酒。
兩個人都是在這雨夜城市中努力拼搏的普通人。
彼此的煩惱,兩人都沒有問,也沒有主動開口。
吃完了豬排之後,兩個人站了起來,把杯盤放在一起,再次撐開了傘、分享同一件長風衣。
男人把女人送到了家門口,輕輕地抱了抱她。
女人把傘交給男人,輕聲道了晚安。
不是親人,不算是戀人,也不算是相熟的朋友。
兩人只是在雨夜城市中,因為因緣際會而同處於一個辦公室。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
但是,不知江湖之水何時來的兩人,只能這樣相濡以沫。
相濡以沫,卻仍保持著距離。
只怕有朝一日回歸太過遼闊的江湖。
==========後記==============
我知道我說過我這一篇應該是一隻燕子跟快樂王子的CP文。不過高雄昨天下了一場大雨,所以這個場景就這樣隨著雨水流入了我的腦海。
明天我補習班的課就要開始了,更新的時間會變得很不固定,上限的時間也是一樣。
每一次到一個新論壇,交到新的朋友,總是會很開心。但是有的時候,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工作啦、考試啦、生活的階段轉換啦之類的,就會有些朋友漸漸遠去,最後失去音訊。
在我們都還只是追逐著夢想的小文手的時候,心理的支持就只是家人們、朋友們、讀者們的相濡以沫。但是隨著現實的潮水湧來,有人默默地漸行漸遠,我常常是過了一段時間才驀然察覺少了誰誰誰地背影。
所以,我的心中才有了這個小小的雨夜城市。
與您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