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妳說什麼？玉雲動了胎氣？」無語驚愕的停下彈琴的動作，心急的起身。
「奴才安排在兌春宮的人來報，高氏在西廂院大喊大叫，但卻沒人去看，也沒人去請太醫。」吳喜一臉凝重，事關皇嗣兌春宮的人不可能不報，看來這又是有心人的安排。
「…很好，有人沉不住氣，這便宜我不撿就太對不起她了。」不可能是太后，這幾天太后為了隱兒和吉祥姑姑的行蹤已無暇分心，更何況玉雲已是罪人，罪人就算是產下皇子，也不可能立儲，太后不會笨到對付玉雲，那就只剩兩人。無語走出偏殿再直接走出巽仁宮，身後一行宮女太監連忙跟上，她不能不管，就算明知這是算計她的陷阱她也得跳進去，否則玹瑝又要再次失去孩子。
「吳喜，你先讓人悄悄去請太醫，然後再派安排在兌春宮的人到鎮福宮去知會皇后娘娘，就說本宮在兌春宮遭到玉雲的攻擊，傷了手動了怒，直鬧著要杖責玉雲，明白了嗎？」無語低聲交待吳喜，一張絕美的容顏上寫滿了笑意，而吳喜跟著她面帶微笑應和，旁人怎麼也瞧不出兩人此刻正說著如此嚴肅之事。
「奴才明白，奴才這就去張羅娘娘要的東西，奴才告退。」吳喜很是刻意的放大了音量，一臉歡天喜地的離去。
「不知皇上是否在乾陽宮？本宮就這麼去，會不會撲了個空？」無語停下步伐，故作思索的模樣，豔麗中帶了些可愛，讓行經的宮女侍衛們個個移不開目光。
「算了，本宮先到兌春宮去瞧瞧高氏吧，算算時間她也快生了吧？」無語微笑，眼神流轉間身旁宮女已然明白自家主子是為防旁人，因此她們個個垂首緊跟在無語身後走著。
「高氏應是下個月生產沒錯，不過，高氏並不待見娘娘，娘娘又何必去關心她？」無語新的貼身宮女冬兒扶著無語的手，語氣中滿是困惑和嬌嗔。冬兒是玹瑝讓多協找來的伶俐丫頭，也是多協自小一同長大的義妹，她眼色極好在宮中又熟門熟路，無語等同多了個幫手。
「本宮不是去關心高氏，本宮關心的是她肚子裡的皇嗣，皇上子嗣單薄，本宮又福薄還沒懷上孩子，能為皇上做的便只有關心未出生的皇嗣了。」無語輕嘆息，而冬兒則是不著痕跡的捏了無語一下，讓她痛紅了眼眶。
「娘娘事事為皇上著想，也莫怪皇上要專寵著咱們娘娘，只要皇上繼續寵著娘娘，娘娘就不怕沒有子嗣。」冬兒連忙安撫無語，大眼中寫滿了歉意，為了讓人更加相信無語為了子嗣一事傷懷，這些小動作是免不了的。冬兒還記得當玹瑝開口要冬兒使勁掐時，她都傻了，直到無語很是可憐的跟她說別客氣，掐就對了，她才明白原來乾陽宮與巽仁宮正密謀著一件大事，也難怪多協會跪著拜託她，這事若成就不了，每個乾陽宮與巽仁宮的宮人全都難逃一死。
「本宮明白。」無語扯出微笑，她的手又多了新傷，正巧等會派的上用場。
「參見貴妃娘娘。」無語才踏入兌春宮，就見一名太監和三名宮女向她圍了過來，很明顯要將她拖住。
「免禮。」
「貴妃娘娘今日怎得空來兌春宮？」那名太監恭敬開口，但眼神閃爍讓無語和冬兒兩人對視了一眼。
「…本宮不知道本宮還得向你一個小小太監交待行程。」無語語氣雖是帶笑，但出口的話讓太監立即跪下。
