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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限恐懼2.0】Chapter‧27-9:遺願與大願

Luis | 2022-11-29 15:47:35 | 巴幣 4232 | 人氣 551


  猛地眨了一下眼睛。
  「項…羽?」
  「項羽?那是誰啊?」
  說話的是一名膚色黝黑、渾身刺滿鮮紅色刺青的青年,他的雙手正抓著兩支船槳不停划動著,說也奇特,那船槳光是握把的部分就有著大象脖子一般粗了,整支船槳的長度更是在數十米以上,按照道理來說,除非是使用了特殊的輕質材料,否則這麼粗又這麼長的槳要划起來肯定是很吃力,甚至那根本已經不是人力有辦法推動的了,可在青年那不甚健壯的手中,這兩根船槳就彷彿沒有重量般,青年划動起來絲毫不費力,甚至每划一下,都在海面上激起一陣數米高的波浪來,讓整個畫面充滿了超現實的離奇感。
  而青年說話的對象則是一名有著白皙肌膚的少女,少女的頭髮如黃金一般耀眼,在海風的吹拂下隨意的披掛在肩上,而她一紅一藍的眼睛則是有些發呆的注視著遠方,剛才的那個名字就是從少女的唇瓣中不經意吐露出,引起了划船的青年的注意。
  「不知道呢,這又是誰的記憶呢?是前世的我殘留下的片段?還是某一世的我想傳達什麼訊息嗎?情報太少了,無法推論…」金髮少女喃喃自語著,手指習慣性地把玩起了頭髮來。
  「當然,也可能我只是幻聽了而已,但我總覺得,這個名字似乎很重要的樣子,好像…有什麼很重要的涵義,但,到底是什麼呢?」金髮少女沉吟道,她看著正在划船的青年,像是在等他的回應,又或是在確認什麼。
  「妳應該只是太累了吧?畢竟才剛從聖柩裡醒來沒多久,力量肯定還沒恢復,再加上這幾天我們一直都在到處東躲西藏的,時間久了難免會有些精神緊繃,在這種情況下聽到或是看到一些不存在的東西也是很正常的。」青年倒是沒想太多,隨口回答道。
  「或許吧,只是…」
  「好啦好啦,別想太多了,放輕鬆一點,妳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好好休息,其他什麼的就交給我就好了,放心吧,一切有我在,不管是任何人來了,我都絕不會讓妳受到一丁點傷害的。」青年說著說著忽然停下了划槳的動作,他來到了少女面前,彎下腰來輕撫著她的頭,神色溫和的說道。
  「上次我只能眼睜睜看著妳死在我面前,那樣的痛苦,我不想再經歷一次了,在妳被封印的這段時間,我一直在五湖四海遊歷著,我向巨人的遺老學習、向隱居的散仙半靈學習,向天地、向飛禽、向走獸學習,為的…就是能得到足以保護妳的力量!」青年認真地說著,說話間,從他的身上更是散發出一股驚人的氣勢來,這股氣勢以青年的丹田為中心一分為二,清者上升,濁者下沉,從中更是隱約流轉著褐、綠、紅、藍四種顏色,不,那已經不是單純的顏色了,那是…地風火水!
  「……」少女的表情有些呆滯了,在她被封印的這段時間,青年的實力已經成長到這種境界了嗎?不,用成長來說都還嫌不夠,那是昇華,是肉體,是靈魂,是力量,更是覺悟上的徹底蛻變。
  這傢伙,到底都經歷了些什麼啊?
  「還記得當妳第一次和我提到妳的願景時,曾問過我為了實現這個心願,是否能夠選擇連心靈都弄髒、是否能夠選擇和自己的親人對立嗎?當初的我還太弱小了,所以面對這個問題時我只能沉默,但,現在的我已經不需要沉默了,因為啊…」青年激動地說道,他一把抱住了少女,表情又哭又笑的大吼著:「我們已經不需要再選擇了啊!不需要再拋棄,也不需要再流淚了,想笑就放聲大笑,想哭就放聲大哭,行善就善到拯救天地蒼生,為惡就惡到滅盡一切不公不義,我們…已經不必再昧著本心,不必再受人擺布了啊!」
  「我遵守諾言變強後回來了,現在的我已經無牽無掛了,我唯一的心願就只剩下一個,就是妳曾經和我說過的那個屬於人類的世界,一個不需要仰仗神靈或任何強大存在的鼻息,一個人類能夠自由決定自己命運的世界!」
  「我會遵守諾言替妳實現這個願望的,所以也請妳遵守妳的承諾,在那樣的世界來臨前,不要再次丟下我一個人,開創屬於人類世界的道路,請妳和我一起走完吧,猶…」
  「不要用那個名字稱呼我。」然而青年的話還沒說完,少女忽然一把推開了他,神色冰冷的說道。
  「我早已不是祂的門徒了,更不是白膚系的一份子,那是曾經的聖人用來奴役下僕時所賜予的名號,我已經決心要斬斷和他們的一切關聯了,為此我自斷翅膀、自毀光環、甚至自廢力量,為的就是要徹底擺脫過去的一切,若是還頂著那個名號的話,那我豈不是和過去一樣,終究還是條聽命行事的鷹犬嗎?」少女冷冷說道,她下意識地摸向了後背,在那裡依稀還留著兩道可怕的創口,但少女卻絲毫沒有遮掩的打算,因為那是她不惜一切也要反抗的證明。
  「呵呵,知道了,我不叫那個名字就是了,而且說起來我們現在也算是亡命天涯了,要是還用過去的名號的話,說不定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青年倒是對這樣的反應不以為意,或者說他太了解少女的個性了,因此即使面對少女忽然的冷言冷語,他也沒有生氣,只是樂呵呵的笑著說:「不過要是妳不喜歡這個名號的話,那我現在該怎麼稱呼妳比較好啊?而且我現在也還在被過去的族人追殺,雖然怕是不怕他們啦,但為了安全起見,我還是得給自己起個新名字才行,怎麼樣?給我點意見吧?」
