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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非自願受害者聯盟。>>
華盛頓週六發生一起車輛衝撞人群事件造成至少7死13傷，21歲的兇嫌馬丁‧史密斯疑似長期遭到女性拒絕而感到不滿，在多個社交平台表示要模仿2018年多倫多事件以箱型車衝撞人群。兇嫌同樣稱自己為非自願單身Incel的受害者（Involuntary celibate），並號召跟他有相同不滿的男性們追隨他，對這世界殘酷的女性們展開報復。
雖然留言遭到多人舉報，但事前沒有受到警方重視。事件爆發後部分網站出現慶祝聲浪，許多人為馬丁辯護甚至將他視為繼Alex Minassian之後新一代聖徒。雖然這些網站迅速遭到關閉，但類似的聲音仍層出不窮。
聯邦監獄的會客室內，時光機泛著獨特紅光。所有人都靜止著只有馬丁‧史密斯可以隨意走動。正當他對眼前情景感到不解時，三個CRP探員從門口進來。他們有人穿著西裝、有人戴著伊斯蘭禮帽、還有一個背著步槍如恐怖分子般的男人。
印度探員蘇潘度（Suvendu）躲在門後說。
「賈希德你幫我搜他身…」
「沒確認安全以前，我絕不跟這傢伙待在同一個房間。」
巴基斯坦探員賈希德（Zahid）真的開始檢查，畢竟這裡距離白宮不到60公里。
遊牧民族的男子高舉雙手無辜說。
「沒有啦，我就帶這把槍而已。」
「雖然我隨時準備好要聖戰，但今天還沒有要犧牲。」
「去你媽的聖戰！你敢在這裡發動聖戰，我就一腳把你從華盛頓紀念碑踢下去。」蘇潘度忍無可忍。
賈希德一邊檢查也面有難色的說。
「海德（Haidar）你那把槍可以放外面嗎？我們用不到它。」
「身為戰士，我隨身都帶槍。」
「是嗎？你上市場跟過關卡時也帶著槍？」
阿富汗探員海德回答。
「我沒跟你們說嗎？曾有一次我經過阿富汗檢查哨，當時我真的害怕被發現，內心不斷向真主祈禱。這時我看到了一個女人，我發誓那是我見過最美的女人。」
「檢查哨的人也看見了，所以他們叫我們離開就去攔查那個女人。」
「當我們離開時，我從後照鏡看到那個女人消失了。她絕對是真主派來的，車上沒有人質疑這點。」
蘇潘度聽完破口大罵。
「這他媽跟你帶槍進拘留所有什麼關係啊！？」
「你腦洞比那把槍還大耶！」
今天南亞小隊有個任務，他們要在道德委員會抵達前說服馬丁．史密斯認罪，事實上連他們自己接到任務時都一頭霧水。
這支隊伍有兩個人沒來過美國，也沒有勸服罪犯的經驗。蘇潘度是印度工程師，進入CRP後也擔任工程師。賈希德是個巴基斯坦裁縫師，也是虔誠的穆斯林，上禮拜紐約任務是他一次來到美國。至於海德就是個徹頭徹尾的聖戰士，或是人們口中的「恐怖分子」。
蘇潘度拿出黑卡就開始煩惱。
「完全不知道從哪開始…」
「乾脆我來做個認知障礙，讓他看到道德委員會就只會說，對不起～我錯了。」
「他們有測謊器馬上會發現他心口不一。」賈希德反對。
「這裡會講英文的人只有我，難道是我要負責勸服他嗎？」
「我想他聽得懂我們說話～」賈希德指著馬丁，對方也點了點頭。
蘇潘度脫下西裝捲起袖子，斯文打扮隱藏不住他一身肌肉，他過去曾是大學擲鐵餅選手。
走到馬丁身旁他撐著椅子說。
「待會門外會進來一群長得像FBI似的人。」
「面對他們，你要說的話只有對不起～我錯了，我這樣做是不對的，我沒有理由，都是我的錯。懂嗎？不要在他們面前找藉口…」
（……………）
「等等～這小王八蛋為什麼開車撞人？」蘇潘度還不知道馬丁為何被抓進來。
從黑卡上搜尋犯罪紀錄，三人看完後都抱著肚子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這什麼鬼扯東西。」（蘇潘度）
