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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光一線活動劇本《蝶》(底稿2、文案)

作者:VC│2023-02-05 11:22:34│巴幣:0│人氣:57



此篇張貼劇本的【文案】,角色故事、招式等等
想看流程請轉:連結



【關鍵字一覽】

《塞琪》
《戰敗的武者》
《此道之所求》
《染毒的青鳥》
《幸福的意義》
《不被愛之花》
《凋零的牽絆》
《蝶影》
《蝶影2》
《蝶影3》
《塞琪.真實》
《夢想萬華鏡界》
《此為靈魂之災》


《塞琪》

基於劇本難度而加入的支援角色。

曾經身為教會騎士,因四災時期跟從國家庇護當地民眾,沒有加入義勇軍。
終焉之後,成為正規軍的一員,如今為應對空殼的事件而作為斥侯來到這。

心存虔誠、恪守十誡,那信仰的心帶來力量。
技能「十誡的劍律」基於誡律而能發揮不同效用。

遊戲面上,塞琪不會主動加入玩家接下來的戰鬥(背景化打怪)。
玩家能視需要,在回合中提出協助的請求。相信因此質點的運用能更寬裕。

塞琪能提供的協助如下:

【真實】:不作假、不言虛、明辨真偽,因此賜予能破除「虛妄」的力量。(輔助BUFF)
【堅忍】:面對邪惡不退、面對苦難不屈,因此賜予「承擔」的力量。(防禦BUFF)
【勇氣】:剛強、仁愛、謹守,因此賜予「突破」的力量。(攻擊BUFF)
【忠誠】:僅此唯一,因此賜予「唯一」的力量。(解除異常BUFF)
【信仰】:等祂、期望祂,因此賜予「祝福」的力量(治療BUFF)
【敬神】:尊敬祂、追隨祂、十誡銘刻、因此賜予「神蹟」的力量。

【忠誠】面對最終BOSS時無法發揮。

一回合只能回應一名玩家的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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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敗的武者》

伏㺗,在義勇軍的名號為「獸豪」。
近戰很強。面對職業「格鬥家」、或戰鬥上拳腳運用居多的對手時;
具有「識破」與「後制」。

技能「擬獸十二歌」,伏㺗追求於「武」、更鑽研於「道」,而終參悟「武道」。
這部武學主以擬為獸形、循五行生剋而進行打擊。
如果有東方系角色,或能明白含義。

《此道之所求》

伏㺗出身的伏氏一族在各領域皆有卓著,而他也如此被期許。
伏㺗選擇走上武道,在這方面有天賦的他也確實不負眾望。

我伏家自該為人中龍鳳,凌駕、征服那班凡夫。
證明自己、光耀門楣,是他的理念與生存意義。

但在戰爭之災時,結義的同道者、自信的家族人都無可奈何地化為塵沙。
因此,他迷惑了。四災即天道,而天道之前,武道之極又有何謂?

戰爭之劍斬斷「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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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毒的青鳥》

米斯頓葛,在義勇軍的名號是「沉默的魔術師」。
面對職業「魔法師」、「巫師」的對手、或戰鬥上魔法運用居多的對手時;
具有「識破」與「先制」。

一個舉動、一句話語、一道眼神而迷惑耳目,這就是魔術。
裝備「沉默之詩」,記述族繁不及備載的魔法。而這個名字更只是易於理解的俗稱。

《什麼是幸福》

米斯頓葛從小立志助人,想看見人們喜悅、幸福的笑容。
因此他學習魔術而使人驚喜、而後學習魔法來為人解決煩惱。

就像青鳥傳遞幸福,他遊歷大陸以助人為樂。

但在瘟疫之災時,散播虛假與絕望的潮流卻使他的孩子命喪其中。
因此,他迷惑了。青鳥帶來幸福,誰又讓青鳥幸福?

瘟疫之弓貫穿「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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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被愛之花》

禰津 夕顏,在義勇軍的名號是「妖花」。
乃日夜交錯之刻的夕子,體內流有妖族與人的血脈。

反應很快。

面對種族「東方系妖怪、異獸」的對手;
無論和風如百鬼、中華風如山海經,具有抗性。

同時於職業「東方系神道」的對手;
無論和風如陰陽師、巫女,中華風如佛或道,具有抗性。

技能「百妖卷」持有「人族特攻」,即使混血也未能完全減免。

《凋零的牽絆》

夕顏、夕顏,夕顏花的花語是永恆之愛。
然而不屬日夜的她,孩提時代十分孤寂。

在故里的慘劇後,輾轉於自由聯邦,在這的日子逐漸讓她敞開心防。
終於不再因血脈而被差異看待、終於有人認同我、有人愛我。

但在飢荒之災時,那些互相關愛的同伴卻為了讓自己逃跑而死。
終究,只剩下我。即使抱持恨意勉強前行,但心已經枯萎。

飢荒之獸咬碎「牽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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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影》
在四災失去、在四災心靈破敗。
四災結束了,但逝者無法復返。於是伴隨終焉,心也迎來死滅。
央即是世間一切夢想的墳場,那埋骨、那屍香,呼喚了「蝶」。

《蝶影2》
在四災失去、在四災心靈破敗。
四災結束了,但逝者無法復返。於是伴隨終焉,心也迎來死滅。
央即是世間一切夢想的墳場,那埋骨、那屍香,呼喚了「蝶」。

閉上眼吧。放棄吧。沉淪吧。墮落吧。投身吧。
「死者」渴望救贖,渴望那些已不在的夢與想,因此追逐夢裡的「蝶」。

《蝶影3》
在四災失去、在四災心靈破敗。
四災結束了,但逝者無法復返。於是伴隨終焉,心也迎來死滅。
央即是世間一切夢想的墳場,那埋骨、那屍香,呼喚了「蝶」。

閉上眼吧。放棄吧。沉淪吧。墮落吧。投身吧。
「死者」渴望救贖,渴望那些已不在的夢與想,因此追逐夢裡的「蝶」。

行屍走肉、形同空殼、可憐、可悲、可嘆啊。
空殼之人,為空殼之災所捕食、為空殼之災的苗床。
駿馬的虛影因此倒映大地,牠收拾夢想的碎片、形成了柱、又創造了鏡、終成極樂世界。

時光荏苒,騎士將無可抗衡,因牠即是人間一切夢與想。
有多少的人、有多少夢想、卻也不僅此,畢竟生死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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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琪.真實》

