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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人專欄] 【RPG四期創作】第四十六幕——終章.之二

作者:VC│2023-02-13 22:17:12│巴幣:12│人氣:145



  空殼。

  死亡之災出現的存在,就像死亡代行者后土黃龍借已逝於瘟疫的永生神織羽紅雀形象而臨人世,死亡之災的敵人也都符合這個關鍵詞,都是以四災中死去的人們、甚至國家概念而呈現,而他們化為鎮守十殿的閻羅既是刑罰罪孽的生靈、更攔阻想通往未來的世人前方。意志已被渡火燃燒殆盡,只剩一副軀體被強加的使命而驅動。行屍走肉、形同空殼,他們被如此稱呼。

  而,死亡之災結束了,空殼這個詞卻沒有結束,卻繼續地使用而隨著新時代的到來。那是一個破滅的時代、那是一篇沒有希望的默示錄、那是一片喪失日與月守望的天空。

  四災的結束是新的開始,在人們啞然地仰望光的降臨之後。四災終結、四權解放,不再被限制在四名個體的力量暴走而滿溢世界,賦予、還有創造出了新的空殼,就像四災權能的碎片拆分千萬塊,得到者執行他們未竟的使命。

  被稱為空殼四權的災害化身,從地上開始,不斷破壞、不斷毀滅,永無止盡、不知休歇,就這樣地不停出現,在地域的飢荒之災的逼迫下,人們被迫限於一城、自由之翼已經斷折,行動遭到約束的屈辱深刻地烙印在這些歲月。

  三年後的如今,只有希莉卡一個人在制限都市外剷除空殼,維持著這一方的棲身之地、這小小卻可貴的安寧。即使城市當中仍不免紛擾,畢竟有人的地方就會有惡意,但相較永無止盡的空殼災,稱不上什麼。

  同時,就算是在這唯一的淨土,空殼四權也可能產生。

  「……」

  滴答。

  液體滴落的聲響。

  啪!接著是將之付諸於腳下,煩悶的心情蘊含在這些微使力的一踏,從滴水匯聚而成的小小水窪濺起、響起的踐踏聲。踐踏之上的人影,也因此被倒映出來。

  下襬裁短而露出些腰腹的黑色上衣、一樣顯得清涼而長度在膝蓋上的藍色丹寧庫,再加上那頭舉止間輕輕搖擺的金色短髮。

  「【某某洞窟】琳絲至。」喀嚓。咬斷嘴裡習慣叼著的粉色細棍狀零食,她這樣說道。

  正確來說,這裡是位在外域的一處洞窟。而如今站在這裡並顯得有些煩躁的她,確實是琳絲。那為什麼這三年幾乎都待在城內、閒著沒事就在娛樂區混,不是跳舞機就是啥遊樂器材的她,會前往外域、甚至是在這個洞窟呢?

  「……娜雅究竟在哪裡呢?而且一路上也沒看到半個人,什麼流刑獵手啊、外域獵人啊、還有最近聽到空殼消息而跑到這兒的正規軍。一個人都沒有嘛。」

  琳絲東張西望。即使洞內無光但在那雙獅鬃色的眼裡,場景和所有物件都像某種儀器顯示出來的3D圖畫而很清晰。她沒發揮光之力或火元素而照明,是因為不想處於暴露的位置而受制。

  唰!黑影一閃而過,光芒一閃而逝,於是黑暗消滅於自她身邊懸浮出的光之刃下。攻勢和迎擊與結果都在一瞬之間,但琳絲有看清楚剎那出現的敵方身影。蜘蛛外型一般的黑色生命體。

  「蜘蛛?之前是蟾蜍、蛇,現在換蜘蛛啊……」不但沒人,一路上還不時遇到這些從暗處或者壁面上撲襲來的奇妙東西。琳絲瞥了眼那在光刃斬殺下,像是血液一般、或者說泥巴比較適合的烏黑又黏稠的液體落地,然後蒸發似消失。

  這些以某些生物的外觀呈現、彷彿凝聚黑色污泥而生的生命體像是盤踞在這,時不時朝著來到的她粗魯地打招呼,然後就被消滅,噴出來的也不是血、而是這會在短時間內自己消失的泥巴狀。

  究竟是怎麼回事呢?