  「該怎麼稱呼我嗎?」少女聞言後這才臉色一緩,她閉著眼睛思索了會兒,片刻後才開口:「就叫我…莉莉絲吧,這是我第一世的名號,也是我第一次反抗時所用的,雖然後來失敗了,但對於他們來說,一日叛徒,終生都是叛徒,這點不管轉世輪迴了幾次都是不變的,既然這樣,那麼再怎麼改頭換面也是沒有意義的,不如從一開始就打著叛道的大旗起事,這樣既符合我的本心,也更容易讓我們找到志同道合的盟友。」
  「莉莉絲嗎?莉莉絲…很好啊,感覺這名字很漂亮,挺適合妳的。」青年哈哈大笑道,而少女一聽則是微微一愣,臉上浮現出了淡淡的紅暈,但很快這陣紅暈便消褪,少女也換回原本那三無的表情。
  「果然命名什麼的還是老一輩的厲害啊,哪像我,沒有父母可以給我起名,就只好隨便替自己起了個名,唉,要不是當初老愛跟別人誇口,說什麼我一定會替部落取回太陽什麼的,現在我估計也該有個響叮噹的名號了吧?要不乾脆趁著這個機會,給自己重新命名好了…」
  「不,你還是維持你的本名就好,畢竟現在的你,萬事皆不重要,唯有本心是最重要的,名字也是反應一個人內心的方式,對於現在的你,改名就等同於是變心了,那麼你好不容易修煉出的成果可就要白費了,所以了,不要變比較好。」正當青年碎碎念著時,少女卻是認真的說道,青年的個性也很隨和,聽聞少女的勸說後,也就放下了改名的打算。
  「況且…我也很喜歡你原本的名字,夸。」少女小聲的說道,聲音如同蚊子一般。
  「嗯,妳剛才有說什麼嗎?」而青年自然是沒有聽到了,只是扭過頭好奇的問,卻不知怎的招來了少女的一頓罵。
  「沒、沒有!是你聽錯了,好了別廢話了,我們已經沒多少時間可以耽擱了,那些傢伙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追上來,這片大海上又沒地方可以躲,要是被追上可就麻煩了,趕快繼續划船吧!」少女敲了敲青年的腦袋說道,而後者雖然挨了一頓莫名其妙的罵,但依然還是一副樂天的模樣呵呵笑著,乖乖繼續划船去了。
  「真是的,一段時間沒見了,這傢伙雖然實力變強了不少,但情商還是和以前一樣沒什麼變化嘛,簡直跟塊木頭似的,不,說不定比以前更遲鈍了。」且說就在青年夸賣力划著船時,少女莉莉絲也不忘在一旁抱怨著,當然了,這樣的抱怨是只存在腦海中的,否則要是真讓他聽到了,莉莉絲估計會羞得連跳海的心都有了,那個大笨蛋…
  「不過話說回來,這艘船還真是堅固啊,之前帶著妳逃出時,我還擔心從大氣層外直接摔下來會不會出事呢,但別說是解體了,這船居然連一點裂縫也沒有,這艘船還真是不簡單啊,這也是妳過去夥伴們的造物嗎?好像是叫聖器對吧?」夸好奇的問道,他會這麼訝異也不是沒有道理,首先這艘船光是大小就超越了他以前所看過的所有艦艇了,其次是這艘船雖然看似是木造,但在經過一連串的戰鬥乃至於是從大氣層外垂直墜落後,船身上甚至連一丁點的傷痕也沒有,而且雖然他們目前是航行在大海上,但船底卻是懸浮在離海面幾公尺高的地方,絲毫沒有接觸到海面,不管從哪一點來看,這船很明顯都已經不屬於凡物的範疇內了。
  「那是當然了,這可是被稱為奇蹟方舟的聖器啊,是第一紀元的白膚聖人應對最終之時的到來時反制的唯一底牌,當時為了建造這艘方舟,他們不知道犧牲了多少信徒,燃燒了多少信仰,甚至還不得不退守天國,這才保住了整個白膚聖人的命脈,但即使如此他們也是元氣大傷,加上這個現實世界的規則已趨成熟穩固,讓白膚聖人的觸角無法隨意的伸入,否則現在估計已經有一大票的上級天使出現在海上,等著圍剿我們了。」莉莉絲搖了搖頭說道,雖說早已下定決心要和過去的夥伴訣別了,但當夸從聖柩內將自己救出時,她依然是從伊甸園裡順走了不少好東西出來,其中就包括了這艘方舟。
  當然,雖然莉莉絲剛才講得好像很厲害,但這艘方舟其實並非當初救了第一紀元的聖人們的那一艘,不,這艘方舟不過只是眾多複製品中的其中一個罷了,是她在被封印前拜託一支科技異常發達的文明所製造的,畢竟奇蹟方舟對於白膚系聖人的重要性,就如同修真科技之於黃膚系聖人,靈魂科技之於黑膚系聖人一樣,是關乎一族命脈的鎮族之寶,真正的奇蹟方舟肯定和其他聖物一起被封存在天國的寶庫裡,由一眾白膚聖人嚴密的保管著,畢竟他們只是暫時從這個世界撤退而已,可不代表他們永遠都不打算回來。
  然而就算只是複製的贗品,但這艘方舟可是動用了第二紀元最先進的科技打造出來的,而且還是由所有科技文明中最發達的那一支文明所製造的,光是這點就足以讓三系聖人們震驚了,因為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那支文明僅用千年的時間就將科技發展到能夠仿製聖器的地步,如此恐怖的進步速度,若是再給他們第二個千年的話,天知道這些傢伙會變成什麼樣,而且他們還不僅有著科技而已,更有著來自地外的強大奧援,其中有些甚至強大到了連三系集團都不得不正視的程度,萬一讓這兩股力量合流了,那麼屆時,這個已經由三系集團瓜分完畢的世界版圖將會發生大地震的!