曾經身為教會騎士,因四災時期跟從國家庇護當地民眾,沒有加入義勇軍。
之後,跟隨國已不成國的殘存人員加入天理反抗軍。死於死亡之災。

心存虔誠、恪守十誡,那信仰的心帶來力量。
十誡其一「不殺」既破,然而僅存誡律也陸續瓦解,終至劍芒黯然、心裡的光亦失。

塞琪出生騎士世家,家族歷代侍奉教會,協助國家和平、拘捕罪犯。
幼時一家慘遭賊人報復屠戮,塞琪因射術的鍛鍊而在外倖免於難。

後來,被路經的教會修女拯救並收養,感念恩德;
與在得知其黑暗的處刑者身份後,敬佩並心生追隨。

並非家族從小為之而枷鎖於身、更冷眼旁觀他們滅門慘劇的虛無之神;
而是眼前救了她的女人。當時的少女體會真正的光,明白光與暗的真諦。


卻於四災之時,在接連的打擊下遺忘。
自我已被斬斷、理念遭到褻瀆、珍惜的無力把握、最終連希望也被否定。

在塞琪視為「正確」,如光、如燈般,像母親的修女逝於戰爭的風沙時;
就已注定這從小追求正確、以清廉強大為目標的她逐步走向崩毀。

因此,當象徵天理的死亡之災問罪,殘弱的燈火被五令之鐮滅卻。

光已泯滅,落入無邊之闇的塞琪在熟悉的場所,半生付出的地方走上末路。
——最後一次,了斷「罪」。

直至終焉之時,以靈魂為名的空殼之災汲取她的殘響,選擇她成為夢之鏡界的「柱」。
靈魂更被篡改,因此喪失對於真正的死亡之災的認知。

畢竟,那是被否定的自我的末路、那是不堪回首的罪惡的了結啊。

死亡之鐮收割「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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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想萬華鏡界》

生者的夢骸、逝者的殘想,騎士將其撿拾,形成四柱、構成鏡界,萬華映照於此。

人們在四災中學習、而有獲得,卻也因此迷惘、而有痛失。

自我、理想、牽絆、希望。
「賽姬」以四位在這期間有所失的人們靈魂構成了「柱」,使異境的雛形完成。

伴隨汲取的意念增多,牠的能力成長而終形成小型的異空間。

蝴蝶蟄伏其中、翩然行於人魂,窺視那些放棄的夢、不捨的想。
誘惑、捕食,而讓人們的靈魂被泅於之中、陷於幻夢。

浮生如露、夢想擺渡。
無論是誰都有自己的故事。
無論是誰都有自己的悲哀。

但於此之境,憾恨都將能昭雪、夢想都將能成真。
即使是謊言、即使是虛假,但神欲滅世,這種人間道理又有何謂呢?

放棄吧。淪落吧。
這裡就是樂土。這裡就是一切夢想的涅槃之境。

萬般色彩的靈魂吞食於此,重組所有破碎夢想的鏡界。
——夢想、萬華、鏡界。

《此為靈魂之災》

「賽姬」。

在希臘,蝴蝶被視為靈魂的象徵。
而在極東,有更進一步的說法指出不只意味死者、在生者亦然。

因此,以這個字彙為名的牠能同時窺望、更干涉在於世的生靈死魂。
而無論是誰都有靈魂,都有著「蝶」。那翅翼寫著願望、慾望、想望。

終焉之時,神奪走了光,沒有日月的世界唯有黑暗。
黑暗之中,響起了人們的不甘、怨恨、悲哀、絕望之聲。
而靈魂更已腐敗、散發的殘香引來了「蝶」。

最初,牠只能窺望、並進行小範圍的捕食,但能力隨狩獵多寡而層次提高。
是具有成長性、甚至可能成為仿災的空殼。

而後以四魂為柱,完成了小型的異空間。
潛伏其中而持續以思念、夢想誘捕靈魂,完成夢之鏡界。
在夢裡實現所願,而你的魂付我食之。因此騎士手持的是「秤」——意味交易。

如莊周夢蝶,在曖昧中形成互依共生。
如百幻蝶,映照諸般色彩而應許成虛幻。
如打開盒子的神話少女,令被情感擺佈、接受誘惑的你陷入長眠。

不斷食魂,而成為災——假以時日,牠將能寄生於世間一切生魂,更恣意改寫。
到那時,無可抗衡、無可消滅,除非生靈皆絕。

因此,思念、夢想、願望、慾求的名字都不夠恰如其分。
騎士座下的馬,名為「靈魂」。

此為眾生靈魂之災。



(角色故事/招式底稿)


伏㺗:
證明自我、武道卻終屈服天道、擬獸十二歌
擬形十二獸、謳歌十二式──擬獸十二歌,終式:『一式百啸丶一生万象』

《浮生如露、夢想擺渡、幕一》

——握拳,即是握權。然而,天道之前,武道又如何?

(插圖:伏㺗)

其名伏㺗。伏者,降伏、征服,凌於其、使於其也。
伏氏一族的人自當成為龍鳳,扶搖直上、傲視群倫。

伏㺗如是相信、亦如是被期許。
伏家的人在各個領域,即使不是魁首,亦卓越、亦顯赫。

自幼便被如此教誨、伏於家族光輝下的稚子,亦因而奠定道路。
其性剛烈、莽直毅然。他以為,握拳、即是握權。因此,武之路,即是他崇尚的道。

他離家學藝、不悖期待,天賦突出、備受嘉許。
年紀尚輕已融會所學,參悟出了一套「武道」內涵。

弱冠之年則已青出於藍,憑一部「擬獸十二歌」幾無敵手。
他遊歷大陸、追尋著強、追索著自己的道。

然而人外有人,武學世界博大精深、即使少許,亦曾吞敗,亦曾為此躊躇。
但終再次奮起,為能逢敵手而喜,更結識許多同道,切磋武藝、並行求道。

——直到那一年。

四騎士各自奔馳,韁繩從不離手。滅世的預言,昭告天下。
基於一懷武者熱腸,伏㺗與其同道投報從軍。

「哈!四災又如何?兄弟,我倆定要在這亂世闖出名堂!」

義勇軍參差,卻臥虎藏龍。
即使如此,他與向來自信坦然的金蘭之交仍有抱負。

九神衛軍甚囂塵上之時,世界陷入了騎士不揮劍刃的殘殺。
那伴隨拍打肩頭的感觸,猶在耳邊的共同壯志。

「……」
他未及響應——
驀然回首,徒留風息似喟,而人影如沙逝。

(插圖:戰爭LOGO)
四騎士其一,戰爭之災。
不握刀柄、不揮劍刃,卻能使萬般人等自相殘殺。

九神衛軍的鐵蹄踏破大地,而戰爭之災的駭人能力使得世間陷入相互殺伐的風塵。並非是迫使人操戈相向,而是更為殘酷的以一換一,消滅沙軍等同殺戮他人。

即使能夠做到「消滅」的人少之又少,但有力量、有責任的人終將做出選擇。在那場戰爭之災現身後的「消滅」中,披露了這可怖的連結所有生命的能力。

前一刻仍談笑風生,下一秒回盼卻不在,無論霸道、無論武道、無論是誰,都可能成為從親友手中流下的塵埃,而無人能可掌握、更流瀉指間而無可復返。

伏㺗親眼目睹,不僅是既為結義、又可謂對手的好友。顯赫於各個領域的一族之人,也有許多再也看不見他們的義氣風發。

多少人、多少情義、多少夢、多少理想,埋葬沙塵之間。

四災執行天意,謂之天道——無論霸王豪傑,皆不過一坯黃土。

我,為何而行?
我,為何而求?
證明自己、光耀門楣。
興許轉瞬黃沙,又有什麼意義?

