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文章可能有諸多缺憾,願諸位斧正,讓我更精益求精,謝謝!
年幼時,無法覺察「霍爾的移動城堡」的內涵深義。
但,伴隨年歲成長,如今我重溫它的深層含義與感動─深切感受到宮崎駿大師每一細節之用心。然而之前我發覺,不少觀眾對該作感到失望。而筆者想法可能另類,倘若以最富意涵、劇情細膩深遠的角度來看,據筆者看多部宮崎駿大師作品,「霍爾的移動城堡」是筆者最激賞的一部。下文會逐一提出個人見解,請諸位多雅涵,不吝雅正。
城堡與廣闊的場景
此作不僅是愛情故事,為主要探討魔法(現實科技)、追求外在、心境與年齡的牽繫、反戰思想…且當中之精細程度,令筆者深刻感受到宮崎駿大師的創作提升至更高的境界。其中的細緻情節與設定,毫不多餘。
女主角蘇菲,原是為無個人主張,羞赧的少女,從一開始便能輕易覺出。在她外出前,縱然一身潔淨,但仍拍了拍衣裳,可覺出她好整潔的特質。而後它拿頂十分樸素的帽子,起初想讓帽子不遮臉,但隨即放棄。將其壓下。可見她的自信不足與樸素低調。
蘇菲初始的模樣
壓下帽子的她
一身樸素地出門,遇上軍人被搭訕。遭戲稱「小老鼠」,象徵羞澀不願彰顯自己。屆時霍爾登場,說「我找了妳好久」這詭異的話後將她帶走(伏筆)。亦應為蘇菲愛戀霍爾的開端。
筆者發覺,蘇菲來回路程中,接站在門邊。應是她羞赧而不願擠進人群,言談中,她不擅言詞、交際。
須臾荒野女巫對她下詛咒(前有埋伏筆),致使成為老嫗。情非得已之下帽子店,而且成為老嫗的蘇菲,心態上亦蒼老─說話方式與原本相差不少。
路途中,無意間救出蕪菁,為找拐杖。蘇菲說從小就討厭蕪菁(伏筆)。蕪菁為報答而找出拐杖、移動城堡。遂蘇菲的人生產生決定性的轉變。
蕪菁拿著拐杖追蘇菲
火惡魔卡西法、霍爾的學徒馬魯克接連登場,魔法主題正式展開。並埋下霍爾與卡西法間的契約伏筆。蘇菲發現馬魯克在接待客人時會以魔法變身為老人。筆者臆測他為使拜訪者信任才如此,這是以魔法改變相貌的橋段之一。
上圖是卡西法
這是馬魯克
變成老人的馬魯克
蘇菲又發現門邊轉盤秘密─紅綠藍黑四種顏色,每種顏色各據一個場景,如黑色是戰場…戰爭具黑闇的印象,這是較細微之處。
一直沒有自我主張的蘇菲,為煮早餐而成功突破自己─要卡西法煮早餐。卡西法起初不從,馬魯克亦認為唯有霍爾才能駕馭他。然而,蘇菲強硬的主張,她成功了。蘇菲的性格有重大進展。半晌,霍爾歸來,漸有主張的蘇菲自命為清潔婦─她說沒見過如此髒的家。前頭拍拍衣裳才外出的潔癖特質,全然體現。
須臾霍爾雖發現蘇菲口袋中的魔咒,並將魔咒在桌上的烙痕消除,但詛咒仍未消失。可見霍爾雖法力高強,但魔法不能消除魔咒的啊。
霍爾的微笑
蘇菲欲對馬魯克姐是詛咒的事,然而說不出口。憤然之下道絕不原諒荒野女巫。後她清潔得十分勤奮,再度展現他愛乾淨。她的特質便經常反覆彰顯,印象深刻。
爾後來到星之湖,蘇菲認為心靈第一次如此平靜,或許是因為看見最純淨的大自然,而非烏煙瘴氣的小鎮及軍隊……
霍爾從戰場歸來,命卡西法「送點熱水」到浴室(小伏筆)。隨即霍爾探望沉睡的蘇菲─此刻蘇菲回歸青春,或許是沉睡時精神是放鬆狀態。一早,卡西法各訴蘇菲霍爾放太多熱水(當下他啃下最後一條木頭),個人聯想到若要節約水資源,少泡澡是必要的行動呢?