  也正是因為有著這份隱憂,才讓原本彼此攻伐不斷、互相猜忌的三系集團暫時放下了成見,短暫地連成一氣,而他們結盟後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向這個科技發達的文明和其背後的地外存在宣戰,那可是一場曠世級的大戰,也是在那一戰中,三系的聖人們派出了各自陣營中最強的戰力組成聯軍,在當時最為強大的黃膚聖人軒轅氏與白膚聖人亞當的領導下,將這個科技發達的文明給徹底踏平,不僅如此,他們甚至還揮師攻入地外,打算將那些意圖入侵的強大存在驅逐出星辰之外,雖然在這一戰中,三系集團都各有損傷,但他們最終還是成功擊敗了這些強大的地外種族,雖然有幾個異常強大的存在無法被殺死,但也被這些聖人們聯手封印在了星辰大海之中,短時間內是無法回歸了,當然也不是所有的地外種族都被屠殺或驅逐了,依然還有少部分逃過一劫的地外眷族與僕從種族逃了出來,隱藏在現世或是近地的星體上,只是這些種族在少了其原本依附的強大存在後,實力已經大幅衰退,再加上它們始終忌憚著聖人們的力量,所以這些種族只是蟄伏在陰影中,而不敢有太過激進的舉動,怕的,就是又一次招致聖人的報復。
  至此,隨著那科技發達的文明及其來自地外的支援被消滅後,以科技發展掛帥的第二紀元算是徹底終結了,而黑膚一系的聖人也在戰後為了避嫌,在先知摩西的帶領下選擇自我流放,「自願」消失在了歷史的長河中,這才讓餘下的東西方兩大集團各自佔據了一半的世界,分庭抗禮了數千年的時間,而此刻,已是距離第二紀元終結後的數百年以後,屬於第三紀元的時代了。
  「不過說起來還真是對那些亞特蘭提斯人過意不去啊,要不是有他們協助建造了這艘船,光靠我一個人估計很難把妳從伊甸園完好無缺的救出來,就是對那些亞特蘭提斯人有些抱歉了,不只家園沒了,整個族群更是幾乎遭到了滅族。」夸嘆了口氣說道,這倒不是他自大,或許在以前,他還不是那些天使的對手,可經過千年的修練後,不論是實力還是心境,夸都來到了一個截然不同的高度,在這樣的高度下,那些下級與中級天使真的算不上什麼,上級天使也只需要輕輕一拳就能搞定了,只有當大天使出現時,夸才需要稍微認真一點而已,但還是只需要一拳就能搞定,畢竟雙方的層次差距太大了。
  但這終究不是夸的本意,他進入伊甸園的目的就只有一個,那就是救出被封印在聖柩內的莉莉絲而已,和天使交戰並不是他的本意,況且夸還是有點自知之明的,雖然他能夠把所有天國內排得上號的天使都暴揍一頓,可萬一惹怒了那個偉大的光明存在,那可就不好辦了…
  夸暗忖,要是當時真發展到了那一步的話,那麼自己恐怕除了入聖外別無選擇了,但夸的執念尚且未了,一旦入聖,那麼也就是他殞落之時,這麼一想的話還要多虧那些亞特蘭提斯人建造的這艘偽方舟,才能讓他在救出莉莉絲後立刻腳底抹油開溜,只是可惜了啊,這些人都是好人,其中還有幾個甚至是他的生死交,可如今卻已經被滅到連一個也不剩了,讓夸不勝唏噓了起來。
  「天地不仁罷了,況且我當初可沒有欺騙他們,也告訴他們這麼做的話,可能會招來報復的後果,但他們依舊出於對知識的渴望而接受了我的提議,那麼落到這樣的下場,也就沒什麼好抱怨的了。」莉莉絲聳了聳肩,似乎對於一整個紀元的文明因為自己而消失了沒有絲毫的感覺。
  「真是,妳還是一點都沒變啊,哪怕轉世了,妳為了達成目的而不計代價的個性,也還是和以前一樣沒變呢!」夸苦笑著說道。
  「怎麼?開始有點後悔把我從聖柩裡放出來了嗎?如果你想回頭的話現在還來得及哦,只要把我綁回去的話,我相信那些長翅膀的傢伙是不會介意你先前大鬧伊甸園的行為的,更何況你既是臨聖,又是巨人族的後裔,這般珍貴的戰力,就連我那頑固的老父親說不定都會網開一面,替你在天國特地空出一個席位的。」莉莉絲聞言挑了挑眉,露出一抹壞笑說道。
  「免啦,我已經自由慣了,要讓我再像過去那樣替別人效力,我可做不來。」夸笑了笑,也沒有不高興的說:「更何況妳說的有道理,到了我這樣的層次,哪怕給你學會七十二變也好,但變來變去,終究是萬變不離本心的,而我的本心早已在千年前就已立下了,那是我的道,是我的大願,是我的心靈之光,這是不容更改的!」
  「哦?那你的本心是什麼?」莉莉絲好奇道,卻不想夸忽然哈哈一笑,露出了如同孩子般的爽朗笑容。
  「那當然是,完成妳的遺願了,這!就是我的大願!」夸豎起了大拇指說道,莉莉絲看著他如此天真的模樣先是一愣,接著才暗自嘆息了聲。不,夸啊,真正沒變的,是你才對啊,你從以前就是這樣,只要看到別人有難,你就算拚上性命也會去幫助他,你從以前就是這樣一個大傻瓜,一個願意為了任何人燃燒殆盡的大傻瓜啊!