天道當前,武道因而趔趄——或許,在那「戰爭」時,已預告了他的「戰敗」。

於是,終焉之時──蝶影翩翩,邀請墮落者入夢。

====================

擬為獸形、而循五行相剋。

五行指的不是元素,而是對天地的概括。
而五行之道也見於歧黃、與獸。這部武功「擬獸十二歌」就是按相剋之理而攻擊。


五臟:心屬火 而水剋火
五腑:胃屬土 而木剋土
五官:目屬木 而金剋木
病位:腰骨屬水 而土剋水

五行
水:鼠
木:虎
金:猴
土:馬

五臟:心屬火 而水剋火
耗子伶俐難覓蹤,朝夕黍麥徒勞功。
行跑刁鑽不易捉,眨眼心頭留下傷。
(攻擊胸口)

五腑:胃屬土 而木剋土
虎形屬陽力勇猛,跳澗搜山它最能。
搶步起時加雙鑽,雙掌抱氣撲如風。
(雙拳齊出、揍腹部)

五官:目屬木 而金剋木
猴形輕靈起縱輕,機警敏捷攀枝能。
叼繩之中加掛印,扒桿加掌落秋水。
(打臉)

病位:腰骨屬水 而土剋水
馬有垂韁疾蹄功,跳澗過步速如風。
丹田運氣行於下,一掃如鞭從左右。
(踢腰側)


擬形十二獸、謳歌十二式──擬獸十二歌.終式

伏獸拳掌半空挪騰,推動五行生生流轉。
水曰潤下,火曰炎上,木曰曲直,金曰從革,土曰稼穡。
而天降陽、地出陰,陰陽合而生五行。陰陽化五行、五行合陰陽。

(插圖:太極)
至陰肅肅,至陽赫赫;肅肅出乎天,赫赫發乎地。
世間萬物莫過於此,正是天道循環,故生生不息。

五行之氣盡納於掌,操陰陽而衍生太極。
武道者追求「武」、鑽研「道」,終究領悟「武道」。

即使天道難違,但人道卻非無謂。這一式,就是伏獸至今所行的道之大成。


五行之力造衍萬象,回歸陰陽。象徵的太極圖儼然描繪於伏獸拳掌之間、偉岸身前。
沉如深水靜流、宏如嶽峙天聳、五行盡掌、萬象皆握。

他雙掌推出,太極之力剎時奔放,彷彿生於天地的走獸群鳥齊鳴。
金木水火土都包含在了這一式,因此生生流轉、因此絕不會止息。

萬象生於天道、也將回歸於天道。而天道不可拂逆。

『一式百啸丶一生万象』



米斯頓葛:
心懷理想、所愛卻無奈死於己手、沉默之詩
Liber Razielis Archangeli(當此時刻,唯有讚歎)


《浮生如露、夢想擺渡、幕二》

——青鳥為人們帶來幸福,那青鳥的幸福又在何方?

(插圖:米斯頓葛)

魔術,是為了人們驚喜的笑容。
魔法,是為了人們幸福的神情。

米斯頓葛喜歡魔術。

一個舉動、一句話語、甚至一道目光,就能勾引人心。
名為魔術的戲法就此施展,在轉眼間換來驚歎、佩服。
與,那意想不到而喜悅的笑容。

因喜悅而笑。

即使都是如此,但笑意中的喜悅卻有著不同意思。
魔術的觀眾在見識表演後,隨著喝采而獻上的掌聲。
還有那嘴角勾起、流露出的,即是名為驚喜的情感。

米斯頓葛,喜歡笑容、喜歡人們因喜悅而笑、因自己而笑。
所以,他在孩提時代就投入魔術。

察言觀色、機靈早慧,也使他很快就掌握訣竅,知道如何才能創造驚喜。
一個舉動、一句話語、一道眼神,轉移目光、聚焦假象。

即使,人們都知道「魔術」都是「謊言」。
但浪漫、而美麗,就像彩色的泡泡,讓人沉浸眼前的虛幻易碎。

魔術是為了人們驚喜的笑容。
米斯頓葛確實如願以償,收穫了許多這樣的笑容。

但是,卻也只是「驚喜的笑容」。

泡泡再怎麼漂亮,終究是指尖之前的破滅。
連一個手指按捺的重量都無法承擔,更何況是「現實」呢?

就算一時的慰藉,也無法化解人們的憂惱。

於是,米斯頓葛踏上了魔道。

不是「接近奇蹟」的「魔術」。
而是「創造奇蹟」的「魔法」。

不是「謊言」、而是「真實」。
不是「驚喜」、而是「幸福」。

畢竟,為了抗衡殘酷的現實,仍然需要存在於現實之中。

少年學習魔法、鑽研魔法。他成為了魔導士。那所謂的、以魔法引導人們之人。引領迷途、引導向幸福的彼方。更因緣際會,米斯頓葛得到了一本奧秘的古文書。

終於,他得償所願。

不再是只能安慰、博取一時歡笑的戲法。
他得到確實能夠解決人們的煩惱、使他們露出笑容的力量。

魔法、魔導、魔道——使用魔法、引導他人、就是他的路。

他實現志向。
虛幻的魔術使人驚喜而笑。
真實的魔法使人幸福而笑。

想讓人們幸福的魔導師旅行大陸,一邊使用魔術讓人們歡笑、一邊使用魔法為人們解憂。青鳥散播幸福,而他也因此得到幸福。

即使結婚、生兒育女、有了自己的家庭,米斯頓葛仍貫徹著兒時的初衷,在自己所住的小鎮努力為人們帶來笑容,無論是驚喜的喜悅、或者幸福的喜悅。而他的孩子,也以父親為榜樣、立志追隨。