「娘娘息怒，奴才只是因為麗嬪娘娘她正在小憩，而蘇貴人又不在兌春宮中才多嘴問了一句，娘娘息怒，娘娘息怒。」太監聲音極大，聽在無語耳裡就是在向裡頭的人報信。
「小點聲，本宮沒聾。」無語一開口，冬兒就立即給了身後的太監宮女們眼色，一行人立即上向將眼前四個人押制住，並捂住了口，而無語和冬兒兩人便直朝西廂院快步走去。
一路如入無人之境，無語挑高了眉，麗容上寫滿了笑意，而冬兒則是警戒著，就怕無語一個不小心給傷了。
「我說啊，這罪人的西廂院，今日怎麼就沒人看守了？上回本宮還得打賞，現下可好，就這麼省了。」無語笑語一出，西廂院中立即傳來幾聲驚慌，和東西掉落倒下的聲音。
「也沒鎖？真是奇怪了。」冬兒推開門，和無語兩人直接走了進去，沒料到映入她們眼簾的是如此駭人的一幕。
高玉雲讓人吊上了梁掙扎著，口中還塞了布巾，而蘇貴人則讓人以燭臺擊破了頭血流不止的倒在地上，蘇貴人的貼身宮女也讓人打破了頭，雙眼未合的死在一旁。
「啊！來人！快來人啊！殺人了！」無語驚恐大叫，而原本在屋內的幾名侍衛太監則情急著想滅口，手中大刀出了鞘就要往無語和冬兒身上砍。
「娘娘小心！」冬兒連忙推開無語，手臂就這麼給劃傷了，而無語見狀立即拿著地上東西直朝那些人砸，還好高玉雲的廂房中一直都散落了一地的東西，她手邊多的是東西可丟。
「大膽！敢在宮中行刺！」吳喜領著人趕來，幾個人見狀想逃，才跳出窗口就被聽聞消息趕來的皇后撞見，一行人又是一團亂。
「吳喜快！把高氏救下來！」無語連忙抱住高玉雲的腿，就怕遲了。
無語坐在兌春宮偏殿思緒還在一片凌亂之中，坐在她身旁的是一臉驚魂未定的皇后，跪在她們跟前的是麗嬪，而西廂院中的高玉雲正在生產，太醫和接生的嬤嬤們個個忙進忙出，方才高玉雲一度瀕死此刻還有沒有力氣生產都是個問題，更何況方才在這廂院裡，還有個蘇貴人因流血過多已然回天乏術，一切的一切都太吊詭。
「語兒、語兒，妳沒事吧？」玹瑝還沒走入急切的嗓音便自門外傳來，喚的不是別人，就是無語，親暱和關懷的叫喚聲將無語自沉思中拉回，一抬眸就對上皇后那雙看似溫柔實則忌妒的雙眼，無語連忙按下方才新傷，眼眶盈滿淚水。
「臣妾拜見皇上。」無語和皇后兩人起身向玹瑝行禮，而麗嬪則是顫抖著身子跪俯在地。
「語兒妳沒事吧？朕來遲了。」連忙扶起無語，玹瑝俊容上寫滿了擔憂，有幾分的真實，只因冬兒手臂上的傷是真不是假，更不似無語那般作戲需求。
「臣妾沒事，幸好皇后娘娘及時趕到，否則臣妾…臣妾…」無語淚流滿面，美眸流轉間提醒著玹瑝皇后拘著禮。
「是啊，多虧了皇后，皇后快坐，妳們兩人都嚇著了吧？」玹瑝將無語摟入懷中，才讓皇后坐下，在玹瑝心中熟輕熟重，有眼睛的都瞧清了。
「臣妾來時雩貴妃的人已在西廂房中，裡頭一片混亂，那些個行刺的侍衛太監們已讓臣妾關押入牢，就等皇上裁決。」皇后輕聲開口，就像此刻她已無多餘的氣力去管這些事。
「多協，讓人好好的審，朕要知道是誰如此大膽，敢動貴妃，朕要他們生不如死。」玹瑝一字一句咬著牙開口，他很想知道到底是誰如此歹毒，殺人還想嫁禍。