  或許是想得有些出神了,莉莉絲就這樣呆呆看著夸良久,久到他都感到有些不自在了,於是問道:「呃,怎麼了?我臉上沾到什麼東西了嗎?」
  「不,沒什麼…」
  「是嗎?對了,妳的臉頰怎麼那麼紅?是身體哪裡不舒服嗎?」夸歪著頭問道。
  「囉、囉嗦!是被太陽曬的啦,沒錯,我在聖柩裡被關了幾千年了沒曬過陽光,都是太陽太大了的關係,就是這樣,閉嘴不准再問了,再問打死你!」莉莉絲聞言頓時一陣語塞,指著夸就是劈哩啪啦的一頓罵,後者雖然有些莫名其妙,但也只當莉莉絲是在鬧脾氣而已,哈哈大笑的舊撫摸起了她的頭來,但夸是笑得很開心,莉莉絲臉色卻是愈來愈難看,要不是現在力量還沒恢復,否則有聖器在手的她肯定會直接一個大招朝夸轟過去。媽的,這個死木頭,一點也不懂得看人家的心情。
  且說就在青年夸一邊划著船,一邊和少女莉莉絲閒聊時,一處島嶼的輪廓也漸漸出現在了海平面的一端,這裡四面環海,海面下更是暗流洶湧、暗礁叢生,即使是經驗最老道的水手都不見得敢航入,而且更重要的是,這是一座距離陸地極為遙遠的小島,所謂天高皇帝遠,縱使你白膚或黃膚聖人再怎麼神通廣大,也就只能管到他們各自統治的領地罷了,鞭長也有莫及之處,更何況是這個既遙遠又不起眼的小島,那些傢伙是根本連瞧上一眼的興趣也沒有的。
  而這,正是夸與莉莉斯所需要的,一個不容易被注意到,也壓根不會有人想注意的藏身之所
  「就快到啦!抓緊點,我要準備靠岸了!」夸大喊道,雙手抓著船槳不停划著,只是看他的模樣,與其說夸是想靠岸,倒不如說他是想直接把船划到岸上,反正這艘方舟也不是嚴格意義上的船隻,那麼也沒必要一定要照規定靠岸了,反正只要能抵達那座小島就行了,就像莉莉絲曾說過的一樣,只要目的能達到就行,過程怎麼樣都好。
  「慢著,在登島前我還有點事要做,你先在這裡停一下。」就在夸划著船槳朝那座小島全速前進時,莉莉絲忽然開口說道,逼得夸急急將整艘方舟給煞停,還因此在船頭前激起了一陣數百米高的巨浪來,足以看出剛才他們航行的速度有多快了。
  「我說啊,你有必要用這麼誇張的方式停船嗎?」莉莉絲面無表情地說道,雖然她早就知道夸的力氣大到不可思議了,但知道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出反應又是另一回事,例如現在,莉莉絲雖然已經事先抓緊了身邊的東西,可當夸一煞車,呃,不對,是煞船後,她依然是被這股慣性給甩飛了出去,整個人在甲板上姿勢超醜的滑行了一段不說,當莉莉絲好不容易停下,正要掙扎著爬起來時,那百米高的巨浪忽然倒灌而下,將底下的莉莉絲澆了個醍醐灌頂,等到她終於可以站起來時,已經是整個人渾身濕透還吃了好幾口海水了,而當莉莉絲將一隻黏在頭上的海星給扯下來後,她甚至連殺夸的心都有了,這個混帳…
  「啊哈哈,抱歉抱歉啊,剛才聽妳那麼急著叫我停船,想說話許妳有什麼很重要的東西忘在這了,所以我才連忙停了下來,害妳摔了一跤真是不好意思啊!」夸一邊笑著一邊將莉莉斯拉了起來,還無視她一臉想殺人的表情替她擦乾了身體,媽的,這哪是摔一跤啊?換作是普通人的話,剛才那一下肯定早就摔得傷筋斷骨了,要不是自己的身體素質超凡,否則莉莉絲都不知道自己要被夸不小心給害死幾次了,這個白癡,自己就算沒被過去的同伴殺死,總有一天也會被他給氣死的。
  「白癡,你忘了我才剛從聖柩裡醒來嗎?就連我也是第一次來這座小島,怎麼可能有東西會忘在這啊!這一千年裡你是不是鍛鍊過度,連腦袋都長肌肉了啊!」莉莉斯不爽的抱怨著,她一把推開了夸的手,一邊罵罵咧咧一邊將濕透的衣服給擰乾,而後者依然還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站在那樂呵呵的傻笑著。