——直到那一年。

四騎士各自奔馳、韁繩從不離手。滅世的預言,流傳人間。
幸福不再、唯有憂佈,青鳥的魔導士貢獻己力。
米斯頓葛,加入了義勇軍。

「──爸爸,我也成為了『義勇軍』。」

憧憬自己、向來說著要像他的女兒,站在對立面說著。
凝聚的火球越加壯大,彷彿訴說自己的憤懣而豔紅顯耀。

(插圖:瘟疫LOGO)
四騎士其二、瘟疫之災。
潛伏的邪神揭開假面,盲從的魂流成為逆襲世人的大潮。

冒險者借助的靈魂洪流,其實是瘟疫的代行者,潛藏在自由聯邦中的塞壬伯爵、同時更是始源水神的克蘇魯,佈置多年的「病源」。潛伏期結束,疫病爆發漫開。

弓無箭矢、弦無拉伸,卻能荼毒萬般生物心靈。
因此,世人失心淪喪,精神如戲偶般任憑惡意操弄。

病疫扭曲理性、顛覆虛實,義勇軍成為了四災、成為了瘟疫。
另一方面的克蘇魯,則成為阿斯嘉特的城主,鳩佔鵲巢、更拓展兵力。

謊言氾濫,對抗「瘟疫」的「義勇軍」就此形成。
米斯頓葛的孩子,也成為「病患」、淪落操線之下。

瘟疫的病名為謊言,狂信者們在街上流竄癡迷。
但即使在光之種的庇護下,原本的義勇軍倖免於難,卻也「生病」了。

勇敢面對、擊敗了戰爭之災的英雄們,喪失曾經的景仰與擁護。咒罵、唾棄、敵意,就算是熟悉的親友,也以陌生的目光相待,如潮湧襲而至。

米斯頓葛與女兒的重逢,意外又令人遺憾。
他設法脫身、避開正面戰鬥,親人相殘的悲劇沒有發生。

從此,成了他永遠的憾恨——如果當初是由自己親手,那就好了。
或者,將其拘束安置,也是一個方式。

但人生有許多的「早知當初」,因此有許多的「後悔莫及」。

即使情急下的輕率,終究是他的愚蠢,殺死了他的孩子。

代行者敗亡、瘟疫宣告結束。
米斯頓葛的孩子卻已然病逝。

瘟疫之災奪走了許許多多。
義勇軍外的世人,失去了自我。
義勇軍本身,則是失去了信任。

被謊言蒙蔽的世界、被沉淪當中,自己守護的人們敵對。
義勇軍喪失的不僅僅是信賴、還有榮光。更有人,失去所愛、失去愛人的心。

當米斯頓葛聽說,女兒死於瘟疫、死於義勇軍的手上,他就不曾停止思考。
我做錯了什麼?他的孩子又做錯了什麼?
是誰的錯?

『爸爸,我也要像你一樣——讓大家露出幸福的笑容!』

不停地、不停地、不停地——他不停地思考這個問題。聽說死訊的當下,比起稍遲些的沉痛如巨浪吞沒,他先沉浸在了迷茫中。

因瘟疫而飽嘗孤獨錐心的義勇軍。
因瘟疫而意志無法自主的世人們。
都是這場病的患者、受害者,究竟是誰錯了呢?

或者,錯的是「世界」?
是這個,自己曾經喜愛、更曾經想讓身處其中的人們幸福而笑的世界嗎?

青鳥折翼,所愛「病逝」──或許,在那「瘟疫」時,他的理想已經被「荼毒」。

於是,終焉之時──蝶影翩翩,邀請墮落者入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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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四大元素法術、加搭配抄其他ACG的咒語而改編的詠唱,就不貼ㄌ)


魔導書大放異彩,彷彿將炸裂。只見米斯頓葛將其拋擲上空。
彷彿以裝備的捨棄換取什麼。於此同時,他首次大張雙臂。

吸引、沉浸、與自然渾如一體。

身姿魔力洶湧、四色絢爛如旋,完全不是先前能比擬。
米斯頓葛生來就能見到精靈、與四元素的精靈友好。
他愛著精靈、精靈也愛戴他。

而他也曾經愛著這個世界。
四元素的締結者開始高歌。

(都是四大元素法術、加搭配抄其他ACG的咒語而改編的詠唱,就不貼ㄌ)


「不秒,快阻止他施法!」塞琪劍尖如刺而前,光芒擊射、彷彿投槍而襲向魔力沛然的米斯頓葛。但光憑這一招,夠嗎?

然而,妖之花與武道者也不會漠視你們的干涉。


一個舉動、一句話語、一道眼神,就能迷惑人心,這就是魔術。
而利用觀眾,也是魔術的一環。

而你們已經印證這個道理。
而你們已經見證了魔術。

「……」
在你們攻勢到前,米斯頓葛綻放的四元素之光剎時止息。
為何?觀眾不由感到疑問。而答案將從上空的璀璨揭曉。

一個舉動、一句話語、一道眼神,就能迷惑人心,這就是魔術。

米斯頓葛『丟書』的舉動。
綻放光芒的魔導書『彷彿將爆』。
而他『彷彿捨棄了書』來施展全力。
再加上塞琪的反應、還有只憑她能否阻止的憂慮。

你們因此被誘導。
你們因此不知皆為戲法。

不到兩秒,魔術師完成了魔術。

(插圖:多重魔法陣)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
光芒四射的魔導書形同解體,頁張紛飛。
那每一頁都記載許多的咒文,如今具現。
大大小小的魔法陣在天際浮現,不同屬性、不同種類。

魔術帶來驚喜、魔法帶來幸福。
而魔法也是被視為能接近奇蹟的力量。

已經很久了。在這個終焉的時代不見日月,星星也是睽違多時的光景。
人們對於星空的最後記憶,還停留在三年前的魔女奉獻。

在這個境界有著虛幻的日、虛幻的和風煦煦。
而現在,虛幻的星空將奇蹟般出現於人們的仰望。

十——在此之後的數字已被所噬。

光彩燦爛的魔法陣,就像滿天的星辰佔據眼底。弔念的星空重現於此。
元素術、精靈術、神聖術、巫術、煉金術、陰陽術等等……
種類繁多、琳瑯滿目、古今中外、你們所知你們所不知。

(插影片)

此間,人聲嘹亮,如合唱團般男女老少、不同語言的咒文歌詠響遏行雲。
同時發動的許多魔法,那龐大的魔力震撼天地。

米斯頓葛擁有的魔導器「沉默之詩」能讓使用者不必詠唱而施術。
沉默之詩,意思是「沉默者也能詠詩」。
即使資質低下、甚至沒有魔力也能體會魔法的快樂。

但這只是易於理解凡人理解的名字。

語言是為傳遞、文字則為傳承,皆為施術媒介。
「蛇」之魔女以唇舌銘記。

而沉默之詩,意為緘默的大詩篇——將記載中的法術無視條件、甚至同時具現。
但沉默的不只有使用者。魔力轟震,自然失去了規律、精靈也避匿身形。

你們體內與環境的魔力已經混亂、若有元素精靈等種族,將無法行動。
在這「星空」之下,萬物肅靜、遙仰星華。

就像人們在瞥見星空時的反應,如今的你們能夠做的只有一件事──

Liber Razielis Archangeli(當此時刻,唯有讚歎)』



禰津夕顏:
珍惜牽絆、所重視的朋友卻死於眼前、百妖卷(ひゃっきやぎょう)
百妖卷.奧義──『ひゃっきやぎょう(百鬼夜行)』


《浮生如露、夢想擺渡、幕三》

——夕顏花所訴說,是「永恆的愛」。

(插圖:夕顏)