蘇菲與馬魯克一同去市場。當下有一場戰爭,民眾卻視兒戲般,對戰爭興趣濃厚,包括馬魯克。而蘇菲不喜戰爭,欲回去。屆時她發現荒野女巫的妖怪手下─令她感到納悶的,是專注觀望戰爭,不見妖怪的民眾………
蘇菲回去,弓著背,臉上逐步消失的皺紋佈現,情緒明顯很差。霎時,霍爾的轉捩點乍現─蘇菲由於愛整潔,將霍爾的魔法打亂。致使金髮轉橘,霍爾大發雷霆。而後髮色又轉黑(是他頭髮原本的顏色),他極度重視外在,因而道:不美了……活著也沒有意思……之所以如此認為,應是沒有心,使內在空虛,而將眼光放在外相…
不重視美貌的蘇菲,一時無法諒解。她自認不曾漂亮過。然而頗具愛心的她,對霍爾仍悉心照料。而後霍爾央求以謊稱他的母親去跟他的老師莎莉曼夫人結束無謂的戰爭。
隨後蘇菲遇上老狗因因並再遇荒野女巫,然而荒野女巫聲稱她不會解咒。而後荒野女巫爬樓梯的速度遠不及需提狗的蘇菲,同時她也變老了。極具愛心的蘇菲,將詛咒之仇擱置一旁,將柺杖給她使用。從這小細節可見她的無私。
荒野女巫上莎莉曼的當,回復真實的年齡,魔法全然喪失。由於她與惡魔交易,經年累月之下身心遭噬。
上圖為莎利曼夫人
蘇菲對霍爾十分信任,認為霍爾很真誠,只想過自由的生活……因而,蘇菲回歸青春原貌(情緒正面能變年輕)。然而莎莉曼指出蘇菲愛著霍爾時,內心可能無法坦承的蘇菲,轉瞬變回老嫗。而儘管荒野女巫仍言想要霍爾的心臟,蘇菲去為排斥她,僅是奉勸。請讓我補充一點:蘇菲對霍爾不單是戀愛,而含有類似母子之情的感情。蘇菲照料真誠(更似純真)的霍爾,霍爾也依賴她出面,對她滿懷信任。蘇菲知悉霍爾任性膽小(仿若純真稚氣的孩子),但蘇菲喜愛他的真誠。令筆者感慨充斥謊言而虛偽的大人,不若心誠的孩子啊。
魔法象徵得亦為謊言,藉由它改變形貌、創造幻象,亦象徵現實軍武科技─接續前段,霍爾變身為國王,直言魔法使爆彈掉落皇宮周圍民宅─「魔法就是這種東西」他如是道。
片晌他現出原形,蘇菲滿是驚恐(應是怕他中陷阱)莎莉曼使出魔法,使霍爾現出「惡魔」真面目。然而蘇菲不以為意,營救出他。(在她心中魔法只是謊言,他自有對霍爾的認知……)
蘇菲他們上了飛行器,荒野女巫連同帶上來,而莎莉曼的老狗因因不請自來。臆想牠明白選擇蘇菲是正道。蘇菲為丟下這條「走狗」,並鼓起勇氣駕駛飛行器,明顯的,她愈來愈勇敢了。
後來蘇菲夢見霍爾,發覺他有異狀。一心一意欲為他解開咒噢。而他回以,連自己的咒語都解不開的妳?當時蘇菲是回歸原貌的狀態。蘇菲回道,因為我深愛著你啊─她不顧己,只欲協助他人,她的愛心,年老詛咒不是負擔……
醒後,她對蕪菁說我應該鼓起勇氣……
一陣子後她餵荒野女巫吃飯,並稱呼她為老奶奶。卡西法利勸別理「荒野女巫」,「已經不要緊了。」蘇菲回道。詛咒之仇,已全然放下。不計較前仇的無私,展露無遺並令人欽佩不已。
搬家時,霍爾將荒野女巫、莎莉曼的老犬因因跟隨他們搬家。霍爾亦為蘇菲打造新的房間,並贈送他的秘密花園。充分體現他的愛心(相信是蘇菲的愛感染了霍爾,他付出的關愛不限於蘇菲,包括往昔畏懼的荒野女巫與莎莉曼的狗。)
蘇菲深為美麗花園感動,並再度回歸年輕─但髮色仍是銀白,應是添增了一份老成。我認為正面的情緒能恢復青春,心才是主宰,束縛自身的並非魔法…
滿園的花點綴了花園
恢復年輕但仍留銀髮的蘇菲