  聽說,最近在外域疑似有新的空殼。主要是在某些地帶時常有人失蹤,他們都是身手非同小可的外域獵人。當然,有可能是遭到流刑獵手的伏擊。但接連傳出的情報顯示出不同類型的失蹤者、還有訴說事態變得嚴重而逐漸擴大的地帶。

  曾有目擊者說,見到巨大的黑色蟾蜍之類。而那些牽涉進事件的地帶,還有傳出不知名的人士在不分青紅皂白到處殺人的消息,甚至遭到殺害的人會詭異地消失。不知道是不是有關。

  目前這些異常事態都集中在外域,但隨著時間過去,有的逐漸靠近城區。

  事件背後有可能牽扯到了空殼四權。於是,琳絲從身為正規軍一員的娜雅得知,擔任小隊隊長的她領銜前往其中一處,查查究竟是怎麼回事。但在她出發的那天後,已經三四天沒有音訊了。憂心的她又從昔日也是義勇軍、如今擔任正規軍的某友人聽說了將派新一批的去支援時,自己先行一步。

  在娜雅的小隊受命前往同時,另有四個小隊前往其他事件地帶。

  而現在,懷抱疑慮的琳絲深入,才明白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蠱。

  ──那四匹駿馬的虛影、那騎士駕馭的馬名為「煉蠱」,而他不握劍刃、不揮大刀。

  ──後來,人們根據他的能力與造成的侵害,以「煉蠱的戰爭之災」而命名。

  聽起來蠻怪的、但又好像能理解,畢竟蠱這種東西就是以讓毒物相殘而決定蠱王來進行。那麼,琳絲眼前的那身影大概就是「蠱王」了吧。

  一身正規軍的鎧甲、還有那金髮……娜雅?不──幸好不是這麼老掉牙的發展。總之就是正規軍,但琳絲不認識的某人屹立在血泊中,周遭散落著應該不是正規軍、可能是什麼流刑獵手或外域獵人的……屍體?不,有些還在呻吟、有些奄奄一息,總之不能一概而論。

  而在她瞥見這情景的下一秒,那些人的軀體就像自己先前斬殺的黑影生命體,化為雲煙消散。

  怎麼回事?她不明白。但,總之──

  「應該就是你幹的吧。」琳絲話語之際,光刃凝聚於身側、不再需要黑暗的掩護。她直視著眼前不發一語、劍鋒染滿鮮血的、大概是正規軍的某人。之所以有疑慮,是因為她從對方身上感受到這三年來交戰過幾次的空殼感覺。總之,很強啊。

  是附身嗎?是偽裝嗎?當時的琳絲還不曉得,這空殼究竟為什麼長得正規軍的樣子。

  而且,娜雅、還有怎麼都沒見到本來該到這的正規軍?

  「來吧。」

  但就像過去,答案不重要、答案只有一個。

  「幹了你。」她笑道。點亮周圍的光劍群響應,朝著即使還纏繞謎團、但對方身為敵人、同時自己要做的事非常明白的空殼之災,開始攻擊。

  ……

  ……

  ……

  真是一場苦戰。

  對方非常地強,即使還在空殼的層次、展現的壓迫感和威能當然不及仿災,但也可以說是目前琳絲交手過的空殼四權裡面,最強的。琳絲歷經艱苦、甚至運用寄宿體內的神能,也只能讓戰局陷入僵持,但她的戰敗是早晚的事。

  又要輸了嗎……琳絲不畏懼戰敗,甚至已經很習慣了。但她感嘆著,自己又要再次輸了、而這失敗將讓自己挽回不了所重視的人……不要啊、開什麼玩笑……

  而這畢竟不是她常看的動畫漫畫,不甘和思念即使成為力量、即使讓她的光綻放熾烈,也無法扭轉對方與自己的根本差異。但也不能怪她,畢竟她不知道。

  終究難免的戰敗來臨,但就在那時,正規軍的支援到來,甚至還有其他的冒險者。夥同趕到的人們,終於打敗那正規軍形貌的空殼。更在洞穴盡頭,找到了娜雅和其他正規軍,還有一隻巨大的黑色蜘蛛盤踞。眾人合力消滅之。