  「對吼,妳這麼一說我這才想起來了,但如果是這樣的話妳幹嘛叫我停船啊?還是說,海底裡有什麼東西是妳想要的嗎?」夸說道,探出頭好奇地從船邊看了出去「若真是這樣,讓我替妳去取吧,我能感覺到海裡有不少視線在窺視我們,雖然妳也是超凡,但力量畢竟還沒恢復,貿然下水的話還是會有危險的。」
  聽著夸擔憂的話語,莉莉絲臉上的殺意明顯和緩了許多,但她依然下意識的別過頭,用一頭的長髮遮掩住了自己的側臉說道:「笨蛋,我讓你停下並不是要拿什麼東西,而是…要和幾個老朋友說說話罷了。」
  「哦?」夸一聽頓時來了興致,他還不知道莉莉絲有什麼老朋友的,或者說的更貼切一點,那些在和莉莉絲接觸過後還沒被坑死,甚至是與她成為朋友的,估計五根手指頭都能數的出來,而這五根手指中除了現場還活著的夸以外,剩下的四個都已經隨著亞特蘭提斯文明的覆滅而消失了,因此夸還真想看看,這個莉莉絲口中的「老朋友」究竟是何方神聖。
  「想知道嗎?那麼我就介紹給你看吧。」莉莉斯看著夸一臉好奇的模樣,當即便輕笑了聲道,隨著她緩緩走向了船頭,一陣奇特的旋律也跟著從莉莉絲口中吟唱而出,夸雖然不懂音律之類的東西,但他也聽得出來,這陣旋律絕非人類能夠發出的,這陣旋律似是歌聲,似是低吟,似是吶喊,又似是怒號,正一陣一陣的從莉莉絲口中擴散而出,將原本平靜的海面攪動出一陣陣的滔天巨浪來,而就在這陣巨浪中,三個特別巨大的黑影也從海面下衝破而出。
  看著那三個愈來愈巨大的黑影,夸忍不住吹了聲口哨,原來他打從一開始就誤會了,這莉莉絲口中所謂的老朋友,真的是"老"朋友啊!
  「利維坦、斯庫拉、克拉肯。」看著這三個浮出水面的巨大身影,莉莉斯卻是絲毫懼意也沒有,她緩步走到了船首,而這三隻被喚出名號的巨獸也紛紛低下頭,用一雙雙巨大的眼睛盯著莉莉絲瞧。
  「叛道者,這裡不歡迎妳,妳來這裡做甚麼?」一隻巨大的章魚狀海妖低吟道。
  「來實現千萬年前未完成的遺願。」莉莉絲回答道。
  「遺願?黑膚聖人已逝,白膚聖人也從這個世界退去,剩下的黃膚聖人也只是固守著原有的疆域而已,妳還有什麼未完成的遺願?」一隻有著九個頭的巨大海蛇用九種音調各異的聲音問道。
  「是的,聖人們確實已經撤退,但只是暫時的,除了徹底與第二紀元一起消失的黑膚聖人,剩餘的白膚與黃膚聖人仍未放棄回歸的打算,他們的門徒與後人依然還留在這個世界上,只待未來的某一天到來,這些後人們就會打破現世的封印,屆時聖人們將重返,人類也將再一次陷入萬劫不復中!」莉莉絲認真的說道,但她的話卻惹得第三頭海妖──一隻看不出明顯外觀,但卻有著一張巨嘴──的大笑:「人類將會萬劫不復?哼,可笑!妳當初就是用這個理由,蠱惑我族協助妳反抗的,但結果呢?妳的肉身被粉碎,靈魂被囚禁,而我們呢?我們更慘,遭到了那些聖人無止盡的追殺,就因為我們協助了妳!」
  「我們曾是這個世界的霸主,陸地、天空與海洋都是我們的王國,就連妳口中的那些聖人也曾經是我們的食物,我們在原野上嬉戲,在天空中飛翔,在深海下遨遊,這個世界曾是我們的樂園,而你們,不過只是食物罷了!」長著一張巨嘴的海妖憤怒的說道,在海面上掀起了陣陣巨浪來。
  「但這一切都隨著那一年的到來改變了,那一年,一個名為盤的部落誕生了一個名為古的存在;那一年,一個名為耶的部落誕生了一個名為和華的存在;那一年,一個名為奧的部落誕生了一個名為汀的存在;那一年,一個名為梵的部落誕生了一個名為天的存在…那一年,屬於泰坦的紀元被用血色畫上了句點,而執筆者,就是你們!」有九個頭的海妖咆哮著,海面隨著牠的咆哮聲捲起了一道道水龍捲來。
  「是的,我們是野獸沒錯,我們遵循本能與天性,但和我們相比,你們的所作所為才是真正的禽獸不如,我們只會抓走飽腹與繁衍所需的人類,其餘的我們不會干涉,任由牠們自由生長,但你們呢?你們這些聖人不只消滅了我們近九成九的同胞,就連我們的幼崽也不放過,那些侍奉我們、信仰我們、與我們成為眷族的人類,也被你們降格為了奴隸,接受無止盡的壓榨…和我們曾經做過的一切相比,你們這些打著聖人名號的傢伙,才是不折不扣的禽獸啊!」章魚狀海妖低吼著,原本晴空萬里的天上頓時烏雲密布,並從中降下了一道道閃電來。
