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者莊周夢為胡蝶,栩栩然胡蝶也。不知周也。俄然覺,則蘧蘧然周也。不知周之夢為胡蝶與?胡蝶之夢為周與?』……」
低沉的朗誦如祝禱,女子仰著頭顱,茫然地呢喃著如是語句。
「又是《莊子》?」
徐醫師輕挑柳眉,靠著手術袍遮蓋住大半邋遢便裝的她,暫且停下了手邊的工作。
「是的,醫生。」女子答。
醫師無奈地聳肩,透過油壓式驅動裝置將病床調整到適當的角度,她將一手握著粗大的空針筒,將鋼杯中的溫開水徐徐倒入針筒裡。
液體沿著針筒,淌入接在下方的透明軟管,一點一點地通過貼在女子肚皮上的吸盤狀物體。
經過胃造口手術後,透過稱為「造口管」的儀器,直接與胃部貫通、經由空針與軟管將食物輸入胃中、再導入消化構造。
這種手術,通常是針對具有長期功能性或解剖性進食障礙的病患所使用的術式,適用於中風、咽喉癌、食道癌,
——以及顏面嚴重受損、燒燙傷等重大外傷情況。
醫院裡沒有多餘的人手可以提供協助,徐醫師得親自替女子進行術後的護理與灌食。
實際上,由於自家診所的設備不足以應付這次的手術。她才會特地前往母校附設的醫院尋求協助,好不容易才獲得了手術房與病房的使用權。
看著運輸液體的軟管,徐醫師輕輕嘆了一口氣。
與常見的鼻胃管相比,胃造口沒有咽喉不適感、胃食道逆流或食道潰瘍等缺點;但相對地費用更高、在病患照護方面也比較麻煩。
這些問題,徐醫師全部獨自承攬了下來。
她有不得不這麼做的理由。
「……奉勸妳最好別再有那種念頭了。依妳目前的身體狀況,除了這張床以外,哪裡都去不了。」
醫師一邊嚴正囑咐,一邊用溫開水疏通造口管、將醫用流質食品倒入空針筒。
打從進入這間病房以來,她正眼也沒瞧過女子一眼。
「妳只剩下屈指可數的人生。能做的事情也很有限……但我還是希望妳可以想清楚,該如何利用時間,度過剩下的日子。」
「我明白啊,正如我之前所說的,您是一位『善人』。」
女子的頭顱撇向醫師的臉,後者身軀輕輕一震。
「如果可以的話……僅存的餘生,我也希望能夠和您一起度過。對我而言,這就是至上的幸福了。」
「…………」
穿著邋遢的女醫師,以食指將眼鏡重新推上鼻梁。
「……我沒有在跟妳開玩笑。要是擅自離開這張床,缺乏維生裝置支持的妳,別說醫院,連走出這間病房都辦不到。」
女醫師的視線閃過一瞬鋒芒。
「外界現在都認定妳已經死亡。看在妳已經病入膏肓的份上,我不會主動向警方舉報妳,但我也沒有好心到會包庇一個重罪犯兩次。安分地待在這裡,妳至少還可以度過平靜的餘生。」
「會對我這麼溫柔的人,也只有烏鶖俠跟醫生您了。」妙齡女子仍舊文不對題。
眼看徐醫師瞇起雙眼,女子圓場似地,一派輕鬆地笑道︰
「呵呵。妳放心吧,醫生。我會乖乖在這裡的,直到——」
「妳死而復生為止?」醫師截道,一副興味索然的樣子。
「也可以這麼說。」女子的態度坦然大方。
「吶吶,醫生,」女子再度開口,「您曉得〈莊周夢蝶〉的內容,是在說什麼嗎?」
「我認為妳對那則故事的涵義有過度的解讀。」醫生回道。
「那麼,法蘭茲.卡夫卡的《變形記》呢?」
「小時候曾經讀過,但我只覺得那是一部荒誕不經的作品。」
「——那您知道,冬蟲夏草是什麼東西嗎?」
專注於餵食過程的醫師,此時身軀震了一下。