日將西沉、月將高掛,在此之前天空被染紅如火,這謂之為暮、謂之為夕。
晝夜之間、逢魔之刻,是不純是界線曖昧的象徵。

就像那以此為名的東方少女。

相異的瞳色訴說非人事實,卻也不是純粹的妖異。
夕顏、夕顏,晝夜相交的夕之女啊。她的體內流著妖與人的血脈。

混血而生並不稀奇,因此受到異樣眼光相待更為世間尋常一面。
正如日夜不並,在交錯時刻的夕之子,亦往往是跨越不可侵界線的象徵。

立場、敵我、傳統、歷史、乃至於禁忌。
基於成見與歧視的鬥爭,在歲月的長河中沉澱而妄執。

試圖超越、試圖突破之人,都將被烙上背叛、罪惡的印記。
愛情能夠戰勝一切,只是孩子未經世事的妄言。

甚至,圖謀私利的謊言。

人類與妖族的對立,是東方故事、筆桿子下常見題材。
但對故事裡的當事人、歷經那些無理的風雪的他們,向來是不願見聞、也從來無法習慣。

只有悲劇無關於己和所愛時,人們才會傳頌,那些他者之傷。

無法對等。
無法平等。
無法理解。
無法諒解。

不同的種族被擺上天秤兩端,雙方終執著於分出高低。

就像許多被刻印「禁忌」的愛戀。

夕顏的父親是「禰津」的「禊魔士」,祓妖命宿、而契終生。
在一次的任務中,他邂逅了妖族之姬,因緣牽引兩者意合,乃至共同淪落以愛為名的長河。

無視族規、無視傳統、無視歷史。
暗通款曲、訴諸感情於每一宵旦。

愛情蒙蔽了理智、更蒙蔽了對於現實的目光。
山盟海誓、今生唯君,不切實際的約定成俗。

禰津 夕顏,即誕於此禁忌之戀。

如果雙方的界線是長年成規劃下、是長年光陰堆壘、是名為歷史的存在。
悠遠、漫長、而難以企及。

那,就讓「永恆」去戰勝「歷史」、戰勝「古老」、戰勝「漫長」──
夕顏花的花語,是永遠的愛。

終究,他們暗中譜寫的戀曲被發現。在夕顏誕生後的不久,如同往常的密會遭到揭露。兩人早已有了面對責難、攜手背離的決意和誓言。但──

確實引起斥責、反彈、騷動,卻也僅止於此。
他們沒有被強行分開,秉著既連子嗣都有的無奈。
雙方之長在這禁戀下,迎來兩族意外的和平協議。

或許是因為當事人都各在兩方的身分不俗吧。夕顏雙親,是這麼想的。

然而,即使夕顏雙親的忌諱之愛得到寬容,忌諱之子的身份卻仍不變。
夕終究只是夕,而非日、更非夜。

不被太陽所愛、夜晚也不願接納。

明裡暗面的排擠、欺侮。
無論是孩子或大人,她未能得到村里絲毫的善意、甚至存在的認可。
除了父母。雙親盡力給予呵護與關懷,反覆溫柔訴說。

夕顏花的花語,是永恆的愛。
我們的愛將是永遠,終有一日能抹消隔閡。
她的名字,有著這樣的期許、更是給予她的祝福。

不能諒解、寂寞、哀悲、怨恨。

終於——

赤色的闇夜下,映照著真實。
那一晚的天空,赤紅、鮮紅、豔紅、更焰紅。

人類自相殘殺。同族都無法對等,更何況是異族呢?成見不曾變移、歧視只是隱藏。

燃燒虛偽的和平、停息作噁的忍辱。
我的族人們啊,今夜即是祓魔之刻。

照亮夜空的熾炎,照映不堪的現實與真相。
夕顏、夕顏,女孩如同夕顏花潔白的髮絲、那淨白的愣容,在火光下映襯。

原來,人族與妖族長年鬥爭、形同日夜而勢不兩立。
禊魔士與百妖各有所長,因而陷入未分勝負的僵局。

禊魔士的領導者、人類一方的領袖使計,欲取得讓妖族得以跋扈的秘寶「百妖卷」,因此遣人博取妖族的信賴。而那個人,就是夕顏的父親。

「愛」始於算計、始於謊言、始於憎恨,誓言的內裡如此醜惡。
無法被消磨的歲月長恨,終究使天秤崩潰,徒留業火。

夕顏的父親不負所託,得到妖族公主的愛、得到妖族之首的信賴。
太久、太久,虛假的和平磨損了妖王抱持的警戒,又或因自己也對此倦了。

同時——

夕顏的父親按照任務,得到了信任甚至愛——但他卻沒得到這一切的目的。
本是開始於陰謀的戀情,卻使男人心裡的天秤也動搖、終究傾斜。

男人放棄任務、順從心裡的天秤。他以為愛真能改變一切、改變經年累月的爭鬥與恨。卻沒看見始終無法對等的天秤、沒看見潛伏在身為人族之首的父親眼底的執妄。

他的真摯、他的愛,使妖王動容,更諷刺地使他鬆懈。
覷準時機,「禰津」遵循古老的宿命,祓妖祭開始了。

以背叛者的血與肉為祭品,訴諸我們壓抑的屈辱和憤恨。

妖族被殺得措手不及。
妖王被暗算而含恨慘死。
夕顏的父親被相信的好友刺殺、夕顏的母親帶著她在火光下奔逃。

奔跑、奔跑、奔跑——火焰燒盡假象,唯有如喘息般的沉重真實。

被牽著手的女孩倉皇而無奈,注視驚恐的母親身影。直到追兵的箭矢貫穿她的身軀,直到臨終的母親將一族傳承的寶物託付,並悲傷、不捨地用淌血的手掌撫摸那夕顏花般的臉蛋。

夕顏夕顏,妳是我們愛的象徵。
夕顏花的花語是「永恆的愛」。

這,就是你們的「愛」的末路嗎?