「皇上，高氏大動胎氣已在生產，這孩子尚不足月，該好生養著，但…高氏已然定罪，生下孩子後就得賜死，而蘇貴人也已讓人害死，這孩子該由誰扶養？」皇后見無語只是默默的在玹瑝懷中落淚，一點也不提及為何說謊讓她到這是非之地來，也不提及高玉雲的孩子由誰扶養，分明是不想淌渾水，但她身為六宮之主可不能不提。好妳個雩貴妃，騙本宮來此，這難不成是妳設的局？
「孩子由誰扶養？孩子由誰扶養？孩子生不生得出來都還是個問題，妳這皇后什麼時間問什麼話，難道妳不清楚嗎？」玹瑝大怒，鷹眸狠瞪。
「臣妾知錯了，皇上息怒。」皇后立即跪下。
「皇上息怒，孩子一定能平安生下來的，皇后娘娘是思慮比較周詳，換了臣妾定想不到這麼多。」無語在玹瑝懷中替皇后求情，一雙美眸流轉淚水。
「妳當然想不到這麼多，朕的後宮裡多得是沒有子嗣的妃嬪，連皇后的二皇子也死了，現在這個孩子不論是皇子還是公主，都是人人爭相著要扶養的孩子，這點心機愛妃若不學著點，後宮之人會吞了愛妃。」玹瑝邪氣開口，俊容上交錯著冷酷和寵溺。
「…皇上多慮了吧？這後宮裡的姊妹們哪那麼多心機，您瞧，這兌春宮裡出了這麼大的事，主位的麗嬪還不是睡得很熟。」無語話一出口，皇后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美眸大瞪轉而看向縮在地上的麗嬪。
「是啊，兌春宮出了這麼大的事，麗嬪妳身為一宮主位怎會睡得這麼熟？熟到本宮和雩貴妃都差點讓人行刺了也不知道要醒來？」皇后起身蓮足輕移，停步在麗嬪面前。
「睡熟了？還是醒著聽動靜，皇后，妳早年的手段呢？」玹瑝輕蔑一笑，此刻他沒什麼好保留的，這些個壞女人能少一個是一個，若能讓她們狗咬狗更是好戲。原本是要等高玉雲生下孩子後才開始的動作，如今他不得不提前了，否則他難保下次受傷的不會是無語。「麗嬪，妳倒是快些回皇后的話啊。」
「嬪妾…嬪妾真的什麼都不知道。」麗嬪顫抖不已，蒼白的臉龐上早已佈滿淚水。
「麗嬪，本宮方才喊得大聲，連皇后娘娘才踏入兌春宮都聽見了，怎麼妳會聽不見？妳身子不舒服嗎？」無語依舊縮在玹瑝懷中。妳忌妒玹瑝對我的寵愛嗎？妳不是有皇子的妃嬪，不會為了立儲而動手，那妳又為何會對玉雲下手？還殺了蘇貴人，難道妳想要扶養玉雲的孩子？還是單純只是針對我？
「嬪妾沒有聽見，嬪妾服了藥才睡下，皇上明鑒，嬪妾冤枉。」麗嬪嗑著頭，淚流滿面的哀求著。
「服了藥？哈！妳服了什麼藥？隔壁西廂院裡有的是太醫，妳可別說謊。」皇后輕笑，陰狠的瞪著麗嬪。
「來人，把麗嬪也押入天牢候審，皇后，妳真的累了，等妳休息夠了，相信妳就能想明白麗嬪的心思。」玹瑝一聲令下，不理會麗嬪的求饒聲，冷眼看著皇后那張蒼白的臉。
忽地一聲嬰啼，劃破一室的沉重，讓無語的眼都亮了。
「生了！高氏生了！」宏亮的嬰兒哭聲說明了孩子的健康，無語雙臂不自覺得摟住玹瑝的腰，笑容滿面的抬首望向玹瑝。「恭喜皇上！」
「也恭喜妳當母親了。」玹瑝溫柔微笑，一句話讓皇后鐵青了臉色，環著無語的手臂也緊了緊，提醒她該有所反應。