「……我對中藥材沒什麼研究,也沒興趣。」
看來女子總算失去了興致,失望地低喃了一句「是嗎…」。
「我本來覺得那是很理想的型態呢……以生命的歷程來說。」
女子說完後便安份下來,靜靜地接受灌食;醫師自然也不再回應。
表面上從容不迫的徐醫師,回想起前陣子轟動一時的新聞。
關於斜秤市爆發不明真菌感染,短時間內即造成數人死亡的離奇事件。
之所以形容「離奇」,是因為遭受感染而死亡的患者屍體,多半是在樹林、河川等野地被人尋獲。而在案發後不久,也有一定比例的報案民眾確診感染。
根據部份媒體的追蹤報導指出,至今尋獲的屍體當中,幾乎都呈現被真菌徹底侵佔、從各部位竄出枝條狀菌絲的狀態;甚至還有螞蟻受到真菌吸引、將屍體視為地盤的情形存在。
一開始,外界多半以為是純粹的流行性傳染病;直到某人涉入追查,才證實了這是一起利用生化武器實施的恐怖行動。
造成這起事件的始作俑者,現在就躺在徐醫師面前,安然接受著自己的悉心照料。
灌食完成後,徐醫師將造口管上的塞子重新塞緊。直到開始整理遺留下來的物品與垃圾時,她才又再度和女子說話。
「這兩天我會再替妳安排一場手術,總之先想辦法把妳臉上的異物剝除掉,之後我們再看要如何處理妳的臉。」
「——妳得做好心理準備。異物在妳臉上遺留太久了,從外部又無法看清楚裡面的情況……」醫師手捏下巴思忖,難得展現出幹練的氣質。
「聽妳之前描述的形容,應該是有流膿與潰瘍的情況產生,也許已經併發了蜂窩性組織炎、甚至是壞死性筋膜炎;我很擔心會進一步危及到重要器官,雖然目前分秒必爭,但在施術之前,還是得先經過審慎的評估。」
「謝謝您的好意,但之前我說過——」
「我不是在徵詢妳的同意。」
徐醫師恢復原本的強硬態度。女子呆了半晌。
兩人沉默相對。本以為情況會再次陷入僵局,
然而,女子率先鬆口。
「……大概是今天吧?」
「…可惜沒那麼快,最快也得等到今晚或明天上午,我才能告訴妳確切的開刀時間。」
徐醫師鬆了口氣似地嘆答,將用過的器材與夾著核對用文件的板夾,一股腦兒地放上不鏽鋼推車。
「大概就是今天吧,醫生。我感覺得到。」
「…沒沒,剛才就說了……?」
察覺到事有蹊蹺,醫師露出狐疑的表情。
「…妳說什麼,什麼意思?」
「可能稍嫌過早了,但我想先向您道別,順便致謝。」
女子指了指腹部上的吸盤,
「這個,我會好好珍惜的。多虧了醫生這陣子的悉心照料,我從旁觀摩,多少也學會了該如何透過胃造口攝食的方法。」
「就跟蛾和蝴蝶一樣呢,老實說我很喜歡這種變化。醫生,這都是您的功勞。」
醫師再次繃緊神經。
「妳到底在說什麼?妳真的打算再次興風作浪?」
「羽化之後便破蛹而出、肉體成長就會褪下舊的軀殼,這是蟲的天性、生命必然的經歷之一。」
女子抬起頭來,重量使她的頭顱難以抑制地前傾。
不待醫生上前攙扶,女子自行撐住了身體。
「是您完整了我的生命,醫生。我會好好珍惜,不會白白浪費掉您的苦心。」
說到這裡,女子又突兀地笑出聲,
「何況正如您所說的,我的生命好比即將羽化的蛹,已經來日無多了,得更加把握時間才行。」
「妳需要的是接受治療,妳——」
醫師欲言又止,將「思覺失調症」五個字嚥回腹中。
「……聽好了,就算妳真的知道怎麼用胃造口進食,要是沒有充足的醫療設備,妳依然無法靠自己獨力生存下去。」