  這三頭怪獸不簡單啊,夸靠在船邊暗暗想著,牠們都是在泰坦紀元曾經稱霸海洋的一方之君,即使屬於泰坦的時代早已過去,但這三隻巨獸體內依然有著磅礡的力量,若是用人類的標準,那麼就是已經解開基因鎖四階,達到肉身超凡,並且能夠初步操控能量的境界了。
  但,就算肉身再怎麼強大,力量再怎麼超凡,也終究只是肉體凡胎罷了,沒有入聖的情況下,這三隻怪獸哪怕是一起上也不是夸的對手,甚至只要他願意的話,要解決掉這三隻海怪根本花不到一分鐘的時間,畢竟力量層次的差距太大了。
  但夸終究沒有動手,就算這三隻海怪一副打算將他們生吞活剝的模樣,但牠們好歹也是莉莉絲的老朋友,既然莉莉絲有話要和牠們說,那就讓牠們說吧,自己只需要站在一旁,靜靜的看著就行了。
  且說就在夸無聊地打起了哈欠時,莉莉絲的眼神忽然一變,整個人散發出一股冰冷無比的氣息,這股氣息頓時就讓三頭海妖身軀一震,牠們自然感覺得出莉莉絲才剛甦醒沒多久,力量尚未恢復,加上她又自己搗毀了力量的根源,就算真讓莉莉絲取回力量,也肯定比不上過去時那般強大,因此這三頭海妖最初是沒有把她放在眼裡的,可當那股冰冷肅殺的氣息閃過後,這三頭海妖頓時如臨大敵一般拱起了身軀,而海面上的天氣也隨著三隻海妖繃緊了神經變得愈發惡劣,百尺的巨浪、滔天的水龍捲以及一道道死亡白光不停落在海面上,彷彿當初第一紀元終結時的末日縮影一般。
  「正是因為知道了那些聖人們的真面目,所以我才起身反抗的,即使最後的結果,是我失敗了,我也沒有任何怨言,因為那只是代表我的力量還不夠,我的計謀還不夠,我的決心還不夠罷了,但我始終沒有放棄,就算一再的失敗,我也還是堅持走在叛道的道路上。」莉莉絲說道,眼神銳利的掃過了這三頭海妖,出奇的,這些龐然大物居然迴避著莉莉絲的眼神,彷彿害怕和她四目相對一般。
  「第一次反抗時,我失敗了,我的盟友、手下與兒女全被殺死,我更是被逼得從世界邊緣跳海而亡,怪不得別人,是我的力量還太弱小,以及我把敵人想得太簡單了,所以這一次的失敗真的怪不得別人。」
  「第二次反抗時,我又失敗了,我雖然以交換科技為誘餌,聯合了黃膚黑膚兩系的幫手,但我漏算了人性的愚蠢與自私,那些傢伙出賣了我,在我試圖從黃膚的據點逃離時發動突襲,我又一次失去了肉身,怪不得別人,是我的智慧還不足,以及我把盟友的力量想得太強了,所以這一次失敗真的怪不得別人。」
  「第三次反抗時,我還是失敗了,雖然那個文明的科技已經強大到能仿製聖器了,其背後的援軍更是有著匹敵聖人的力量,但我還是低估了三系集團的能耐,本以為經過這麼長時間的挑撥離間,他們應該會彼此猜忌才對,但是在足以威脅到整個聖人集團利益的勢力面前,三系集團卻展現了超乎尋常的團結,他們放下曾經的成見,聯手將這個文明和它背後的支援全給粉碎了,同時也終結了第二紀元,這一次我雖沒失去肉身,但卻被封印在聖柩內整整一千年的時間,怪不得別人,終究是我的能力還不夠,所以這一次失敗真的怪不得別人…」
  三隻海妖靜靜聽著莉莉絲的話語,她的語氣中毫無情緒波動,臉上的表情更是三無到了極點,可這番話聽在三隻海妖耳裡,卻讓牠們感到無比震撼,不說別的,光是一次反抗的失敗,就足以招致聖人屠滅整個族群的報復了,這點三隻海妖是再清楚不過了,牠們本就是歷經了泰坦紀元結束時的耆老,更曾經與聖人戰鬥過,不,那時的慘況已經不能稱作戰鬥了,那是一面倒的屠殺啊,三隻海妖神色複雜的想著。
  正因為經歷過那樣慘烈的大屠殺,三隻海妖對於聖人們是又懼又怒,可要牠們再一次反抗?即使讓牠們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因為那樣的後果,泰坦一族可承受不起,一次的失敗就讓牠們只能苟延殘喘了,要是又失敗了的話,那牠們可真的會從這個世界上被徹底抹去啊!