「哈哈哈哈你真的沒碰過女人喔。」（賈希德）
「這種理由也能殺人，我真服了美國人～」（海德）
三人把馬丁笑到臉都紅了。蘇潘度回頭看大家都在笑，疑惑問。
「等等…你們都結婚了嗎？」
「當然，我加入CRP前就結婚了。」
「我今年要娶兩個老婆，她們會是我第三跟第四個老婆。」海德炫耀著。
「你娶這麼多老婆幹嘛？」蘇潘度不解。
「她們窮啊～我是村裡最有錢的人。我結婚不只沒跟新娘要嫁妝，還送了娘家一台車，現在全村都想把女兒嫁給我。」
「我明年還要給母校擴建廚房，讓孩子們都有飯吃。」
這還真是雨露均霑，聽起來有點感動。
但蘇潘度感到不對勁。
「你母校不是正常學校吧，那裏都教什麼…？」
「伊斯蘭神學～讓孩子們從識字開始認識先知的奮鬥故事，學習他的堅忍與寬容。」
「那還差不多～」賈拉德點點頭。
「我們還會教導步槍跟手榴彈，孩子們會用武器捍衛信仰。」海德補充說。
「狗養的！我就知道那不是正常學校。」（蘇潘度）
阿富汗東部鄰近巴基斯坦的邊境，塔利班、蓋達等各種聖戰組織在那裏成立學校，訓練年輕聖戰士。阿富汗警方無力掃蕩，連軍方都自身難保，今年在喀布爾南方的加茲尼就發生上百名安全部隊遭到綁架殺害的新聞。
這時馬丁不耐煩的說。
「你們講這些跟女人有什麼關係啊？結婚了不起！有錢了不起？還不就是一群住在第三世界的土人。」他再不開口，這群人就要離題了。
「至少我們國家不會有人娶不到老婆就開車撞人。」蘇潘度奚落著。
「因為他們連車都買不起！」馬丁反擊。
「哈哈哈哈哈！講得好。」賈希德跟海德大笑著，這群人完全沒有團隊默契。
蘇潘度難堪的說。
「你們笑什麼？他是指我們全部。」
「但是我有車啊～」賈希德的時光車是人類最快的載具。
「我也有皮卡。」
「說得好像我沒車似的，你們支持他就換你們去說服他。」蘇潘度拎起西裝就坐到牆角邊。
賈希德接棒走到馬丁身旁，語氣平和的說。
「孩子～如果你想要一個妻子就去找你父母。告訴他們你已經成年需要結婚。」
「如果你有心儀女孩，他們會找人說媒，或是介紹更適合的女孩給你。你的父母比你更了解婚姻，他們會準備好一切就等你點頭。」
「差不多就是這樣。」蘇潘度也同意。
印度人們相信門當戶對，父母會謹慎挑選對方的家室背景、經濟能力與職業，鄉下地方還需要看種姓，新人如果沒有通過雙方父母這關是結不成婚的。
馬丁聽完更火大，他用力敲打桌子說。
「我又不是你們！我要的是一個愛我的女生，你們娶的只是洗衣做飯的傀儡。」
「什麼傀儡？那是她們的工作！一個女人不煮飯、不帶孩子、不服侍丈夫那我娶她幹嘛？」海德罵道。
他比馬丁更生氣的說。
「我也是在工作～讓她做好自己的工作很難嗎？」
「你們美國人就是莫名其妙，連自己老婆都管不好了，還管到我們頭上。」
賈希德跟蘇潘度聽了默默點頭。
「教女人如何跟他們丈夫頂嘴，說那叫做獨立自主。她們四個人只要看好一個家就行了，我一個人要照顧整個家庭耶。」
「你喜歡獨立就那讓你老婆獨立啊！我老婆就是要順從，我從小把她帶在身邊就是要她學習如何當個好妻子。」
聽著越來越不對勁，蘇潘度忍不住問。
「等等，海德你妻子幾歲啊？」
「哪個妻子？」
「年紀最小的那個…」（賈拉德）
「十歲啊，怎麼了？」
「你們這群穆斯林有病吧！嫁人起碼要十三歲。」
「海德不能代表所有穆斯林…」賈希德尷尬說。
「哪裡不好了？我大老婆會教她啊～等她們年紀大一點，怎麼知道娘家有沒有把她教好？嫁過來這個不做那個不會，罵她兩句還會鬧脾氣，難不成要我休掉她嗎？」
蘇潘度疑惑的問。
「賈希德，你結婚時老婆幾歲？」
「十…十六歲，我父母找人去說媒的，絕對合法…」賈希德顯得有些心虛。
「照片拿出來看看？你應該有把結婚照片帶在身上吧。」
「什麼鬼邏輯～你自己有帶照片嗎？」