「那也只代表我充其量也就這點能耐罷了,死不足惜。」女子直截了當、毫無懸念。
從白色長袍伸出來的手掌,緩慢、有力地往內握緊。
「…妳以為我會任由妳胡來?」
「這不是您能插手的事啊,醫生。我說過了,這是生命必經的歷程。」女子呵呵笑道,「不過醫生正在為我擔心的這個事實,依舊讓我感到無比喜悅。」
醫師瞪著女子。
打從進入這間加設鐵柵欄的病房以來,首次正視女子的臉龐。
即便平時案牘勞形、成天面對接踵而來的醫務與來自外界的壓力,也依舊能夠面不改色泰然自處——這樣的她,罕見地動起了真怒。
「——所以,妳才會在自己的臉上,插進了『那個』?」
怒火中燒的醫師,語氣冷若冰霜。
即使直接對上眼,也絲毫無法看清女子的五官。
凸面成形的玻璃表面,映照出醫師模糊的影像。
光看就感到芒刺在背,無法理解她是怎麼撐過這段時間的。
女子的大半臉孔,被路燈的燈罩掩蓋著。
不是「將燈罩蓋在臉上充當面具」那種惡作劇程度的萬聖節扮裝,而是把自己的臉當成燈頭,將整塊玻璃直接嵌進皮膚裡。
在肌膚與玻璃交合的邊緣,留下了模糊到令人作嘔的肉色熔接痕跡。
貨真價值、血淋淋的獵奇人體藝術。
「那就是妳所謂的『蛹』嗎?」
醫師質問道。連續幾天照護著眼前的燙手山芋,早就麻痺了她的恐懼感。
女子輕輕搖頭。
「這只是一個象徵,醫生。」
女子如是說道,當她說話的時候,燈罩內部不斷閃爍著光芒。
一字一句,一明一滅。
「真正的蛹——是那個。」女子指向天花板,意涵不言自明。
「多虧了您,我才得以成功蛻變;但接下來的問題,得由我自己獨力解決。」
「妳——」
醫師欲言又止,原因在於女子對她比出了手勢。
將食指豎起,輕輕抵在原本嘴唇所在處的燈罩玻璃上。
——安.靜。
封閉的空間裡,傳來了昆蟲振翅的鼓譟聲響。
是從加裝鐵欄杆的窗口飛進來的。
女子伸出手掌,一隻蜻蜓穿過空隙筆直飛來、安穩停在她的掌心之上。
「一如預料呢。」
女子陶醉地呢喃道。
下一刻,窗口又傳來了拍動翅膀的聲音,程度卻與上次迥然不同;如同轟炸機般的轟隆聲,伴隨著猛烈的撞擊聲襲向牆面。
醫生猛一望向窗外。頻率緊湊的鳴響呼應著震動,從窗口的牆面接二連三炸裂。
蠢動的黑影遮蔽了窗口,躺在床邊的女子身影逐漸黯淡。慘遭未知的可怖力量摧枯拉朽,窗戶的鐵欄杆一一被掀開。黑影彼此推擠掙扎,直到佈滿剛毛的細長鉤爪一肢接一肢地伸進來、侵蝕著白色的牆面。
又一隻蜻蜓爬了進來。
只不過——與前一隻的體型相比,尺寸大了將近二十倍。
幾乎與女子身高相當的巨大蜻蜓持續侵入病房裡,或飛或爬,紛紛朝女子身邊聚集,數量約二十頭左右。
徐醫師當機立斷,按下戴在手上的通報腕錶。
「九一五號房發生暴動,請立刻調派人手!」
「——來不及的,醫生。」
被巨大蜻蜓圍繞的女子,頭罩閃爍著熾白光芒,久久仍未熄滅。
「這些孩子們,是我在模擬石炭紀陸地環境的溫室中培養出來的。」女子輕撫著巨型蜻蜓的頭說道,語氣顯露出哀憐之情,「…儘管我已經想盡辦法改良品種,但外頭的氧氣含量對牠們來說還是太過稀薄,無法讓牠們長久生存。」
「您還記得前陣子的真菌事件吧,醫生?您知道——除了部份寄生蟲以外,某些真菌在感染了螞蟻等昆蟲之後,也可以透過控制牠們的肌肉系統,進而利用牠們的身體移動嗎?喏,就像這樣——」