愛,沒有如想像地能戰勝醜惡的現實,更止於醜惡的現實,並未永遠。

涕零飄搖、消逝於炙熱的空氣,正如同女孩那天真的父母,還有再也得不到答覆的疑問。妳是忌諱之子、妳是不祥的象徵、妳不容於日夜,唯有如此的聲音銘刻小小的胸臆。

伶仃一人,女孩顛沛流離。她難以信任、她偽裝自我,不擇手段地苟活。
最終,她來到和故里不同,傳說能包容所有種族與立場身份的自由之都。

邂逅夥伴、體會溫柔、感受關愛、終至敞開心胸。
久違而除了父母外就不曾有的暖意充盈心裡,她立誓要守護那些夥伴、那得來不易的牽絆。

——直到那一年。

四騎士各自奔馳,韁繩從不離手。滅世的預言,動搖人心。
即使懷揣不安,但與你們攜手就無所畏懼。夕顏與夥伴們加入義勇軍。

走過不知何時輪到自己化為沙的戰爭。
歷經親友熟識都染病都淪為敵的瘟疫。

悲慟的野獸,卻吞噬了羈絆。
終究不能一起迎接死亡、面對終焉。
終究剩下自己、終究還是只有自己。

——「小夕,快逃!」

呼喊的夥伴身影,重疊於那一夜的母親。
而自己也像當時,獨自地奔逃苟且偷生。

(插圖:飢荒LOGO)
四騎士其三,飢荒之災。

哀歌響徹了世界,野獸孤寂而茫然前行,就像當初的女孩。
所到之處唯有荒蕪,被吞食的人們糾集,形成扭曲的牽絆。

那歌聲如此哀切、那身影如此悲痛。
又為何將自己的痛心疾首加諸於人?
或者,正因此才渴望他人一般淪陷在那冰冷的黑暗?

不。
忌諱之子、不祥之子、不容於日夜的逢魔之女(夕之女)。
這是命運。就像當時的母親。是自己害死了那些珍惜自己的夥伴。
痛徹心扉、再次喪失羈絆、唯有虛無之孔、恨意盈滿其中。不該被愛、不能被愛。

但她還不能以罪人的身分死去。
如果這是命運,那麼她要向賜予的神控訴。
如果這是命運,那麼她要見證象徵的四災的末路。

她要明白,這樣的命運、這樣的可憎。
她的母親和夥伴是為何而死、自己為何而生。

注視成為「飢民」的昔日夥伴,黑暗裡的異色雙瞳怒綻如此的意志。
一無所有的少女,唯有滿腹的恨和不甘而驅使前行,然而。

悲歌響奏,牽絆消散──或許,在那「飢荒」時,她的內心已經枯槁。

於是,終焉之時──蝶影翩翩,邀請墮落者入夢。

==============================

(取材於百鬼夜行的妖怪們的屬性技能、鐮鼬、雪女、火車等等)


卷開百妖出、魍魎橫行夜——於此參上。

(插圖:百鬼夜行)

『ひゃっきやぎょう(百鬼夜行)』

夕顏的卷軸攤開,呼喚百妖、釋放百鬼。
生人當避的東洋誌異於此顯現,那些被記述的妖們從中沖出,佔據了地與天空。

即使是不被日夜所接受的夕之女,這百妖卷卻是在故鄉唯一愛她的人們的遺物。

夕顏的技能「百妖卷」本來是按照百妖的怪談,而有強弱、有階級之分。
但數字不只是計算,在文明中更成為「標準」。

成績、功績、機率、次數、數值、點閱率……
即使不盡然,但不可否認,人們總以之為準則,判斷、衡量、更區別。

百妖卷的招式強弱則以妖怪們各自的傳聞、作為,人們印象的恐怖而定。
但如今數字已被吞噬,於是百妖卷的原理消失,以施術者為主。
再無標準、再無階級、再無高低。

說穿了,即使是一時顯現的妖影,如今面前就是為數不可計的LV85妖怪大潮。

如奪去光明的雲霾、如大壩崩潰的傾洪。
誰人還識什麼鮮草芳花?唯有妖影如翳。

漆黑滿溢眼前、漆黑湧向眼前。



塞琪:
忠於信仰、四災滅世而迷惘、十誡的劍律
十誡的劍律──『敬神』


《浮生如露、夢想擺渡、幕終》

——我們寄望於「神」,堅信(祢)正確;但祢卻使我們絕望,訴說(我們)錯謬。

(插圖:塞琪2)

正直、正義、正確。當心向輝明,以清廉強大為己路。
這是少女自幼就被耳提面命、迫使為人生教條與信念。

少女出生名門貴族,而千金或少爺往往不僅是單純的養尊處優、縱情歡樂。
少女亦被期望加諸,沉重的期許伴隨嚴厲的教育。
讓她學習七藝、讓她銘記七德、讓她恪守十誡。

成為騎士、奉獻於神。生於騎士世家的少女,註定必須為光而努力、為光而獻身。
同儕稱羨,只看到她衣裳的華貴,無視她在苦練劍藝下繭厚粗糙的雙手。
同儕誇讚,只看到她形象的粉飾,忽視她在人後、在心裡說不出的苦悶。

沒有真心的人。
沒有能理解自己的人。
人們只見光鮮亮麗、人們只見光明而不曾看腳下影子。

因此,她討厭光、討厭決定自己命運的光。
什麼命運啊、什麼主的意思啊,真是煩死了真是夠了。

你的話是我腳前的燈、是我路上的光。更使邪惡的、黑暗的不近我身。
人子敬仰、人子虔誠,主將會報以信徒恆照的光。

塞琪家族世代傳承的聖劍「十誡的劍律」就是這說法的最大體現。
信守十誡,劍鋒將能與光同行。因此當時的少女,始終無法運用。

諷刺的是,在少女終於能使用時,卻是喪失一切、「光」失而復得後的事。

通紅的烈火、鮮紅的血塗。

神說,世界有光,於是世界有了光。
光成為創世之始、光為世人的景仰。
對少女而言,光既是開始亦為終結。正如那一天。

火焰之光。

一如往常的射術修行結束,少女策馬而歸,卻和同行的僕從一同愣望;
熟悉的宅邸被火光籠罩、被火炎吞沒,直上的灰煙宛如誕生的惡魔伸臂欲攫。

復仇、劫掠、殺戮。

少女的家族歷代皆為騎士。侍奉於神、協助教會、救助弱小而打擊奸惡。
他們也因此樹敵許多。其中一個為他們所破的賊窟,殘黨挾帶復仇的火反撲而至。

人體流出的色彩慘烈地塗滿宅邸各處,赤之炎彷彿戲謔起舞的惡魔搖曳。
血之紅、火之紅,映入眼裡的宛如惡魔的歡宴。

少女的耳裡,已聽不見隨從的叫喚,唯有日常被惡魔啃噬發出的咽吟。
啊、啊……這就是你們相信的「主」嗎?這就是你們追隨的「光」嗎?