面對質疑，蘇潘度還真的把新婚照片帶在身上。蘇潘度的妻子自富有家庭，受過高等教育且成熟穩重，打扮端莊美麗，但臉上卻有個引人注意傷疤。
賈希德疑惑的問。
「你老婆的臉是怎麼一回事？」
「那是我們結婚以前…」
馬丁再度打斷談話大發雷霆。
「你們老婆關我什麼事啊？我不想聽你們炫耀！」
「那些女人瞧不起我，連你們這些人都能娶四個老婆，卻沒有一個人願意愛我。我又不是自願的，你們根本不懂什麼是非自願性單身（Incel）。」
蘇潘度聽了一肚子火。
「照你這邏輯，那我是非自願性印度人，家裡是非自願性貧窮、他（賈希德）是非自願性驢臉、海德那傻蛋是非自願性恐怖分子。人生有哪一件事情是自願的，連自己出生都不是自願，你怎麼不開車把你父母撞死？因為他們把你生得這麼智障。」
海德也禁不住講兩句。
「你都有車可以撞人了，把那台車送給娘家你就有老婆了，怎麼會說娶不到老婆呢？」
「我又不是你們！什麼女人都好。」馬丁生氣說。
「什麼叫做什麼女人都好，我每個老婆是精心挑選的。」海德駁斥。
「你那奇怪的選妻標準就別拿出來了。」（蘇潘度）
賈希德按耐住性子繼續勸說。
「既然馬丁你不是什麼女人都好，那就是你自己選的。挑完再說沒有人喜歡你，這不是你自找的嗎？」
「你們說的都不是美國的事情。我是個白人，想要一個白人女孩很過分嗎？」（馬丁）
「那有什麼困難～很多巴基斯坦人也娶白人女孩。」賈希德說道。
「那些是叛徒！」（海德）
「他們是為了移民去騙外國女人，不像印度人只娶印度女性。」（蘇潘度）
「謝謝各位補充，但那不是重點。如果你覺得自己比較優秀，就去找那些會嫁給巴基斯坦人的女性…！？」
（！！！！！！！！？）這時突然發生地震。面對突如其來的搖動，所有人都放下話題看著天花板。
賈希德大感不妙。
「時光車運轉太久了，我們必須快點完成任務。」
美國首府華盛頓並不在地震帶上，原本以為這能夠給談判爭取時間。但在黑洞面前似乎有無地震帶也沒有太大差別。蘇潘度搶過海德身上的步槍，拉動槍機指著馬丁。
蘇潘度不耐煩的說。
「別跟他廢話了，讓我開槍宰了他。」
「美國現在有兩個極度危險的殺人魔仍逍遙法外，我們卻在這裡跟一個開車衝撞人的屁孩廢話連篇。」
賈希德急忙擋在面前。
「不不！你不能殺他。馬丁！快道歉。就說你錯了，認錯就對了。」
（咿啊啊啊啊啊～～）馬丁嚇得尖叫捲曲在椅子。
「別擋著我！他已經死定了，死在這裡跟刑場有什麼差別？」
「死在這任務就失敗了，你這白癡。」
「任務早就失敗了，這屁孩根本不可能認錯，你們不要坦護他！」
槍被人扯在手裡，海德仍悠哉地貼在蘇潘度身上。
「你們不是說這把槍沒用嗎？」
「現在它有用了！」說完蘇潘度便扣動板機。
接連三發槍聲把馬丁嚇得哇哇大叫。
「啊啊啊～啊啊啊～對不起！我知道錯了～對不起！對不起！」他嚇得連忙道歉。
賈希德左手抓著滾燙槍管朝向天花板。
「他道歉了！這樣就行了。」
「他被控7項謀殺罪很快就會被判死刑，我們需要的只是他認罪。」這時地震再度襲來，三人已經沒太多的時間了。
沒多久道德委員會來到監獄會客室，裏頭沒有紅光也沒有南亞三人組。委員會帶上手提箱裏頭裝著新型測謊儀。他們將帽子放在桌上打開儀器開始佈置。馬丁不發一語坐在位子，他眼神盯著天花板，剛才蘇潘度有一發子彈打穿鋁製燈罩。
這時道德委員會開口了。
「馬丁，我們到現在還不懂你的犯案動機。」
「所以接下來會有測謊員為你做一系列測試，希望你能配合。」
探員好奇的問。
「你今天很安靜，發生了什麼事嗎？」
「…………………」
「剛剛有個蓋達恐怖分子、一個土耳其人跟一個印度摔角選手跑進來…」
「他們說了一堆奇怪的話還朝我開槍。」馬丁眼神認真又困惑。
探員思索了一下。
「馬丁，你有服用藥物嗎？」