女子彈了一下響指,數頭巨形蜻蜓伸出前爪,在攫住女子的雙臂與背部的肌膚後,翅膀再度狂躁拍動起來。
其餘的蜻蜓則擋在女子與徐醫師之間,作出準備撲擊的姿態。
徐醫師不改面色,堅強地回應。
「之前……妳之所以要感染人類,不會就是為了——」
「可惜,人類的生理構造遠比我想像中還要複雜,最終的成果,只能勉強利用他們散播孢子而已」女子冷冷地說道。
只是,對這些孩子而言,實在太過殘忍了一點——相較於看待人類的冷漠態度,女子對著眼前的蟲群輕柔呢喃著,語氣無比哀傷。
醫師抓起角落的點滴架、略顯吃力地舉在半空中。
「…我說過了,妳休想逃。」
「很可愛,醫生,但是請您不要逞強。蜻蜓的口器相當發達,能夠一邊保持滯空的狀態、一邊將獵物撕成碎片。」女子說,「目前是因為有我在控制,牠們才不至於四處亂竄。」
「老實說——我很喜歡您。」女子的語氣忽然羞赧起來。
「對於這麼無可救藥、走火入魔的我,毫無顧忌地坦誠相對,一針一線地縫合起來、悉心照料著我直到現在……這段時間實在受了您不少的恩惠與照顧,所以我不希望您受到傷害。」
「您為我做了這麼多,我總得有所表示,否則有違我的原則。」
女子保持著被蟲群包圍的姿態,遲緩地蹲下身體、將禮物小心翼翼地放在地板上。
兩根封塞的試管,裡面裝著某種透形液體。
「這是我自己製作的抗體。」透過蜻蜓蠢動的縫隙之間,燈光持續明滅,「經過這幾天的搶救,我想你們應該也瞭解到……一般的抗生素與合成藥物,是無法有效抑制我的真菌的。」
原本舉著點滴架不放的醫師,雙手的力道稍微放鬆了。
「……妳怎麼確定那會有用?」
「居然沒有反問我值不值得信任?真令人揪心。」女子的情緒再次狂熱起來,「請您放心,那兩管藥物,都是有經過人體測試的。」
「人體…測試?」
「嗯嗯,絕對有用。我以我的性命擔保。」
徐醫師聽了,不禁嚥下口水。
「那麼,再見了,醫師!」
隨著蟲群盤旋形成的屏障,女子徹底抹去了身影。
徐醫師還來不及追上,最後一頭巨型蜻蜓也已經竄出窗外、離開了狼藉的病房。
※ ※ ※
這已經是五天前的事了。
場景回到診所,只見穿著輕甲、頭戴面罩的漆黑義警站在診間一隅,默默注視著趴在辦公桌上的女醫師。
「這件事我也有責任。」
經過良久的沉默,義警主動開口。
「就因為我沒有及時處理好後續的問題,才會讓她有機可乘。」
「…你夠了喔,又想把問題往身上纜。」
徐醫師頭也不抬,只用單手指著義警訓話。
「動不動就要應付這種規格外的問題,就算手腕再怎麼高明的人,也不可能每次都有辦法招架得住吧?」
「您是指…?」
「你已經盡力了,沒必要太過自責,就這樣。」醫師維持趴在桌上的手勢,僅僅稍微抬起頭望向義警。
「——更何況你根本就沒失敗。在我診治那孩子的期間,你不僅成功找到了她的據點、也確實破壞了保存真菌的研究室。」
「這次是我的責任,跟你完全無關。反而是我要向你道歉才對。」醫師說。
義警仍舊抿緊雙唇。
「我低估她了。」義警說,「我沒想到,她居然有辦法做到那種地步。」
「…………」徐醫師也不免抬起身子,露出嚴肅的表情。
在女子逃離醫院的隔天,那群巨型蜻蜓的遺骸,在位於醫院附近的公園草坪上被人發現了。
根據研究學者的報告,這些巨型蜻蜓應該是在飛離病房後不久,就因為缺氧窒息而集體暴斃。
至於女子,仍舊下落不明。