  就是這麼一個恐怖的聖人集團,可莉莉絲居然隻身一人就敢反抗?而且還不是一次兩次,而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反抗,一次比一次玩得還要慘烈,甚至是在讓一整個紀元的文明徹底消失後,莉莉絲也依然沒有要停手的意思,這個女人…該不是瘋了吧?
  「妳說要反抗,但妳可有準備?」章魚海妖小心地問道,莉莉絲聞言也不急著回答,而是單手一招,隨著一陣白光閃過,一柄槍身呈螺旋狀、槍尖則是分岔成兩叉的長槍頓時出現在她手中。
  「聖器‧朗基努斯之槍!」那隻長著巨嘴的海妖有些見識,一看見莉莉絲手中的長槍立刻驚恐地大吼了起來,而其餘兩頭海妖在聽聞後也是面露懼色,甚至於牠們的身體還向後退去了好幾十里。
  廢話,那可是朗基努斯之槍啊!是曾經刺殺了白膚聖人耶穌的弒神之器,威力之大,哪怕只是讓一個凡人拿著,哪怕只能發揮出其原始不到萬千分之一的力量,也足以殺死任何超凡存在的恐怖大殺器,而且從這把長槍出現後三隻海妖感覺到的莫名心悸來看,這把槍絕對是真品,而不是仿製的贗品,他媽的,如此重要的聖器不是應該被鎖在天國的寶庫嗎?怎麼會在這傢伙的手上!
  「這只是我準備的其中之一而已,對了,順便介紹我的一個朋友給你們認識,夸,別在那流口水了,過來和牠們打聲招呼吧!」莉莉絲隨口說道,這才讓快要睡著的夸回過了神來。
  「好哇,嗨,你們好,我是夸。」夸打著哈欠,一邊伸懶腰一邊朝這三隻海妖走去,走動間,在夸的身邊隱約有著地風火水流轉著,然後下一秒夸便出現在了這三隻海妖的面前,這頓時就讓牠們嚇破了膽,剛才當莉莉絲一拿出朗基努斯之槍時,牠們幾乎也是在同時就撤退到了十幾里遠外的地方,但這個叫做夸的青年居然只是跨一步就來到了牠們面前,這這這這這這…這可能嗎?!
  「超凡?心靈之光?不,不對,是比那還要高深的!」九頭海妖大駭道。
  「地風火水!這傢伙身上有地風火水,這怎麼可能?!」章魚海妖更是嚇得連墨汁都噴出來了。
  「這是…臨聖?是足以和聖人媲美的力量啊!」巨嘴海妖覺得下巴都要掉下來了,雖然牠沒有下巴。
  三隻海妖簡直嚇得魂都要飛了,別開玩笑了,牠們雖然實力也不俗,更是有著操控能量的本事,但這樣的力量充其量也不過只能算是超凡罷了,或許平常還可以虐一虐那些四階以下的人類,可在夸這樣離入聖只差一步的存在面前,那麼就算牠們三個一起上,被虐的也絕對是牠們啊!這已經不是蚍蜉撼樹的差距了,而是微生物想撼世界樹!
  「行了,夸,你快把我的朋友們嚇死了,我需要牠們活著才能實現我的遺願,回來吧,對了,順便把牠們也帶回來,我的話還沒說完。」眼見三隻海妖被嚇得瑟瑟發抖的,莉莉絲也不打算繼續逼迫牠們,於是說道。
  「知道啦!」夸笑了笑說道,接著他一手抓住了章魚海妖和九頭海妖,另一手則是提起了巨嘴海妖,下一刻就彷彿老鷹抓小雞般將這三隻海妖拎到了莉莉斯面前,前後只花了不到一秒的時間而已,而這三隻海妖甚至連自己是怎麼被移動的都不知道,就這樣乖乖被夸押到了莉莉斯面前。
  「要是想逃的話我也不反對,任何入夥的人都必須百分之百聽從我的命令,所以如果你們想退出的話,最好就趁現在,否則當我的計畫開始時,是絕不允許任何人中途離開的,否則…」莉莉斯對著三隻海妖緩緩說道,而牠們已經是幾乎眼神死的呆愣在原地了,逃走?別鬧了,從夸剛才展示的那一手來看,就算是拚盡全力逃跑,夸要追上牠們也不過只需要幾秒鐘罷了,這他媽還怎麼逃啊?