「…當母親？皇上什麼意思？」記得，我記得怎麼演，還要你提醒嗎？無語眨眨美眸，無邪而單純的模樣讓人心生憐惜。
「太后懿旨，高氏立即賜死，孩子由雩貴妃扶養。」玹瑝俊容上帶著笑，寵溺的在無語額上輕吻。「愛妃，妳先養著別人的孩子，這樣等朕和妳有了孩子以後，妳帶孩子就會順手些。」
「臣妾遵旨。不過，皇上，臣妾想再見高氏一見。」拿別人的孩子練習嗎？這孩子也是玹瑝你的孩子，你捨得？無語羞紅了臉，她確實想過為玹瑝生養孩子，但兩人間還沒談得上相愛，要有孩子還不知是什麼時候的事，難不成要她和玹瑝兩人，為了生孩子而行房事？思及此，她想不臉紅都難。
「罪人一個，有什麼好看的。」玹瑝挑眉。臉紅？妳在想什麼？難不成是什麼下流的床事？
「皇上要臣妾養她的孩子，總該讓臣妾好好的跟她說明吧。」無語故意當成皇后不存在，偎著玹瑝撒嬌。這戲做得足，皇后妳可要好好的看戲，最否則就辜負了我如此認真的演戲了。
「愛妃想去就去吧，誰讓朕寵妳。」玹瑝微笑，而後在無語額上又是一吻，允了無語的要求。
「臣妾謝過皇上。」壂足在玹瑝頰面輕吻，無語福身退出偏殿。再來沒有戲了，皇后，妳可要保重。
無語一退出偏殿，玹瑝立即換上了冷酷的神色，邁步走至皇后面前，挺拔的體魄頓時讓皇后有了無形的壓力，她微頓了下卻明白自己不能退縮。
「除了多協，其他人全都退下。」玹瑝冷然開口，鷹眸中盡是冷酷，周身散發出濃烈且尊貴的皇者高高在上的氣息，與以往的他全然不同。
「皇上？」皇后語氣有些許輕顫，眼前人與她記憶中的人明顯就不同人，難道她從來都看錯了。
「穎紅，妳與朕相伴多年，曾幾何時，那個優雅賢慧的沈大小姐變了模樣，朕的這雙手曾經握著妳那雙手，不是朕放開了，而是妳抽離了。」玹瑝大掌攤在皇后面前，語氣如冰，說得皇后紅了眼眶。
「妳可還記得當年妳有孕朕是如何高興？妳又可曾記得那年瑜兒病逝時，朕的傷慟？如若這些妳不記得，那妳又怎會記得住，當妳痛下殺手將珢兒毒死時，朕眼底對妳的恨？」玹瑝大掌輕撫上皇后的頰，一字一句說得讓皇后心寒，一字一句說得讓皇后羞愧。
「皇上，臣妾…臣妾…」皇后跌坐在地，一雙美眸不停落淚，她嫁給玹瑝時才十八歲，當初的玹瑝也還只是太子，而她是沈大學士之女，皇城中有名的才女，大家閨秀，然而什麼時候開始，她竟失了本心，莫約就是有了珫瑜之後，她身為皇后，珫瑜是嫡子，立為儲君再適合不過。她怎麼也沒想到珫瑜六歲那年會因疾而亡，當時蘇妃的三皇子珫珢才快四歲，聰明又可愛，為保后位，她毒害了珫珢。
原來這一切的一切玹瑝早就知道了，並非因為御桌案才知道，皇后抬起淚顏怔怔的看著一臉冷酷的玹瑝，明白了原來看似荒淫多年的玹瑝底心如明鏡般通透，他多年的悶不作聲到底在想什麼已經不是她能明白的。
「穎紅妳可知曾經在朕的心裡感謝過上蒼，感謝上蒼賜給朕如此善解人意又知書達禮的皇后，可惜權勢改變了妳的初心，也催毀了朕與妳之間的夫妻情份。」玹瑝昂長的俯視，明明就在眼前，然而皇后卻覺得玹瑝與自己離得好遠。