離開監獄後三人緊盯著黑卡，沒多久卡片跳出任務完成的訊息。蘇潘度高興到跳起來，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馬丁為何會認罪。也許是道德委員會查覺到馬丁的內心動搖，或是他良心發現親口認罪，不論如何這代表委員會不會再繼續追查這個案子。海德興奮地朝天空開槍，但隨即被阻止。此時三個人站在白宮屋頂上，四周還有許多特勤人員。
賈希德沒有特別想來美國。但如果來了，他想要從白宮屋頂朝麥加朝拜。
蘇潘度過去一直想進入矽谷工作，求職老是碰壁的他目前在一間印度軟體公司上班。
海德夢想是暗殺歐巴馬，但卸任後特勤人員也不知道歐巴馬上哪去了。
他們並不知道幾天後美國堪薩斯州會再度上演汽車衝撞事件。被害者自稱是「非自願性失業」並仇視移民，男子沿路撞傷10多人後自撞建築外牆才停止，這起事件中有兩名受害者不幸罹難。由於馬丁認罪，道德委員會將之後這起案件也納入仇恨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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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的亞利桑那州，文森特正在替艾莉絲搬家。自從點亮鎮事件後她又搬回鳳凰城，這次她不再與文森特同居而是擁有獨立套房，兩人住在同一間公寓裡。偶然電視裡播放失業者衝撞移民的新聞，發生時間點很近的「非自願性受害者」議題再度被提及。
文森特疑惑看著電視。
「如果非自願性單身是跑去撞女人，那失業應該去撞老闆才對吧。」
「為什麼會想去撞移民？」
在此之前印度一名男子拉斐爾‧薩姆（Raphael Samuel）控告父母沒經過他同意就把他生下來，並建立了名叫「nihilanand」的網站宣傳反出生主義。
艾莉絲搬著行李說。
「關於這點，機器人倫理中有個風險厭惡理論。」
「如果人類要在兩個利己事件中做決定，通常會選擇風險最小的，而不是利益最大的。例如賭局中分別有30%機率獲得100元，與100%機率獲得20元。雖然前者報酬率比較高，人類卻往往會選後者。」
「我認為撞競爭者才是理性決定，順帶一提BOSS許願也有風險厭惡設計。」
「難怪他願望老是完成半套…」杜聰明忍不住抱怨。
文森特大力拍著杜稱讚說。
「亞洲杜人不錯啊～放假還來特地幫我們搬家。」
「今晚留下來吃飯，我下廚！」說完便爽朗大笑起來。
「我…我只是隊友出任務，今天在家沒事做。」杜聰明欲言又止。
由於林彪出任務，亞洲隊沒車可以運行李。原本希望安妮莎可以順便替他搬家，沒想到安妮莎送完艾莉絲的行李後就離開了。
「哈哈哈哈哈！那也沒關係，這麼晚了他們去哪出任務？」
「緬甸，若開邦州。」杜聰明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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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南亞隊登場，原本設計蘇潘度與賈希德會有很多吵戲。
但因為壓縮到馬丁發言所以都砍掉了，印度跟巴基斯坦這兩個國家非常有得吵。
至於海德他是塔利班，阿富汗邊境的故事是我從蓋達聖戰雜誌上看到的。
不過恐怖分子講話參雜很多情緒性字眼，不容易在文字上表達。
在敘利亞戰爭時有許多知識分子受到號召而加入恐怖組織。
但海德是土生土長的恐怖分子，教育程度不高。
蘇潘度原設定中是個性格莽撞衝動的印度人，曾當面槓上傑夫‧托爾曼。
新版把他背景拉高不少，但個性也保留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