  「……嗚?琳絲姐姐?」無明之闇的絲線縱橫交織,被尋獲的娜雅、和其他正規軍遭束縛於一張巨大的蛛網。打敗黑色大蜘蛛後,人們將之解放。「怎麼回事,我記得……」

  失去意識的娜雅轉醒,還有些昏沉的她訴說最後的記憶。

  之後,結合了其他四個地帶的相似情報,人們才釐清這個空殼的能力、並以此名登記在案。

  五毒置於器皿,使之相殘而定奪為王者,而王者至毒。東土流傳、其名為蠱,讓有毒性的五種生命相殺,最後生存的那個生命則懷有其他四種的毒,五毒聚於一身。這個空殼有著雷同的性質而被取名為「煉蠱的戰爭之災」。

  煉蠱的戰爭之災,出現於外域的某個地方。牠現身後分裂為五隻個體,個別以蜘蛛、蜈蚣、蟾蜍、蛇、蠍等五毒的形貌示人,後來以類似的典故「五毒大神」來取名辨識。

  五毒大神就像領命而開闢疆土的將領,前往五個地帶,使指定的具備同條件者自相殘殺。一開始是活躍於外域的流刑獵手、外域獵人等,接著則是如娜雅等人前來調查的正規軍。

  騎士讓人們自相殘殺,牠所在之處就是血流塗地的戰場、牠指定的「戰士」都將沉淪殺心。煉蠱的戰爭之災能使某個地方成為「皿」,在皿中被殺敗的,卻不會死,因為身心將會成為牠的糧食而漸漸被吸收、壯大本體。而在「皿」中勝出者即為蠱王,蠱王聚五毒,勝出者的實力是這場戰爭所有的競爭者於一體。

  前往下一個地方的蠱王,將擁有本體的支配能力,可以決定哪邊將成為皿、還有哪些條件的會成為戰士,還有放出具備黑魔法似的衰弱詛咒的黑影衍生體,那些衍生體有著和之前的敗者同等的實力。蠱王另設新的皿後,將再投入其中,讓更強的人吸收,於是強度不斷疊加。簡直就像持續徵募士兵、不停推展版圖、更去蕪存菁的戰爭軍隊。

  而煉蠱的戰爭之災的本體,將捕食那些敗者的身心,直到足夠強大而離開據點時。

  但無論蠱王、或者煉蠱的戰爭之災本體,能夠指定的「戰士」條件同時只能有一項,而且不知道是身為空殼的關係、還是概念不能太模糊,不然條件設為「在場的生命」,他不就只要吃爆米花旁觀人們相殘到蠱王決出就好了。

  因此,有正規軍、有外域獵人、有像琳絲一樣的閒人之類的多樣性聯合,就能不被那個讓人自相殘殺的能力限制住,再來只要找到本體宰了就可以。有五毒之姿的本體很弱,大概就像是蠱術的術者一樣的存在。蠱術師嘛,歸類召喚使,而召喚能力者都蠻弱的,否則也不用躲起來等實力夠了。

  總之,這就是煉蠱的戰爭之災。

  「哎呀,幸好是這種能力呢。」事後,琳絲向著娜雅笑道。成長起來確實挺麻煩的,但基本上此前威脅只限於能堆一群戰敗者於身上,被視為蠱王的個體。也多虧戰敗者不會死,只是會被當煉蠱的戰爭之災其本體的糧食,琳絲他們才有機會救下娜雅。

  空殼啊……還真是各式各樣,而且有些謎樣的能力……她心想。同時也想起,當年對戰那個最體現空殼的多樣、神秘,被列為仿災之一的牠的存在。

  「未知」之災──未知。正如其名,一切未知,唯一知道的只有非常強、而自己也曾經是戰敗者的事實。

  當年的慘烈,難以忘懷……在那之後,宣告著未知之災的現身、彷彿喪鐘響起般的警報就很久很久沒聽過了。那究竟是怎麼回事呢?空殼四權只是四災的碎片嗎?還是有更深的意義?琳絲不明白、也不想深究。

  她只知道,所幸,一天又平安地過去了──

  但,這樣的日子還能到什麼時候?她偶爾也會這麼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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