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我說:
上次被這樣是什麼時候呢?
拿鐵餅乾看一眼腳鐐,上頭依附了強大的囚禁魔法。
她想了想,好像是學生時期?因為自己跟濃縮咖啡餅乾的關係不錯,所以被暗戀他的餅乾設計關起來,不過那件事情沒造成什麼困擾,她簡單兩下替自己解脫,還去找設計她的餅乾問用了什麼方法,當時她純粹覺得能設計這種誘導型的小機關很厲害,所以想跟對方交流,看能不能開發出新型的防護魔法,結果把那個同學嚇跑了。
拿鐵餅乾閉目養神,睜開眼後腳鐐無動於衷。
這情況真的很不妙呢。
「妳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聽到開門聲,拿鐵餅乾不氣不怒,仍是帶著淡笑迎接眼前的餅乾,如同以往。
雖然對方早已不是當年的她。
「問我為什麼啊?」
看著過去的得意學生歪頭沉思,拿鐵餅乾仍是帶著笑容,但是眼神失去焦距……明明她身為老師,該為學生青出於藍高興,但是施展在腳鐐上的魔法卻蘊含濃烈的邪惡,那是禁忌、那是不可涉及之物,那是黑魔法。
曾經天真無邪的奶油泡芙餅乾,為什麼走上墮落之路?
那雙清澈的藍眼睛,變得多暗沉啊。
「明明您自己的情況很糟糕,卻只擔心我呢。」奶油泡芙餅乾注意到拿鐵餅乾眼中的悲哀,緩緩彎起一抹微笑:「老師總是這樣呢,應該先擔心自己的安危才是,卻只關心學生有沒有受傷,我好開心唷,您注意到我受傷了嗎?」
她聽到那句,仔細上下打量對方——沒有。
唯一感受到的,只有確實的邪惡。
「奶油泡芙。」拿鐵餅乾終於再次開口:「妳為什麼要這樣做呢?」
正視學生皮笑肉不笑的臉,她只想知道答案。
先理解、後觀察,推論出正確的原因,看能不能把奶油泡芙餅乾救出來,她知道對方根本不需要黑魔法也足夠強大——還是奶油泡芙餅乾在出去冒險的路上遭遇什麼才性格大變?拿鐵餅乾仍記得對方畢業時說想環遊世界看看,希望能增廣見聞,她身為老師當然是鼓勵的,花了一年時間幫奶油泡芙餅乾做心理建設跟準備,卻沒想到變成這樣。
「您是真的看不出來嗎?」奶油泡芙餅乾仍是一派從容,隨後嘆口氣:「誰叫老師要跟濃縮咖啡餅乾結婚,我只好出此下策囉。」
「結婚?」拿鐵餅乾先是一愣,然後理解誤會點:「不,那只是靈魂結締而已。」
「這不就是結婚嗎?」
「這跟結婚是不一樣的。」拿鐵餅乾滿臉無奈,她沒有說謊;奶油泡芙餅乾卻忽然掐住她的下巴,強迫看向自己:「靈魂結締是兩名魔法師用魔法將彼此的魔力契合,這就是結婚呀,難道您想否認?」
「並不是,我確實會跟濃縮咖啡餅乾定下靈魂結締,但是妳必須明白這不存在婚姻關係,靈魂結締是——」
奶油泡芙餅乾聽不下去了,她狠狠地壓上去,當嘴唇相貼時拿鐵餅乾睜大雙眼,腦袋一時無法理解這是什麼情況?她清楚感受到奶油泡芙餅乾的吐息與柔軟,還有對方身上的淡淡甜味,呆愣地被動吻著……
腦中浮現奶油泡芙餅乾還是學生時,對自己露出緬靦笑容的畫面。
分開的唇牽著絲線,拿鐵餅乾的錯愕全收入她的眼中,即使早已知道會這樣發展,奶油泡芙餅乾仍是心生不甘,壓抑內心真實的渴望,告訴自己不要心急,再次看到拿鐵餅乾的表情,怒火卻噴發而出。
「妳不要只看著他啊!」
吼出這句沒頭沒尾的話,連敬稱都不用了,卻得不到宣洩效果。
內心的煩躁感再次瘋狂浮現,奶油泡芙餅乾甩頭丟下一句:「您就待在這裡好好思考自己做錯什麼,我不會放人的!」
「奶油泡芙餅——」
她的驚愕與呼喚,被關門聲中斷。
離開有拿鐵餅乾在的空間,奶油泡芙餅乾重重喘氣,煩躁逼使心臟狂跳,快令人抓狂、快令人崩潰,她忍住到嘴的痛苦呻吟,依靠著門緩緩蹲下、將頭埋於雙膝之間,感覺體內的魔力在爆衝,腦中全是拿鐵餅乾對那個吻做出的錯愕反應。
「老師會理解的……」
「老師絕對會理解的……」
奶油泡芙餅乾喃喃自語,用力抱著自己:「老師肯定能理解的……」
不斷重複又重複,說著連自己都難以相信的謊言,卻又渴望得到誰的認同……
所謂自欺欺人。
奶油泡芙餅乾低著頭,當再次抬起,已經收拾差點崩潰的情緒。
反正現在的拿鐵餅乾哪裡都去不了,時間也長,她不介意慢慢耗,「導正」對方差點犯下的嚴重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