「皇上，臣妾知錯了，臣妾真的知錯了。」皇后抬手想拉玹瑝衣衫，玹瑝卻退了步不讓她碰到自己，不過一個動作，皇后便知玹瑝是鐵了心沒了情，她闇然垂首任淚水滴落。
「妳是朕的髮妻，合該與朕同心，背離朕的妳，為了妳的后位毒殺皇嗣，失了一國之母的儀範，朕可以不廢后，但妳再無掌理六宮之權，鎮福宮可以讓妳渡過後半生，不過在朕有生之年，朕不會再見妳，死後同不同穴對朕而言並無所謂，眼不見即為淨。」玹瑝冷言說完轉身退出兌春宮偏殿，而多協則留在原地。
「皇后娘娘，讓奴才送您回鎮福宮，前日才送至鎮福宮的玉牌順道就讓奴才帶回乾陽宮。」多協躬著身子開口，語氣滿是尊敬，卻不容皇后反對。
踏入西廂院的無語，此刻心間竟莫名複雜，她要見的是她的妹妹，也是她孩子的生母，卻也將是飲下外頭那杯毒酒的罪人。
「貴妃娘娘，是個小皇子，奴婢去稟報皇上和皇后。」助產的嬤嬤一臉笑意的迎向無語，而後歡天喜地的走出西廂院，在她身後還有一群忙進忙出的助產嬤嬤跟宮女，還有太醫。
「妳們都出去吧，本宮與高氏有話要說。」無語走向虛弱的高玉雲，站在床榻邊，無語不禁有些心酸，或許當年兩人不要進宮，此刻她還不會知道玉雲對自己的虛情假意，人前還是好姊妹，可惜造化弄人，兩個姊妹還是走而了如此境地。
「妳來送我最後一程嗎？剛剛是妳救了我，我知道。」高玉雲低喘著，生產後的虛弱讓她累極，但她明白等在外頭的是太后賜死的毒酒。
「…本宮救的不是妳，本宮救的是五皇子。」無語垂睫，事已至此，她著實沒必要讓高玉雲對自己懷著歉疚死去。
「五皇子，是啊，妳救的是皇上的五皇子。」高玉雲淒楚一笑，無語垂睫的樣子與過往一般，那是她說謊時的小動作，這是無語的體貼，但她卻可悲的清楚這點。
「皇上說四皇子由本宮扶養，所以本宮救的是自己的兒子。」無語坐至床榻邊，柔荑輕握住高玉雲無力的手，一如小時候高玉雲生病時，高夜雨也是這麼守在她身旁。
「我的兒子是雩貴妃的兒子，子憑母貴，很好，很好。」高玉雲回握住無語，淚水再忍不住滑落。「姊姊，終究是我對不起妳，不過，請妳好好照顧我兒子好嗎？求求妳。」
「…五皇子是本宮的兒子，本宮當然會好好的照顧他，巽仁宮裡吃好用好的，本宮的長子會一生榮華平安。」這西廂院中全是眼線，無語只能淡漠，但緊握彼此的手卻已將她的心意傳達至高玉雲心間。
「罪人謝過雩貴妃，願貴妃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高玉雲放開無語的手，啜泣的嗓音讓無語心酸。
「貴妃娘娘，太后懿旨已在門外了。」吳喜不禁要提醒無語，若再有擔擱怕是太后會起疑心。
「本宮明白了。」此刻才抬眸深深的凝視著高玉雲。放心吧。無聲三字是無語對高玉雲最後的疼愛，起身離開西廂院，無語一臉漠然的經過太后準備好的毒酒，終究她還是狠不下心來對將死之人說出那些刻薄的言語，何況這人還是自己的妹妹。
創作內容
夜．無雨 第八章
數日月 (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