「我記得——在她逃跑之前曾經跟我說過。那些異常巨大的蜻蜓,是她靠著模擬石炭紀的原始環境培養出來的……」徐醫師抱胸思忖道。
「雖然我不是很懂考古學,但石炭紀應該是距今相當久遠的太古時代吧?甚至比恐龍出現的時期還早,不是嗎?」
「在石炭紀,有翼昆蟲開始出現,地球大氣的含氧量遠比現代還高。受到這層影響,當時昆蟲的尺寸,也比現今的同種近親還要巨大許多。」義警解釋道,「據考古研究,當時已知體型最大的昆蟲,是一種叫作巨脈蜻蜓的物種。」
聽到某個關鍵字,徐醫師輕輕一震。
「根據我的合作夥伴推論,她應該是以廢棄的溫室或養殖場為基地,將那裡整頓、改造成氧氣濃度特高的封閉環境,才能培養出這些巨型蜻蜓。」
「不,就算你這麼說,這也太令人匪夷所思了吧?又不是國中生的生物科實驗,怎麼可能靠這麼簡單又粗糙的方式就能夠實現?」
「我剛才說的也只是一種推論,實際的過程如何我們並不知道。」
義警接著說道。
「但重點是︰她確實做到了,您也曾經親眼目睹過。既然前所未聞,那要找出她的下落,也只能先從這種粗略的面向著手。」
討論至此。徐醫師無可奈何,整個人像洩了氣似地攤回椅子上。
她雙肘靠上桌面,沉思了好一會兒,才終於啟齒。
「…我有一個任性的請求。」
輕甲義警微微低頭,靜靜地聆聽著。
「如果你真的找到了那孩子,請務必先帶回我這裡來。」徐醫師深吐了一口氣,「…上次的療程還沒有完成,我不能就這麼放著她不管。」
義警點頭允諾,就此離去。
——此時,原本在診間窗外徘徊不去的蜻蜓,也跟著飛離了現場。
(END)
後記︰
夭~~壽久違的系列續作,結果居然又是一篇番外,已經有被人丟石頭的覺悟了。其實沒有
巴哈的各位好久不見,這裡是噓。
前陣子因為工作+私人因素 所謂的私人因素耍廢通常佔了八成 導致各個作品呈現無限期拖稿狀態(朵:各位同好,請幫我打他
但最近總算回到狀態上了(喔耶!),然而因為同時還有修校舊稿與格式、以及草擬新作品序章的問題,所以正負相抵等於零,爆!(朵:平常好好注意不就得了?
那麼,言歸正傳……其實就是簡短地說一下本章的感想,
呼——
不就是個單純的變態百合罪犯愛上鄰家女醫師的三流故事嗎哈哈哈哈!?(笑瘋
……呃,抱歉我錯了,原本把預定懸疑推理的作品魔改成科幻超級英雄,然後現在又硬要串上百合要素,而且還寫得不是很好,百合之神抱歉(淚
至於這次科幻的部份也依舊不負眾望地破綻百出,這點依舊只能請大家多多包涵、多買幾瓶洗眼液了,筆者已經是無可救藥的地步。
不僅不會寫硬科幻,而且就是喜歡往三流電影劇情彎下去!……大致就是這樣的問題兒童…問題大人。
但我還是會很狂熱地續寫烏鶖俠系列的,哪怕最後搞成票房毒藥也無所謂(不,我們並沒有票房這回事
至於關於反派的背景與未來發展,還請各位期待吧!(如果有人期待的話…啦……
對了,這陣子要是不意外,會推出新的輕鬆向英雄系列故事
還有作為異都企劃主篇劇情線的《錠匣少女》在不久也會正式向大家見面喔!
ㄅㄅ!
(朵兒:喂,那個笨蛋……啊!烏鶖俠正篇後續和《很抱歉,雖然還未滿30,就已經是魔法師了!》(暫)也很快就會和大家見面了,請大家期待我在《未30》裡的表現吧!)
補記:
關於費洛蒙的BUG設定已經過修改!感謝RacSin大大的提醒!
喔……我真想有個顧問之類的(想太多