橫陳面前的父母屍首,浸染血泊的掌心仍握著那物。
他們信仰的象徵、他們的「光」。

被染紅的十字架,透著光亮。

但僅此而已。
「光」並未庇護。
「光」並未施援。
「光」並未救贖。

一如那冰冷的十字架,不過是默默旁觀慘劇,兀自亮著光芒使人想要接觸、掌握。
但卻毫無行動。理所當然,因只是人的自作多情。

真是笑死人了。

跪在雙親屍首前的少女,晶露滑過的嘴角如譏嘲勾起。
秉持信仰、遵循十誡,換來的就是成了火海裡的一具屍身。

這就是你們的結局、這就是你們追崇的意義——這就是束縛我的「光」嗎!

無聲的嚎啕、無聲的控訴。
少女沒有注意到逼近的影子,沒有察覺隨從已在不遠遭人刎殺而也默默成為屍體。

人們聚焦於光,卻忽略因此而生的影,終被影籠罩而啃食。

神說,世界有光,於是世界有了光。光為起始、亦為終焉。
但,真正帶來光的、真正孕育暗的,從來不是神。

噗滋。
鮮血飛濺,以戮止殺、以罪斷惡。
少女愣怔的目光轉望,瞥向倒落身邊的賊人、還有那手握十字短劍的修女。

神說,世界有光,於是世界有了光。
光為起始、亦為終焉。那天少女失去了光、也認識了真正的光。

此為,她人生「第一個」終結和起始之日。

不可殺人。怒氣也是殺人。不殺、不憎、不憤懣。
此為理想,然而這個世界並不理想。
忠信與善良未必可安穩。
背叛和邪惡卻也許逍遙。

因此,十誡「不殺」無須存在。
憤怒吧、憎恨吧、舉起劍吧、將之斬斷吧。

凡有光、必有影。光下的陰影只須我揹負。

——這就是事後收留了少女的修女的「信仰」、這就是她的光。

傲慢、扭曲、如異教徒般荒誕褻瀆。
但深深吸引了少女,如同趨光性的生命追隨。

畢竟,拯救她的「光」不是什麼神什麼主,而是眼前之人。

那修女是少女家族歷代侍奉的教會之人,當天恰好行過,而救下她。
她如尋常教徒,和善仁慈、誦揚經典,但又有不為人知的一面。

凡有光、必有影,神創造了光、卻又創造了暗,世界正是如此。
人們嚮往光、畏懼暗、畏懼成為暗。墮落黑暗即是魔鬼,不再為人。

但總需要有人行於暗中,才能夠消滅魔鬼。
那就是修女真正的身份,教會的領命人、國家的黑暗。

少女隸屬的王國有光明與黑暗的使者。
光明如她的騎士家族,在檯面上濟弱扶傾、捉奸拘惡。
黑暗如那破誡的修女,不為人知地消除那些法外之惡。

人們只見光鮮亮麗、人們只見光明而不曾看腳下影子。

即使如此,正直、正確、正義。
不是虛無縹緲的主,少女在修女的身上明白真理。

她就是正確、她就是光。

少女有了嶄新的光、真正的光。她追隨、她期望繼承。
而修女亦教她、育她,並未拒絕使她走進黑暗。因這即是她的意志。

時光飛逝,少女的努力開花結果。
成年的她終被認可,那抵於肩頭的劍尖即是證明。

她既為聖騎士,也是行走於暗的處刑人。
雖因破誡而使家傳的獨有劍技未能完全,但心裡的劍卻越發光燦銳利。

——直到那一年。

四騎士各自奔馳,韁繩從不離手。滅世的預言,卻為福音。
神的使者降於世,攜著審判的神諭、要讓一切歸於暗、歸於無。

──「審判日已至。」

使人所愛、使一切生靈、使世間萬般化為烏有,這就是上帝的旨意?
為求指明,修女將象徵性的染血十字劍交託塞琪,卸下職責而成為義勇軍。

你是從土而出的。你本是塵土,仍要歸於塵土。
不遠之日,塞琪得知修女化為沙的消息。

正確、正義、正直的象徵與化身,終歸神之代行者腳下的黃土。
在最終,修女是否獲得明燈了呢?

