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合、貴族教條
→ 第二招：시. 작. 할. 까? （敢 ‧ 開 ‧ 始 ‧ 嗎？）
「這個嘛……」我低聲咕噥，猶豫著該不該說。
在坦白我所知的事實前，得先確認科文努斯家的意向，這點十分重要。
假如我想的沒錯，科文努斯家並不完全信任 UNION：從私藏貴族實驗體便可見一斑，可想而知也瞞著 UNION 進行別種實驗。他們長期居留海外，本家不在洛凱道尼阿，又成立自治聯盟，這表示他們不服現任羅迪，但對前任羅迪忠心與否則不得而知。這邊就有幾種可能性——要不跟拉古斯或羅格提斯一樣，畏懼大貴族的存在，不擇手段追求力量，為逃避罪咎遠走高飛；要不像某些貴族，遵循前任羅迪的遺願，認定大貴族才是新羅迪；也可能以上皆非，只想遠離爭端或隨波逐流。
只要科文努斯家不屬於前者，就有合作的可能性。不，應該說，若拯救計畫能得到他們幫助，那自然再好不過。
「唔，雖然接下來的問題你可能已經回答我很多次了，但我還是要再問一次，這樣可以接受嗎？」
「嗯。」他點頭。
「科文努斯家族，對前任羅迪的看法如何？」
「那還用說，當然是偉大又尊貴囉！當年父親……家主大人在騎士團擔任小隊長，曾見識他果敢的英姿、睿智的決斷、無與倫比的力量——」
「停，行了、我明白了。」我趕緊伸出一隻手阻止他繼續歌功頌德，「那麼，關於大貴族（Noblesse），科文努斯家又怎麼看？」
聞言，他重重呼出一口長氣，環起雙手，將背部向後靠，注視我的那雙紅眼帶著一絲銳利：
「為什麼要問這個呢，女士？妳不也知道？」
是啊，奧菲朗女士知道，但我不知道呀。「我想再確認一次。」我用堅定的語氣回答，暗自吞了吞口水，男人的反應感覺不大妙。
「唉，」他抓了抓頭，眉心揪成一團，「妳說的是『貴族的守護者』吧——極少人知的、貴族中的貴族？」
「對。」
「妳可千萬別在外人面前隨便提這個；理由解釋起來很麻煩，總之一不小心會出大事，懂嗎？」
他停頓一下，見我再三保證不向外人透露後，才繼續說道：「世上最後一位真正、純粹的『大貴族』，早在八百多年前便消失得無影無蹤。然後沒多久就發生那場混亂——妳也聽到膩了吧，就是羅迪的繼位問題——洛凱道尼阿的貴族間因此內訌，導致近半數家族出走。」
我點點頭，目前為止的說明都跟原作中普遍的說法雷同。
「擁護現任羅迪的那方認為，是突然消失的『那位』煽動出走的家族背叛羅迪；但實際上出走的家族也不知『那位』的去向，又因彼此誤會太深，回不了洛凱道尼阿，只好在海外隱密生活。」說著，他朝我的杯子倒酒，一邊示意我幫他的空杯滿上，「喔，不過海外貴族本就各有盤算，立場並非完全相同，只是以科文努斯家的角度來看，情況如此而已。」
「嗯，我明白。」
我開了瓶新酒倒進杯子，外包裝似乎寫著青蘋果風味。他拿起來小口淺嚐，嘟囔著「這不錯」後，又接下去：「貴族分裂之後，關於『大貴族』的事便成了禁忌，隨著時間被世人逐漸淡忘，只有極少數經歷過事件的耆老還記得。當中甚至有人大膽猜測，『那位』失蹤時，可能就已經在我們不知道的地方永眠了……
「貴族輝煌的傳說時代，終究成了遙不可及的過往。」
他沉吟道，低頭再啜一口。
「所以直到現在，洛凱道尼阿的貴族還把我們當成敵人吧？」我問。
「雖不中亦不遠矣，女士。比起仇視，更多是鄙視；他們認為我們拋棄身為貴族的榮耀，不再屬於他們一份子。只是基於同族情誼，以及對自身責任的矜持，才沒對我們痛下殺手。在他們眼裡，我們就是群被力量蒙蔽雙眼的可悲弱者。」
「真是這樣嗎……」
他聳肩：「是一位洛凱道尼阿傳令跟我說的，權作參考。」
那關係不就惡劣至極？我瞇眼看著男子，內心暗暗叫苦。難怪主角一回洛卡道尼阿就搞得天下圍攻，原來他們還願意一對一決鬥已經算很有禮貌了。
「反正因為這樣那樣的關係，我們家便跟隨羅格提斯 ‧ 克拉貝伊大人的腳步，在 UNION 擔任後勤，混個基層來做，至少天塌下來有人罩囉……表面上如此啦，畢竟現在情勢越來越緊張，真令人頭痛。」他搖了搖酒杯，若有所思。
我的頭也跟著痛了起來——窩的麻鴨，羅格提斯！你們科文努斯家還真會選邊站！這是要怎麼救？好容易啊我。幸虧你們現任家主沒站在面前，否則難保我不會給他狠狠巴蕊。
「對了，我好像還沒回答女士的問題，是對大貴族的看法吧？」他先向我確認，見我點頭才續道，「我們家和幾個親近的家族一致認為：面對此般危機四伏的現狀，大貴族作為貴族的保護者兼最高精神指標，有其存在的必要。」
嗯？所以說，目前科文努斯家算是支持大貴族的吧？
「原來如此。先生，這樣就夠了，感謝您。」
我坐在位子上向他躬身，他連忙站起身，慌慌張張地舉手制止：「女士！別對我用『您』，也請不要這樣，是要我折壽不成？」
「哎呀，這不重要。」我立刻打斷他，將他按回座位，直指重點，「你不是想知道我留在這的理由？」
「當然啊。這跟剛剛那些問題有關嗎？」經過連串的互動，鄰座的男人現在一臉茫然。
「嗯哼。」我裝模作樣地清清喉嚨，要他做好心理準備。雖然站邊令人擔心，還好科文努斯家對大貴族的態度跟我算得上同一陣線。那麼把那件事告訴他或許沒問題，至少有七成把握可以拉攏……剩下就賭一賭吧。
「如果我說，『大（那）貴（位）族』現在還活著呢？」
創作內容
【Noblesse：The Way to BE】第三回合 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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