  「妳從一開始就這麼打算了嗎?」九頭海妖痛苦地問道。
  「這只是眾多可能的其中一個罷了,但話先說在前頭,我並沒有要殺死你們的打算,確實,泰坦一族和聖人是有著滅族的血仇沒錯,但我已非聖,就目的來看,我們想要的東西是一樣的。那就是向聖人復仇。」莉莉斯說道,她揮了揮手,那把朗基努斯之槍立刻在一陣白光閃動後消失了,也讓三隻海妖喘了口氣來。
  「向聖人復仇?談何容易啊,雖然妳手握朗基努斯之槍的真品,又有著一個臨聖的幫拳,但妳該不會以為只靠這些就能對抗聖人了吧?」章魚海妖緩過了神後,這才勉強說道。
  「牠說的沒錯,雖然三個紀元過去,聖人的力量已經大不如前了,黑膚已逝,白膚遁走,黃膚則自封,但除了徹底消失的黑膚外,餘下白膚與黃膚聖人的實力依舊不容小覷,只用這點力量就想反抗的話,怕不是又一次的失敗啊。」九頭海妖也說道,九個頭顱點頭如搗蒜的附和著。
  「這我當然知道,所以這只是第一步罷了,我的遺願並非是在一朝一夕就打敗聖人,那太難了,甚至可以說,就算將我過去的同伴全部復活,也不可能辦得到。」莉莉斯搖了搖頭,接著堅定的說道:「能夠打敗聖人的,並不是我,也不是夸,而是…人類!」
  「人類?哈哈哈,這還真是我聽過最好笑的笑話了,那些和螻蟻沒兩樣,不,說他們是螻蟻都還太抬舉了,妳要那些要力量沒力量,要魔法沒魔法,身體與靈魂都脆弱不已,除了繁殖力高外沒有任何優點的人類打敗聖人?簡直是癡人說夢!」巨嘴海妖大笑著,這番言論也惹得一旁的兩隻海妖竊笑了起來,而莉莉絲和夸則是默默聽著三隻海妖的奚落,他們既沒有反駁,也沒有露出憤怒,因為這三隻海妖所說的的確是事實,他們也曾經是人類,也曾經深切體悟過自身的弱小,但是…但是,就是這麼一隻弱小的種族,卻在歷經了渾沌、泰坦紀元、乃至是第一、二、三紀元後到了現在,仍始終沒有被消滅,他們始終弱小,但也始終堅強的活了下來,不為別的,就只是為了活下去,為了在這個殘酷的世界上多活一天、多吸一口氣、多和重要的人相處一刻,人類就是這樣既軟弱又堅強的活下來的!
  「我說人類能打敗聖人,那就一定能打敗聖人!可不要瞧不起人類了啊!」莉莉斯低吼,她彈了個響指,下一刻整艘方舟忽然發出了震動,接著從船首的地方,一扇巨大的木門忽然吱呀一聲向兩旁打開,瞬間,一道刺眼無比的強光從門後竄出,那光芒是如此的耀眼,居然讓三頭海妖下意識地扭頭迴避。
  「這、這是…」待到光芒稍稍褪去後,三隻海妖這才仔細看向了方舟內部,只見在那空無一物的船艙內,居然懸浮著一顆巨大的光球,這枚光球就如同一顆太陽般,正散發出柔和的光芒,不知為何,當三隻海妖一看見這光球時,牠們的意識忽然一瞬間迷茫了起來,竟不由自主地產生了想要俯首的衝動。
  「這就是妳說的,能夠打敗聖人的方法嗎?」巨嘴海妖愣愣地問道。
  「不,這只是實現這個遺願的第一步而已,能不能成功還是未知數,但至少,這給了人類從0到1的機會。」莉莉斯說道,微笑著看向了一旁的夸:「這是一條不歸路,想要走完不知道要花上幾百幾千甚至幾億萬年的時間,夸,你會陪著我吧?」
  「那當然了!我說過,完成妳的遺願就是我的大願,這是我的本心,我的道,不論有多困難我都會替妳實現的!」夸哈哈大笑,用那幾千年不變的爽朗笑聲說道:「而且如果想救神崎、廖哥、白楊與千鶴的話,這是唯一的方法了!」
  「神崎?廖哥?白楊?千鶴?你在說誰啊?」聽著夸沒頭沒腦的話語,莉莉絲頓時有些愣住,連忙問道,而夸似乎也發現了哪裡不對勁,臉色罕見的嚴肅起來。
  「這個嘛,我也不知道…這又是誰的記憶呢?」夸喃喃自語著,猛地眨了一下眼睛。


【封面】
工作告一個段落啦,可以繼續耍廢了

創作回應

顎大嬸
這劇情,突然間明白了什麼..
2022-11-29 16:24:52
Luis
嗯 是什麼呢
2022-11-29 16:29:08
顎大嬸
難道:光球=主神,夸和莉莉絲的靈魂輪迴到項羽/神崎 or 二人記憶給下一世(類似七大罪伊莉莎白),這是小弟膚淺的想法。
2022-11-29 16:44:56
Luis
神崎:好像夢到了某個笨蛋...
羽:zzzz
2022-11-29 17:51:39
Bruce
章魚哥慘成人類升等踏腳石
2022-11-29 17:45:23
Luis
https://truth.bahamut.com.tw/s01/202211/d417b90ecc7315237cdfc1892b7c3713.JPG
2022-11-29 17:51:51
好想養咖波
所以之後還有兩個經驗大禮包等著中洲隊去開?
2022-11-29 23:20:26
Luis
等級upuphttps://truth.bahamut.com.tw/s01/202211/8ca232a947b11f0f77e49f3c6694516a.JPG
2022-11-29 23:49:42
悠傑
看完越來越期待後面的發展,還有貴圈真亂哈哈
2022-12-03 07:23:06
Luis
https://truth.bahamut.com.tw/s01/202212/922822381bbbc64f345f2045e0f3e7ab.JPG
2022-12-03 11:09: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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