塞琪不知道——但,她能切實體會,伴隨如喪考妣的痛楚,自己心裡的「燈」黯淡了。

正確、正直、正義,被自己如此認定的修女,仰慕而尊崇的光,熄滅於神的使者。
那麼,還是正確嗎?還是正義嗎?就像當初死去的信徒、騎士,那虔誠的父母。

究竟什麼是對、什麼是錯、什麼是神、什麼是光?
仿效、追隨,視為自己想抵達的標的——「自我」已經如被斬斷的燭光。

塞琪在痛心中喪失初衷,更忘卻光的意義。
搖曳的光,在接連災難式微,而終究死滅。
就像許多經歷四災的人。

起,「戰爭」之劍斬斷「自我」。
承,「瘟疫」之毒愚弄「理念」。
繼,「飢荒」之獸蹂躪「珍視」。
終,「死亡」之鐮裁斷「希望」。

塞琪直到死亡之災時都沒加入義勇軍。
她曾錯愕睜望,民眾在眼前歸於塵土。
她曾情不自禁,清廉的心被荼毒扭曲。
她曾無力啜泣,守護的人們化為餓鬼。

她的信念循序崩潰,她的光終歸消亡。

(插圖:死亡LOGO)
最後,死亡之災,騎士絕望、騎士心歿。
七滅諍的宣判如雷貫耳,此時十個誡律形同空無。

「不殺」早已不存。
「真實」曖昧、「堅忍」動搖、「勇氣」失卻。
「忠誠」愚盲、「信仰」無用、「敬神」何謂。

即使她的戰鬥能力不僅於十誡之劍,卻也已經無力再戰。

因此──

『此後一分鐘內,試問萬物破壞天理之決心。』

七滅諍.破壞。天理的影、天理的眼,居高臨下地俯視。
天理問罪世人,生即是罪、生該當死。

祂是神的使者、神的化身。
祂是天理、祂是正確、祂是正義。

塞琪不畏懼死──但她,恐懼「正確」。

咚。

跪下。

這樣簡單、這樣短促。
相較人生不知若干寒暑的顛簸。
相形人生二十餘年的銖積寸累。

彷彿在訴說:全無意義、全是錯謬。
她一直走來的秉持、她懷揣內心的光、她的付出、她所熟悉的一切一切。

屈膝、著地、直到靴鎧碰撞的聲音響起時,是這樣地短暫、這樣地輕易。
卻足以使至今的一切圮於頃刻、毀於當下。
那些歲月、那些積累,為這剎那而瓦解。

蕭瑟的風聲,迴蕩在曾經凝聚信仰的建物。
如今那已僅僅是建築、僅僅是空虛的死物。
空無一人、空洞寂寥。

映入眼裡的禮拜堂,彷彿時光停滯而不變。
但少女明白,一切都變了、即使眼中仍然熟悉。
但無論自己,或這人們曾相繼禱告、齊聲讚歌之處,都不復以往。

彩繪的玻璃亮麗如昔、那徒具形式的神像亦沉靜端坐。
青白的月光透入映照,為僻靜的空間添了更深的淒清。

安謐,卻非使人平靜的寧和,彷彿伽藍之洞般的虛無。

正如身在此處的自己,沒了自我、沒了理想、沒了希望、而一無所有。
以神為名的雕像染上蒼白月色,但無論日月,光都照不進那靈魂之窗。

劍已握在手中。
那是她成為聖騎士時的認可,曾以此行使信念、伴著歲月流轉。

如透鏡般的劍鋒照著她的面容。
劍仍利、仍吐露光輝。但倒映之彼,卻已鈍朽、已破滅。

我們四面受敵、卻不被困住,心裡作難、卻不至失望──哈哈哈。

經典的話終究是經驗而成典,闡述因人而異,更多的是一廂情願。
正如被盜賊殺死的父母、如那曾追隨的修女,聖言終歸自作多情。

唯有「事實」才是真的、唯有「真實」才是正確。
天理問罪世人,生即是罪、生該當死。

四災經驗歷歷在目,而於最後被否定,或者該說已然明悟呢?
她回憶至今,自嘲。她回想業火中的雙目含著嗔恨,心糾結。
自己屈服天理、自己承認錯謬,生即是罪、生該當死……

正直、正義、正確。當心向輝明,以清廉強大為己路。
為此不惜破誡、為此不惜步入黑暗、為此而讓劍染血。

如今,劍舉。無人觀視、無人聞問、無人在意,但這是她最後一次抹殺錯誤。
劍光冰冷,像月光一般、也跟隨那從穹頂落下的光而行。曾經的聖騎士宣告。

──當此死亡之災,上帝已死、希望已死、錯誤已死。

此為,她人生「第二個」終結和起始之日。

錯謬的終結親手執行,而本不該有的起始卻不可知地,在未來而至。

於是,終焉之時──蝶影翩翩,採擷已逝者的夢。

==============================

真實:不作假、不言虛、明辨真偽,因此賜予能破除「虛妄」的力量。(輔助BUFF)
『凡希望享受人生、要看見好日子的,唇舌不使惡言、不使謊話。』

堅忍:面對邪惡不退、面對苦難不屈,因此賜予「承擔」的力量。(防禦BUFF)
『堅忍不拔、終身不渝、救贖的福音必將到來。』

勇氣:剛強、仁愛、謹守,因此賜予「突破」的力量。(攻擊BUFF)
『我行過幽暗的蔭谷,也不怕遭害,因為你與我同在。』

忠誠:僅此唯一,因此賜予「唯一」的力量。(解除異常BUFF)
『除此之外,再無其祂。』

信仰:等祂、期望祂,因此賜予「祝福」的力量(治療BUFF)
『要醫治那城裡的病人,對他們說:神的國臨近你們了。』

敬神:尊敬祂、追隨祂、十誡銘刻、因此賜予「神蹟」的力量。
『獻完了祭、王和一切跟隨的人都俯伏敬拜。』



百獸將臨、天道顯現,而質點不足以發動「神隱重生地」的你們只得注視。
「大家快退到我後方!」卻聞她嬌聲一喝,堇紫長髮飛舞、塞琪昂立前方。

(30秒、退到塞琪身後)

【判定】

『會眾都敬拜、歌唱的歌唱、吹號的吹號、如此直到禮祭已畢。』

噹、噹、噹──

騎士拄劍而立,鐘聲隨之響起,救贖之地的風景儼然顯現。
騎士基於信仰、往往與此連結、而侍奉教會。

因此她雙手合十。
因此她開始祈願。

『獻完了祭、王和一切跟隨的人都俯伏敬拜。』

(插歌)

鐘鳴迴響,人們聽見了聖樂、人們謳歌了聖讚。
教典中的文字具現於此,將追隨者的心意轉化。

心存虔誠、恪守十誡,那信仰的心帶來力量。

真實──不作假、不言虛、明辨真偽,因此賜予能破除「虛妄」的力量。
堅忍──面對邪惡不退、面對苦難不屈,因此賜予「承擔」的力量。
勇氣──剛強、仁愛、謹守,因此賜予「突破」的力量。
忠誠──僅此唯一,因此賜予「唯一」的力量。

信仰──等祂、期望祂,因此賜予「祝福」的力量。
敬神──尊敬祂、追隨祂、十誡銘刻、因此賜予「神蹟」的力量。

「真實」「堅忍」「勇氣」「忠誠」「信仰」「敬神」
還有早已破誡的「不殺」、與此外的誡律皆顯現於此。

信者將得永生。
騎士奉守十誡,信徒因而得到神的加持、祝福、庇護。

光點紛飛、燦爛奪目,象徵虔誠的十誡文字洋溢視野。

(插圖:教堂)

形似教堂的風景在金燦中飄忽,那救贖的所在終將於此落成。
因此人們到來祈禱、因此人們到來告解、因此人們到來禮祭。

這裡不容紛爭、這裡不容褻瀆,這裡將洗淨你一切的罪惡。
無論是民、或王,甚至是走獸。因祂塑土而成、賜予青草。
萬物皆由祂而生。

『凡世人所住之地的走獸 、並天空的飛鳥』
『他都交付你手、使你掌管這一切』

眼前奔臨的萬獸,必也將伏首朝拜。
五行相生、衍化太極,故周轉不息。

然而,人們將於此見證──

『神蹟』

這是以十誡為基礎、將施術者至今的「信仰」。
在太陽與月亮下、在日與夜中,任何場地、任何時刻、無論記憶或遺忘。
祈禱、告解、以神之名行正事,這些與「虔誠」的舉動與心情,轉變而賦予力量。

塞琪的出身是騎士的世家,侍奉教會、庇護人民、守護王國。
可以說生於信仰、也伴隨信仰而活,因此這轉換的「虔誠之時」足以形成「絕對」。

你們置身象徵信仰的教堂,再無人可犯,而那天道之下的走獸飛鳥也將屈服不敢僭越。
因為,此地即是天之象徵。

……

……

……

本應如此。

框啷!

「……怎麼可能?!」

構築的救贖之地卻像不安的水面搖曳,接著發出崩潰的聲音。
「不殺」之誡早已無存,然而形成的其他誡律卻亦依序瓦解。

「真實」「堅忍」「勇氣」「忠誠」「信仰」「敬神」。
教堂的壁面崩塌,回歸了基礎的文字,宣告不存在般粉碎淋漓。
塞琪眼睜睜地望著,擬似教堂的結界像沙積般崩解、直到消逝。

「……為什麼?」
虔誠的騎士疑問,塞琪愕然、無法置信。

但你們沒一起發呆的閒情逸致。即使不知為何結界崩潰。
然而萬獸威儀也折服於神前、不復先前。現在,正是機會。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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