花園小屋場景,是重要的伏筆。
然而,蘇菲仍欲成為霍爾的力量,也「否定」自身,認為自己不漂亮,只會打掃…她再度年老。
雖然蘇菲後跟母親相遇,但心靈的距離甚為遙遠,蘇菲對母親無話可說。且諷刺的是,母親其實是奉莎莉曼之命而來。她的母親離去後,察覺鎮民已逃難,變身為老人的馬魯克,抱住蘇菲不願她離開,屆時他變回孩子(正如霍爾需要她的陪伴。蘇菲對馬魯克說,我們是一家人。
戰爭又起,勇氣十足有主見的蘇菲奔回店裡,也逐步回歸原貌。須臾尋出霍爾,但留不住他。霍爾對蘇菲說,我已經逃得夠久了,好不容易出現需要保護的人,那就是妳。原本膽小的霍爾,願意為她奮勇迎戰。蘇菲因霍爾而人生產生劇烈轉變,霍爾亦然。人物間如此環環相扣。
而後蘇菲為使他停戰,將卡西法帶出城堡─城堡隨即垮了。蘇菲為找霍爾,讓卡西法燒斷她的辮子,變成短髮少女。看起來更為成熟。在不同階段的她,具各式的風貌…
在卡西法強大之際,荒野女巫心血來潮,抓住卡西法─為奪取霍爾的心臟。揭開霍爾與卡西法間的契約。這也是他被認定沒有「心」的源由。(蘇菲不贊同)情急的蘇菲,她朝卡西法潑水,在與因因摔落山崖後,發現自己犯下大忌─霍爾可能因而死去。後藉由護身戒指的導引,她與因因回到霍爾的年少時期─秘密花園場景乍現。蘇菲見證他與卡西法締結契約的過程─剎時戒指消失了。
隨即她回歸現實,並發現霍爾已在外頭等她。蘇菲說:「…霍爾一直─在等著我……」或許當年的霍爾,聽聞她的呼喚後,可能欲尋找她。因此霍爾對蘇菲說「我找了妳好久」是伏筆。
故事來至尾聲,在蘇菲的懇求下心地不壞的荒野女巫將卡西法還給她,而後溫馨的畫面乍現─蘇菲感激得親吻她的臉頰。
接著蘇菲問卡西法,若把心臟還給霍爾,你會死嗎?卡西法認為是蘇菲的話沒關係,因為在潑他冷水時,他與霍爾並沒死……這番話引人深思,個人見解是,或許是基於愛心的傷害,是能夠承擔的。
而霍爾能保留純真的心靈,或許與卡西法保留住小時候的心臟攸關。
歸還後,卡西法重獲自由,但由於他的詛咒解開,蘇菲他們搭乘的木板墜下山崖。一旁的蕪菁奮不顧身阻擋木板,因而竹竿遭削短。蘇菲迅即表達關愛,並且親吻。屆時蕪菁的詛咒解開。荒野女巫亦明白,需被心愛的人親吻才能解開詛咒……
霍爾醒後,發覺身體沉重如石頭。蘇菲莞爾道,心臟那麼重嗎…可能引申為,人不能無心,僅要存面對挑戰的勇氣,心便並非沉重之物。意涵深遠。
而因因與莎莉曼聯繫,當她目睹圓滿結局後,便言停止這愚蠢的戰爭。宮崎駿大師的反戰思想再現,雖然反戰理念固然激賞,但此處個人認為是最大的缺憾,決定停戰這種大事,不能如此草率抉擇才是…假若前面有更多鋪陳必會更優。
因因與莎莉曼聯繫
須臾卡西法欲跟大家再一起而回來…由於蘇菲的無私之愛,故事得以圓滿落幕。
卡西法自願回來,短髮蘇菲的微笑
總評:一出極為傑出之作,意猶未盡,含意相當深邃。場面壯觀、感人肺腑。雖有小瑕疵,但瑕不掩瑜。此部充分體現宮崎駿大師發人深省的風格,相信用心體會,便能察覺本齣十分出色。有部分細節本文尚未提及,見亦諸位可翻出來看再三品味。「霍爾的移動城堡」個人感覺精采程度不亞於「風之谷」、「天空之城」!最後誠摯感謝大家的耐心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